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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虎年4 壁咚(看背后)

    4

    黑牢禁音,敲门没有意义。

    陆叔远打开禁闭门的时候,姚逍就站在门口等着他。

    他一下子就自得地笑开了。

    “想我了?等了好久?”

    姚逍没有笑,他对待他的打趣只是认真回答:

    “没错。”我等你等了好久。

    姚逍伸出手,他就接住。然后冷不丁一带,被压到了刚关上(落地云还卡着)的禁闭门上。

    这个男人毫不隐晦地膝盖上提,挤到了他的两腿间,得到了他惊讶的一声低喘。

    他比他矮一点点,却侵略性十足地从下直视他。看得他简直想在他的膝盖上磨一磨,忍住。

    姚逍左手压着他刚牵过的一只手,右手在抚摸梳理他被压得有点乱的头发。

    陆叔远听见自己的心跳在加快,听见姚逍低哑问:“我可以吻你么?”

    他又被摸到了耳垂,觉得那里被摩挲得都有点发烫了。有一瞬间,他疯狂地想要那样灵活的手指对他干更多的事。

    他用空着没被压住的那只手,抚摸着姚逍的后颈,然后押着他,往自己的嘴边送。

    他就这么保持着被壁咚的姿势,居高临下,反客为主,用舌头湿润绵软地骚扰他让他放松,然后强硬地长驱直入。

    实话实说,他的接吻经验很少,但有个耐心的好老师教会了他基础之上的进阶。

    现在在实践中磨合进步,不得不青出于蓝,充分利用种族优势气息更长,出其不意,攻其必救,搅动得老师完全不得安生,喘不过气来。

    好一会儿,两人的嘴巴才得空分开。坚决没有拉出什么口水或银丝。

    姚逍放开他的手,边揉揉他手腕,边腆然检讨:“我干不来这样的……”

    陆叔远碰碰他额头:“你干得很好。”

    姚逍摇头,承认:“我看过一眼别人这样做……”进展跟我想象中不太一样。

    “我对男人的经验……为零。”

    他努力用眼神表达经验不足的歉意,不那么确定地问:“我可以邀请你再练习一次么?”

    这个男人又会,又撩,还如此坦率可爱,陆叔远内心“嗷呜”一声,虎爪爪都要被他萌出来了,深深地觉得他保持这个风格挺好的。

    不过既然是大哥的邀请,他欣然同意。

    第一件事:

    “你的膝盖再抬高一点儿?”他用手捞住他的大腿,往上托一丁点,直到姚逍大腿膝盖隔着道服依稀感觉到他的阴茎和阴囊。

    依葫芦画瓢完全没有深思的男人恍然,原来这个姿势是这个意思。

    他气息有点乱,问:“还有呢?”

    其实也没有壁咚和被壁咚经验的陆叔远,临场思考,发挥想象力:“你可以边吻我,边摩擦我,顶或者轻压……千万别太重。”

    太重,我的蛋蛋就完蛋了。

    都是男人,不用多说,姚逍充分领会了他的意思,试探性地擦了两下。

    陆叔远随之喘息,感受着这股子兴奋。相比一般的摩擦,别有感觉。难道我喜欢双腿叉开被压在这边搞?

    他觉得还是别告诉姚逍为好。

    但是来不及了,姚逍已经看出来。他只是体贴地按下不表。或者说狡猾地。

    第二件事:

    “你压住我一只手,我这只手可以摸你,挺好的。”

    “也可以压住我两只手。”

    陆叔远交叉双手,举过头顶,示意姚逍一只手压住。

    “这样你就空出一只手……”

    “可以为所欲为?”姚逍思索了下,“我还是更喜欢有来有往,不过偶尔一次也不错。”

    他压着他摆个姿势试试感觉,然后放开他,双手在他手腕几乎不存在的压痕上轻揉。

    这是下意识的,他想做就做了。

    陆叔远忍耐不住,等他揉完,他坚决要指出大哥的可爱之处:“我喜欢你……这样揉我。”

    让我感觉到我是你的珍宝。

    我喜欢你。

    姚逍忍耐不住,头埋在他颈窝,在他耳边念:“别这样……看我……别这样看我……”

