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总觉得没什么好事
5. 午休结束后回到教室的季弥，在确定校服外套上的烟味已经散尽后，穿上了外套回到了座位上。还拿着那袋季月行强行塞给他的食物大礼包。 坐到椅子上的时候季弥还有些忐忑，怕后座的林尧还觉得有烟味。 而林尧眼睛都没有抬一下，继续低头做着题。意识到已经“过关”的季弥，内心悄悄松了口气。 距离下午的课还有一段时间，教室里还有些吵闹，而那些吵闹都和林尧无关，也不会被其他人发出的动静所影响，他的周身就像有一个透明的罩子，隔开了他和其他人。 “诶知道吗，我听说二班有个人的妹妹是个Omega，上的那种混合性别制的学校，突然发情——引起了好大的骚动。好几个Alpha为了她大打出手，学校都采取紧急措施了。” “......这么刺激。幸好我们是Alpha学校，不会发生这种事，要我说，Omega就好好待在家里算了，上什么学啊。反正迟早还是要......”说到这里，发言的学生做了个大肚子的手势，显得有些猥琐。其他人见状都笑了起来。 “你说这种话可是会被社会正义人士谴责的。不过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 无意间听到了他们交谈的季弥皱了皱眉，但是什么都没说。整理起了下午要用到的课本，却有人突然出声喊了他的名字。 “你觉得呢？季弥？” “......啊？ ”季弥抬头看向许音西，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被点到名参与这种话题。他一向来是班上的边缘透明人，不怎么和同学深交。 “我说——你早上不是刚看过Omega主演的“影片”吗，对此有什么感想？”许音西带着看好戏的表情，又重复了一遍。 听到许音西提及影片，他的脸上顿时尴尬了起来，“......我没有什么看法。” “啊？没有吗？还是不敢有啊。” “哈哈哈，就算季弥是C级Alpha好歹也是个Alpha嘛。自信点。”其他几人顺着许音西的话故意给季弥难堪。“说不定就有什么特别有爱心的Omega喜欢扶贫。” 其实学校并没有公开学生们的级别，只是级别这种事，从大家平日里的表现和成绩就能推测出来。一直资质平凡的吊车尾季弥肯定是C级不容置疑。 “没有信息素的Alpha算不算残疾？有能力完全标记Omega吗？不会是......”话题突然向着更加恶劣的方向展开。 “残疾的Alpha连Omega都不如吧。至少Omega还能生孩子呢。” 季弥的脸色也有些难看起来，他不擅长应付这些突如其来的恶意，只能僵硬地坐在原地。看到他呆愣着并没有反击，许音西倒是更加不爽起来。 “喂，你倒是挺会帮你弟弟出头。怎么轮到你自己就哑巴了？”许音西咄咄逼人地走到了季弥的桌旁，一副强行找茬的模样。 “......如果只是想贬低我的话，不需要提Omega。实际上优秀的Omega也并非没有，我们教材上的许多物理原理的发现和论证者都是Omega......”季弥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 “众所周知——废物喜欢和废物共情。”许音西毫不客气地嘲讽。“哦不对——你还不如Omega。” 周围的人听了他们的对话后都笑了起来，季弥在这氛围里放弃了继续辩解的念头。在此之前，现在帮着许音西一起挑衅他的同学，和季弥并没有什么交集和过节。 仅仅只是因为许音西带头他们就附和着一起欺负起了无辜的同学。 一个是班级的中心人物许音西，另一个则是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吊车尾同学，有点眼见力的人都知道应该站在谁的那边。 “咯噔”后座传来椅子摩擦的声音，只见林尧的目光从课本上挪开，正冷冷地注视着他们。他什么都没说，目光却可以清楚地表达出“你们太吵打扰到我学习了”这个意思。 许音西“啧”了一声，他又瞪了季弥一眼。带着明显不悦的情绪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其他人见状也装作无事发生地散去了。 不要和林尧作对，这是班上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的事。除去林尧那优异的成绩和众多的暗恋拥护者外，大家也都心知肚明，没必要和林氏制药集团的唯一继承人过不去。 风波平息后，林尧暗自又松了口气，一直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了下来。他有些想和后座的林尧道谢，却又觉得对方未必在意他，也不是为了他才阻止这场风波的。最后他放弃了这个念头。 林尧却没有再继续看书，目光若有所思地落到了季弥的身上。 “小泠，快来，这是妈妈的设计师朋友最近刚设计的新款。你来试试合身不。” 季弥刚回到家，还在玄关换鞋，就听到客厅里传来妈妈的声音。他的内心一下子就有些紧张。因为他最近经常故意放学后晚回家，所以已经有一小段时间没有和妈妈在家里碰面了。 上次测验后，知道他依旧吊车尾排名后的父母的脸色比以往更加冰冷。妈妈一言不发，眉头紧锁，而爸爸则是看起来想动手打他，却忍了下来。 “……衣服是不是有些太小了？小迟最近长得太快了。” “都是妈妈的功劳，都怪妈妈做的菜太好吃了。” 季泠和妈妈的声音听起来都很愉快，即使还没看到他们，季弥也可以想象到他们母子两个其乐融融的氛围。他一时有些犹豫要不要马上进去，回他的房间一定会经过客厅。 “妈妈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要总是给我准备衣服，多给自己买一些吧。话说衣服有些小但是也不能浪费了，不如给季弥吧？” 被季泠哄得心花怒放的妈妈还是有些犹豫：“可是……” “我衣柜里还有很多没穿过的。妈妈，明天我想吃你的拿手好菜芝士焗虾～” “……诶好吧。那你明天记得准时回家哦。衣服我拿去他房间。”说完，是一阵离开的脚步声。 没想到会听到这段对话的季泠有些惊讶又有些小感动。他当然听得出这是季泠故意在帮他说话。 “……我回来了……”季弥小声地喊了一句。听到他的声音，季泠马上就应了一声。 “哥哥回来啦。”季泠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时间是20：46分。他内心暗自嗤笑了一声，嘴上却仍是和和气气的。“哥哥今天也回来得有点晚，晚饭早就结束了。” “嗯……没关系……我已经吃过了。”季弥这次倒是没有说谎，虽然以往他经常会饿着肚子或者半饿着回家，但是今天，季月行把中午那袋还剩了大半甜点的袋子还是强行塞给了他。所以今天他是吃饱了才回家的。 已经放好衣服从季弥房间里出来的季妈妈看到了季弥，但是并没有和他打招呼，而是对季泠道：“我一会儿要出去买一下东西，冰箱里有切好的水果，要吃可以自己拿。”说完，她就转身有上了楼。 季弥已经习惯了父母对他的视而不见，有些时候，他甚至觉得被漠视也不是什么坏事。他又想起了这次月考排名的事情。 季泠应了一声，又笑着看向了季弥。看到微笑的季泠，季弥心中警铃大作，总觉得没什么好事。 “有……有什么事吗……我刚到家，要洗澡什么的，有事的话可以明天……” “好，那哥哥先去洗澡。我们一会儿说。” 在季泠不容置疑的要求下，季弥只能点了下头，有些不情愿地去自己的房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