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岸就再见》23 只对你言听计从,还长得这么漂亮,死心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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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问淡泊中学13级的学生,高中生涯里并不熟悉、但印象最深的人是谁,有一半人会和钟幕一样,毫不犹豫报出杨逢云的名字;而剩下一半人则会犹豫片刻,然后告诉你—— “钟幕”。 “那个杨大佬的跟班,”他们解释道,“和高一相比,变化太大了,简直像变了个人一样,学科代表大会上好多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步入高三,大家迎来了各种名目繁多的月考与联考,在一次重要的全省名校联考前,学校开展了动员大会,找到上一次月考中各科排名第一和进步最大的同学前来分享学习经验。 钟幕是作为数学学科的代表上台演讲的,其实年级当时数学考了满分的人不止他一人,钟幕之所以被选中,缘于他是唯一一个无论大考小考数学成绩都稳定在145分以上的奇人,各种事迹早已在年级广泛流传:一堂课时间练习小题,别人刚刚写完选填,发现钟幕答题卡已经填满了;圆锥曲线的解题步骤比标答还简单,多奇葩的概率统计题都能宛如默写一样顺畅解答,导数题默默看一眼,直接提笔就写……每次考完,各路卷王都会通过杨逢云要到钟幕的答案来估分,几乎零误差。 其实如果只是数学成绩厉害的话,虽然能让大家敬佩不已,但也不至于过分惊讶,毕竟淡泊中学作为重点高中,每年都要往省队送不少人,比钟幕古怪和牛逼的人也不是没有,真要说起来,能把生物卷子做出满分才是真的大新闻。大家震惊的是——这家伙是不是越来越好看了? 高一刚入学的钟幕,从不拿正眼看人,眉眼阴沉一脸苦相,还因为军训晒伤了皮肤,除了杨逢云,谁也不高兴主动搭理他;而那天全校动员大会上,大家眼睁睁地看见,一位身形挺拔的男生从容走上主席台,身后的巨大的LED屏清楚印出他的脸。 只见来者短发乌黑而皮肤白皙,瞳孔澄澈明亮,若有似无的忧郁如一抹沉静的夜色萦绕在眉眼间,整副五官顿时因此变得极有辨识度,带着一种极度纯粹而让人难以移开眼的静谧气场。 按理说这种长相会给人“不好接近”的印象,男生偏偏嘴角上扬,是一个礼貌却柔软的笑容,与那抹忧郁对比出非常矛盾且引人探究的特质。 “同学们、老师们早上好,我是高三理三班的钟幕……” 钟幕拿着话筒开口,全程面带笑容,语调不急不缓,在合适的地方停顿、强调与重复。校服领口露出的锁骨笔直且明显,裹在西服裤下的双腿修长利落。 台下乌泱泱的学生抬头,木然地盯着LED屏,虽然碍于班主任在场不敢公然议论,表情却活像见了鬼。 从那天开始,原本只凝聚在杨逢云身上的众多目光,不由自主地、开始渐渐分了一部分给他后面的那道影子。 ——那个钟幕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这么,咳,还挺有吸引力的?我没有别的意思啊,只是有点好奇。 ——你现在才发现?上次月考和他一个教室我就注意到了,连监考老师都爱在他旁边那条道上散步。 ——杨大佬手把手教的吧,你不觉得钟幕有时候笑起来还是有点像他的吗,只是更……无害点? ——杨大佬什么时候当的慈善家,突然想考幼师了?怎么有耐心坚持下来的? ——不清楚,他俩形影不离倒是真的,好像每次去食堂都是钟幕帮两人打饭吧,有人看过,杨大佬的错题本也是钟幕整理的。 当时绝大部分人都羡慕钟幕运气好会抱大腿,有杨逢云这种脾气好又热情的人不厌其烦教他为人处世;然而也有相当一部分人,私下里悄悄向杨逢云“取经”,询问成功经验。 这群人多半情商智商都不低,几乎不为物质操心,生活中最大的烦恼就是太无聊了。 “杨兄,你眼光太好了吧,怎么这么会挑?养成的感觉怎么样?”他们搭着杨逢云的肩,啧啧称奇,“那么多不会来事的朽木,我也不是没见过和他一样的,真是白费力气……偏偏你看中的这个,还真的是块璞玉,自己亲手打磨的感觉是不是很棒?” “看着原本对谁都没有好脸色的家伙因为你脱胎换骨,只对你言听计从,偏偏还长得这么漂亮,还不恃宠而骄,死心塌地……杨兄,你那里真的没感觉?” 来人促狭地用手肘虚捅了捅杨逢云的下体,杨逢云好脾气地笑笑:“你是不是题目没写出来,欲求不满了?磁场轨迹画得真是清新脱俗。” “不要转移话题啊,你就说到底——” “……你好?”钟幕从教室外回来,发现座位上坐了陌生人,不用猜也知道是找他的同桌的。 他对着来人笑了笑,本想掉头就走,想了想,连忙补充道:“你们在聊天吗?那我不打扰你们了,走的时候和我说一声就行。” 来人目光立刻黏在钟幕身上了:“嗯嗯!小钟太客气了,这么见外干嘛,我是……” 这还是第一次,杨逢云的朋友如此热情地招呼钟幕,他略有迟疑着去看杨逢云,后者对他点点头,手指松松搭在膝盖上,神情似笑非笑。 ………… “怎么,我心情好不和你计较,还蹬鼻子上脸了?” 封重冷冷道,“当着我的面挑拨离间?” 三人正身处大家几乎不会经过的操场角落,没有装灯,视野昏暗,小摊子上几块在发光的云朵成为仅有的光源,把这一方小地方渲染得温情而美好。 然而几人间此刻的气氛却微妙到极点。 封重和杨逢云身高相仿,都身着得体昂贵的正装,不同于钟幕乍一看礼貌,细看却相当刻板漠然的笑容,这两人的笑容仿佛长在脸上一般自然灵动,透着一股令人舒服的风度翩翩。 如果有旁观者在场,几乎没有人不会把两人归为“同类”。 真要说区别的话,可能是封重的英俊相对更锋利而具有攻击性一些,而杨逢云的样貌偏明艳漂亮。 “说几句事实,也能叫挑拨离间?婚前还要做资产证明呢,我的幕幕总不能对潜在交往对象一无所知吧,”杨逢云轻松道,“只要你心里真的没鬼,不就没什么好怕的,冷眼看着我这种小人出笑话就好。” “……” 钟幕在杨逢云说完所谓的“第一件事”后就沉默不语,不知道是在思索这句话到底是什么含义,还是杨逢云的出现勾起了他的诸多回忆,亦或是面对这种特殊的场景毫无经验,正苦恼该如何处理。 因此他没有看到,在杨逢云说“只要你心里真的没鬼”时,那一瞬间,身边恋人的脸上有极细微的怪异飞速闪过。 “如果你是幕幕的什么重要朋友,那我当然愿意给我对象这个面子,‘谨听您的教诲’。” 封重笑道:“可我和幕幕相处这么久,听都没听过他提起你,别说拿你和我比了,连我家门口的路灯都比你受重视,小弟弟,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我又凭什么听你废话?” 他转头对钟幕道,“幕幕,走吧。” 被这样彻彻底底的无视,杨逢云依然不在意地笑笑,眼看钟幕就要乖乖被封重拉走,他突然开口: “第二件事,幕幕,我没有骗你。”杨逢云轻声道,“给你的东西被掐去了后半段,我去找你,你哥拦住了我。事实和你想的完全不同。” “你不想知道究竟发生过什么,我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吗?我今天来就是打算全都告诉你,只要你选择——” “现在和我走。” “……” 钟幕倏然抬头,停住了离开的步伐,抬头,仿佛有些难以置信地盯着杨逢云。 封重脸上的神色冷淡下来。 如果是对普通人,杨逢云的话可能没什么作用,毕竟四年过去,就算当年发生过什么,谁还会揪着不放呢?大部分说不定都不太记得了。 然而对钟幕,这简直是再险恶不过又光明正大的一块诱饵。杨逢云如同在对一位非常较真的学者说,“你之前看的那道令你耿耿于怀的数学题,全做错了。我带来了剩下一半题目,跟我走,我就给你看全部的题干。” 而且看样子,估计确实不是什么小事……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就算你对当年的事情已经无所谓了,也不要紧。”嘴上这么说,杨逢云却分明是一副成竹在胸的表情,像是知道钟幕不可能无动于衷。 更何况—— “其实更重要的还是,我不想你被身边这位骗了。”杨逢云温声道,“我这么急匆匆地赶过来,也是查到了一些东西,怕你出事,才想先带你走。” “相信我,幕幕,看完我找到的一些东西后,你绝对无法忍受再和他一起的……现在跟他走,你会后悔的。” “他有我了解你吗,他知道你到底在乎什么害怕什么吗?甚至他刚刚才伤害过你吧。我非常肯定,你想要的东西,他给不了你。” 钟幕依然没有回应,只是沉默地盯着杨逢云,封重却突然道:“你不觉得你这自以为是的深情很滑稽吗?” “谁管你了不了解,”男人不紧不慢道,“现在幕幕愿意抱着的是我,而不是连提都没提过的一位不知名同学,你早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输家了,有机会的时候没把握住,现在黄花菜都凉了,还想抢别人对象?” “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杨逢云道:“那就问钟幕,愿意跟谁走吧。” 这一次,封重没有立刻反驳,不知道是心里也觉得杨逢云口中的“真相”对钟幕来说确实难以拒绝,还是确实顾忌着被揭露所谓的“真面目”。 ——突然来了个曾经和你关系很好的人,声称你刚复合的男朋友其实有很大问题,你会如何处理?就算不相信,也会愿意试着听两句人家到底有什么“证据”吧。 三人间一时一片死寂。静默良久后,是始终没怎么说话的钟幕先动了。 他摇摇头,幅度不大,仿佛只是被人询问“吃不吃辣”一样,但动作没有丝毫犹豫。 “不好意思,我不想和你走。” 钟幕呼出一口气,似乎终于找到了那个正确的决定:“我确实想知道,当时有什么我还不清楚的事情;你说的很对,你更了解我,我……很不想再次别骗。” “不过你来晚了,”钟幕郑重道,“我刚刚已经同意,要去尽力相信我的恋人,所以我不会去看你的证据,我会当作不存在。” “如果和你一起离开,是不是很伤害我的恋人?那还是算了。” “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