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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宴

    四月初八,震字府张灯结彩。据说每年的这个时候文白先生都会开府宴宾,自十三年前起,无一年落下,被称作坎字府的家宴。因坎字府和震字府两家家主交好,两府又相邻,故而近几年家宴都在震字府办了。

    这种大型的宴请,低贱的奴隶自是没什么资格参加,一大早守在奴隶所处落梅堂的小马哥就从外将整个院子都上了锁,林微连带着梅兰竹菊莲六个人都被关在了院子里,杜绝可能会去前厅打扰到贵客的可能。

    自那日将阿梅从燕春院带回来后,周文白像是忘记有这么个奴隶,日日喊着阿莲前去伺候,阿梅倒像是真的成了大将军的私奴。

    阿莲自是十分开心,这几日走路都像是带着风,脸色带了几分得意。北三门里,大将军冷淡,顾家喜新厌旧,身边的奴隶能够站满一整个院子。只文白先生看似薄情又专情,身边固定着只有梅兰竹菊四个奴隶。阿莲自来坎字府时就暗自较劲,一定要成为梅兰竹菊其中之一。现在阿梅被赶走,他又得主子赏识,自认为能够再往前走一步。

    前院锣鼓喧天,后院却悄然无声。四月初八是坎字府的大日子,前些年有个侍女不知道规矩和同屋的人吵了几句嘴,声音大了些恰好被不知为何路过的文白先生撞见,当即贬成奴隶,撵去了赎罪山,据说当晚就被打死了。自那以后,坎字府宴宾,众人皆是战战兢兢,不敢有一丝错漏。

    “你今日看起来心情比往日好太多。”林微端着粥饼小菜进屋,看着手拿佛珠念着经文的阿梅笑着说。

    这几日相处下来,林微发现阿梅生活颇为素简。身为坎字门家主的奴隶,可供换洗的衣物只有两套,都是淡色的。平日里无事就拿着佛珠念,若是无人打扰可以念一整天。因着信佛,饭菜也见不着个荤腥,清一色咸菜配粥,寡淡极了。

    “今日是佛诞日。”阿梅将手中佛珠放下,微笑着说。

    周季悯不信什么因果轮回,所以林微对佛教也知之甚少,听着阿梅的回答,问,“所以文白先生信佛?”不然怎么在佛诞日举行家宴。

    阿梅脸上带着淡淡的笑,这次是发自内心,连眼底都蒙上了一层笑意。他轻轻摇了摇头,道,“不是因为这个。”

    林微对坎字府为何在这个莫名其妙的日子如此大张旗鼓办个家宴没什么兴趣,问了两句就转了话头,“你还会回去文白先生那里吗?”他知道周文白对阿梅实在算不上好,单看那身上一道道的伤痕就知道了。

    阿梅念了句佛经,请笑两声说,“估计今日主……先生就要唤我回去了。”

    上八门这几位的脾性,这院子里没人比阿梅了解得更多。林微摇了摇头,神色有些黯然,“我觉得他对你……实在算不得好。”

    阿梅倾身两指抵在林微唇边,“阿之,慎言。”

    林微唇角动了动,终是没有再说话。阿梅见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叹了口气,“我其实还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弟弟。家中出事时我只有6岁,爹娘都被砍了头,我们姐弟三人随着村里其他四五百个奴隶从苍澜山脚被押到燕都。押解途中遇到了洪水,姐姐弟弟就不知去了哪里。奴隶命贱,原先的名字也都算不得数,被排了号等待发卖或者去往赎罪山。想找到姐姐和弟弟无疑大海捞针,先生帮我找了十三年。”

    林微握紧了手里的汤匙,抿着唇听着阿梅继续说,“虽是一条贱命,可还想着这世上或许还是有家人在的。奴隶算不得人,还想着要寻根。若无先生,此生我都找不到姐弟的。”

    “可若是……”林微想到惨死在自己背上的林伯仁,喉咙发紧,说了三个字便再也问不下去。

    “先生说,我同佛法有缘,不若多读读,为不知身在何处的姐弟日日祈祷。人事已尽,合该多求求天命。”阿梅叹了口气,为林微夹了根咸菜,“我前几日打听了一下,你婶婶一家都被发配去了采石场,原本女眷要么被王上选成私奴,过几年被厌弃了再行发卖,要么被送进勾栏瓦舍里,你婶子一家算是得幸。”

    林微明白了阿梅的话,眼尾红意蔓延,“我会好好伺候大将军的。”

    “不够。”阿梅摇了摇头,用手指在林微心口处,温声道,“大将军何等风貌,若不是真心,自会有所察觉。阿之,大将军清冷,你便更要让他能够记住你。”

    林微红着眼死死盯着阿梅,半晌双手捂住脸。他知阿梅说的没错,他不愿。林微之虽命如草芥,却师承坎字门上一任家主,被称为“通天玄机”的周季悯,自是有一份傲骨。只愿清净一生,却要被迫雌伏于一个男人胯下,这等折辱,要他如何心甘。

    “阿之,我们这些人若是想要活的好些,让家人也活的好些,就要机敏些,别惹不该惹的人,别信身边人。”阿梅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瓶打开,一股梅香渐渐传来,他将瓶口在手腕处点了点,轻声说。

