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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定

    自从那晚月牙向徐家清表白,二人擦枪走火但最终没有成功之后,月牙心里便一直记挂着这件事。

    他一直想知道,如果那天不是他及时提醒了徐家清自己月水快来了,那天徐家清扯下他的亵裤之后会做的,会是做爱吗?

    在面包店做工时,月牙把心里的疑惑说给了董轶。董轶惊讶地如同听到了天方夜谭,将他拉到更衣室的最里面,咬着耳朵问他:

    “我的老天鹅,真的假的?小榕,徐家清要追你?”

    月牙羞涩地说:“是…我追的他,我对他说过的。”

    “你喜欢他呀?他喜欢你吗?”

    “我们都睡在一起了...”

    “那那天晚上,是不是他强迫了你脱的衣服?”

    “是我自愿的…”

    他的回答当然是否定。虽然那晚在徐家清脱去他的裤头时,他心里的确升起了一丝恐慌。

    他看到徐家清的裤裆鼓了起来。

    那晚的事,让二人之间平添了生涩的尴尬,虽然已经确定了恋爱关系,可氛围总是怪怪的。徐家清搬回了家里继续养腿伤,带回来一副拐和一台轮椅,不过平时不怎么用。月牙又开始在换衣服时躲着徐家清,也不愿在他面前不穿胸衣了。

    可徐家清对于月牙身体的渴望日趋明显,他有事没事就会掀开帘子搂着月牙一起睡,月牙退着,他就一直进攻,有时候都要把月牙挤到床边沿了,月牙知他左腿不便,也不忍心拒绝他的靠近。他还总会在月牙换衣服时偷看他的胸部和下身。这样频繁地表达着性与爱的诉求,就算月牙是一只迟钝的蜗牛,他也知道,徐家清想和他做爱。

    对于做爱的态度,月牙知道,总有那么一天,他会把自己的身体交给徐家清。哪怕他已经看过自己的裸身,摸过自己的隐私部位,但最彻底的入身,一定要徐家清亲自完成。他不是没想过这一点,而且也期待过两人的初夜。

    可他还是害怕,他害怕自己会疼痛,害怕徐家清会弄疼他,害怕自己的笨拙和恐惧会给这期待已久的第一次留下不完美的色彩。

    这些想法,他只能憋在心里,偷偷烦恼。对着徐家清,他讲不出口,更别提对着别人说。

    是月底的某天中午,月牙像只小青蛙一样盘腿贴坐在地面上,将二人的内衣捡到衣盆里送到楼上洗衣机里浣洗,徐家清在一边帮忙时,又趁机对着月牙动手动脚起来。

    色心渐起的手,先是在衣物之中握住了另一双细白的手,逐渐向上移动,从小臂摸到了腋窝,隔着衣服在那里搔刮了一阵,惹得月牙频频发笑。

    “家清,不玩了。我们得快点把衣服洗晒了,趁着有日头晾到后院,不然等中午就又要下雨了。”

    那双手才停下,但却顺着袖管继续往里伸了两分,手指摸上了月牙胸前的两片柔软。

    乳峰的触感有些陌生,凉飕飕,滑溜溜的。

    “家清…”

    “你没穿胸衣?这是什么?”

    “是董轶姐姐买给我的胸贴…我的内衣都要洗了。”

    “去床上。”

    月牙的眼睛下意识地向徐家清的裆部看去,他果然勃起了。

    现在么?他日思夜想的时候,竟然在这个闷热的下午,就要来了?

    他赤着脸,牵起徐家清的手,两人一同走到床前坐下。徐家清的脸也是红的。

    “月牙,脱了吧。你也觉得屋里很热,对吧。”

    两手已经拽着月牙的短袖衣摆往上撩,露出了他的一段赤腰,月牙感到一阵头晕,顺从地抬起了胳膊,让徐家清把他上身最后的屏障脱了干净。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了,但徐家清的眼睛还是会忍不住锁定在月牙的乳房上。雪白的乳肉和粉红的乳头,这样纯净而美好的配色,他以为只有漫画里的美少女才会出现。

    “家清,你一直看,让我好羞…”

    “不用,不用害羞。月牙,我,我想摸你的胸…可以吗?”