    就好像我是你的珍宝。

    我受不住。

    陆叔远顺势一手环抱他(腰好细),一手在他背上,从上安抚到下。

    他还窝在那里平静心情,他就继续从颈部到腰窝慢慢安抚。

    他的心,又甜又酸涩。

    他并不是什么毛头小子,虽然姚逍喜欢叫他傻小子。

    他活过了一个世纪,他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姚逍,在活过的几百年岁月里,只有祝媛媛一个人曾经以这样的目光看过他,

    然后她也改变了。

    这世上所有人,看他,都是别的目光。他只是一个双手沾满鲜血、亲缘断绝、名声不好、全身盅毒的男人。

    他失去了一个人,也就失去了所有的爱的目光。

    他完全没有意料到,能失而复得。

    他受不住。因为承受过的苦难太多,所以承受不了再增加那么一丁点的温柔以待。

    大哥,我会温柔的。

    大哥,我就在这里。

    大哥,我越来越喜欢你。

    怎么办?

    陆叔远心中感慨万千,什么也没有说,抚背的手大胆地往上,像姚逍曾抚摸他的头发头皮那样抚摸他。

    两人静静相拥,好像只是过了十分钟,又好像时间慷慨地流淌过了一个世纪。

    姚逍抬起头,放开他。

    他看着他,又不仅仅是在看他。

    他在思考,自己是谁,

    他在看自己的来处,在看自己的归处。

    他听到所剩无几的光阴在嘲笑这情不自禁,这自不量力。

    他只是说:

    “请继续这样看我……”求求你,我受不了再一次地失去。

    “我会努力,值得你这样看我……”请允许我……

    每多看他一天,十年就少一天。

    相遇太晚,又怎么足够。

    神佛我不信,恶魔我屠戮。

    盅修姚逍,自知罪孽深重。

    诸天万界,宙宇乾坤,但有一丝怜悯,请再多给我一点时间。

    请允许我,请允许我,来爱陆叔远。

    他私自卑微地祈求。

    并不在乎,无人知晓。

    第三件事:

    “你靠近点……”

    “再靠近点……”

    “手可以撑在我耳边……”

    “试着全身贴上来……”

    “这样么?”

    他们胸贴着胸,腹贴着腹,双腿差不多缠在一起,呼吸相闻,不分彼此。

    陆叔远身后贴着禁闭门,金属的冰凉温度,也降不了他此刻身体的火热。

    他几乎是沙哑地挤出一句:“大哥,来,撂一句狠话。”

    “你这个小骗子,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之类的?”

    “很好,再狠一点。”

    “你这个傻小子,让老师来教会你,什么是欲望。”

    “……很好……再狠一点。”

    “你这个小变态,大哥会好好罚你。”

    “……大哥……我想要……”

    两人身体紧贴着,姚逍当然知道他其实没有声音上那么想要。还挺难取悦的。

    当然了,这也不在今天的原定计划内。

    “给我一朵蔷薇?”

    陆叔远借给他道具,蔷薇。这次是盛开的。

    “我第一次收到花,可惜被我打你,打没有了。”

    “我还会送你。”

    姚逍嗅了嗅花朵,吻了吻花瓣,眼波流转间,他轻佻地用蔷薇在对面人的唇上点啊点。

    “小坏蛋,说,你给哪个野男人看你的喉咙?幻想给他口交。”

    陆叔远坚决指路:“姚逍,他的名字是姚逍。”

    “小老虎,说,你给哪个野男人抓你的尾巴?幻想和他兽交。”

    陆叔远跟上节奏:“当然是姚逍,他才不是什么野男人。”

    “小男孩,说,你想给哪个野男人看你的肛口?幻想被他肛交。”

    陆叔远面不改色:“姚逍,我男人。我爱操与被操,干你屁事。”

    姚逍唇间叼着蔷薇的细枝,传递给陆叔远。

    陆叔远只能唇齿接过,然后被他,以吻封缄。

    一吻已毕,蔷薇的花香还留在唇齿间。

    姚逍碰碰他额头:“干得好,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所有的狠话,加起来,都抵不过一个事实。”

    “陆叔远,姚逍喜欢你。”

