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亲亲）

    原本涂上去的药膏连带着程乐流出来的水混的乱七八糟，苏懿明替他擦干净，然后又抹了新的上去。程乐竭力地控制着自己，告诉自己不可以再给苏懿明添麻烦。

    苏懿明弄好之后，把药膏递给了他，“觉得不舒服就擦一下。”

    程乐接了过来，“嗯”了一声，想起前天下午被对方拿走的一大箱东西，忍不住问道：“那些东西，你……”

    其实程乐并没有希冀对方会收下这些东西，甚至于他那个时候觉得自己说出来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和对方朝夕相处快一整天，他当时已经幸福的不行，哪里想起来这事。最后还是苏懿明在出门前不经意地问了句，程乐一看他不是很拒绝的样子，连忙捧出来放在人前，看着苏懿明抱着箱子离开时，恨不得自己也变小，让他把自己一并带走。

    苏懿明把自己手上残留的药膏洗干净，才看过来，淡声道：“放在我房间里。”

    就这几个字就已经足以让程乐觉得很开心，他把药膏揣兜里，小狗一样挤进对方怀里，他好像慢慢地，真的感觉到了苏懿明对自己的纵容。这让他觉得，也许不久后，他就可以向苏懿明开口，问一个以后。

    苏懿明果然任他动作，程乐微微仰头，眼睛圆圆地睁着，又黑又亮，真的像个要主人疼的小狗狗。哪怕厕所里只有他们二人，他还是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苏懿明，要不要先亲一下，等我吃了早饭，就满嘴韭菜味了。”毕竟早上他舅给他买的韭菜盒子还没吃呢。

    苏懿明沾了水的手漫不经心似的捏了捏程乐的脸，面无表情地问了句，“程乐，你是在撒娇吗？”

    程乐得寸进尺地抱住对方的腰，有些心存期盼地道：“我可以吗？”

    程乐被亲时总是很乖，会乖乖闭上眼睛，会乖乖张开嘴巴，送出舌头。少年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苏懿明鬼使神差地伸手盖住了那双眼睛，他感觉到少年睁开了眼睛，睫毛不断地触碰到他的掌心，无端地拨弄人心。

    程乐正想问对方干嘛捂自己的眼睛，就感觉到苏懿明吻了下来。少年嘴巴里还残留着淡淡的薄荷味，可是揉进了少年自己的气息，有些令人沉醉的清甜，让苏懿明有些控制不住地想吻的更深。

    程乐自己闭上眼睛和被别人剥夺了视觉自不是一种意味，抱着苏懿明的手下意识揪住对方背后的衣服，他觉得自己能够清晰地感知到对方在自己嘴巴里的动作。

    程乐很喜欢苏懿明身上的味道，干净透明，他们接吻时，他好像被那股味道彻底地包围。苏懿明舔开牙关深深吻他，程乐被弄的呼吸急促，睫毛不安地扇动，舌头都被吮吸得微微发麻。苏懿明大手轻轻抚摸他的耳朵，而后滑下，微凉的指尖探进程乐腰间，揉他腰间软乎的肉。

    程乐被亲又被摸，喉咙里哼哼唧唧的，一双唇被咬的湿红，看得苏懿明眼里微微一动。他们贴的近，程乐自然感觉出对方慢慢起了反应的地方，心里头痒痒的，却还是道：“我……我才涂过药。”话语间带有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出的讨巧卖乖。

    苏懿明给他擦了擦湿漉漉的嘴巴，指腹压在柔软的唇瓣上，半晌又低下去亲了下才道：“我知道。”

    厕所里晕起一股暧昧氛围，程乐心动不过片刻，就听到早读的预备铃打响，他们不知不觉已经在这里待了好一会。程乐按耐住乱七八糟心思，讷讷道：“上课……了。”

    不知道是不是程乐的错觉，苏懿明好像又捏了一把他的小肚子，才把手抽出来，淡淡“嗯”了一声。

    他们一齐回到座位上，程乐脸红地看了一下苏懿明，然后才拿了早餐去门口，趁着最后几分钟解决。陈回也趴在走廊的栏杆上，和他打了一下招呼喊他过去。程乐其实不想吃韭菜盒子的，这味道太大了，万一苏懿明又亲他的话……

    陈回看到递到跟前的韭菜盒子，问他，“你不吃？”

    程乐摇了摇头，“我喝牛奶就行了。”

    陈回笑了笑，“得了吧。”说着从口袋里又掏出一个奶油面包给他，“凑合吃吧，要上四节课呢。”

    程乐接了过来，说了句“谢谢”。

    走廊上三三两两的都是吃早饭的学生，陈回一边啃，一边目光落到窗边的苏懿明身上，撞了撞程乐的肩膀，语气酸酸地，“你最近和学神关系变得好好哦，都不怎么记得找我玩了。”

    程乐随着她看过去，少年挺拔端正的坐姿在他心里头晃了晃，他稳住心神，塞一大口面包进嘴巴里，小仓鼠一样，才口齿不清道：“有吗？”

    陈回的眼神锐利，瞪他一眼，冷哼道：“有没有你心里清楚。”

    程乐心虚地低头喝奶，半晌弱弱道：“那你最近要去我家写作业吗，让我妈炸鸡腿给你吃。”

    陈回吃完最后一口早餐，拍了拍他肩膀，满意道：“这还差不多。”说完，便先回了班里。

    程乐看校服上留下的油乎乎的印子，有些欲哭无泪，他把奶喝完，抬眼往班里看的时候，却和苏懿明对上视线，对方似乎看着他这边，只是他还没反应过来，苏懿明已经低下头去看书了。

    程乐有些愣，然后才把手里的垃圾扔进垃圾桶，也回了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