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我永远钟爱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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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鹿53 安瑟尔连续三天都在荒淫无度的梦里醒来,他实在有些羞耻,这两年连变湿都很困难,怎么做个梦,还能自己出水了。 尤其是昨晚,他甚至看清了和他纠缠的人。 银发璨如流光,眉目隽秀无双。 还有一双怎么也忽视不了的,充斥着执着与委屈的碧绿眼瞳。 安瑟尔叹了一口气。 他看着兔笼里抬着脑袋乱嗅的兔子,喂着它果干,也想到了在这边停驻了三四天的白副官。 等到兔子能满屋乱窜的时候,安瑟尔抱着它敲响了军团大院的门。 他身份特殊,站岗的士兵通报过后,带他进了院区。 大院里都是独立平楼,因为兽人天生血气过盛,需要给他们留很大的私人空间,免得引起什么不必要的摩擦。 白副官的楼在最西面,安瑟尔揣着兔子过去,高大的兽人已经站在门口迎接,“安瑟尔殿下。” “我看它的伤都好了。”安瑟尔揉着兔子的脑袋,微笑道,“医疗室的医生也说没有什么大碍了,野生动物还是不要和人待久了好,你说是吗,白副官。” 白副官面不改色道:“但我看它很喜欢留在殿下身边。” 这只野兔确实亲人得很,落在安瑟尔手里,给摸给抱,乖得不像话。 天上飘着小雪,安瑟尔往楼里看了一眼,“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抱歉,殿下,这是军区,不方便请人入座。”对方彬彬有礼地拒绝了他。 安瑟尔往前走了两步,突然打了个喷嚏。 白副官仍旧不肯让步。 安瑟尔站在他面前,漂亮的脸上带着十分温雅的笑容,“下雪了,进去避一避都不行吗?” 他话音一转,目光也变得犀利起来,“还是说,这楼里有什么贵客,是我不方便见的?” 向来温柔的亚兽突然变得咄咄逼人,白副官一时怔愣,安瑟尔已经绕过他,推开了客厅的门。 银发灰瞳的兽人从文件堆里抬起了头,他穿了一件藏青色的高领毛衣,皮肤白如细瓷,目光清冷如雪,带着几分不染世俗清贵。 “安瑟尔?咳咳……”阿瑞斯轻轻咳嗽了两声,“抱歉,这两天感冒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很少有这么虚弱的样子。 安瑟尔验证了自己的猜测,抱着兔子站在门口看他,轻声说:“这是你捉的?” 阿瑞斯没有否认,“我只是觉得它很可爱,你会喜欢。” 安瑟尔认真地打量着他,阿瑞斯确实有些憔悴,他以手捏拳,凑到嘴边轻咳了几声,叹息道:“我很想来看看你……但是到了基地,又觉得你不会想看见我,只好不公布我来这里的消息。” 安瑟尔不置可否地沉默着,这几个晚上的春梦和他欲求不满的自慰实在让他窘迫,又正好是因为白副官到来之后才开始的,他不相信这么凑巧……但是阿瑞斯这个样子让他看不出什么不对。 “我不知道,就算不出现也会让你不舒服……”阿瑞斯勉强地勾了勾唇,垂下眼睑道,“你不喜欢,就把兔子给我吧,是我自作主张了,对不起。” 阿瑞斯的难过肉眼可见,像一张轻薄又无处不在的网裹在心上,安瑟尔怎么可能告诉他自己是因为几场荒淫的梦而对他心生怒意,才要硬闯这里,毫不留情地拆穿他的把戏。 只要阿瑞斯想要隐瞒,安瑟尔根本不会有知道他到来的机会,让白副官出面,又给他送东西,不就是故意留下自己的痕迹么。 但安瑟尔恼的根本不是他擅作主张来这里的事情,去哪里是阿瑞斯的自由,只要他离得远远的,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安瑟尔深吸了一口气,放下了怀里的兔子,“我不要你的东西,你把它放了吧。” 