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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特别篇(2)

    “傅卿缘何这般看着朕?在早朝上盯了朕一个时辰。是有什么事想同朕议吗?”

    清朗埋怨的声音灌入傅生的耳中,将他晒得麦色的皮肤激出一点浅浅的红来。

    傅生的世界因为这道声音而充盈起色泽,仿佛能看见团团簇拥、姹紫嫣红的山茶牡丹,拨开这些庸俗的繁花,最后看见真正的人间富贵花——他面前坐着的皇帝陛下。

    现在正值隆冬,皇帝一张白生生的脸半掩在细白的狐绒中,黑漆漆的凤眼噙着淡淡的笑,因为屋里放了水盆,粉嫩的唇也并不起皮,而是柔软细腻的,像是被哪些奸人的唇舌润过一般,带着诱人的水光。

    他姿态很放松,披着一身大红色的披风,却并不显得艳俗,反而称得他更加白皙娇妍,伏在把手的纤长手指透着粉,让人想要细细赏玩舔舐一番。

    好漂亮的皇帝。

    傅生喉结上下动了一下,面色不改地低下头谢罪,好像他在新帝登基后两个月内解决边患戎人便是为了不远千里来讨这个讨人喜欢的小皇帝一声骂。

    他不无懊恼地想:本来是想来替三皇子来试探试探新帝的口风,不料风尘仆仆赶上早朝自己的魂儿就先丢了一半,未免丢人得紧。

    “微臣是来告捷,北疆北戎战事已结,已经签了契,估摸五年内再不会来犯,故来请皇帝允许军队回朝拱卫京师。”

    傅生声音铿锵有力,听得本来神色恹恹的藏茭都有些振奋起来。

    “准。待将军带领军队回来,朕必重赏!”藏茭笑了起来,抚掌赞叹。

    傅生被夸得耳根愈发泛红,身板挺得更直,目光却一错不错地盯着藏茭的眉眼,在藏茭笑意平息后,才小心翼翼提出邀约:

    “听闻陛下喜欢梅花,臣在三年前院落里种了几树梅花,是邻国进献的孤品,和原本皇宫未起火之前的梅花是同一期,现在正值花期,陛下可愿与臣一同去欣赏一番?”

    藏茭想了一下,抿唇笑道:

    “朕确实喜梅,傅卿有心了,今日皇叔也回来,晚上可以与傅卿一同赏梅,等歇了今晚再回去领兵也不迟。”

    傅生被藏茭一连串的笑容弄得心都酥了,他声音变得有些低哑,但藏茭并未觉察:“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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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草回府休整了一番,傅生特意换上了前年皇帝赐下的面料裁成的新衣,思索一番后拿上了仓库旧置的暖手壶,内胆里放上燃碳,准备等看着便娇气的皇帝来了便送上讨好。

    大抵不愿意弄得隆重,藏茭到的时候只遣了一位小太监去通报,傅生把暖手壶藏在袖里,出门迎接皇帝。

    “爱卿免礼,不必拘于礼节,一同说笑赏梅便是。”藏茭轻轻扶了一下傅大将军。傅生只觉得被棉花还柔软、丝绸还细腻的东西轻轻触了下,带着温热的体温,稍纵即逝、回味悠长。

    傅生遵旨起身,但在视线扫过藏茭后,手里的暖壶终究没有拿出来——藏茭手里已经有一个比他手里的更精致小巧的暖手壶了,结合他身边漠然直立的高大摄政王,不难猜想出他手里的是何人手笔。

    藏茭没有发现身边人和傅将军已经用眼神有来有回、刀锋剑影了几个回合。他心情很好,前去疫情蔓延的兰州救济的皇叔平平安安的回来了,傅将军也带来了战事告捷的好消息,并且邀请他来赏梅,大概没有比他更幸福的君主了吧。

    藏茭捏了捏手里热乎乎的暖壶,带着身后的“小跟班”们迈脚进了园子。

    梅花也有说头,细细将来不花上个几个时辰是说不清的,但赏梅的人一是个不识几字的粗莽武夫,二是个冷清凉薄的摄政王,三是个只一心喜欢好颜色的俏君主,故也没人在意看的是什么梅,下的是什么雪,走的是什么路。

    若让傅生来说的话,他赏的是君主这枝清隽秀色梅,下的是层层叠叠叠不住满心欢喜的情浓雪,走的是心满意足料峭春寒路。

    只是这个如影随形的摄政王太过惹人厌恶,放在君主身上的目光粘腻露骨得叫人作呕。

    前面藏茭捏了一枝小细梅欢欣地把玩嗅弄,睫毛颤颤好像展翅欲飞的蝴蝶;后面傅将军和摄政王恨不得相隔千里,生出天堑般的嫌隙。只是目光都如出一辙地落在喜欢的人身上,谁也不比谁少一分露骨,只是自己都浑不在意,而藏茭迟钝也觉察不出。

    赏完江梅、黄香梅、宫粉梅。三人坐在将军府中难得诗情画意的小亭子里品茗观雪。

    傅生目送君主离去,当晚就被一个小太监传旨入宫。

    傅生怀里像是揣了只兔子。

    入宫?

    这么晚了,独独叫他入宫?

