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无可挽回
“几点了,需要我给你报时吗?你夜不归宿想干嘛?现在把你的位置报给我,我去接你。” 席渝宁充满怒气的声音从茶几上的手机传来,严清没有一次像这样畏惧对方的声音。他还在尝试拿手去够手机,却因身下突然一记深顶吓得缩回手,死死地捂住忍不住呻吟的嘴巴。 方高卓压低身子,对着一脸紧张的严清轻笑了一下。他拿鼻尖满怀柔情地去蹭严清的鼻尖,比情人更加亲昵。性器却像暴虐的君主,无情地开拓领土,强迫弱小的子民臣服。 “严清,说话!”席渝宁还在咄咄逼人。 方高卓的手指缓缓地从严清平坦的腰腹一路摸到股间的隐秘,指尖所到之处,都能感受到薄薄皮肉之下的颤抖。他吻了吻严清眼角的泪水,拿手指在已经被撑到发白的穴口周围按压,说:“咬得好紧。” 严清艰难地用气声回道:“出去。” “严清,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你要再不说话,回来我干死你。”等不到严清回复的席渝宁逐渐变得暴躁。 方高卓好笑地看了一眼亮着屏幕的手机,也不知是在回答谁,用只有他和严清能听到的声音说:“像这样吗?” 性器慢慢地退出被蹂躏到穴口,在龟头也快离开肠道的时候,方高卓挺腰再次重重地插了进去。 “啊!”毫无防备的严清被撞得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受控地叫了出来。他难受地挺起腰,无意识地把乳头送到了方高卓的口腔里蹂躏。 大量的蜜液混着先前射进去的精液被挤压了出来,把严清原本干净的股间弄得一片狼藉。肠肉细密的吸吮让方高卓舒爽得头皮发麻,他掐住严清的双颊,让对方睁眼好好看着手机通话屏幕上“席渝宁”三个字。 “怎么了,伤哪儿啦?你再不说话我报警了。”席渝宁向严清下了最后通牒。 严清死死扣住方高卓的肩膀,努力地平复自己的呼吸,挣扎着说:“我……唔嗯,我今天不回家。” “你什么意思,你不回家你去哪儿?” “不要……你管。” “我告诉你严清,我……”席渝宁对着手机说了半天的威胁的话,听对面没反应,“喂”了几声才发现电话早就被挂了。 “好心当驴肝肺。”席渝宁对着屏幕呸了一口,扭脸换了个得意的表情对沙发上的林戈说,“看到没有,人家肯定是不愿意和你上床,才连家都不回的。” 林戈阴着一张脸,失去了平日里阳光的样子,指甲掐在手心留下深深的痕迹,咬着牙道:“说谎。” “我说谎?他可是连你消息都不回。”席渝宁因为严清不回家而生气,但一想到这样林戈就上不了严清,又感到庆幸。他贱兮兮地问,“怎么,林少爷,失宠了?” 林戈没理他,嘴里不停重复着“骗子”两个字,失魂落魄地回到了房里。 被冠上“骗子”名头的严清此时跪坐在地板上,把手机调成了关机才松了一口气。 他能感受的身后炙热的视线,以及顺着腿根往下流、让人难堪的液体。他硬着头皮说:“再做下去就不是酒后乱性了。” “你和他们三个做是酒后乱性吗?”方高卓把青年从地上拉到了浴室,他强迫着严清看着镜子里自己因醉酒和情欲满是潮红的脸庞,不咸不淡地问,“早早,什么时候你对这么男人之间的性爱这么熟悉了。” 方高卓抓住严清的手指捅进湿热的穴内,肠肉在他们进去的一瞬间就裹了上来。方高卓咬住严清的耳垂说:“好湿,对不对?刚才,你的这里就是这样夹得我好舒服。我从来不知道小时候那么单纯的弟弟长大后会变得这么……” 方高卓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像利剑一样,扎得严清遍体鳞伤。严清既有一种秘密被戳穿的羞愧,又有一丝报复对方的快感。明明是方高卓先放手的,现在又为什么要来管他。