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艳独绝(2)(开窍师尊与茶艺帝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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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衍眼高于顶,又桀骜古怪,能与他长期交游,称得上一句朋友的,基本上各有各的疯癫之处,能够跟着他游历天下的,更是难得。 所以,在近日名满修真界的殷道友与谢衍同进同出后,许多人都惊掉了下巴。 因为比起恃才傲物的谢衍来说,殷无极可以说是无比正常,不仅长得好看,还温文尔雅,博学多闻,着实招人喜欢。 大乘修为的修士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自然有自己的朋友圈。 而仙门的大能圈子,因为能力强束缚少,只要不搞什么离谱的师徒、血亲或是仙魔恋,关系乱的也不是没有,顶多被人风言风语几句。 有情道的修士,以合欢宫主芳华夫人为首,自然也向这位突然崛起的大能修士抛过媚眼,却是以失败告终。 有人问起殷道友,芳华夫人只是用团扇挡住朱唇,吃吃一笑,道:“他选了个妾身都拿不下的人,妾身倒要看看,殷道友能不能成功呢。” 既然美人儿没法到她的碗里来,那么就让美人儿去折腾美人儿,这就是颜狗的自我修养。 可她刻意留了心,却除了挚友的传闻之外,没听到什么特别的。 直到她见到向来对她避之不及的天问先生,一反常态地上门拜访。 谢衍虽然每每被她调戏时,跑的比谁都快,但由于这位厉害女修,的确有她的独特之处,所以他们也算是朋友。 “芳华宫主。” “真是的,谢先生平日直呼妾身名号,有求于妾身时,才会叫‘宫主’,男人可真是现实。” “……芳华夫人莫怪。” “无事不登三宝殿,先生这次来找我,又是为了什么呀?” “……” 然后,这位红衣宫装的女子惊讶地发现,平日淡漠如高岭之花的天问先生,竟然微微侧了侧脸,很不自然地轻咳一声,脸颊上浮现出一丝薄红。 “我想请问夫人,有关有情道……”他的话还未说完,又清了清嗓子,似乎有种被自打脸的尴尬。 “妾身没听错吧?”芳华夫人笑了,红裙下摆拖在地上,身形袅娜,“您也会有为情所困的时候呀?” 谢衍的手指敲击着桌面,显然是有些难以启齿,“是这样的,我想请教夫人,如何能探知他人的心意……” “谢先生看上谁了?竟是这样患得患失。”芳华夫人明知故问,淡笑道:“咱们仙门一等一的高天明月,也有为人失魂落魄的时候啊?” “……只是试一试罢了,若是对方无意,我便休。” “谢先生总是不达目的不罢休,这么多年,难得动一回心,妾身怎么感觉,哪怕对方对你无意,你抢也要把人抢回去呢?” “……”芳华抢男人着实有一手,这也是他不去问别的有道侣的道友,独独来问芳华夫人的原因。 谢衍之前自恃才学,不肯承认世上还有与他心灵相通,既能做他知交挚友,又足以与他相配的存在。所以,他甚至还放过话,说要一心求道,道侣影响他出剑的速度。 但是,殷无极的出现狠狠地打了他的脸。 殷别崖那样漂亮,又是极体贴温柔,风趣幽默,他不肯便宜旁人,想要巧取豪夺,想要把这样绝色昳丽的美人儿娶回家当道侣,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不然,还要等着旁人来截胡,眼睁睁地看着他落入旁人手中, 去对他人小意温存才后悔吗? 谢衍才与芳华夫人说了几句话,一只传信的机关鸟便撞开了画舫的窗户,飞到了谢衍的指尖。 “我的窗户……”芳华夫人抱怨了一句,见到谢衍看了信,神情一下子变得十分微妙。 “夫人勿怪,衍临时有事,先走……”谢衍像是被什么人撞破了奸情一样,有些匆忙地站起身,拂衣敛袖。“下次再来拜会夫人。” “先生这么急,是被什么人发现了吗?”