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想操女人吗,文哥哥?/落入蛛群的蝶即将被撕拆入腹
“监狱行为规范准则是这里最为重要的准则,以后也将是陪伴你们的日常、行为、刑期,甚至是陪伴你们一生的国家法则之一!” 亦止垂睫挥开那道视线,低头掀开笔记本,发现这抠门监狱里连个本子都是二手货,前几页密密麻麻的不知道记了些什么鬼画符。 他随手往后翻了几张,挑了页空白纸,用笔在上面写了个数字一,冒号:企业规则。 狱长站在讲台上继续滔滔不绝:“最最重要的是要爱国家、爱集体,不拉帮结派,不打架斗殴,更不准欺压他人!” 亦止又写:企业文化。 “好了,现在先将监狱行为准则发到大家手里。”狱长扔掉手里破旧的教鞭,叉腰缓了口气。 亦止以笔抵唇,将自动笔摁得咔哒咔哒响,余光看见有人递过来一张印着字的A4纸,料想就是“监狱行为准则”了,抬手一压,朝自己这边滑了过来。 粗略扫了一眼,亦止又在那个黑布隆冬的本子上写:以圣人行为,肃正监狱规范,目标远大,难以实操,因其理想可敬,勉强可称为白日梦想家。 亦止在手下偷偷开着小差,等到又一次以唇摁笔时,他听到了一声轻慢并极不满的啧叹。 亦止不以为意,将乱写的本子拢进自己怀里藏了藏,一句监狱人都是炮仗自燃的抱怨刚写到那个炮字,他桌前的光线就被遮住了。 “笔还用得习惯吗?” 亦止一抬头,方才让他备感压力的那双眼突然近在眼前,对方浅灰色的眸子里像沉淀着一层终年不化的雾气,看着毫无破坏性,就是没什么情绪,平静得吓人。 再慢一拍的是,对方讲的是中文。 亦止左右看了看,发现周围人的神情除了迷茫就是警惕,极个别的眼底还有些微妙的兴奋,看来这屋子里没有会中文的。 “字好,笔用起来当然习惯。”亦止想了想那几张鬼画符,明白了,换着法寒碜了他一把。 男人的目光在亦止脸上逡巡片刻,在扫过这人浅淡的嘴唇时,视线多停留了0.75秒,然后抬起手,像掐鸡崽一样掐住了他的脖子。 “看品相么?”亦止配合着他的手势仰起头,一手直接握住了这人坚硬似铁的手腕,不怕死地往前凑了凑,狭亮的凤眸带着意味不明的笑,“不过只看脸的话,效果一般会大打折扣。” 男人看着握在自己手腕上的那只银白素手,沉着脸没有说话。 “想操女人吗?”亦止侧头贴近面前男人的耳廓,由于语气太蛊,竟含带着强烈的不怀好意,他又调笑道:“文哥哥?” 文佐哗然起身,原本就沉重重的眼神,再落向亦止时,简直像看个死物,良久转身离开时,更是将门摔得震天响。 亦止的位置离门口最近,深受其害,因此强烈怀疑这人是故意的。 周遭的人看得不明所以,只觉得这两人聊着聊着像是搞起来了,但差点搞起来的时候,续谈不愉快又一拍两散了。 在洗脑结束后,亦止起身离开教育室,用过的纸笔被他原封不动地放回去,之后就是分派寝室。 而亦止因为罪刑尚未定板,有幸获得了一间单人牢房,这对很多犯人们来说是面壁幽禁的惩罚,但对亦止来说,实在没有比这更好的安排了。 亦止在听到结果后,狠狠地松了口气,水土不服的心情都松快了很多,等到吃晚饭的时间,亦止也没嫌弃餐盘里的肥肉,并且把它慷慨分给了监狱同僚。 亦止坐在角落里慢吞吞地嚼着米饭,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吃得很认真,便有人调笑道:“这鬼监狱里的饭,还真有人吃得这么香。” “要不我的也给你?”对面的人端着餐盘走过来。 亦止掀了掀眼皮,摇着头拒绝了。 “怎么啦?”男人俯身靠过来,隔得不算太近,亦止都闻到了这人身上的一股汗臭味,顿时停下筷子,没有了食欲。 “不想吃这个了?”男人伸手来挑他的下巴,“那想吃哥哥别的吗?” 他的声音不算小,周围听到动静的人看好戏般转过头,油滑黏腻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如蟒蛇吐出的信液,赤裸裸地来回丈量。 亦止放在桌沿上的手指缓慢收紧,他像只落入蜘蛛洞穴的蝶,只要稍稍一动,蛛群就会被惊醒,然后一哄而上,将他拆吃入腹。 于是亦止忍了,他看着男人抬起手捏挑着他的下巴,目光垂涎,回视过去的眼神便越发冷漠,渐渐的他发现自己越是如此,对面的男人就会越兴奋。 他甚至可以毫无羞耻心的当众勃起。 亦止备受屈辱地挣开男人的手,起身就要离开,却在离开时猛地被人拉住了手脚,他看着那些口角流涎的男人,终于在此刻感受到了某种近乎刻骨的恐惧。 那是最原始的欲望冲动,是一群没有法制约束、道德沦丧的群体。 亦止捏紧藏在衣袖里的铁筷,在自己被人强行拉过去时,猝然抬手。 “等等。” 亦止抬到一半的手猛地落下,他抬眼看过去,说话的是位金发碧眼的少年,很眼熟,是他今早走神时不小心看了一会儿的男人。 “我有事找他,跟他谈谈。”少年说着一口流利的D国语,看着年岁不大,应该是位土生土长的D国人。 拉着亦止的男人一时不服,就在这时,亦止注意到旁边有人拉了拉这男人的胳膊,附耳说道:“他.....的男人,惹不起。” 亦止眸光微微一闪,而上一秒还在趾高气昂的男人随即就把他放开了,然后他看见这男人走过去,低头叫了小少年一声:“嫂子。” 看来任何群体没有母系角色都是万万不行的。 亦止一脱离险境,商人的脑回路就不受控制,他站在桌前,看着少年朝他一步步走近,然后对他说道:“坐。” 金发少年坐下后,自我介绍道:“Alimo,想说中文的话也可以叫我艾利莫。” “你会中文?”亦止看向他。 “会一点。”艾利莫在与亦止交谈时,目光也在不由自主地打量着他。 这个男人长得过于优越了,长眉凤眼,五官巧精,看着冷淡莫名,实则每一笔都浓墨重彩,只单纯坐在那里,都能让艾利莫感觉到那位造物主的偏心。 艾利莫索性直接道:“请你把你的那间单人牢房让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