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白，我也一样，喜欢到忍不住
“世界上的很多东西，都是没有道理可言的，一见钟情可能是见色起意，长相厮守或许只是利益关系。没有完美的存在，可人们依旧会相爱，这就是感情。热烈时你侬我侬，难以分舍，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分开时相见两厌，恨不得今生不再相遇。” “重要的不是结果，而且在相爱的过程中，两个人彼此之间的经历和感受，在感受中慢慢体会，做人的乐趣就在这里……” 收音机里传出女主持人知性优雅的声音，要不是时不时传来的电流刺啦声，倒也蛮平静放松的。秦?又一次在老板身后露出那副黑人问号的表情，怎么真的大一个金老板，连个好一点的收音机都不肯买，守着这个破收音的老式机器喝下午茶，卖了您手中这杯咖啡，换一个新的成吗？ 老板似乎感受到她的表情问号，缓缓睁开眼睛，白了她一眼，继续喝着咖啡听电台。 还没到下午茶时间，这个时间段咖啡店正好空闲，秦?也就坐下来和老板一起晒太阳，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没想到您爱听这种情感节目，我还以为老板你都是听财新闻之类的。”秦?调侃着老板。 “都是放屁，听个声音好听的，打发时间…”老板捧着咖啡杯，闻着咖啡的醇香，眼睛都没抬一下，保持一贯的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风格。 “得了，可我听着，挺有道理啊。” “你信，那你就照着做。”老板声线波澜如死，没得一点起伏。 秦?觉得没趣，砸吧了几下嘴，手杵着桌子捧着脸，嘟囔着，“我才不信呢……” “不过……”老板喝了一口咖啡，看着窗外热烈却没什么温度的阳光，被风吹落的月季冷冷清清，连鸟儿都被冻得缩在窝里不肯出来，这样的场景显得有些萧瑟，没有生机，“有些话也说的不假。” “没有什么是完美的，对吧，秦?。” 那双死鱼眼转过来看着秦?，眼睛没动，眉毛却自己挑了起来，乍一看像是在挑衅嘲讽，但是秦?明白，她老板就长这样，一副看不起所有人的模样。 秦?被问的不明所以，“啊？哦……当然了！这世界上哪有完美的东西。” 老板低下头转了转汤匙，卷起一股漩涡水流，将咖啡上层细腻的泡沫卷入漩涡的中心。 “你既然明白这个道理，就不要强求，这样对你自己才好。” 秦?分不清老板到底想说什么，杵着的手从脸上放了下来，跟着老板一起看他杯子里旋转的漩涡，吞噬掉咖啡精心制作而出的精致外表，混合成一杯杂乱却又最普通的咖啡，还原了咖啡最原始的模样。 无论好与坏，本质都是一样的东西，都是咖啡。 秦?决定，还是跟陆珂好好谈谈，拖了太久的东西就会变质，陆珂对她的喜欢会变，她自己一直坚持的想法也会变。结局好坏，早就不是她预想的样子，可有些话，比起憋在心里，她还是认为说出口的好。 如果这次换她心痛，也是活该。 可命运总是爱捉弄人，当你决心还是做某件事，那么所有的一切都会阻止你。 这几天碰上圣诞节，店里生意忙到不行，她回家时陆珂的房间都熄灯了，只有玄关处还为她亮着一盏小灯，像是无声诉说，告诉她家里还有人等着她。好不容易忙完了圣诞，陆珂又要出差，她都没来得及去送送她，家里又空了下来。元旦假期她也是一个人在家里过的，发给陆珂的节日祝福也没得到回应，不知道陆珂在忙什么，甚至都没时间回她消息。 希望是在忙吧，不要已读未回才好。 陆珂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一月初，只有二十来天就要过年，算来这一个半月，她只同陆珂待在一起不到两个礼拜。 浑身不自在啊，她早就习惯了与陆珂一起的生活，现在突然就她一人在这个公寓，大把大把时间不知道往哪儿花。 以往跟陆珂，就算看肥皂剧，两个人吐槽无脑剧情，一下午也过得很快。 风尘仆仆回来的陆珂，比上次见到更加疲惫。提着行李箱跟秦?点了点头，关上房门之后就没了动静。秦?除了失落，更多的是奇怪，陆珂在忙什么？ 她有心问问陆珂，都被对方搪塞过去，理由千奇百怪，她却不能止住好奇。终于在一个夜晚，她敲开了陆珂的房门。 说起敲开，不如说是她自己擅自打开的，好几个夜晚，她站在陆珂的房门前，鼓起的勇气却总被黑夜给吞没，只不过这一晚，她听到了黑夜里的哭声。 压抑着的啜泣声，跟她第一次见到陆珂时一样可怜的低哭。她那颗酸涩的心也变得疼痛起来，陆珂……你在哭什么？ 于是她转开了房门，猝不及防的看见月光下蜷缩成一小团的陆珂，她怀里抱着一件衣服，腰部因为蜷缩，露出一大块肌肤，薄薄的一层皮贴着纤细的骨头，肌肉的形状清晰可见。 见到秦?突然闯入，陆珂先讶异，匆忙抹了几把眼泪就往枕头底下藏着什么，秦?隐约觉得这就是陆珂瞒着她的东西，也是一切问题的原因。于是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从陆珂手里争那件衣服。 陆珂攥紧了，怎么也不肯放手。“秦?？！别……别看，好嘛？”她的哭腔里带着祈求，让人心疼，可秦?不能放手，她快知道结果了，这时候还怎么能轻易松手？ 秦?力气没有陆珂大，来回拉扯了几回，衣服就只有一角还在秦?手里了，大部分都被陆珂扯了回去，秦?一时着急，慌乱之下开口。 “陆珂！你松开！不然……不然我明天就搬走！” 陆珂一惊，惊慌中松了手，衣服被秦?抢了去，她接着月光抖开衣服，赫然是她那件闲置许久的睡衣，上次陆珂信息素混乱，在她房间筑巢，就是穿着这件衣服发泄累积许多的情欲。上次以后她再也没穿过，怎么现在会出现在这？ 见秦?已经看到了，陆珂就知再也瞒不住，她发丝凌乱，眼泪糊了一脸头发。看起来乱糟糟的，唯独那双眼格外干净，泪水反射皎洁的月光，她的一片真心也在月光里暴露无遗。 “秦?……对不起，可我真的忍不住……你告诉，怎么忍住对一个人的喜欢？” 陆珂捂住脸，不敢去看秦?脸上是何种表情，失望的或是冷漠的，她都接受不了。此刻她心乱如麻，混乱的信息素影响了她的判断力，她只能说真心话。再无多余的心思狡辩，拉扯出一些她不爱秦?的谎言。 “我……我骗了你，我做不到只做朋友………” 秦?突然就懂了，老板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没什么什么是完美，爱是自私，爱是索取，爱是拉出人的狼狈你也觉得可爱，爱是挣扎着也不想说谎。人无法做到事事完美，不是所有问题都能善始善终，总想着完美结局的人会因为害怕而丧失开始，自我拉扯着不存在的问题而困惑痛苦。 都是，庸人自扰之。 她要的答案陆珂早就给她了，是她自己害怕，所以不敢确定，一直迟疑，伤害了陆珂，也折磨了自己。 “喜欢到忍不住，那就不要忍，因为我也是这样，陆珂。” 秦?将那件衣服抓在手心，此刻她也要将自己的爱情抓住。 “我也喜欢到忍不住，想要开口告诉你，我也同样，喜欢你。” 陆珂，你听到了吗？你愿意接受这样不完美的我，跟我谈一场不完美的恋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