    尽管知道很可能只是一夜促膝长谈,找他稳固势力,但傅生还是不免多想。

    有没有可能、有没有可能那个惹人娇怜的小皇帝是想……

    傅生打了自己一巴掌,站在养生殿前的鹅卵石路上唾弃自己的大逆不道。

    冬夜的风吹得他头脑愈发清醒,但令人恼火得是,越清醒他越控制不住想东想西。

    说来也怪。他在十四五岁的时候不想、上了战场戎马了也不想。家里配的几个通房丫头一个没收遣到了乡下庄子种地,行军那些猴急的气血方刚的家伙与军妓厮混野战他也只是心平气和地坐在帐篷外擦戈矛。

    他将尽二十年没开的荤,二十年没想的好色,居然在看见这位年轻的君主后将他砸得头晕目眩差点找不着北。

    他从前以为自己是自制力强,或者单纯觉得想那事太肮脏淫秽,现在想来,只是没有碰上引得他心神不宁、深深痴迷的那个人,他看到君主后立刻就想到平素看不起的避火图里的那事了,不光是想,还想做。

    想把他直接粗鲁地压在那张龙椅上,一把撕掉他的亵裤,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揉捏抚摸他大腿根的嫩肉,再轻浮的把那处肉用唇舌淫猥地啧出水声,然后不顾小皇帝的惊恐叫喊,用自己的丑陋肉器鞭打小皇帝又白又圆的嫩屁股,然后用自己的嘴堵住他的嘴,把他的一切哭喊吞进肚里,强行打开他的身体,进入他炙热湿润的甬道。

    让天下之主成为他的娇妻禁娈。

    傅生在风里站了站,在生理反应终于下去一些后才动了脚步。

    不知何时起,身边引领的宫女尽数消失了。傅生孤身一人走在翠竹掩映的鹅卵石路上,凭着绝佳的方向感找到了寝宫正门。

    养心殿旁边也没有宫女侍卫,看着格外清幽,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据说是摄政王亲手提字送给皇帝的登基贺礼。

    当然除了这几个字,还有礼器珍宝若干,但显然亲手写下的字自然最能代表心意,皇帝很高兴,很快就叫人做好新的牌匾挂上了。

    临近年末,殿外也挂上了几个红灯笼,在夜色与碧色的渲染下,好像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喧嚣。

    傅生没有犹豫就推开了门。

    门很快自己合上了,合上的声音不大。

    傅生常年征战,耳力好得出奇,他一进门就听到了一些细小的声音,像是窃窃私语,抑或是情人耳语,似乎还带着一点恼人的嗔怒和哭腔。

    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傅生放轻了脚步。他很容易就隐匿了自己的声音,循声来到了内殿门口。

    越接近,那声音就越大,声音的主人也越呼之欲出。

    傅生压下心底的惊怒,靠近珠帘,侧目从缝隙中看去。

    便瞧见全身赤裸,肉臀吃着男人的肉器,腰身轻轻摇晃,边哭边喘的小皇帝。

    他白得发光,坐在没那么白的健壮男人身上又乖又色情地摇着屁股,手无力地撑在男人的胸膛上,另一只被男人痴迷地啃咬舔吻。

    方才听到的那些媚人的哭腔便是从他这张被男人吃肿了的嘴里叫出来的。

    大概是被肏爽了,正像是猫一样吐出舌头,被身下的男人吃了又吃,发出呜呜的喘叫。

    原本以为皇帝被奸人欺辱的猜想一下子破碎了,这哪是被迫,分明是和奸!

    他本想掉头就走,再也不踏入这淫窟半步,却不知为何心动了身体却丝毫未动,目光也死死盯着娇喘微微的皇帝,像是要把他淫荡吐出的红舌用目光烧出一个洞来,在用自己的唇舌将皇帝身上特有的体液舔舐干净。

    那摄政王似乎是发现了有人到来,或者说一开始就是他策划得这一出好戏,想要傅将军知难而退,让他看清楚当朝天子只是属于他的漂亮婊子,也只能是属于他的。所以只是换了个姿势让藏茭撅着屁股趴下,让傅生可以刚好看见那处被捅得艳红的绵软穴肉被摄政王的凶器一点点捅开撑平的样子,透明的汁水混合着之前涉入的浓精像是情色的花,在肉根重重的挤压下溢出来绽开,顺着红梅点点的腿根孱弱地流下。

    姬淮转过头,瞥了他一眼,那一眼毫无温度,全然没有刚刚动情至极的模样,只剩下嘲讽和厌恶。

    好像在催促看他们春戏的无能男人快速离去。

    傅生心里的火焰越烧越旺,他没有看姬淮,也不接受他的挑衅,只是把目光死死锁定在了姬淮骑着顶撞的藏茭身上。那目光像是要把他剥皮拆骨的一口口吃掉,连着血肉糊满整个腹腔一般血腥痴迷。

    下腹的粗大越发肿胀,他却毫不在意,只是死死地看着。

    看到姬淮忍无可忍扔了一个玉枕砸到他脚下,才压抑着粗喘不情不愿的离开。

    临走还听见藏茭软绵绵的声音问姬淮怎么了。

    姬淮停顿了一下,大抵是亲昵地吻了一下藏茭,才漫不经心地低语道:

    “没什么,砸死了一只发了情的野狗。”

    “……”

    那天傅生没走正门。他直接翻过了宫墙,回府砍掉了所有梅花树。

    第二天亲手将连夜做好的梅花饼和干花送给了身体不适卧床休息的皇帝。

    然后深深地看了一眼隔着帷帐的皇帝的脸,转身孤身赶去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