    “嗯…”

    月牙颤抖着,把上身向徐家清的身体倾靠。而徐家清的两手,立刻攀上了两只柔软的乳鸽。

    这是徐家清第一回摸月牙裸露的乳房,真实的触感,像棉花,像波浪,像情人之间的密语,流淌在徐家清手指间。

    “你躺下吧,月牙,我,我想…”

    话没说完,月牙已经被徐家清推倒在了床上按住胸脯揉捏起来。他手上的劲儿逐渐变大了,揉得月牙觉得心口痒痒的,奶头的位置逐渐不能碰到,一碰,身体就会跟着发抖。

    “你好敏感,月牙,你这里勃起了。”徐家清两手的食指拨弄着月牙粉嫩的挺立的乳头,那里因充血而变得圆润,磨动时,月牙的身体就在下面扭来扭去的。

    “家清,不要摸那里了,不好受。嗯嗯…”

    “好。那我摸摸你的阴茎。月牙,你也摸摸我的。”

    就在徐家清的手将伸入月牙裤子的一刻,月牙脑子里的弦立刻绷紧了,他推开了徐家清的手,往侧边翻了个身。

    “月牙?”

    “二哥哥。”月牙扯了凉被的一角遮住胸部,微微摇头,“那些衣服,还没有洗呢。你,你腿不疼吗?”

    既然两人的感情已经升温到了这地步,似乎是没什么可遮遮掩掩的了,不如就此对着月牙挑明那件事好了。

    徐家清爬到月牙身边盘腿坐着,他拉起月牙的一只手放到了自己裤裆上。

    “月牙,我们做爱吧。”

    月牙的脑子一阵嗡嗡声,头晕得更厉害了,他的手掌心感受着徐家清硕大无比的下体,那儿鼓胀到内裤快要兜不住了,而脑子还要分神来回答徐家清的提议。

    “家清…如果做爱,你想用我下面的哪个穴口。我…的阴道,不好看…”

    “谁说的?你那里很好看,我上次就…”

    “家清,我有点怕疼,我们…要不要告诉一下姐姐,总觉得我们背着她和姐夫做这种事情,如果让他们知道了,他们要生气。”

    “那不行!…你姐姐肯定不会同意,还有我哥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他要是知道我想睡你,肯定又要揍我。至于你说的疼,”徐家清也低了头,声音小了许多,“我也是第一次,我们,我们把前戏做久一点,你就没事了。如果你觉得疼,我也会疼的,我陪着你呢。”

    “那样,真的好受吗…”

    徐家清笑了笑,“当然,性高潮是很舒服的。你又不是没有手淫过,而且我们之前不也互相口交了吗?做爱获得的性高潮,比手淫更舒服。我向你保证,我会让你幸福。”

    徐家清于镜片后的两只明亮的眼睛,泛红的脸颊和笃定的语气,都给了月牙信心和鼓舞,他也相信徐家清,而且他明白,情到深处,有些事情是水到渠成的。

    “月牙,我不想勉强你。你是不是不想做,没关系,我们不急于这一时,但我还是想提前告诉你,因为我们总有这样一天的。我可以等你,等到你不再害怕了,我们再好好的…。”

    “我没有不想做。只是…”月牙渐渐放下了被子,又将乳房露了出来,“如果是现在,我怕姐姐知道,我们找个晚上,等到姐姐姐夫他们睡了,我们…再偷偷弄。”

    “…好。当然好。”徐家清的眼睛已经离不开月牙胸前的两点了,他简直可爱到犯规,“你想好的时候,可以告诉我,只要我在家,我随时都可以。月牙,你穿上衣服吧,我怕你着凉。”