向来温顺的野兔拔腿就朝阿瑞斯扑过去,耸动着鼻尖在兽人的身上胡乱嗅,阿瑞斯安抚一样揉了揉它的耳朵,哑声说:“冬天的食物很少,过段时间,雪会下得更多……那天打猎,是它主动来蹭我的。” 不知为何,安瑟尔似乎从兔子那张毛茸茸的脸上看出了欣喜。 想到那只看见阿瑞斯就怂的钻沙发的猫,安瑟尔眨了眨眼睛,“那我把兔窝给你送过来。” 阿瑞斯微微点头,看着他平静又带着点受伤的眼睛,安瑟尔觉得有些尴尬,他是一分钟都不想再呆在这里了,“那我走了。” 身后的目光变得灼热,安瑟尔加快步子逃也似的出了军区。 怀里的兔子被清洗得很干净,身上依稀能闻到安瑟尔惯有的淡香,阿瑞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安瑟尔回到了研发室,越想越烦躁。 明知道对方很可能是装可怜居多,他还是觉得自己找上门去就跟赶人一样无理取闹。 最重要的是,他是因为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才那么咄咄逼人。 阿瑞斯走得悄无声息,正如他来时一样。 但工作越接近年尾越繁忙,大家都赶着把手上的项目做好,等年假回来再有一个好开头,安瑟尔辗转在研发台间,时常要忙到半夜才能回屋休息。 今晚也是如此。 他洗漱完后,累瘫在床上不想动,床头的光脑突然嗡嗡作响,安瑟尔只看到虚拟投票上的那抹酒红,也就没有要接的想法。 从来到这里四个月,路易斯第一次给他打电话。 想必是阿瑞斯来的消息走漏了风声。 安瑟尔烦躁地翻了个身,他不想做这两兄弟暗中较劲儿的借口。 来电挂掉后,接二连三的信息声响起,安瑟尔以为他放弃了,拿起光脑看他的消息。 路易斯:好想你,想见你。 路易斯:阿瑞斯是不是去找你了? 路易斯:安瑟尔,我想听听你的声音。 路易斯:安瑟尔,你不希望明天就能看到我,对吗? 这已经算是威胁。 安瑟尔这次没有再挂掉,久违的面容在投影里出现,身着皇储礼服的路易斯靠在沙发上看他,半长的头发绑在脑后,妖娆的脸上缓缓扬起温和的笑容,“晚上好,安瑟尔。” 穿着睡衣的亚兽并没有应他的话。 路易斯脸上的笑淡了不少,“又不高兴了?” “我知道你会不高兴,但我真的很想你……” 安瑟尔打断了他的话,“路易斯,你永远只会在乎自己,是吗?” “我在乎的是你,”深邃又清透的绿瞳瞬间黯淡下去,路易斯垂下脑袋,哑声说:“对不起,我一听说他去找你了,我就嫉妒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我不是要威胁你,也不是不尊重你……我就是想和你说一句话,这都不行吗?” 安瑟尔无意再与他争执,“你想要和我说什么?” 路易斯抬起头,深深地凝视着他,他喉结滚动,哑声说:“我想你。” 安瑟尔在那道情意深厚的目光里败下阵来,他不着痕迹地撇开脸,轻声说:“我知道了,挂了吧。” 路易斯失落地看着他。 安瑟尔狠下心按掉了光脑的电源。 不能心软,安瑟尔。他伸手捂住微微泛疼的胸口,告诫道,不能心软,都是他们做戏的方式而已。野兽只想把猎物哄骗到手,他们只会把你生吞活剥。 回帝星的日程已经安排上,尽管再不情愿,安瑟尔也得跟着最后一批成员回去,大家都以为他是上心项目进度,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工作只是小部分原因。 皇后的劝说毫无进展,路易斯根本不会松口离婚,阿瑞斯那边的情况大同小异,就像一个无解的死循环,他们三个人,谁都不肯退步。 而他是最被动的那一个。 “嘿!是太子殿下!”同事兴奋地扯了扯他的袖子,安瑟尔随他看过去,一身便装却仍然扎眼的红发兽人正迈步过来,路易斯摘掉墨镜,优雅地笑着。 