芳华夫人娇笑一声。 再一只似金似铁的机关兽,一爪拍开另一扇窗户,迈着高傲的猫步走到他面前,咬着一封信又送到他面前。 “……知道了,我不会……”谢衍手里拿着信,看到熟悉的张狂笔锋,字字力透纸背,用词明明温文尔雅,但是句句皆是古古怪怪。 信中,殷无极虽以他至交好友自居,看似温文尔雅,但他不仅插手他的交游,还阴阳怪气地写什么“喜新厌旧”“只闻新人笑,哪见旧人哭”“先生果然风流倜傥,吾不及也”。 他这是吃什么醋呢。谢衍哭笑不得,借了笔墨,想要回上一封,告诉对方他马上回,不要误会他与芳华夫人的关系。 却不料,对方连回信的时间都等不了。 下一刻,平静的湖面之上狂风四起,竟是有一黑金色的核舟撕裂空间,眨眼间就出现在湖面上,站在船头的,却是负手而立的玄衣男人,腰间配着一柄上古凶剑,身上的威压比天空还要辽远。 他平日总是温雅含笑的模样,此时皆是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阴沉带着戾气的神情。 他抬手时,便有一股暴戾的风在手中凝聚,继而,他对着那空无一物的湖面一撕,就直接扯开了合欢宫主的画舫。 “芳华夫人,吾来要人。”他的声音里压抑着冷,“谢先生可在这里?” 画舫之中,那眉间一点花钿的宫装女子施施然举起团扇,掩唇而笑,道:“先生呀,您家的那位来抓人咯。” “好友性格有些急……”谢衍被他这样打上门,当真是有些尴尬了,这没什么都被他当做有什么了。“衍,先代好友赔罪。” “殷道友自号‘无涯君’,以广交友人,胸襟开阔闻名于仙门,我可没听说过,这位‘无涯君’是个急脾气。” “芳华夫人此言差矣。”殷无极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就站在了窗棂之下,光从他的背后横渡,让他的面容孤冷薄凉,看上去毫无感情。“若非谢先生诓骗我,要去药王谷会友,刻意将我引开……” “吾左思右想,是什么事情,天问先生要独独瞒着我去做。” 殷无极径直走到谢衍面前,长袖一展,便把他的腰一揽,护在自己的臂弯中,绯眸如同有暗夜的焰在燃烧,“说是访友,原来先生是来访花了,教我好找。” 翻车了。谢衍心里一紧,莫名觉得有些虚。 “别崖,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先生访友,不愿意带我,觉得我跟着您招人厌烦,又不肯伤我的心,给我编了一个‘善意的谎言’。”殷无极似笑非笑,“我当然要感谢先生的体贴啊。” 救命,他句句看似温柔,替他找借口,实际上怒气已经到临界点了。 “别崖,我只是有事要请教芳华夫人。”谢衍侧眸看去,给芳华夫人使了个眼色,努力地去哄他阴晴不定的好友。“这只是正常的访友……” “怎么,您是觉得我管得太宽了?”殷无极垂眸,“也对,我只是先生的‘普通朋友’,是我自说自话地贴上来,想要与先生做朋友,自作多情的是我,又哪能管着先生爱与谁交往?” “并非如此……” “多余的是我。”殷无极松开手,拂袖便走,背影竟然有些颤抖。“先生若是厌了我,就别怜悯,我自己会消失。” 谢衍被他这瞬息万变的性子震撼到,伶牙俐齿的天问先生,竟是一时半会想不出措辞来。 可殷无极走得太快,他回过神打算挽留时,却见对方连人带舟,都不知消失到哪里去了。 “……哟,谢先生翻车了呀?”在一旁吃瓜的芳华夫人兴致高昂,甚至还拍了拍手,道:“精彩,精彩。” “……芳华夫人,您别笑了。”谢衍对感情这事一窍不通,甚至还没反应过来。“他这是……” “谢先生,瞧见了没,这叫吃醋。”宫装女子慢悠悠地笑道:“殷道友的敌意可真大呀,方才,妾身都被他的气场压的不能动呢。” “……这叫,吃醋?”谢衍迷茫:“他为什么会吃醋。” “当然是喜欢您了。” “喜欢我?” “您若觉得不是,去试一试他呀,来,我为您出个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