    于是这事算是被二人说开了。徐家清的一句话,让两人第一次的时间决定权落到了月牙手里。很多个难以入睡的晚上,在徐家清换上睡衣躺到帘子对面后时,月牙都会听到内心深处的发问:今晚,要不要和他那个呢?可最后纠结的时间长了,身上的感觉渐渐没有了,也就不想再提这事了。月牙只能眼睁睁看着机会一次次地从二人之间溜走。

    他真不喜欢这样,如果知道让自己拿主意的结果是一天天地看着时间飞逝,还不如那天中午就和徐家清做了,他甚至期望着徐家清可以霸道一些,强硬地要了他也没关系。现在这事,反而成了压在他心口的一块石头,一道他怎么都迈腿走不过的坎。

    暑假只剩十来天就会结束,如果再拿不定主意,徐家清就要回他的学校去了,而月牙下个月的月经也快到了,那时候才是想做都做不得的。

    几乎是整天都不停地想着这事,和徐家清做爱的事情都要占据月牙的整个脑子了。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董轶家的面包店里帮工时,他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到了只剩下一周的日子,那天中午,月牙在家看到徐家清正在收拾行李箱,心里立刻生出一阵难过。他冲到徐家清身边,搂住了他的腰。

    “月牙?怎么啦。”徐家清叠着衣服。

    “家清,你要走了吗?”

    “没啊,还有一周呢。我先提前收拾了衣服。而且我病假还没销,还能在家待一个月呢。”

    “…自从那天中午之后,你都没怎么碰过我。”

    徐家清抖擞衣服的动作戛然而止,他一下就明白了月牙的心事,便将衣服丢在一旁,也抱住了他。

    他不碰他是有原因的。他已经答应过月牙,要他来决定他们初夜的时间,那在那之前,他便要极力克制自己做出过界的举动。一看到月牙的身体,他就会心动过速,一和月牙有肢体接触,他就会禁不住想要更多的抚摸…他担心哪一次自己真刹不住车了,那就是背叛了与月牙的约定。

    所以他一直在等。等的同时,还在极力的忍耐。这段日子,他总算明白了什么叫做近在咫尺远在天边,明明恋人美好的胴体就躺在床边,他因为爱情而想无限靠近,更是因为爱情而不得不和月牙保持着安全距离。这样的别扭感让他在下体硬的发疼的夜晚心烦意乱。

    现在他知道了,并不是他一个人觉得别扭,月牙也是如此。

    “我想抱你,又怕你不乐意。”徐家清将月牙的躯体抱在怀里微微用力,用胸膛感受他胸前的曲线和起伏。

    “家清,我不想等,也不想要你等了。”月牙微微垫脚,嘴唇贴到徐家清耳边轻语,“今天晚上,我们把那天中午没做完的事做完吧,好不好…”

    “好,只要你愿意。”

    他厚重有力的心跳突然间加快,月牙将额头抵住那里,自己的鼻息都吹到了他的心口上。

    “家清,我可不可以看看你电脑里的那些电影。我想知道,晚上我应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尽兴。”

    “…那些,我都删光了,找不到了的。”

    有月牙这么个大活人待在身边,徐家清哪还用得着看片?

    “哦。可是你的左腿不是还没有完全好吗?”

    “…左腿断了不要紧,中间的腿好使就行。”

    月牙听懂了这个笑话,他心中温暖,如春风吹过。

    “可是我什么都不懂,不知道,不知道要怎么开始…”

    “你不用操心这个,我知道该怎么做,晚上,你听我的话就好。”

    他挑起月牙的下巴,在他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我下午不在家,要去找你罗森哥哥。你要在家乖乖等我,不许提前睡着了。”

    “嗯。我等你回来…我…”