他顺手接过了安瑟尔的行李,兴奋的同事很有眼色地退场,路易斯目光缱绻,柔柔地落在他身上,“好久不见,安瑟尔。” 安瑟尔并没有过多惊讶,他已经感觉到了许多乘客的侧目,路易斯过于偏执,和他起争执的话,只怕他这个年假过不好了。毕竟除了那几分不知道几斤几两重的情意,他没有什么和路易斯对抗的资本。 安瑟尔并没有生气,路易斯克制着不去碰他,讨好道:“我带你去吃个饭,就送你回去,好吗?” 安瑟尔点头,路易斯露出了漂亮的笑脸。 私家车上没有别人,安瑟尔歪着脑袋看窗外,路易斯在一旁问他:“我那次就想说,你是不是又瘦了,那边的食物不合胃口吗?” “挺好的。”安瑟尔摇摇头。 路易斯看着他柔和白净的侧脸,口中酸涩,忍住了想要触摸的想法,又道:“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你喜欢的那个餐厅,又出了几个新菜式,要不要去尝尝?” 亚兽淡然道:“好啊。” 他们可以说的话不过寥寥几句,车厢里静悄悄的,安瑟尔只想快点把他应付走。 很多话,他只能说出口一次,路易斯这副做小伏低的样子让他难受。 他以前幻想过很多次,自己会嫁给什么样的兽人,要长相英俊,要温柔体贴,如果对方很酷很高冷的话,他希望自己是特殊的那一个。 无论是电视剧电影还是那些有关爱情的读物都在塑造着双向奔赴的爱情,很多人都在说,要找个自己可以掌控的兽人,你的身体被他征服,但他的灵魂是为你臣服的。 旗鼓相当的爱情,本该是被彼此征服的。 路易斯这样的兽人,看似多情,实则薄情,风流又妖娆的样貌,无比显赫的家世,桀骜不驯,张扬恣意,绝对不是会屈居人下的那一类。 安瑟尔自认没有征服他的本事,也不想和这样的兽人共渡一生。 路易斯的爱与恨太过鲜明,安瑟尔深知他不爱一个人时多么残酷,与现在这副非他不可的样子对比着,实在是……让人恐惧。 午餐很丰盛,路易斯一一给他介绍着,安瑟尔每个菜尝了一口,确实是基地食堂没法比拟的美味。 “再尝尝这个汤。”小小的白瓷碗推到他的眼前,路易斯柔声说,“玉米的味道很醇。” 他自己没怎么动,只是看着垂头用餐的安瑟尔,等他碗里的食物少了,又给他添一些进去。 安瑟尔受不了他那样眷恋又满足的视线,只好低着头继续进食。 “没有骗你吧,是不是还不错。”路易斯看着他不断咀嚼的腮帮子,情不自禁地抬手揉了揉他微卷的短发。 受惊的亚兽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安瑟尔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随后他就皱起了眉。 路易斯僵硬地收回手,小声说:“抱歉。” 安瑟尔摇了摇头,“走吧,我已经吃饱了。” 路易斯这个样子,让他觉得自己像罪人。 桑德拉特地休假等弟弟回家,安瑟尔抱起沉甸甸的小布丁,柔软的小手抓住了他的鹿角,莱茵在背后制止他:“宝宝,要先问叔叔可不可以摸。” 安瑟尔亲了亲他的脸,小亚兽的角还在生长,本能地欣赏他的小叔叔已经成型的漂亮鹿角。 他低着头与小布丁的鹿角对上,轻轻地顶了一下,小宝贝高兴得不想撒手。 路易斯用了晚餐才走,安瑟尔说这段时间先住家里,桑德拉神经大条,完全没感觉到什么不对,乐呵呵地说他的屋子每天都收拾着呢。 倒是晚上,莱茵说要和他一起看剧,两人心不在焉地看了一会儿,他才问道:“安瑟尔,你和皇太子他……是不是闹矛盾了?” 哪有亚兽过年回家,留在娘家住的,就是他们愿意,兽人那边也说不过去呀。 安瑟尔点了点头,“还在处理。” 莱茵摘下眼镜,略微震惊地叹了口气,“方便告诉我,最坏是什么结果吗?” “离婚。” 