    “所以你所有的幻想,终会成真。”

    陆叔远眼眶红了,但坚持:“请加上一个性字。”

    姚逍翻了个白眼,但顺从他意:“所以你所有的性幻想,终会成真。”

    “大哥,你太温柔了。”

    在陆叔远自慰的一百年间,他的性幻想或者说幻想,多得,可填山,可填海。黄色得天地都能为之变色。

    到头来,一个都没能完全实现。

    或者说,就算侥幸全部实现了,所有的幻想成真,加起来,都抵不过一个事实。

    陆伯达的心,终究不属于他。

    姚逍在此告白,郑重地重新赋予他尽情幻想的权利。

    他怎么幻想都没有关系,因为他现在终于被有所偏爱。

    遵循他本人的意愿,他的幻想会为他所知,所珍重,所实现。

    他的幻想,有他在乎。

    他的幻想,不再是无人知晓。

    他无以为报,只能亲了亲他的右手中指。

    第四件事:

    黑牢中央,地苔草上,铺了一层床单。

    正好陆叔远把自己房间的床垫也带了出来,铺上,再铺一层床单。

    两人就此脱鞋盘坐。

    水法洗过手,陆叔远递给姚逍一颗药丸。自己也拿了一颗。

    姚逍认出那是安全丸。参五爻发明,避孕且防绝大多数性病。一颗管用一年。

    “陆知了,在我5岁时,给我和陆伯达基本的性教育,在我13岁时,又来了一个更详细的版本。”

    “自我18岁起,陆伯达,这个龟毛至极的男人,每年1月1日,都要和我一起嗑一颗安全丸,给我再做一遍性教育。”

    “他一直做到了今年1月1日,你能相信么,我他爹的都已经118岁了。

    而且拜他所赐,我百分之九十九的安全丸都是白嗑的。”

    “所以按照陆家家训,我邀请你,从今天开始,之后每一年的今日,都和我一起嗑一颗安全丸。可以么?”

    “在幻想成真之前,安全第一。”

    “额,我会不会太奇怪了?”

    姚逍的回答是,他直接吞掉了陆叔远手上的那颗。然后喂给陆叔远一颗。

    他莫名地又从陆伯达那里抢下了关键的一分,完全是陆叔远自己送给他的。

    五音不全的他现在心情好到可以唱歌。

    他带着好心情,和他亲了一个安全丸味道的吻。味道不匝地,但安全。

    然后两人果断喝水,漱口,换一下嘴里的味道。

    他们并排躺在床垫上,手牵着手,静等药效发挥。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动弹做什么。

    望着黑牢顶部,乌漆嘛黑的天花板,他的心中如此安逸。

    时间已到。

    姚逍侧躺,用脚勾勾他的脚,不肯睡,就像两个第一次被家长们允许在一起过夜的同班同学。

    陆叔远用脚回踢他脚:“作甚?”他打了个困困的表演性哈欠。

    姚逍才不相信他真的忘了,提醒他:“你答应过,要给我看你。”

    陆叔远讨价还价:“看完,我要在这里睡。”

    他不放心地凑得很近很近,用他的脸加强说服力:“大哥,请允许我,多陪陪你。”

    姚逍还能说什么呢,今天的话,能说的都已经说完。

    他甩不掉,他的担心和关心。

    见他不说反对的话,磨人成功的小妖精,开心地掏了一颗夜明珠出来。装在一个精致的贝壳里。

    那是他的10岁生日礼物,陆知了所赠。

    他小时候喜爱发光的东西,且不肯迁就便宜平价的照明符文。

    陆知了为此卖了一本心爱的书。当然,他并不知道,陆伯达知道。

    夜明珠发出淡淡的光,比灯笼草亮度稍高一些。

    他解开几颗系扣,想了想顺序,觉得可以反着来。

    他起身,利落地脱去道服,内衣内裤,只留下一双袜子。把夜明珠交给姚逍,然后转过身。继续侧躺好。

    “大哥,我允许你,看我背后。”

    姚逍用手指梳理他的头发,一缕缕打理,确保没有被他压住,待会儿有可能扯疼的。然后把头发交还到陆叔远身前,让他自己拿好。

    他用贝壳托着夜明珠,从他的后颈开始看起。

    看他的肩,看他的背,问他已经很淡的伤痕的来历,问他知不知道脊椎第三节这里有颗小痣。

    他的声音稳定,呼吸的气息就吹拂在陆叔远的肌肤上。陆叔远感觉到自己的阴茎正在慢慢充血勃起,这就是他为什么不肯先看正面的原因。

    姚逍接着看他的腰窝,看他的臀部。一个字都没有说。

    他会觉得我屁股很翘么,腰窝很适合双手把住么?

