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陆家风云/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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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痛苦的低吟声刚刚响起，鞭子便破空甩向周长黎弓起的脊背，一道道高高肿起的红紫叠盖着深浅不一的旧痕，几乎已经看不出原本皮肤的模样。 灼烫的烛油滴在肿起的痕路两侧，仿佛地狱里燃火的枯枝绽开了一朵又一朵深渊之花，痛苦的呻吟声成为梦魇的协奏曲，一声声卑贱的乞求成了摧毁旁观者意志的最后稻草。 细微的呢喃声飘入叶乔的耳朵，叶乔愣了愣，用气音道，“什么？” “放开他……”陆远萧的声音细碎在鞭挞和哀求痛吟中，叶乔屏息才捕捉到微弱的三个字。 “放开我爸爸！” 十二岁的少年愤怒地从衣架后面冲出来，在两个成年男性震惊的目光中，挡在了被锁在床边的周长黎面前。 执鞭的皮衣男人眼神在周长黎和陆远萧之间流转，眼底的惊诧渐渐褪去，贪婪的欲望翻腾，在密闭的环境里迅速滋生，“呦，骚狗什么时候生了只奶狗，这是特地送给主人的礼物吗？” 眼前的孩子生得太好了。 精致的容貌仿佛从画里走出来的灵童，脸颊带了点儿婴儿肥，漂亮的深色双眸含着水色的怒意，骚动了他丑陋罪恶的绮念。 墙壁深嵌幽幽的烛火纹丝不动，定格的光源将暗色披在皮衣男人的肩上，周长黎惊恐地睁大眼睛，拼命地摇头，“不是，主人，他不是我儿子，你放他走，主人……啊！” 男人一巴掌打断了周长黎的恳求，周长黎的脸颊迅速肿了起来，不等他继续，嘴巴里就被男人塞了硅胶阳具死死地堵了起来。 陆远萧不是不害怕，但他至少自小受过家族训练，哪怕在这种时候，也能强迫自己表现出镇定的样子，“立刻放了我们，不然你会后悔的。” 皮衣男人笑嘻嘻地扫了一眼少年藏在身侧颤抖的小手，“啧啧啧，宝贝儿逞什么能呢，就是跟叔叔一起玩个游戏……你会很喜欢的。”他恶意地用脚踢了踢周长黎，“像你的狗爸爸一样。” “呜———”周长黎的挣动带着整个床架都晃动起来，但他的双手都被死死铐住，哪怕再拼命也是无用功，他疯狂地摇着头，眼泪流了满脸，狼狈不堪。 “过来让叔叔抱抱。”皮衣男人嘴上说着温柔的话，动作却又快又狠地冲少年按了过去—— …… “砰！” 沉重的衣架竟然直接被陆远萧掀翻，巨大的声响打断了房间里热火朝天的调教。叶乔惊愕地望着陆远萧的动作，心道这大哥是终于回神了吗？现在是准备硬刚？ “远萧？！”周长黎错愕和惊惶同时出现在脸上，他飞快地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旁边的皮衣男人，随便抓了一件地上散落的衣服，迅速地往身上套，“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你……” 周长黎语无伦次地哽咽起来，地上的衣服原本就不是正常款式，再加上慌乱，竟半天也套不进去。 皮衣男人忽然紧走两步，狠狠一脚将周长黎踹翻在地。叶乔骇了一跳，赶紧跑过去搀起周长黎，看了看周长黎被踹的地方，整一片都紫了。 周长黎猝不及防，痛苦地捂住腹部站起来，冲着皮衣男人道，“你这是想做什么？” 皮衣男人忽然冷笑一声。 “呦，骚狗什么时候生了只奶狗，这是特地送给主人的礼物吗？” 他直勾勾地盯着陆远萧，念着与当年一字不差的台词。周长黎瞳孔皱缩，封印在深处的记忆粗暴地撕裂开来，他这才意识到，今天的“主人”穿了跟当年那个施暴者一模一样的皮衣，而32这个房间号也并不是他以为的巧合。 当年……当年…… 来自灵魂的恐惧笼罩在头顶，一幅幅血色的画面浮现在眼前，周长黎很多年都不敢回忆当时的场景。 十二岁的少年在极度恐惧和惊怒之下，一脚踹在了男人的下体上，在男人倒地痛吟时随手摸起了装饰的花瓶，狠狠地冲男人的脑袋砸了过去。 男人满头是血，竟也没昏过去，在疼痛和盛怒中疯了一样去掐陆远萧的脖子，“贱狗崽子敢伤我，老子今天就要弄死你！” “滚开，滚开——” 陆远萧双眼通红，失去理智的少年抓着碎片，划破男人的手臂，在男人本能瑟缩的瞬间用尽全身力气刺向了男人的脖颈。 满地是血。 少年瘫坐在血泊中，盯着自己被碎片扎得血淋淋的双手。 是谁的血？他木木地想着。好疼……那应该是我的血吧……？ 他忽然抬头，看到了躺在地上的人，又扭头看看被锁在床脚，浑身赤裸的周长黎，无法抑制的恶心感从胃底升起，少年疯狂得呕吐起来。 …… 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周长黎一瘸一拐地冲到陆远萧身边，“远萧，远萧，你冷静，这不是当年那个人……” 陆远萧看都未看他一眼，直接伸手将他挡开。 叶乔并不知道当年的事情，他傻眼地看着眼前的事态发展，陆远萧怎么看都不是好欺负的普通人，这个皮衣男是活腻了吗？为什么忽然说出这么奇怪的话？ 陆远萧面无表情地望着这个男人。 叶乔皱了皱眉，觉得这个男人有些奇怪。他虽然嘴上说着冒犯陆远萧的话，身体和声音却都在不同程度地发抖。 这个男人在害怕陆远萧。可既然这样，他故意惹怒陆远萧又有什么目的？ “啧啧啧，宝贝儿逞什么能呢，就是跟叔叔一起玩个游戏……你会很喜欢的。”男人刻意压低了声线，平复声音的颤抖，“像你的狗爸爸一样。” 陆远萧身体微微一僵。 他的神情愈发沉郁，周身的气息连叶乔都嗅到了危险，浑身汗毛乍起，极度不好的预感在心底升腾。他尚来不及思考，只听”砰啷”一声巨响，陆远萧直接用拳头砸烂了旁边的花瓶，隆起的骨节上都是血，他却像感受不到任何疼痛一般，攥起一块锋利的碎片，带着毫无波动的眼神走向了皮衣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