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原来你也忘不了我啊，顾归珏

    “学长，今天好点了吗，屁股还疼不疼。”病房的门一关上，江舒就暴露本性，朝着林却撒娇，“过来让我看看。”

    林却有些不知所措，他看着顾归珏淡然地立在门口不置一词，于是缓慢地向江舒移动了一小步。

    江舒长臂一捞，就把林却拽到怀里。

    林却跟个受到惊吓的兔子似的弹跳起来，他赶忙去看顾归珏的脸色。

    还好，好像没有生气。

    江舒依然我行我素，对林却上下其手，嘴里念念有词，“学长，你可别怪我啊，昨天都是那个暴君的主意，我可没打你，都是他一个人打的。”

    江舒趁机把林却受伤的责任都推卸到顾归珏身上。

    原来……都是老师打的。

    林却偷瞄着顾归珏，对方颦蹙道：“江舒，把你的手拿开，别碰他。”

    “我不要，昨天我都没有抱到学长。”江舒环绕着林却不撒手，轻轻地揉着他的屁股，“狗狗还疼吗……我哥下手真狠，他可凶了，你别理他了，他从小就这样……”

    林却闻言推开江舒，“你们……是表兄弟？”

    江舒：“对啊，但我们长得一点也不像。”

    林却：“仅此而已吗？”

    江舒、顾归珏：“……”

    沉默半晌。

    “你和我出来。”顾归珏对林却说道。

    －

    “主人？”

    “林却，有一件事情……我要向你坦白。”顾归珏郑重地说道，他眉目间带着少有的烦闷，这件事思来想去他还是认为告诉林却事实比较合适。

    “我和江舒，我们……曾经是恋人。”

    猜测了很久的疑问终于有了答案。

    “那张画……那张有一颗痣的背影，是江舒吗。”林却低下头，“上次我看到他身上……”

    他没说完，但是两人心知肚明。

    “是他，我还在读书的时候，在他家住过一段时间。年少无知，我们……在一起了。”

    “挺荒唐的错误，又莫名其妙地结束了，也不是，是我逼迫他结束了这段关系。”

    顾归珏一字一句地诉说着他们的过去。

    “那主人，还喜欢他吗……”林却谨慎地问出口，他也没有把握，他甚至都不知道这句话会不会引起顾归珏的反感。

    但他还是问了，他想知道顾归珏的答案。

    他，顾归珏，还有江舒，这团乱麻一样的关系，或许也可以有一个完美的解。

    因为……来医院之前，顾归珏紧张烦躁的神情他看在眼里，那种不言而喻的关心隐藏不了。

    顾归珏张了张嘴，没说话。

    他想说，他已经放下了，过去的一切本来就是错误，现在这段错误已经被他拨乱反正，回到了正轨。

    可是他想起那只领带夹，那被小心呵护着的心意，他看到江舒昏迷不醒的信息时心底瞬间的慌乱，剩下的话还是没说出口。

    就像这些年被他刻意淡忘的过去，他以为已经删除清档，可以重新来过，却发现不管再怎么重装系统，那份名为江舒的回忆文件，总也重写不了，只能设为隐藏，假装看不见。

    而现在，当江舒大摇大摆地重新出现在他的生命里，所有的记忆文档全部刷新，赤裸裸呈现在他面前。

    林却敏锐地感知到顾归珏复杂的情绪，他看见男人握紧又松开的拳，轻轻地拥住顾归珏，“我明白的。”

    “归珏。”

    林却和顾归珏回到学生宿舍楼，将两人的行李打包好，去校医院接完江舒就回了公寓。

    暑假正式开始了。

    －

    在家里养伤的江舒就是个大爷，他心安理得地指挥着林却帮他干这干那，林却终于不耐烦了，“你生病就好好静养，哪来那么多要求。”

    江舒一点都不把自己当外人，仗着受伤对林却动手动脚，林却怕躲闪不当加重他的伤情，三番五次被江舒戏弄。

    江舒一步步试探着顾归珏的底线，见他哥对此不置可否，便愈发大胆起来。

    他搂着林却半躺在沙发上，摸着摸着手就游到了林却屁股上，他摸进内裤里，指腹顺着那条缝隙上下摩挲。

    “狗狗最近几天这里都没有含东西吃，不饿吗。”