    陆叔远手里抓着自己的头发,回想姚逍的腰线,比他细,好适合一手环抱着操,他的屁股不太有肉,他想试试手感……如果好好休息调养,他的屁股会不会一天比一天有肉,他想养肥大哥的屁股,他想拥有这种成就感……如果养不了肉也没关系,反正他肯定还是会喜欢这个屁股……

    姚逍接着看他的大腿,膝窝,小腿。

    他必然已经从后从两腿缝看到他的勃起,他没有表示什么。只是在大腿根这里带着夜明珠停留了更长的时间。不出意外的,让他更硬了。

    今晚未曾言明的规则是,只能看不能碰。

    但是他留了一双白袜子。

    他从来就不是一个遵守规则的人,更何况能拉人下水。

    但是姚逍就是不上套,他看完小腿,就把夜明珠还给他。

    陆叔远从侧躺改成仰躺,正面谴责他:“你这个坏蛋,你怎么能这样?”

    姚逍看一眼他大咧咧摆在他面前完全勃起的阴茎,也正面谴责他:“你这个小坏蛋,你怎么能这样?”

    他连脚带袜递到他眼前:“我特地留给你脱的,洗完澡新换上的。”

    姚逍亲了亲他的右脚,在他不满意的哼哼里,又亲了亲他的左脚。

    好吧,勉强算他过关。

    他继续谴责他:“你还特地不看我肛口,就是等我送上门。”

    姚逍抓住他两只脚,放到自己肩膀上。

    “今早,你说过,不好意思在我面前同时玩肛口和阴茎。”

    陆叔远睁大双眼看着他。他现在还是不好意思啊啊啊。

    姚逍亲亲他的左脚,一点一点脱他的袜子,脱一点就用手指似有似无地抚过新裸露出来的部分。

    然后他就不管他的右脚了,只是用他的手指把玩他的左脚。从脚掌心,到脚背,到脚趾,连脚趾缝他都要用手指插进去刮擦两下……

    陆叔远败给他了,他捂眼睛:“不要玩儿那里。”

    姚逍依言停下来,放开:“我其实想舔的,但是你今天大概接受不了。”

    “你就不觉得脏么?”

    “不觉得,你肯定洗过了。”

    “我是水法灌肠,洗了肛口。但我也不会想到去仔细洗脚趾缝啊。”

    “……”

    “……”

    “你把刚刚那句,给我忘掉!忘掉!”

    姚逍歪倒,大笑:“我怎么可能忘得掉。”

    陆叔远气得拿脚踢他。踢到最后,他自己也笑起来。

    然后抱住姚逍,提要求:“你下次要舔什么不太常规的地方,一定要提前告诉我。”

    姚逍笑着吻他:“我要舔,你就会仔仔细细里里外外洗干净,让我舔?”

    陆叔远回吻他:“但凡我所有,都是你的。”

    “如果我有什么一时半会不太能接受的,请让我先舔你。”

    姚逍不笑了:“比如?”

    陆叔远举例:“比如我现在就能舔你的脚趾缝,不觉得有什么。前提是你洗过澡。但是反过来,就……我需要做好心理准备,多洗两遍。”

    姚逍碰碰他额头:“因为你喜欢我。”

    他倒也没想过,能从脚趾缝得出这个显而易见的结论。

    “嗯,晚安,你也喜欢我。”陆叔远这次真的打了个困困的哈欠。

    姚逍脱去道服,抱着他的珍宝,也睡了。

    拜陆叔远所赐,他当晚确实没有做什么噩梦。

    但是,他做了一个坚定不移地要追着陆叔远舔脚趾缝的梦。

    这是什么鬼。他坚决不能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