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慈母败儿
平安不亲这个真奶奶,没机会亲。小时溥母少带他去溥家,那会儿平安极其不稳定。就算稳定了也不去,她不喜欢生了嫌隙。这溥家可是一派祥和,依山傍水,前修庭院,后垒园林,俯瞰得稀零点缀,直升机落座,倒繁复不清溥家面目。 几座外观灰扑扑的石材砌壁建筑,栋栋四五层高,层层一尾儿高大窗户,足足比成年男子高大,透出乳黄的光,近看才发现,石壁该是岩白的,双开大门深牛血色浓似黑,几辆车停前,下来人连称溥母婶婶伯母,叫得喜气洋洋,连唤平安“平安、安——!”。 一行溥家人先前两天到,在这鸟儿拉屎地方,几个年轻点的,央了自己父母,终于在今日得以出行透气。沿着这老溥宅层层绕了出去,再行游艇,叫了美女,也算是度假。每次回溥家,逢年过节是小考,生辰祭祀是大考,都心照不宣。 溥母牵紧平安,摸着平安头发,和气说:“好啊,奶奶也想你们了。”又拉着平安走,边说:“平安还没精神呢,白天也爱睡觉。”瞧着他们挨近,怕他们摸平安,她让道平安身后个年轻人,打断这些年轻人叽叽喳喳,说:“这是平安的朋友,”随即溥母不自觉笑开,“平安也带朋友来了。” 溥家这次做寿,尽管老太太言语叮嘱,勿操持办大,朴素为主,简单一家人,团聚就安心。溥家上下只觉既不能隆重,又要不失精心,分散各路溥家人直系旁系陆续赶往。上一次聚集还是过年,这些年轻人带个把朋友来玩,溥母记得,侄子大声向老太报白人朋友家族、爵位总总。 溥母说:“这是周净。” 远远着就看到个肤白高个男子,随着前头警卫几个走,被挡着了。霎那像一线倾泻,漏出个人来,屏息凝神念头空空,只留残余感觉,美啊。年轻人们回神应了句:“平安的朋友,是平安的朋友。” 怎么还拘拘束束的,溥母笑了笑,身旁周净还没开口,平安的手搭过去,眼珠子泛活,可惜嘴巴还没醒,嗯嗯噜噜不知所云。周净低头轻拍平安手背,握着那手腕放回溥母手里,抬眼笑笑,有事坠着心似的,并未接话。 可这一笑却是正应,年轻人围了上来,向溥母打探周净。一水儿人涌进,来迎接引进的正是溥奶奶身边人,一双老眼清光,本是平静带笑,扫过周净不着痕迹打量。溥母便岔开问道奶奶去了哪。 “老太太做头发呢,原先等着太太,说是要换个新模样来见。” 不要佣人跟,溥母自己带着平安回房,让管家带着周净安顿。这会儿难办,兵分两路,这溜儿年轻人跟着傻子不是,跟着那个貌美的不像话,为首的说:“婶婶平安还有平安朋友,休息好了下来,奶奶就等着你们了。” 好端端的一起上楼,阿净走在后头,一回头就能看到,平安回头傻笑。溥母一手牵着他,踩着毯子思索,竟没发觉平安动静。蠢狗看就看,乐也乐,还要伸手,这不一身手,没人接,前头又牵,人站不稳,上个楼梯都站不稳! 周净单手托着他后背,用了力,蠢狗差点跌倒。隔着层皮肉衣服,软得骨头可以挤掉一样——他想起那傻金毛幼崽——吮皮不吐骨,起了鸡皮疙瘩。真是邪门了,阵热褪了,泛起凉,动物毛发蹭肤一样,痒得怔忪。他顺势看了眼身侧,老管家低头恭敬指引。 阿净忽然就不见了,妈妈还要带他去哪。奶奶的家总是安静得能听到肚子里的心跳,窗帘总是拉着的,灯一盏盏,长长的走廊,墙壁的画不会动。妈妈总是有些不开心,平安静静看着溥母。 溥母取出衣服给平安换上,本想叫他自己去换,又微不可闻叹了口气,她有话反复交待。溥母一把呼噜掉平安T恤,坐在沙发上像天底下母亲那样忧郁的神情,似有千斤重担在肩,手垂着往下脱平安裤子,溥母盯着平安俩腿间。 平安只听妈妈说:“在奶奶家,要和妈妈在一起,不能自己去嘘嘘,不能别人碰你,要和妈妈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