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09（水中play/夜行之前）

    叶语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泡在浴池里了，身上的精液溶于温热的水流，又被缓缓地带走，酸痛感迟来的折磨着他，他僵硬地转动自己的头，隐隐听见了骨骼摩擦的声音。

    原来这个城堡里还有这么大的浴池。

    叶语走了个神。

    被包裹在水里的感觉过于舒适，沉于水中的每一寸都被温柔抚慰，叫人不自禁的想着，就这样下去吧，就这样待一会儿。

    叶语叹了口气，撩起水花洗了一把脸。

    意料之外，这里只有他一个人，公爵不在，仆人也不在。

    叶语回头观察了一下，房门是紧闭的，衣裙就在他的身后。

    “……”

    如果说，公爵没有发现他的问题，叶语绝对半个字都不会相信，但现在这个状态，俨然一副漠视的态度。

    “到底是什么意思……”

    叶语唤出了系统，注视着流淌着的时间倒计时。

    距离平安离开这个世界还有不到六天。

    他仰头倒下，头放在浴池边缘，就像是向世界袒露柔软的肚皮。

    叶语反思自己一路崩坏的故事进程。

    起因是章鱼，那根被公爵喂来的东西天然具备不怀好意，公爵房中的触手不可能不与他有关系。

    过程是不知所起的情欲，自从进了这个世界，这样莫名其妙的情欲已经四次了，来源是这些世界人物给予的东西——不，更具体一点，是npc想要释放的欲望，具现方式是进入他肉体的液体。

    想到这里，叶语苦笑，他甚至不明白为什么，会让npc释放欲望。

    因为过于好看的脸吗？可是明明一开始的走向确实是恐怖的啊……为什么。

    他抚摸自己的脸颊，没想明白，也不愿再想。

    总之，不能接触世界人物留下的东西，也不可以饮用、食用可能会有液体的东西。

    自尊被不断破坏玩弄，比起进取，叶语已经难以自抑地想退缩。

    退缩这一念头出现便如同一条河流向东流，他控制不住它的生长流淌奔涌，便索性放任河流狂奔在血管中，响彻心扉。

    就这样吧，反正也被玩弄成这样了，最差还能怎么样呢？不就是被上吗？

    身后的门传来响动，叶语耳朵一动，听得清清楚楚，有人来了。

    会是谁？

    叶语漫无目的地猜测，脑中的思考忽然停住了。

    三张脸、无数张脸忽然缓缓地重叠起来，仆人的双眼，公爵的嘴唇，管家的脸。

    ……如此圆融如一，如此合情合理。

    叶语的脑子还没完全转过个儿来，最擅趋利避害的直觉已经率先替他做出了选择。

    他闭上了双眼，维持着原本的动作，黏糊而迷蒙地轻声道，“谁呀。”

    他意识到自己的认知出了一个问题，非常大的问题。

    恰如系统已开始所说的话，祂们厌恶无趣。

    放弃挣扎的猎物有什么趣味呢？

    来人没有回答，脚步无声。

    无声最是煎熬，叶语分辨不出来人距离自己有多近，可他不敢睁开双眼。

    是否就像让人耳熟能详的蓝胡子一样，一旦他睁开眼看到了真相，就是生命终止的那一刻？

    冰凉柔软的物什贴上了他的嘴唇，这是一个轻轻的吻，不含有欲望的，单纯的器官摩擦，轻柔得像是某种恋人之间的亲昵。

    叶语愣住了，险些没控制住睁开了自己的双眼。

    他吞咽口水，呼吸微变，有一种无处不在的含着冰冷、甚至是杀意的视线萦绕着他，鸡皮疙瘩胳膊上立起了，替主人发着抖。

    电光火石间，他伸出双臂，带出了一片水花，扶住了来人的头颅，轻轻探出舌尖，舔了下对方的嘴唇。

    手指不经意碰过不知是什么的地方，触感就像是一根触手。

    ……该不会是一堆触手上竖着一个人头吧……

    叶语心中僵硬了，手不敢再有任何移动，嘴上仍贴着对方的嘴唇，张口说话都在摩擦对方的唇峰，硬是给自己的嗓子压出了一种沙哑，“嗯……公爵大人……？”

    头挣脱了叶语的手，相叠的嘴唇分开，身边传来了入水的声音。

    对方的声音温和而平静，他语调微妙地说，“小骗子。”