    房门就在此刻被敲响,小马哥声音传来,“阿梅,收拾一下,文白先生醉了。”

    林微猛地抬头,看到阿梅理了理衣襟起身,凑到他耳边小声说,“先生醉了,大将军肯定郁闷,今日八成会叫你过去。我床头下有本书,你且翻看,收拾一下好好准备,别叫大将军不悦。”说完对着林微温柔一笑,将床边的小羊皮鞭塞入袖中,抬步走了出去。

    小马哥一直等在屋外,见着阿梅出来就带着人往外走,边走边解释,“文白先生在席上吃了酒,身边却没个人伺候。大将军说旁的人伺候不惯怕冲撞了先生,要把送自己的私奴给他。先生收了,现下回房歇息,叫你过去。”

    阿梅听完笑了笑道,“多谢大将军。”

    “先生脾气好,才又收了你,你可别再惹先生不悦,再有一次,估计就真的去那燕春院了。”小马哥摇了摇头说道。他与阿梅相识时间长,也没什么平民和奴隶的阶级感,一心只想为主子办好事,倒也是这震字府难得能和奴隶说几句话的人。

    阿梅余光看到廊下阿莲一脸委屈看着这边,心中叹了口气,等着小马哥将院门重新落锁,随着他去了观雪堂。

    观雪堂还是同往常一样鸦雀无声,不同的是那些侍女小厮都远远的站在门口,主子所在的偏房周围一个人也没有。

    小马哥将人送到观雪堂门口就走了,阿梅十分熟稔地走到门口,轻声唤了句,“主子。”里面传来带着醉意地笑语,“阿梅来啦?快进来。”

    阿梅推门进入,看到床榻上斜躺着一个人,绸缎一般的黑发被一根青玉发簪松松垮垮绾在脑后,墨蓝色长袍半解露出胸前一小块皮肤,配着那张如玉的脸,好一副美人吃酒图。

    那美人看着阿梅猛地低头,不敢正眼瞧他的样子,吃吃笑了笑,朝着人招了招手,笑道,“过来呀~”

    阿梅心中一跳,超前走了两步到周文面前。周文看着局促不安的人笑了,拎起手里的小酒壶给自己灌了口酒,又一把将阿梅拉到榻上,对着嘴喂了进去。

    “好喝吗?”周文在阿梅嘴上轻轻啃咬,单手解开松松系在腰间的带子,在阿梅身上不停摩擦。

    阿梅这些年早就被周文调教的敏感极了,被这样抚摸着瞬间就有了反应,颤抖着身子喘着气说,“好喝的……”

    “阿梅真乖。”周文将手伸进亵裤中握住阿梅已经翘起的性器,撸动把玩,又低头狠狠吻住已经红艳艳的嘴唇,伸舌进去挑逗玩弄。

    阿梅呜咽出声,双手抬起虚抱住周文,被吻的喘不过气来。

    “你好香啊。”周文舔了舔阿梅水淋淋的唇角,闻着清雅梅香抽手起身,“来,帮我把衣服解开。”

    阿梅下身酸胀的不行,随着周文抽手的动作抖了抖,红着脸跪起将周文衣衫解开,一口将已经硬的吐水的肉棍含了进去。

    周文仰头叹息一声,抓着阿梅头发将人往自己胯下按,瞧着阿梅双眼含泪努力往下吞的样子又像是有些心疼,拍了拍脸示意他起身,“坐上来。”

    阿梅将身上的衣物除尽,扶着周文肩膀慢慢坐了下去,粗壮的肉棍慢慢破开紧闭的穴口,然后将他贯穿。他缓慢动作让自己适应,咬着唇向前倾身,想要索吻。

    周文随着阿梅的动作不停叹息,将人紧紧抱在怀中相贴,又一次吻了上去,“慢慢来,不然你会痛。”

    阿梅听着熟悉的话,眼泪瞬间滚落,带着哭腔说,“主子,可以了,您来肏我吧。”

    周文却不满意,翻身将人压在身下,将自己朝内送了送,不满地说,“别叫我主子,叫我文白。”

    阿梅被顶的颤了颤,听着周文的话咬住了唇。周文没听到满意的答复,惩罚似的将自己抽出,朝着内里凸起小块不停顶弄,口中不停唤着,“阿梅,听话,叫我文白,别叫我主子,快些。”

    阿梅被这几下顶的腰腹酸软,绷着的神经逐渐松弛然后断开,他哽咽着攥紧周文的手臂,带着哭腔喊道,“文白……文白,肏我……”

    周文这才满意,拉起阿梅双腿搭至双肩,下身快速抽动,将人翻来覆去折腾了许久,才满足的射进深处。

    这一折腾大半夜便过去了,阿梅疲惫地瘫在床上,感受着后穴液体流出,挣扎着爬起要下床。

    “做什么去。”周文一把将人揽进怀里,满脸餍足,“和我歇下吧。”

    “主子……”阿梅满脸倦容,“奴隶不能和您过夜,奴隶得回房去……”

    “别去。”周文将人搂地更紧,“不许走,我要你陪我睡。”

    阿梅放软了身子与周文紧紧相贴,半晌闭着眼带着哭腔轻声道,“主子,您明天能轻点打我吗?”

    “说什么傻话。”周文在阿梅纤细的后颈处吻了吻,“我这么喜欢你,怎么舍得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