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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先生碰上捣蛋学生/给哥看看屁股还疼不疼/不好好吃饭下次又揍

    无论再怎么闹别扭,云林秋仍在第一场亲近后渐渐习惯了被拥在怀中的睡法,赫连稷的怀抱结实温暖,在凄冷的塞外秋日尤为叫人安心,云林秋十多年来形单影只,如今竟在这外族男人身上找到了许多依赖,夜里也不再再做噩梦了。

    塞外秋节短,入秋了便要开始备牛羊越冬的草料,族人们都惯于早起,赫连稷更要做表率,雪山外的天际刚擦亮便要起来。

    云林秋还沉沉睡着,赫连稷小心把人从怀里搬出来,突然想起什么来,掀开下半截的衾被看了看,见那光裸的小屁股红色已褪了大半,只是还微微肿着,才放心地再给他掖好衾被。

    身下凉风窜进,又失了温热的怀抱,云林秋皱着眉翻了个身,没想到硌着身后的伤,哼唧了几声,迷迷瞪瞪地醒了过来。

    这江南少年被自己强掳来,却为族人着想出力,连看到几个昆仑奴都心生怜意,赫连稷向来是个冷厉性子,也未见过这般善良之人,恨不能将这些年来未曾用过的怜爱与柔情,都同时倒出给予他。

    男人好似一堵大山挡在眼前,云林秋眯缝着睁开眼,正见赫连稷在熹微晨光中注视着自己。

    “怎么起这么早...”云林秋眼眶肿得像桃儿,昨夜哭哑的嗓子可怜兮兮的,有些不满地嘟哝。

    “我得去忙越冬的事,你先好好睡着。”想起昨日男孩在自己腿上被揍得声嘶力竭的模样,赫连稷心中有些悔,抓起一只小手贴在脸上亲了亲,低声哄道。

    “唔...”云林秋被胡子扎得酥麻,瓮声瓮气地哼哼了一声,倒头又混沌地睡了过去。

    昨夜被那响马头子折腾得乏了,睡得昏天黑地的云先生将教书之事忘了个干干净净,在梦中乘上了艘画舫,在钱塘江的大潮中左摇右晃,突然一个大狼打来,才浑身一颤惊醒过来。

    云林秋睁眼一看,正对上扎吉乌溜溜的眼睛,自上而下盯着自己,手里拿着个烤包子,嘴角挂着油花。

    “欸,对不住!”云林秋这才想起教书这件正事,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忽然发现自己昨夜是一丝不挂睡着的,裹着被子扯过叠在榻尾的衣裳套上,生怕被孩子看去自己满身的爱痕与臀伤,傻气狼狈,全无先前演练好的先生派头。

    扎吉站在塌沿,边啃烤包子边嘿嘿笑,昨日他把撞上先生与头领打架的事与照管他的吉纳阿恰说了,没想阿恰一听便噗嗤笑出来,捂着扎吉的嘴让他别出去乱讲,还说先生与首领是在互相喜欢,不是打架。

    扎吉似懂非懂,但总算点点头,放心了。

    云林秋这头三两下理好衣裳束好发,洗了把脸,清了清嗓子坐回矮桌旁,还未完全消肿的屁股承受着全身重量,就这么压在并不柔软的地毯上,云林秋差点呼痛出声,又想起如今是先生了可不能咋呼,咬着牙适应了好一会儿。

    扎吉虎头虎脑粗线条,根本没注意到献身的异样,将一盘烤包子推到云林秋面前,又把奶茶端了过来。

    云林秋的微笑是发自内心的,只是忍着伤看起来有点苦笑的意思,抬手摸摸男孩的脑袋,抓起个烤包子一口咬下,对着扎吉现做现教道,“吃。”

    “柯。”扎吉张张嘴,吐出个别扭的发音。

    云林秋笑的差点噎住,压了口奶茶,又教一遍:“吃~”

    “驰?”

    这回发音虽对了,音调却奇怪,云林秋有模有样地点点头,手指在空中划了个平直线,纠正道,“吃。”

    “吃...”扎吉转了转眼珠子,努力捋直舌头,总算把音发准了。

    “嗯,说得好!”云林秋高兴地拍拍手,索性也早饭也不吃了,带着扎吉来到赫连稷专给他俩备的长案前,端正坐好。

    云林秋指指自己,“先,生。”

    “虾, 舍儿。”扎吉拧着眉头,一副憋狠了的模样。

    云林秋想笑又怕伤人自尊,只得抿着嘴忍着,继续强装一本正经地上课,先后教了先生,纸,笔几个字词,最后拿出写好的三字经,摆在扎吉面前,一字一顿地点读起来:

    “人,之,初,性,本,善。”

    扎吉圆溜溜的笑脸涨得通红,纠结地跟读,反复了好几遍,可当云林秋让他自己再背诵出来时却又全忘了。

    云林秋扶额,心道这么死记硬背的也不是办法,拿出纸笔,把着人手一笔一画教写字,边写好一个便念一下,再让扎吉反复抄写。

    男孩初时还老实,可没过多久就坐不住了,一会站一会坐,一会在空白处乱涂几笔,一会仰头躺倒一会去找水喝,愣是拖了半个多时辰才把云林秋要求的十遍抄写写完,可那笔迹简直和羊蹄子画的一般乱七八糟。

