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往事
席渝宁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自己躺在柔软清凉的水床上,带有咸腥气息的海浪一波一波打在他的肌肤上。四肢百骸在轻柔的冲击之中,变得酥麻,每一个毛孔都在贪婪地呼吸。难以抑制的快感破开梦境,舒服得席渝宁长长地喟叹一声,蓦地睁开惺忪的睡眼。 席渝宁握住严清得逞之后正在撤退的手腕,在青年惊愕的目光中,半阖着困倦的眼,懒懒地问:“一大早就勾/引我,嗯?” 白浊布满了掌心和好看的手指,严清握拳,小心地不让手里的精/液沾到干净的被单和衣服上,不然他晚上又要洗好久。 “你顶着我,很难受,我想把它弄软一点,不然我睡不着。” 青年蹙着眉毛,说得很委屈,毕竟席渝宁有过太多前科,他不得不防。以前严清的起床气很重,早晨睡懒觉的时候被肏醒,气得他结结实实地给了席渝宁一巴掌,把男人踹倒了床底下。红肿的掌印恶化了二人之间本就岌岌可危的关系,席渝宁捂着脸坐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盯了严清好一会儿。 后来就是痛苦又漫长的驯服过程,也是严清很讨厌回忆初期队员们一起相处的原因之一。趁着其他俩个队友不在,席渝宁捆住严清的手,每天早晨都要压着他来一回。直到做得严清没了脾气,只敢小声地抽噎,接受特殊的叫早服务。 虽说在工作上席渝宁不会乱来,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与其被人干醒,不如严清先下手为强,解决对方的晨勃。 “我只接受你用上下两张嘴伺候我,姑且饶过你今天的消极怠工,回去再跟你算账。” 男人咬住漂亮的锁骨发出警告,严清难以自抑地抖了一下,如同银喉长尾山雀在枝头擞着雪白柔软的羽毛,既可爱又可怜。席渝宁不知道严清是被疼的还是被吓的,但他爱惨了严清这副任人揉/捏、不敢反抗的模样。 席渝宁是一个有着恶趣味的人,他向来很有自知之明。 外头还是漆黑一片,严清没了睡意,摸黑洗完手后,接着躺回床上,望着斑驳的天花板发呆。今天除了卖饺子,还要去搞明白假币的事。如果不是这个综艺的口碑很好,他甚至怀疑这是节目组故意安排的剧本冲突。 想到一半,严清的思路突然被一只温热的手掌打断。席渝宁掐住严清的下巴往他那个方向转动,充满野性的一张脸顿时闯入严清的眼帘。 “天花板有什么好看的,看我。” 严清无奈笑笑,伸出细长的手指,从席渝宁的眉心开始,细细描摹对方的轮廓,面前的人有一双很漂亮的丹凤眼。在一开始,公司试图给席渝宁安上美少年或者乖宝宝的人设。但很可惜,席渝宁执意走不良少年这个路线,剃了寸头,还给自己弄了个断眉。 严队长觉得席渝宁不像不良少年,而是青春期和别人闹脾气的叛逆少年。出乎所有人意料,很多人都接受了叛逆少年这种风格。她们觉得,席渝宁外表是狸花猫,看起来凶狠。内里却还是和其它家猫一样,无法拒绝别人的温柔对待。粉丝们称之为反差萌,每天和养儿子一样收藏席渝宁的别扭瞬间。 “席渝宁。” “嗯。” 严清主动离席渝宁近了一些,近得他可以清晰的辨别席渝宁的瞳色是神秘的墨蓝色,像传说中深海里的妖物。明显却并不夸张的腹肌配上一条华丽的鱼尾巴,再把黑发养得长一些,严清觉得席渝宁应该会成为一个很特别的人鱼。 “对我温柔一点吧。”严清开口说话的时候,嘴唇很多次擦过席渝宁的面颊。也许是经常被人亲吻的缘故,他的唇总是很湿润的样子,给人以旖旎的想象。 席渝宁没有回话,翻身下床洗漱。 刚睡醒的严清整个人都处在极度放松的状态,自然而然地说出了心里话。他有点失落,毕竟在一开始,席渝宁对他还没有这么凶,也不会才和他说了三两句话就把他带上床。 做练习生的时候,他和席渝宁住在一个宿舍。席渝宁只比他小一岁,是个除了做饭,对家务一窍不通的人。严清这人有轻微的洁癖,他没有办法忍受衣服堆在脏衣篓里不洗,也不能忍受床单被套一个月都不换。 于是他和席渝宁商量了一下可不可以帮席渝宁洗衣服和床上用品,席渝宁当时没多说什么,严清只记得对方的眼睛眯起来,用一种很危险的目光看着他。 但这并不重要,干净整洁才是最要紧的事,严清喜欢洗衣液和柔顺剂清新好闻的味道。终于等到一个艳阳天,严清给整个宿舍来了个大扫除。 席渝宁回来洗澡的时候,闻到了睡衣上淡淡的熏衣草味,他觉得有些熟悉但又说不上来在哪里闻过。