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4

    往事不可追。

    5

    真他妈烦人。

    6

    我在大太阳底下站了一下午，直到太阳要落山才回过神来。

    雪糕早就化了，黏黏糊糊的，沾了我一手。

    幸好我站的地方还算隐蔽，没有几个路过的人。

    我可是个体面人，最起码是条体面狗。

    7

    去他妈的体面。

    你这种欺骗人家感情的人渣……

    8

    妈的。

    9

    我是个狼心狗肺的人。

    生我的女人死的时候，我就坐在床边，一言不发，看着这个面色煞白的美丽女人冲着我怒吼:“你这个贱种怎么还不去死？！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生了你！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玩意，怎么不去死啊……”

    我看着她那美丽的脸庞扭曲成一团，心中在想她什么时候会断气。

    五

    四

    三

    二

    一

    她的手垂了下去，脸上还坚持着睁大双眼瞪着我的样子。

    自己无能，怪我咯？

    我起身，给她阖上了双眼。

    10

    唉，还是先……

    那个已经不是我的家了啊。

    我转身，冲着学校走去。

    11

    那什么，我不但风流倜傥英俊潇洒，而且我是个高三学生，还是重点班的那种。

    不得不说，重点班就是有气氛，比那些不花钱就能进的普通班好多了。

    我在学校里还有宿舍，但是因为我的臭名昭着（划掉）大名鼎鼎，所以我是一个人住四人间。

    宿舍里已经有大约一个星期没有人进，好像都蒙上了一层灰尘。

    我不是嫌弃灰尘会弄脏我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的衣服，只是有点长时间没有来的不适应。

    真的。

    咳咳。

    等出了校墙，我才恍然惊觉我没有地方可以去。那个“家”是人家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地方，恐怕我去了就是给他们添堵。

    思考了一下，决定去那家我常去的酒吧。

    我是个洁身自好的好孩子，从来不乱搞，只是从十五岁开始养成了习惯:难受了，烦了，倦了，就去那里坐一下。

    只不过一晃四年过去，我也从那个滴酒不沾的未成年变成了现在千杯不倒的成年人。

    唉，人生无常啊。

    12

    等我到了酒吧，才将将开始夜生活的时间。

    酒吧是清吧，一个抱着吉他的女人坐在台上，懒洋洋地弹奏着乐曲。一边的酒保穿着制服，正在调制一杯饮料。

    “哟，少爷怎么来了？又碰见事儿了？”他看见我，那张白白净净的脸上透漏出八卦的样子，色彩飞扬，“快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

    我坐在他对面，叹了口气:“你少爷我难受，来点小酒喝喝。”

    “不给。”他翻了个白眼，“你喝酒就是浪费，一点也体会不到喝酒的快乐。”

    “怎么能体会到快乐？是喝醉了哭哭啼啼，抱着一根电线杆叫着前女友的名字哭的撕心裂肺的傻子？”

    他的脸色变了。

    是的，我口中的那个傻子就是他。

    一旁的女人笑了:“看来伤的还不厉害。”

    这个女人是他的姐姐，在乐队里挺厉害，闲的时候给她弟弟的酒吧暖暖场，也算是我们这一片有头有脸的人物。

    我笑了笑，看着他不情不愿的给我调了一杯长岛冰茶。

    我看着晶莹剔透的冰块，好像透过反射看到了我这张充满了“人”的脸。

    但我知道，我禽兽不如。

    13

    我跟他怎么认识的？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们相识于一场霸凌，一场不公平的欺凌。

    我是个没有心的加害者，以他人的痛苦为乐趣。

    而他，只能默默承受着，偶尔给我一些小小的反抗，让我更加高兴。

    14

    他才初二啊……

    我都干了些什么……

    15

    “妈的，给老子回来！”

    我一把抓着他的头发，把他硬生生拖回来。

    那张倔强的小脸苍白，眼睛都哭肿到睁不开。额头上全是冷汗，身上也都是汗。

    我扇了他一巴掌，成功让本来就红肿的脸颊更肿了。

    “你都上了我的床了，就不该有走的心思。”我拍了拍他的脸，“老老实实的，咱们都爽。”

    他呜咽着，不愿意看我。身子在细微的挣扎，一副贞洁烈妇的样子。

    “干嘛？都让我搞了，装出这个样子给谁看？”我揉了揉他的黑发，“你是想让别人都知道那个欠揍的小孩是个不男不女的阴阳人？”

    说着，我把手伸下去，在他腿间那明显不该出现在男人身上的女阴上掐了一把。

    他颤动着，又有几滴泪水滴落。

    这是我第一次搞男人。

    还他妈是个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