    月牙的两手挂在徐家清脖子上,仰着头,在他下巴上回复了一个亲吻。

    月牙的提议不是最好的时机。但是徐家清还是忍不住答应了他。

    下午他到了酒吧里,才知道罗森请的不止他一人,还约了董轶出来。闲暇时的基友聚酒,一下就变成了奇怪的修罗场。

    徐家清本身的酒量很差,但他人菜瘾大,因此平日到了酒吧,他也只是随便点些低度酒喝,今天罗森为他准备了度数很低的韩国烧酒,说是希望他们三个人能重修于好,高低整上两口。

    之前交代过,董轶是罗森的前女友。两人谈了没多久就互相觉得不合适,而唐娇又做了第三者,彻底破坏了两个人的恋爱关系。徐家清一直看不上唐娇,这件事上也觉得罗森太渣了,之前他带着月牙和罗森见第一面时,恰好在歌厅碰到了正在和别人搞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的唐娇,他很有心机地录了音。前不久,他把录音发给了罗森,告诉他这唐娇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夜店女。他是一片好心,不愿看着哥们在不值得的女生身上浪费感情。结果罗森居然对他发了火,还掩耳盗铃地不相信录音的真实性。两人吵了起来,差点大打出手。

    哥俩冷战了一晚上,第二天罗森反应过来了,给徐家清通了电话道了歉,当天就和唐娇分手了。

    这次说是三人聚会,徐家清看出了罗森的意思,他就是借着这个机会想给董轶道歉,还做着能和人家复合的美梦。这样的事,徐家清已经不想再掺和了,倒不是因为他曾和罗森闹过矛盾,而是他从自己这个不省心的哥们失败的爱情经历上明白了一点:感情纠葛不是本人就不要贸然参与,免得惹祸上身。

    所以他一直冷冷地坐在一边,看着罗森像舔狗一样对董轶献殷勤却无济于事,不拉踩,也不帮腔。

    从月牙那里,徐家清知道董轶已经彻底看透了罗森的朝三暮四,对于爱情,她的心里也已经冷透了。

    这两人聊了些什么,徐家清都一一听到耳朵里。

    “小轶,你还生我的气。”

    “就凭你?你配让我生气?你算什么呀?”

    “别呀,小轶。我一直想找机会向你道歉的,是我错了,我知道你一直为唐娇耿耿于怀…”

    “你别提她行吗?”董轶的语调尖锐了一下,“我听到她就恶心,也一点不想跟你说话!我现在特别好,不用你操心我怎么样。”

    “是唐娇她趁虚而入。我们那段时间一直闹分手,她就这么插进来,我才会…”

    “你怎么这么会给自己找理由找借口?那时候不是你提的分手吗?我知道你嫌我丑嫌我胖嫌我没脾气,我又比不得你家里那么有钱,我们分开也正常。随了你的愿了。”

    “我哪有这么嫌你?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你不如唐娇,我没这么说。我现在知道,你是真心对我的,所以我才真心实意地对你道歉,想把你追回来,我只是希望你给我个机会。”

    “呵。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回见!”

    董轶从吧台椅子上跳了下来,拎起背包就要离开。徐家清见状,立刻一瘸一拐地跟上去,拦住了她。

    “哎哎哎,这怎么说着说着还急眼了。董儿,你跟他置什么气啊。”

    三两句话又把气头上的董轶劝了回去,过去时,徐家清一把揽住罗森的脖子,低声骂了句,“不会说话就闭嘴行吗?你情商是负值?”

    罗森一脸“我哪里说错了”的表情。

    “行了,今天出来不是为了吵架的。咱们点点儿喝的吧。”徐家清拿来了上酒的单子。

    董轶又狠狠剜了罗森一眼,将手包丢到了吧台上,从中拿出了手机。

    “点啊,点最高度的。谁今天不喝谁孙子!”

    感觉上来,两个男生都拦不住狂饮的董轶了。眼见她咕咚咕咚给自己灌酒,徐家清忙着拦酒,罗森却忙着陪她一块猛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