等他晚上睡觉时,床褥上也飘来相同的气味,他突然想起这股熟悉感从何而来了。 “为什么我衣服和被子上的味道和你的一样?”席渝宁直勾勾地盯着严清。 严清挠了挠头,他觉得席渝宁真的没有生活常识,错愕道:“这难道不正常吗?用的同一种洗衣液和柔顺剂,当然是一个味道啦。” 对面那人还在纠结这个问题,打量了他好一会儿,仿佛在透过他的眼睛寻找别的什么答案似的。严清觉得自己做事光明磊落,没什么好露怯的,于是两个人就这样对视了很久。直到后来席渝宁的耳朵腾地一下变红,摸了摸自己的后颈,没丢下一句话就裹了被子睡下了。 难道他的洗衣液让席渝宁过敏了?不然席渝宁的脸和脖子怎么变得和麻辣小龙虾一样红。 半夜电闪雷鸣,严清半夜上厕所回来的时候,发现床上的席渝宁在发抖,好像十分痛苦的样子。他只是轻轻碰了席渝宁一下,席渝宁就像见了鬼魂似的,惊得大叫了一声。 厚重的帘子挡不住雷电紫蓝色的光,席渝宁把他拉上了床,藏到被子里头,抱住他的腰打着颤。若不是席渝宁平日里表现得很正常,严清定会以为席渝宁得了癔症。 夏天的雷雨天本就多,这样几次之后,严清觉得不是办法。他和席渝宁商量着一起克服恐惧,席渝宁骗他说这是缺少安全感的表现,只要得到足够的安全感,就可以不再害怕了。男人挤出几滴鳄鱼的眼泪,佯装悲痛地说,照他目前的精神状态,甚至可能出不了道。 “哥哥,你帮帮我好不好?”席渝宁是一个很狡猾的猎人,他知道猎物的弱点在哪里。这是他大半年以来第一次叫严清哥哥,也是最后一次。 就这样,席渝宁在一个雷雨夜把严清带上了床。 在宿舍里乱搞,这是绝对禁止的事。但这不是情欲的发泄,而是对席渝宁阴影的治愈。严清觉得自己被剖成了两半,一半灵魂在自我唾弃,另一半在变得神圣。 严清用身体容纳了席渝宁所有的恐惧。 没有润滑剂,也没有安全套,在干涩的摩擦中,名为快感的火花一路烧到了席渝宁的心脏里,让男人得到莫大的满足。 他望着严清布满冷汗的脸,俯下身子对方十指相扣,沉默着将还在外头的那一截送了进去。 严清挺腰无声地叫喊,他第一次接触这些,不晓得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性爱可以这样痛。狭窄的穴道只是简单地含着巨物就很辛苦了,当猛烈撞击开始的时候,严清惊恐地朝床头爬去。他抬着莹白的臀丘,性器被慢慢拔出穴口的时候,带出了透明湿滑的肠液,在电光的照映下亮晶晶的。 他不知道这个样子在身后人看来有多色情,只能无助地晃动着臀肉把屁股里的东西挤出去。殷红的穴口可怜死了,穴口周围被撑得发白,好像要破了似的。 龟头快要离开穴口的时候,一道雷电又激发了满目猩红之人的兽性。他握着严清细瘦的脚踝,将惊叫的人拉到身下,狰狞的性器再一次整根没入。 严清哭得很惨,体力一点点被消耗,他塌下了腰身,只能高高翘起臀部迎合身后的鞭挞。尾椎骨好像被撞断了,宽大的手掌掰开他的臀瓣,身后的人试图进得更深。 严清揪紧了床单,用尽力气扭头向席渝宁求饶。 “不要,不要!席渝宁,求你……” 被情/欲控制的人不为所动,将圆润的臀肉撞得啪啪作响,“叫得再大声一点,你弟弟就在隔壁呢,让他听听他的好哥哥叫床声音是有多么好听。” 漂亮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撞一下就会流下一大滴。在羞耻心中,严清绞尽了内壁,逼得席渝宁射到了他的身体里面。 这是一个无情的人,刚吃完席渝宁的性器就在赶客,精液从穴口争先恐后地往外流。紧闭的穴口说不定以后也会接纳别人的东西,或许是那个阴郁的弟弟,或许是那个傻乎乎的外国人。想到这里,席渝宁气得面对面闯进了严清高潮后疲惫的身体,严清的手掌抵在席渝宁坚硬的胸膛,然而丝毫阻止不了性器一寸寸的推入。 男人让严清发誓以后只给他一个人上,昏昏沉沉之际严清无意识地重复了一遍席渝宁的话,男人称心如意地得到了一个“承诺”。 潘多拉的魔盒就此打开,从陪席渝宁上床,到陪全队的人上床,严清被牢牢地困在队友为他织的蛛网之中。 出道的时候,队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定位,岑竹主唱,席渝宁主舞,林戈是门面。很多人好奇,严清到底在队里起什么作用。 在被精/液填满的时候,严清想,或许他是队里的泄欲担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