    是公爵的声音。

    下一秒叶语被按入了水中吻住，水向眼睛问好，他挤起眼睛，猝不及防入水而没有更多的氧气，不出几秒就挣扎着想要获得氧气，他拖不动公爵，逃不开亲吻，只得无比主动地试图吻开他的嘴唇，从中汲取生命必须的氧气。

    舌尖顶了许久，对方终于屈尊降贵一样微微张开了嘴巴，放出了氧气。

    叶语此时也顾不得这样的行为会不会再度耗干他的理智，分外努力地吸吮氧气，另一条舌头此时却跑过来捣乱，纠缠软舌，将体内的唾液交换得啧啧有声，都被温水掩埋。

    ——要死掉了。

    缺氧的思绪紊乱与晕眩在脑海中回荡，动作逐渐失去力量，只剩下本能仍在从亲吻中索取氧气。

    “哗啦。”

    叶语毫无反抗之力地被从水中拉起，朦胧的意识没反应过来就要睁开双眼——

    一只手覆上了双目，带着水与残温。

    一根阴茎埋入了叶语尚带余韵的身体，公爵笑着说，“乖一点，我的夫人，睁眼还是再晚一点吧。”

    杀意终于散去了，留下了平静的残余，某种层次来说，也许是带着几分温情的。

    ……过关了吗？

    叶语试探着伸手抱住了公爵，下身乖觉地迎合公爵轻轻摆动腰肢，令这根分外坚硬有力的阴茎每一次摆动都能戳中他的敏感点，给予对方最好的反应，每一次阴茎被抽出他都夹紧后穴挽留，插入时又努力放松又收紧地给予刺激。

    他精神紧绷着，忽略温水流入流出穴道时诡异的触感，不明显的水声令他能更好地发挥。

    没多时，叶语就先被自己搞得完全情动了起来，难以为继，被后穴绵延不绝的正常快感击中了身体。还好公爵这次不慢，在他没了力气之后便射入了他的后穴。

    覆盖在眼睛上的手始终没有挪开，牢牢地断绝了叶语看到他的真容的可能。

    半个小时后，叶语顶着毛巾在卧室发呆。

    他身上的小玩具都卸掉了，此时干净清爽地穿了一身洁白的睡衣，湿漉漉的头发没干，他没心情去一点一点的擦干。

    叶语有点忧愁，如果这一整个城堡里都是公爵本人，那还能靠着角色扮演保持趣味性多久啊。

    想着，管家推门而入。

    他抬眼去看，管家那张英俊的脸上仍带着金丝眼镜，血红双眼比最初的冰冷多了几分柔和，就像是真的认同他要做公爵夫人一样，手里提着一盏油灯，不知道是要干什么的。

    叶语想到这里被自己雷得浑身一抖，抿紧了嘴唇，垂下眼，不自觉地将自己手中的裙子攥出了一条又一条难看的褶皱，他知道自己不该这么紧张的，可是当注视着管家非人感浓重的面容时，总是会比面对其他人更容易恐惧。

    管家毫无所觉一样，走近了他，提起了灯，“夜安，叶语小姐。公爵大人嘱咐我为您送上夜行的灯。”

    叶语意识到了什么，却仍然不敢相信，“夜行？晚上公爵大人要和我一起出门吗？”

    管家说，“公爵大人事务繁忙，不能与您一同出行。”

    叶语扯出了一个笑容，尽可能的友善而甜美，不僵硬不尴尬：“那我……可能不会出门，等公爵大人有时间的时候，再——”

    “您今夜一定用得上。”管家笃定地说。

    “……”

    他在催我晚上出门。

    意识到这一点的叶语微白了脸，血色在他的脸上消失了，夜灯被管家递了过来。

    尽管心里无比拒绝，他还是颤抖着向管家伸出了手，接过光滑的把手时，他手指一滑，不小心没有拿稳的样子，脆弱的玻璃油灯倾斜落下。

    却没有砸在地上，因为管家伸手稳稳地接住了油灯。

    管家将油灯放在了床头柜上，玻璃内的火苗摇晃几下，最终稳固下来，金丝眼镜上映出了火花的影子。

    叶语正垂头，低声喃喃道，“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您的身手，真敏捷呀。我……”

    “小姐。”

    头皮上传来被温柔按摩的感觉，叶语却不感觉惊喜，他清楚地看见，管家的双手仍垂在身侧。

    他喉结滚动，不去想究竟是什么东西在抓着毛巾为他擦头。

    “头发不干的话，晚上出门会容易感冒的。”

    平静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地钻进他的耳朵。

    叶语不抬头，装做自己没有发现管家的手，蚊嗡一样，从鼻中压出了一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