严清咬住下唇,忍着哽咽说:“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他们可以,哥哥就不可以吗?”方高卓松开严清的手,扶着自己的性器插了进去。 性器蛰伏在肠道内,一动不动。严清几乎能感受到肉柱上头的青筋在跳动,被迫打开身体很疼,被侵入身体最深处也很疼,但是在疼痛中他却尝到了一阵比酒液更醉人的快感。 长期的粗暴性爱让他渴求对方狠狠地插进去,射到最里头。他居然能在痛苦里尝到甘甜,真是没救了,严清想。 肠道逐渐变得酥麻,镜子里的青年难耐地小幅度摇了几下屁股,却招致身后的人毫不留情的掌掴。 因疼痛而瑟缩的穴口紧得方高卓都有些控制不住抽插的欲望,他拂了一下额上流出的汗,无声地和严清僵持着。 “动一动。” “什么?”方高卓坏心眼地假装没听见。 严清含着迷蒙的泪,回头吻住方高卓。他虔诚地闭上眼,泪水顺着脸颊流下,“哥哥,肏我。” 久违的称呼让方高卓更加情动,他不管不顾地扯住严清的黑发回吻,身下的动作开始变得愈加粗暴。 一吻结束,方高卓将严清抱起,扔到了卧室的床上。严清大张着双腿,等待床边的男人填满他的身体。 “弄疼你了吗?”方高卓放缓了动作问。 严清摇摇头,抱住方高卓的肩背拱火道:“没力气了吗?他们三个比你卖力多了。” “那把早早的肚子顶出我的形状好不好?” 这句话之后,严清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话,嘴巴里只能发出勾人的呻吟。方高卓玩命一样的顶弄让他忘记了自己内心的那点羞耻,他引着对方的手去摸自己已经挺立的性器,叫得越来越大声。 童年时的仰慕,青春期的思念,到成年后变质的爱情,这些都让严清在无人的深夜里痛苦了许久。父亲再婚后,他学到的只有克制忍耐。可他实在是太寂寞了,和席渝宁第一次上床的时候他忘记了这些痛苦,于是他开始用性爱不断麻痹自己。 依赖不了别人,严清开始病态地希望别人依赖自己。用皮囊也好,用身体也好,只要有个人能需要他就好了。他没有性瘾,却活得像一个性瘾患者。即便他厌恶席渝宁随时随地都在发情,却不得不感谢对方填满了他的空虚。 严清不懂方高卓回国之后对他的莫名的热情,也不想弄明白其后的深意。如果是玩弄,他也不在乎,只希望借这场荒唐的性爱去结束自己少年时所有美好的想象。他在寒冷的地方待了太久,也想尝尝自己曾经无比渴望的温暖究竟是什么滋味。哪怕篝火堆只剩燃尽的木柴,他也想借着余温和灰烬去想象自己求而不得的温暖。 方高卓并没有察觉到严清的走神,酣畅淋漓地射在了严清身体里。 “再来一次吧,哥哥。” 他们做了一整晚,床单上全是他们的体液。方高卓做到最后也觉得有些疲惫,就着插在严清身体里的姿势睡去。 早晨醒来的时候,方高卓想要搂着对方来个早安吻,意外地摸到了一片空气。他立马惊醒爬起身,可卧室里早已经没有严清的身影。 慌乱中,他忘了穿鞋就去客厅寻找对方的身影。昨夜一地的狼藉还没来得及收拾,但严清的衣服已经不见了。 他有点不好的预感,又回到卧室准备打个电话给严清,也是在这个时候他注意到了手机底下压着的纸条。方高卓有点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又忍不住往好的那方面想,也许严清只是出去买早餐了呢。他深吸了几口气,打开了纸条。 “有方先生这样的初恋,我觉得是一件很美好的事,但我们都知道,破镜无法重圆。更何况,当时这个镜子也并不圆满,没有重圆的必要。” 一夜没合眼的林戈听到大门传来一阵门锁转动的声音,理了理被自己抓乱的头发,阴鸷的眼里瞬间盛满了不正常的温和笑意。 林戈打开房门走出去,对正在换鞋的严清笑吟吟地说:“清清,你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