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六】唤醒的方式
在最后药效终于被消磨得差不多，让张岫朗觉得自己可能离去世也不远了，以至于在体力不支睡去再醒来之后，他只感觉自己的腰因为不同的折叠疼得要命。 而窗帘也终于被拉开，好看的晚霞将天空点燃，那渐变的天空，中间的暖红色层层向下才终于露出一些深蓝色来，是说不出的好看也增添一份恬静。 眨动眼睛，张岫朗打着呵欠，整个人显得有些萎靡，他最后是真的射到完全射不出来，甚至还很丢脸的哭泣什么真的不想回忆。 所以他还能感受到自己的眼眸有些发热，同样还有身上另一个人传递过来的热意。 完全将自己的眼睛睁开，自然的光倾泻搭在男人的身上，为他俊美的脸增添了些柔和，将一个最狂放不羁的男人变成了乖巧的小孩。 拨动着尧褚的头发，他睡的很熟，或许是因为在张岫朗身边没有了所有的负担可以做最真实的自己。 只是坐起来的时候才发现他露出的肌肤上面带着伤痕，纵横交错的鞭伤，能够看出留下这痕迹的人没有留力气，张岫朗还能想起昨天尧褚和尧云瑞对话之中的惩罚。 微微颤动通过交叠的手传递过去，男人也清醒过来，他握着张岫朗的手腕，然后在上面落下一个吻，才坐起来，却并没有端正地坐好，而是像软骨病人一般依靠在张岫朗的身上。 “朗哥，” 因为他坐起来，身上的痕迹也更多暴露出来，张岫朗的手指在那些伤上轻抚，而尧褚也任由着他的动作。 “疼吗？” 张岫朗看着尧褚的身体，敏锐地发现了手腕上的伤狰狞得有些与众不同，那是用刀割出来的，快要刺透动脉，放血量不少，脸色变得阴沉起来。 “他们虐待你？” 既然不需要尧褚当初又为什么要将人给找回来，出了冷漠只有更多的痛苦。 “朗哥亲亲就不疼了，” 拉长声音像是在撒娇，尧褚自然是很会撒娇，毕竟他拥有一张很是不错的脸，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该如何运用自己的优势，那是他能够存活的本事，只是在对上张岫朗，又增添着真实的痛苦。 “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 在张岫朗的唇贴到手腕的时候，尧褚开口，值得庆幸的是他没有那么重的戾气，或许和他的母亲有关，又或者是脑海中那个快要想不起来的人。 “我知道他是怎么拿到我手机的，也只有那么一个可能性，” 在费永死亡的那一天，原本在学校上课的尧云瑞从嘴里吐出血，然后就陷入了昏迷之中。 这也是尧褚不得不回到本家的原因，有些事情就如同尧云瑞所说的那样。 在他不曾出现的时候，他们这些私生子都是圈养的玩意儿，只要不死都是有可能得到最后的继承权，至于其他人的下场就不在考虑范围之中，这是一场厮杀。 但是尧云瑞却是一个意外，尧褚能够想起第一次见他时候他的羸弱，虽然还是一个孩子，但是一举一动之间都像是刻意设计过一般。 他也确实身体很差，在他不知道用什么方式获得宠爱之后，又一次昏迷，那是尧褚第一次知道尧柒煞这样的人渣居然也是会发生情绪的变化。 当时医术最好的人，就是这次误打误撞遇到的王医生，曾经断言过他活不过十六岁。 就像是童话故事之中的睡美人一样，会在如花的年级香消玉殒，躲在角落的尧褚冷眼旁观。 或许心理的扭曲在很早之前就已经显现，他只觉得快意，那个时候的他不记得和尧云瑞有什么过节，但是这种掠夺的环境，所有人都多了一份兽性。 躺在床上的少年闭着眼睛，他全身不自觉颤动，连嘴唇都是苍白的，更何况脸色，因为身体的原因，他永远都是一副柔弱的模样，也更加容易让其他人产生心疼。 “他这个体质就算是好好休养，到十六岁都已经算是高寿，更何况，” 那个时候还没有现在这般苍老的王大夫在尧柒煞的眼神之中显得欲言又止。 而承受尧柒煞暴怒的永远不可能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所以尧褚被锁链吊起，他也因为没有足够的营养显得有些发育不良，更何况这原本就是为成人受罚所准备。 他只有脚尖能够触碰到地，而手臂又被高高挂起，无疑会将这种痛苦给放大。 发泄中的男人自然不会控制自己的力气，所以尧柒煞垂下握着的鞭子在往下滴血，而尧褚的身体早已变得血肉模糊。 他只能用力握住锁链，强撑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知道不能向眼前的男人求饶，只是低头将自己眼中的恨意给掩藏。 “废物，都是些废物，” 将鞭子丢在地上，尧柒煞终于平复自己的呼吸，他之所以找尧褚来出气也是简单的原因。 这孩子很强，虽然他有心隐藏自己的实力，但是有些事情轻而易举到不用试探。 他无法允许这样的人存在，毕竟他上位就是将自己的亲生父亲给干掉，而他又在干着和自己父亲一样的事情。 只是他也没有办法亲自对尧褚下手，并不是因为什么舐犊之情，那只会让他显得掉价，所以才纵容着私生子之间的内斗。 只是其他人实在是没有用，那就只能用尧褚来释放自己的暴怒。 尧柒煞也不看依旧被悬挂的人，就像他不会在意他之前都是怎样从这个房间之中离开，既然他有那个实力，自己也不需要管。 大步从刑房之中离开，也带走了房间之中所有的光亮，徒留下一个少年和满身伤痕。 