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闫许诚
闫许诚抽出湿滑半软的阴茎,汪语君躺在他的怀里感受余留的痉挛快感,并着穴口张合而流出的粘稠精液。全身上下被抽空了气力,他像是寻求安慰般地往闫许诚怀里埋头。 一场情欲,疯癫又酣畅淋漓。连接了身体也贴近了心跳,令人沉溺又难忘。 闫许诚将汪语君抱着插入,拉着人站起身子,掐着手下细腻的腰,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疯狂。 “唔!够了!”汪语君的身子被突然的操弄激得又要下跪,但闫许诚死死地按着他的腰,挺动,抽插。 没力气了…… 受不了了,要死了……呜呜…… 闫许诚这个禽兽……要弄死我吗? 汪语君被操得弯腰往前跪,想要逃离身后人凶狠有力的操干。可闫许诚怎会让嘴里的肉飞走,他似狼一样紧咬着自己的猎物不放,喝血吃肉。 闫许诚把人干哭了,又伸着脖子去亲,去哄,可身下的动作还是凶狠未减,当真是说一套做一套。但若要说汪语君没从这样激烈的做爱里感到愉悦,那一定是谬论。毕竟哭着嗓子去叫哥哥的人,是他,不是别人。 所以,两人全是一场你情我愿的掠夺与示弱。 怎不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将人弄得站不住脚后,闫许诚又操着汪语君往前走,这更激得汪语君泪流满面,满口呻吟。 “啊……别走,别……” 闫许诚自是不听的,爱欲情事的快活游戏里,两人的主导权只在他手中,要让身下人疯癫或是痴狂,自是他说了算。 就着这样密切淫靡的关系,他边走边动,让汪语君一步一软,一步一叫,慢慢地往楼梯走。到了楼梯,他一把将人抱起,让汪语君像小孩一样张着腿挺着腰,按在他怀里被操。然后在这样的交合下,他将崩溃的汪语君带到了他儿时的房间。 在他熟悉的地方,他将他的哥哥操得神魂俱散,操得他在他的身下婉转呻吟,颤抖哭泣。 日色未尽,光线透过透明色的玻璃覆盖住他们纠缠不清的肉体。 他偷偷藏在心头多年的人,终于在一次又一次的诱哄下,与他站在光明里。然后他们在光明下拥抱,接吻,做爱。因为快意,他有喟叹。因为快意,他才哭泣。 这是一场早有预谋的纠缠,然离尽时,尚言之过早。 看着怀中人,含潮色的脸,带泪珠的眼角。 闫许诚心脏暖暖地烧起来,轻轻地吻在汪语君带泪痕的眼角,缱绻地舔舐。 等到时间被欲望风干透彻,汪语君又再次晕倒在快意的漩涡。闫许诚咬着他脖子后的软肉,用力地顶了几下,尽数地将他的精液留在汪语君的身体里。 这便算是被深刻了烙印。 房间里,寝具一一具备,虽说这处宅子已经无人居住,但因为闫许诚的执念,他仍然雇着钟点工每周来除尘清洁,否则他也不敢拉着汪语君在此处胡来。 是以激情过后,闫许诚也有些疲倦,但还是抱着汪语君进了浴室,好生清洗了一番,随后又抱着人在他儿时房间的床上,相拥而眠。 ———————————————————— 寻常人家总说,富贵天定,生死有命。闫许诚出生时,可谓是受尽万千宠爱。幼时,周遭所有人都说,闫许诚是天命所归,一出生便享尽平凡人究极一生所追求之荣华。身边亲友对他亦是疼爱有加,旁人爱他护他。他的父母也是一段佳话,幼时相识,青梅竹马,情宜深切。 他度过了一个开心的,安稳舒适的童年。 可造化弄人。这天命一说,神秘难测。十岁以前,他是天之骄子,十岁以后,却成了闫家最后一人。一遭福祸轮转,他的童年便终结于血色漫天的夜晚。 