14 真戏假做

    嘴上说溥母过于警惕，溥父还是和溥家人通了话，通气。马来和中方百亿美元的贷款项目，这一来一回，割块肉能让苍蝇撑死，主要牵扯双边关系，出了岔子中间人也要出幕。溥父也过目周净的简历，心里平平了，他说：“你是不知道，没接触过这些人，大把这种奋斗的年轻人——终生在一条隧道里。”

    中个落差，好像差点杀了生，梳理生兽羽毛愈发柔和，溥母说：“小周，我也想听听你的意见。”溥母的意思，等会儿见了那傻子，和他和蠢狗玩玩游戏，假意失败，傻子会教他，然后他再成功，认真表达谢意。周净换了一身白灰高球衣，听完说：“这样对他比较好？”

    溥母说：“平安总是惦记这个事，管家也和我说，他可能总记着你和嘟嘟的事情，可能他也需要奖励他人。”

    周净笑笑说：“那就好。我也没想顺口一句话，他记到心里去了。”佣人载他过去，溥母也上了车，溥母说：“到了我不下车。”又说：“不过他确实记忆点和常人不一样。”

    周净说：“但愿我能帮到忙，这事毕竟起因在我。”补充说：“很单纯，没有被污染。”俨然一副污染透透无可奈何的模样。

    溥母笑：“他也没机会···”反应过来他名字，更好笑：“你父母寄望也很好，一般父母都是希望自己孩子成功的。”

    年轻人又笑：“其实是他们不好意思说，希望我干干净净地成功。”

    当中弯弯绕绕，溥母真正笑开，又听周净说：“我拒绝造星公司，去银行工作，他们还挺高兴的。”

    溥母惊讶，一般年轻人都往那儿跑的，她正眼看这位说：“你父母的意见是对的。”

    周净笑出声：“他们怕我学坏。”又说：“我是觉得明星出卖得太多了。”没说后半句，不管是赚多少钱都抵不回他的损失。

    溥母心情相当好，说：“你这么年轻，银行——也会有很好出路的。”又说：“我确实幻想过平安是普通孩子的生活，可惜一点也幻想不出来，那样的母亲不是现在的我。”

    人还没下车，一个佣人在原地，一人一狗就奔来，周净听到一声妈妈，然后听到傻子叫他哥哥。溥母在车上摸两个狗头，佣人随着周净一起下车。所谓游戏，就是和两条狗玩球，两个佣人不参与。

    那蠢狗一副备战状态，周净扔得太近，蠢狗还不满意，傻子成熟起来了，调度场面，跑去摸狗头，半跪下来抱狗，哄狗，贴着狗耳朵不知道说什么，然后跑到周净面前叫：“哥哥，你再扔、它可以了。”

    周净戴着帽子，正是近黄昏，面上一滴汗也没出，背着光微微低头，看着傻子说：“我不会。”

    傻子揩了把额上的汗，面孔白透红，看了看哥哥的手，捏了捏他手背，又自己拿起球，抛了个完美高弧，那狗跑得老远不说，回来慢腾腾的，足足过了分把钟。傻子又拿了一个球，往哥哥另一只手塞，说：“扔两个，嘟嘟就、高兴。”

    周净耍狗，作出要扔的假把式，那蠢狗立马警惕无比，又不扔，等那蠢狗踱步到到傻子脚边绕，忿忿吭气。周净连扔两个，还两个方向。傻子不懂，笑得没有声音，空空的，眼睛微眯说：“哥哥好棒。”

    周净很快反应过来，这傻子在把他当傻子哄，奖励呢，微微笑说：“平安，我叫阿净。”

    傻子大舌头：“阿—rua—近。”

    周净握着一个高尔夫拍地玩，猛砸草坪说：“阿—净，阿，净。”那蠢狗衔回来全部，豁然开朗，摇着尾巴等这个新朋友再扔。周净看着傻子，扔了一个，蠢狗跑开，他又重复一遍，听傻子打磕巴。如此循环往复，就算是傻子也成功学会：“阿净。”

    周净放下球，奖励口吻说：“谢谢平安，我学会很多，我喜欢嘟嘟、和你。”

    傻子浑身汗涔涔，他抓了抓小腿，一下子抓红通通，目光好难聚焦说：“谢谢、阿净，我喜欢嘟嘟、和你。”

    溥母让佣人带两人回车，主要是担心平安又热又渴，佣人倒水给平安，溥母却听到平安说：“阿、净，也喝。”年轻人这时抬头说给她听：“许女士，（任务）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