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卧薪尝胆

    感觉就是有那个的，感觉就是有奖励的，平安抬眼：“要···”

    周净说：“想、不想出去玩？”

    平安咽咽唾沫，兴奋得耳廓微耸，妈妈呢，妈妈又不在，他不清楚这种事情怎么回事，妈妈不在也能玩这两者的关系，不自觉答：“想···”

    周净跟佣人说，让管家过来一趟，佣人没多久领着他出去，隔壁栋管家那里。管家抽不开身，调度厨师和司机进出入，溥父请了客人晚上来。周净说完提议，管家打电话请示溥母，汇报完平安现在情况，竟同意了。

    年轻人意思是，平安现在精神好，从前为嘟嘟伤怀，不如带他去狗狗公园，他以前包括上次从来都是自己和嘟嘟玩，多见见别和狗的，真正分散注意力。管家和溥母来回了几句，平安容貌问题，戴上口罩和墨镜，牵嘟嘟作盲人。还有一件事，周先生的样貌，实在扎眼，对此溥母说：就这一处坏，也不会常去。

    管家照例分配保镖坐后一辆车，前一辆车周净、平安、嘟嘟、佣人，佣人随时跟着，保镖下车远随。司机规划好路线，两辆大黑路虎，一路公共视野，清楚当中规矩。

    阿净就像变魔术一样，黑幕下降，黑幕撤出，他们就坐在出门的车上了。平安摸着嘟嘟脑袋，空调盛，和狗身两两相依也不觉得热。听着狗哈气，平安也不自主吐舌，嘟嘟呼到他脸色舔了一脸。佣人坐副驾，扭头见周先生看着窗外皱眉，当他不习惯，连着解释：“溥家比较谨慎，如果时间来得及，都想让嘟嘟的教练飞来陪同。这次也比较特殊，夫人一般也不允许他去公共场合。”

    周净没让她尴尬，笑了一笑，算作回应。佣人磕巴了，流畅转移注意力，备好墨镜和口罩，和平安说——换了语气说：“平安妈妈说过要戴的。”

    下车近黄昏了，不少狗主人和狗散步回家，这一行人有点奇怪，三人才一狗，一个惊为天人的帅哥，一个菲佣样子，一个盲人少年，一条导盲犬。对于嘟嘟和平安都是前所未有的新奇体验，从前的家庭公园若说马来天堂，如今算是狗间极乐。宽阔狗走廊，三三两两入眼奇形怪状的狗，一时间什么狗都有的感觉。

    嘟嘟却没有飞上去社交，颇有矜持和警觉走在平安前带路，溜达了好会儿，才回过味来，兴奋转圈，拱前面同胞，前头狗主人回身，一男一女，男的牵着金毛，女的牵着柯基。周净就站在平安旁边，清楚看到那墨镜底下的眼睛转了转，转不动了一样，开始傻笑起来，蹲下来，摸那只柯基，边摸边仰头看着阿净，好像那东西使他发笑。

    狗主人双双惊讶看着这三人，拣周净攀谈：“你家多大了？”

    佣人解答：“十一周岁。”周净顺势拉起平安手臂，嘟嘟也注意周净，周净偏头和佣人说：“前面有狗迷宫。”又微笑和狗主人们示意道别。

    平安另一只手还摸着那只柯基腿，还保持了傻笑，给拉起来，乐呵呵跟着走。出来的狗多，平安和嘟嘟目不暇接，越往里走，人狗烟稀疏，周净这才慢下来，佣人和平安稍前，他在慢吞吞走，不知在想什么。

    毕竟宠物过境，气味不算好闻，偶尔前头嘟嘟闻到别狗尿味，汪汪叫。平安和嘟嘟忽然跑起来窜，佣人追上去，这一下，前头后头，仅周净一人了。周净也不急，顺着迷宫道——垂叶榕堆砌的植物墙走，掏出手机回了几条消息，当中有母亲的：工作忙不忙？

    他想起读书时候，母亲也常常几个字：读书累不累，都没有什么累和好忙的。后头忽然狗叫声先行，他皱眉回望，先见着蠢狗，再见着蠢货，手心含着一只奶黄鸡仔，惊得喜悦：“阿净！阿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