那天是母亲的生日,为了给母亲庆生,他那爱妻心切的父亲急急忙忙从国外赶回。他准备了惊喜,想要给爱人一份礼物,那份礼物他准备了很久,更是辗转几番,远渡重洋而来。漂洋过海,承重着满满当当的爱意。为了亲自将礼物送给自己的爱人,闫父一下飞机就赶往约定地点取礼物。约定之处亦是一处约会之处,他想着顺便把惊喜再锦上添花,便提早去做准备。 于是闫父便带着满心欢喜开车前往约定之处。可谁曾想,过到一处高架桥的时候,厄运天降。后面的车主醉酒驾车,刹车踩成了油门。他的车子在遭受了撞击之后被撞击的冲击带着往前冲,行驶中的车子直直地与前面的车撞上,挡风玻璃全碎,扎进了肤肉里,他的头重重地撞在了碎掉的玻璃上,鲜血直流,身体也遭受了不同程度的冲击与碰撞,痛觉神经瞬时拉响警报然后又迅速报废掉,因为他当场就陷入了昏迷不醒的状态。 而接到医院的紧急来电时,他的母亲原本还在为晚上的浪漫约会而精心打扮。可谁曾想,一份浪漫的回忆变成了逼迫人心的事故。她拉着闫许诚急匆匆地赶到医院,在抢救室外来回踱步。 闫许诚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段记忆在他的脑海中格外的清晰。高跟鞋哒哒个不停,急促得像是心脏剧烈跳动的频率。他的母亲,原本该是一副优雅娴静的身姿与面容,但是在那亮着危急抢救的手术室外,她的优雅从容全变成了不堪言说的虚幻景象。 而他那个时候就坐在医院的长凳上,安静又懵懂地看着他的母亲。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他们在这个布满消毒水气味的地方无处可去。 过了一会儿,亲友来了一大批。更多的都是父亲公司里的叔叔阿姨,他们一些围着濒临崩溃的母亲,询问着事故的原因。但他知道,母亲已经难过得像一个无法说话的哑巴,她只能摇头或是愣愣地望着手术室那扇紧闭的门,遥遥地看着,等待她丈夫的消息。 不知是归来还是远去。 小小的闫许诚也莫名地望着那扇门,有一些他说不清楚的东西好像被锁在了里面。当它再次打开,那个东西是一直都在,还是已经永远被锁在那里了?他不知道。 那个叫姜洁的阿姨,也苍白着她漂亮的脸蛋将他抱在怀里。哦,他知道,姜阿姨是他父亲的得力助手。 但他也什么都不知道。他只能被人抱在怀里,呆呆地胡思乱想。全部的乱想也不能解决眼前的混乱与那种让他难受地氛围,于是,他只呆呆地望着那扇依旧紧闭的门。 过了一会儿,灯变绿了。 他的母亲激动地拨开人群,冲到那扇即将打开的门。一些东西终于在等待中要被揭晓结果。 可当看见那位医生疲惫又抱歉的面容时,他的母亲仿佛流失掉了所有力气,跌坐在了地上,狼狈不堪。 她哭了。 然后晕倒,然后倒在了病床上。 父亲告诉过他,他的母亲是上帝最疼爱的天使。当天使想要离开天堂来到人间,便会失去上帝无所不包的宠爱,所以天使带有残缺。而他的母亲,就是残缺的天使。 那个时候他不懂,只觉得父亲的话很深奥但又充满了对母亲的爱意。可当他的母亲因为父亲的离去而被送进手术室后,他才明白。原来残缺的天使,拥有一颗破碎的心脏。 破碎的心脏在锋利现实的刀割下,碎成了残渣。 她带着眼角痛苦的泪水,追着她的伴侣,奔赴了十岁的闫许诚永远无法驻足的地方。 一切发生地全部令人措不及手。 就这样,闫许诚被留在了孤独的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