之后不知道他从什么地方得到了一个偏方，然后他们这些私生子的身份就变得不同起来。 割开手腕放血，就让尧褚想到了那些待宰杀的动物，而他人生的意义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想过反抗，只是另外一人的死亡让他知道那时候的他究竟有多么的弱小，所以他只能在那个时候忍耐。 也忍不住在心中嗤笑尧柒煞的爱来得有多么的卑微，就只有这些血，却都不舍得伤害自己，反而是让其他的私生子，这就是他嘴里伟大的爱情。 当然炼化的药并不是给尧云瑞服用，而是另外一个怨种，只是那人是谁又是怎么联系上尧柒煞，尧褚就不知道。 有些时候生性放浪的尧柒煞也会变得忙碌，只是尧云瑞的药并不能断，他的情况有些过于严重，所以那段时间必须天天服用药丸才能勉强维持生命。 手中捏着药丸，尧褚忍不住露出一个嗤笑，那人是究竟对于他有多么的放心，就真不怕自己谋害尧云瑞？ 当然当时他还没有那样的想法，作恶永远都不是最好的选择，所以在对待其他人的时候也只是保证他们不会再次触及底线，也没有真正将人给解决。 “尧褚，” 在将药给尧云瑞之后，那人却叫住了他的名字，而对于他没有什么好印象的尧褚并不想理会。 “你就是天生的克星，所以你妈妈因为你死了，还有那个男人，真可怜，你怎么还有脸活在这个世界上呢？你为什么不去死呢？说不定以后会连累其他人，所有爱你的人都会因为你死，” 这话触及到了尧褚的逆鳞，即使他一直都没有张口提过，但是他内心也有愧疚和怀疑，这样被自己撕开伤口，他的呼吸不自觉加重。 那个时候还是年轻，即使一直让自己不要在意，双手垂下用力握成拳，却还是忍不住回身和尧云瑞扭打在一起，或许用单方面的攻击来得更加贴切。 再次被惩罚，和以往不同，尧褚的半条命都快要搭进去，他也知道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尧云瑞故意的，送药是，包括后面的所有都是，透过尧柒煞看着他眼中的快意。 原来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会有人这么恨自己，尧褚又低下头，即使他不知道这恨意是从何而来。 而这次的手机大概就是在他接受惩罚的时候，被偷看去的，喜欢一个人，就算是不表明，只是下意识还是会在细节之中透露。 比如尧褚的手机密码就是张岫朗的生日，也只有这么一个可能性。 “抱歉，连累你了，” 郑重握住张岫朗的手，他并不想将男人卷入到他的不堪之中。 “那你这样说起来，我刚刚也挺连累你，我们是什么关系，还这么客气，” 捏着男人的虎口，又将人抱进自己的怀里，伸手揉着尧褚的脑袋，安抚似顺着他的后背。 “他们都是疯子，” 这句话张岫朗还是认同的，但是看着在自己怀里的人靠近他的耳边。 “但是你不是，尧褚，你会是你妈妈的骄傲，当然还有另外一个人，不过他是谁？” 意识到尧褚刚刚故事中有一个没有具体提及的男人也是一个重要的存在，只是男人听着张岫朗的询问，显然变得失落些。 “我记不清了，我感觉那个时候关于他的记忆有些朦脓，” 然后尧褚仰起头，他的眼眸微弯，扣着张岫朗的腰，和他对视。 “虽然很感谢他，也只是感谢，而且我现在也有朗哥了，” “油嘴滑舌，” 手指点着尧褚的鼻尖，且也克制不住露出一个温柔的浅笑，向前凑吻了吻尧褚，却也想起另外一件事，那才是他到这里来的关键。 “不过，你知道这个吗？” 将自己的手机翻转，上面是牧隗脖子上发红的特殊符号，这也是最后的希望了。 “这是，” 将手机拿在手中，尧褚仔细观察，忍不住蹙眉，这东西他见过，只尧家的禁书之中。 他的手指掐动，两人的面前发出金光，单纯的翻阅并不能将所有的知识都记下，所以需要大量的重复，翻动着神识之中的书。 “挪转星移咒，” 两个实力相聚很大的人，通过这个咒法可以让施咒者窃取被施咒者的天资，到最后成为一具被人操控的木偶而没有自己的意识，也就是“假性死亡” 牧季宸还真是毒，对自己的侄子可以用这样的咒法，张岫朗也忍不住低骂一声。 “所以这要怎么解，” 感觉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像是在跟时间赛跑一般，再拖延下次只怕牧隗真的就被牧季宸掏空，成为一具躯壳。 “只有打断这种连接，用其他的特殊标识来强行替代，只是，” 尧褚舔着唇显得有些犹豫，这咒已经是靠近后半章的内容，只有继续往后走，才能将前面的内容覆盖，说起来的选择并不算多。 只是对于双方的要求有些高，尧褚不想张岫朗插手这件事，牧隗的死活和他没有关系。 “尧褚，这都是我的选择，所以支持我就好了，” 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原本就是因为他所引起的事情，又怎么能逃避，张岫朗可不是那样的孬种。 只能在剩下的中挑选一个温和一些的，只是张岫朗还是忍不住思索，又什么什么让牧季宸和尧柒煞又交集。 那样一个自负的男人并不像是会相信当年还什么都不是的牧季宸的片面之言，肯定还有其他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