    云林秋不忍细看,给了他一张白纸默写,扎吉提着笔傻了一会,只写出了个“人”字。

    这下是真有些恼了,云林秋捏了捏眉心,可又冷不下脸教训人,想起自己也曾做过在先生茶水里混墨汁的混事,只道如今这般约是当初不尊师重道的报应。

    扎吉见先生久没动静,以为课上完了,生涩的喊了声“先生”,乐颠颠跑到帐里挂着的弓下,想让云林秋帮他把弓取下来。

    舞刀弄剑的事云林秋没做过,忙连连摇手道:“不急,这个得等赫连稷回来才能取呢。”

    扎吉听不懂,跑过来拉云林秋的手,不想这孩子虽小力气却大,云林秋盘腿坐着不肯过去,差点被他拽倒了。

    见先生不理他,男孩有些生气,自己又在弓下蹦跶了一会,见够不着,又去转身搬矮桌,上蹿下跳跟个皮猴儿似的。

    赫连稷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荒唐情景:扎吉吃力搬着矮桌,云林秋慌忙冲上去阻止,几个烤包子掉了一地。

    门口传来一声大喝,一大一小两人登时唬了一大跳,赫连稷一个大跨步,拎起扎吉直溜站着,解开腰间革带对折握紧,在空中扬起道骇人的弧度,照着男孩小小的屁股就是一下狠抽。

    扎吉被抽得一个踉跄,眼里迅速涌上泪花,却认罚地低着头,紧咬牙关不让泪落下来,小手颤抖着向后揉了揉。

    “你怎么这样!”云林秋吓坏了,冲上前去拦在两人之间,生怕男人还要再打,赶紧抱住赫连稷的胳膊,大声嗔怒道:“这么小的孩子被你打坏了怎么办!”

    赫连稷依旧黑着脸,扫过云林秋着急得变了颜色的脸蛋,低沉却严厉地训斥了扎吉几句,扎吉鼓着嘴憋着泪不敢吭声,老实挪回桌案前跪坐好。

    云林秋刚尝过这马匪头子的力道,忧心忡忡地上前想替扎吉看看伤,赫连稷一把给他拦着,跟着坐到习字的桌案边,冷着脸问:“今日都学了哪些?”

    赫连稷语气严厉,连带云林秋都有些发怵,小声答道:“教他说了纸笔,先生之类的...”

    “扎吉。”赫连稷用狼夷语唤男孩名字,示意让他自己说。

    扎吉的泪已经收回去了,小心翼翼用汉语复述了一遍寥寥学到的几个词语,在首领咄咄逼人的目光下提笔写了几个字,云林秋瞄过去,几个字都是“人”。

    “罢了,慢慢来。”扎吉的态度也算端正,赫连稷哭笑不得地看着那满纸有大有小的“人”字,心知这野惯了的孩子一时也学不了太多,拍拍男孩留了老鼠尾小辫儿的后脑勺,用狼夷语吩咐道:“今日先这样,明日照旧,去吧!”

    扎吉如获大赦般一溜烟跑了,临走前还偷偷给了云先生一个感激的眼神。

    “你这人,只会用蛮力...”云林秋目送着扎吉壮实的小背影钻出帐门,瞥了正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男人一眼,佯作收拾纸币不经意地嗔怒了一句。

    “给哥哥看看,屁股还疼不疼?“赫连稷嘴角带笑,猛地一把将嘟嘟哝哝的少年扯进怀里,说着话就要上手扒人裤子:“该是不疼了,不然怎么能坐这么半天。”

    云林秋在帐中只穿了短衫,裤带很快被拉散了,急得声音都变了调,哀叫道:“疼极了!我真再经不起折腾了!”

    “谁要折腾你了?我就是看看,要还肿着就得给你敷一敷了。”赫连稷一脸正色,一手环着人腰肢一手往那小臀上盖,脸越凑越近,直到鼻尖都贴上了鼻尖,逗弄道:“林秋一巴掌就能打哭,还不如一个八岁小孩儿抗揍。”

    “你...!”云林秋憋得脸蛋通红,你了半天没说出什么像样的话来,最后肚子没面子地咕噜一叫,才发觉自己饿了。

    “饿了?”赫连稷比对方更早一步做出判断,盯着人问。

    肚子饿和屁股疼是两回事,云林秋别扭地抬起眼和人对视了片刻,才小声道:“方才急着上课,没吃什么东西...”

    赫连稷想起那一地被扎吉弄撒的包子,眉头立刻蹙了起来,扬起大手照那露了半边的小屁股抽了一记,训斥道;“饭都不好好吃,又欠收拾是不是!”

    “你又打我!”身后哪怕隔着裤子都再次火烧火燎了起来,云林秋被拍得一噎,稍愣了一会儿,突然大力拧起了身子,又恼又委屈地轻呼:“你放开我!”

    “不许动,”赫连稷装严厉装不下去,搂着人的臂膀收得紧紧的,追着人小嘴左亲右亲,不讲理地解释:“揍你是为你好,疼你才教训你呢。”

    男人力气了得,云林秋哪是他对手,身体被人圈得死死的,最后也没力气再和他挣,嘟着脸任人抱着,不肯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