    “……江，江舒，你别太过分了。”林却和顾归珏这几日在家照看伤员，性事自然是没做，才被江舒摸了两下，他就觉得自己要起反应了。

    顾归珏端着食物走出来，望着沙发上胡闹的两人，不悦地说：“江舒，手从林却身上拿下去。”

    江舒还拉着林却不肯松手，贴近他的脸咬耳朵，“学长，你怎么能叫我名字呢，规矩没教过你吗，不记教训的狗。”

    规矩当然教过了，教训也记得清清楚楚，可是……

    林却为难地看向顾归珏。

    “江舒，没记错的话，下学期你们系的思修课是我带，我不介意让你重考一次。”

    江舒：“……”

    顾归珏把煲汤放在餐桌上，“闹够了就过来吃饭。”

    林却架着江舒蹒跚地挪到餐桌旁边，江舒嘴甜的要命，“排骨汤好香啊，你炖了很久吧，哥对我真好。”

    －

    换了几次药以后，石膏也拆掉的江舒终于能自己独立行走了，但是活动还是十分受限，伤口依旧不能沾水。

    他抱着林却纠缠，“却哥，你帮我洗嘛，我不能碰水，万一在浴室里滑倒了，还是要你照顾我的。”

    林却被江舒箍在怀里，无奈道，“好吧，你一会不许乱动。”

    然后他就被拎着领子提了起来，顾归珏在他身后站定，对江舒说道：“起来，我帮你洗。”

    “还有你，几天没当狗野起来了，跪到地上去。”

    “主人……”林却觉得自己无辜受牵连，跪着剜了江舒一眼。

    江舒耸耸肩，没有规矩的狗当然要管教，这可不怪他。

    －

    浴室响起淅淅沥沥的水声。

    “你把头仰起来点。”顾归珏拿着花洒准备冲洗江舒头上的泡沫。

    江舒坐在浴缸里，全身浸泡在水浴中，一只脚担在浴缸外侧，他仰起头看着顾归珏。

    顾归珏试好水温，仔细地拨开沾在江舒脸侧带着泡沫的碎发，开始冲洗。

    温润的水流滑过脸颊，但没有一滴水流进江舒的眼睛里，都被顾归珏小心地避开了。

    江舒凝视着神态认真的顾归珏，四五年过去了，他哥还是这么好看，尚是少年的顾归珏身上那股青涩已然褪去，成熟的顾归珏多了份沉稳儒雅。

    江舒觉得浴室的空气有点稀薄。

    “慢点站起来，给你擦干。”顾归珏打开浴缸的栓塞，排尽水后才拉起江舒缓慢地走出来。

    他用浴巾裹着江舒潮湿的头发，给他擦拭身上的水分。

    江舒坐在板凳上，背对着他，男生挺健的背影，肌肉喷张，看起来和几年前不太一样了，唯一相同的是那颗痣，他下意识地用指尖抚摩着，“挺好看的。”

    江舒觉得后背痒痒的，说道：“哥，以前你就说这颗痣好看，可是我自己看不到，要不你给我拍张照片看看。”

    “我听林却说，你以前给我画的那张背影还在。”江舒打趣道，“原来你也忘不了我啊，顾归珏。”

    顾归珏一把按住江舒的头，逼迫他弯下腰，“你话太多了，江舒。你们两个关系倒是挺好的啊，他什么都给你说？”

    “学长对我可好了，你不知道他在寝室里……”江舒还没说完，后脖颈就被“啪”地拍了一巴掌。

    “顾归珏，你干什么，妈的我也是Dom，你打我？”江舒回头怒视顾归珏。

    “毛都没长齐的Dom。”顾归珏嘲讽了一句。

    “长没长齐，你来试试不就知道了？”江舒扯下头上的浴巾，一手环住顾归珏的腰，“林却还说，那本英文里夹了一张契约书。”

    他的脸贴近顾归珏的腹部，热气喷洒在裸露的皮肤上，“哥……你当时不会是想收了我吧。”

    顾归珏猛地推开他，把毛巾扔到他的脸上，“自己擦，我出去了。”

    江舒拉下毛巾，朝着顾归珏蛊惑一笑。

    “哥……你勃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