莱茵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他轻轻拍了拍安瑟尔的肩,小声说:“其实这几年,我一直都觉得你不是很开心,如果这样能让你开心起来,那就离呗。皇亲国戚又怎么样,兽人该踹还得踹,满帝星的兽人呢,难道还挑不出个好的?跟你说,千万别觉得自己没市场,你记得我表哥不,他说大一还给你塞过礼物呢,你就是他的梦中情鹿啊!他现在都没结婚,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安瑟尔:“……” “哇你以前真的太火了,简直是一个时代好嘛,圈子里没有不认识你的,哎,都是皇太子下手太早了,说实话我觉得现在你结了婚更有味道了……别这样看我,我以前很攻的,我要是早点认识你还有你哥什么事儿,只要你性别不要卡太死,我们亚兽也很猛的好吗,你喜欢多少厘米的,其实我蛮大的,我有个发小比我大多了,我帮他看看能不能行……” 安瑟尔:“莱茵哥!你节操掉了!” 被他这么一搅合,安瑟尔倒是轻松了很多。 他懒洋洋地在家窝着,看剧,看小孩,也被莱茵拖着去逛街。 然而没过几天,虹云星系与加斯特星系的边境国家发生了不小的摩擦短短几日就到了兵戎相见的地步。 虹云的最高联盟军同时出动,才平静没几年的加斯特星系又变得动荡起来。 虹云与加斯特早已是积怨甚深,再加上几年前的虫族暴乱让加斯特伤亡惨重,边境的弱国甚至四五年都没法弥补上战后损失,这样想来边境的矛盾可是是刻意为之。 各国联盟很快做出应战的决定,短短几日间,本该和乐融融的新年已经被战火的乌云笼罩。 皇室是公民的主心骨,皇太子做为高级联盟的核心成员,不止一次在谈判会上讽刺虹云的野心,两方的谈判团剑拔弩张,军部已经从各个附属星球上调动军马。 桑德拉也要出战,莱茵因为育儿假尚未结束,而被桑德拉要求留在家里。 布丁太小了,两个父亲总得有一个留下,安瑟尔是无法代替他的父亲的,何况,他作为皇太子妃,被皇后请进了宫里,这时候也忙的脚不离地。 安瑟尔连续一周都没有收到过路易斯的信息,谈判使还没有安全回国,他看着军部即将出征的报道,无声地闭上了眼睛。 他住的还是原来的那个房间,路易斯的衣物与日常用品摆的整整齐齐,而他的也依旧保留着。 皇帝与帝国高层连夜敲定了出兵时间,当晚,安瑟尔的卧室门被人敲响。 他本来就睡的不安稳,门一响,几乎是立刻就跳下了床。 门口站着的却不是路易斯。 高大英俊的银发兽人轻轻地撑住了房门,“是我。” 缝隙里的冷气吹走了安瑟尔怔愣,他打了个喷嚏,阿瑞斯看着那双踩在地毯上的脚,推门进屋,将他拦腰抱起。 “阿瑞斯,你干什么——” 有力的手臂将他放在床上,安瑟尔挣扎着要起来,阿瑞斯却按着他的肩膀,拉过被子将他的脚盖住,“别着急,安瑟尔。” 他低声说:“我是来跟你道别的。” 就像一口气堵在了胸口,安瑟尔紧揪着被子,颤声道:“什么时候?” “还有四个小时。”阿瑞斯淡淡地笑了笑,清隽的脸上一片平静,他伸手从胸口的口袋里取出了一条项链,郑重地递到了安瑟尔面前,“自从加入军部,大大小小数百次战役,我从来没有害怕过。战士们都会在出征前录下自己的遗言,交到最亲的人手里。” “我的双亲早逝,叔叔听不得我说这些丧气的话,所以我从来没有留下过什么遗言。但是一想到有可能再也见不到你,我真的觉得很害怕……我怕你就此忘掉我,我又怕你会为我伤心,我更怕的是,我再也见不到你。” 带着白色手套的手指将那枚项链摊开,是一个很精巧的金属挂坠,银色睫羽下的灰瞳似乎有千万言语,阿瑞斯轻轻地将项链戴在他的脖子上,“帝国把最好的寓意留给了‘星星’,我把星星藏在吊坠里。安瑟尔,如果我没有活着回来,请你打开看看吧。” 阿瑞斯的眼睛明亮不已,他执起安瑟尔冰凉的手,虔诚地吻在白皙的手背上,“无论结果如何,请记得,我永远钟爱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