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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夜半来客

    这场险些擦枪走火的验身是由薛仲平叫停的,他在完颜楚迷迷糊糊地被人抓着膝弯往胯下拖的时候,冷嘲热讽地说了一句:“反正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看来大家都活厌倦了,我提前按人数给大家订下棺材,也免得麻烦。以后若是有幸在街上再碰见,记得谢谢我。”

    又热又涨的阳具顿时在裤子里冷了三分,几双抚摸在完颜楚身上的手顿时停住,他们一边崇敬着赠予他们一切的五通神,一边却又热衷想出各种办法去染指神的祭品禁脔。他们从未见过五通神,仅有的与神接触的途径就是桌上这具美得有神性的肉体。

    最初的时候,村里人对被五通神选中的祭品还是毕恭毕敬,甚至有些怜悯的。但随着百年时光的流逝,人们看向他的目光也发生了改变。

    寿命短暂的祭品是算不得同类的,更何况在经历过那个香艳淫靡的祭祀仪式后,祭品少说也要再过二十余年才能借着新的容器回到村里来。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能提前帮助五通神提前尝一尝祭品的味道呢。

    后来,有看守祭品的人忍不住那样做了,而在他没有受到任何惩罚之后,有更多的人闯进了祭品所在的祠堂。那一年的祭祀仪式非常顺利,参与的男人们都很满足,就连被献出去的祭品都因为习惯了性事而没有露出以前那种惨遭蹂躏的痛苦神情。

    可那到底只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第二年发生的事情对五通村来说至今是个噩梦,得到总是伴随着死去,在五通村里死亡并不意味着结束与解脱。

    最先收回了恋恋不舍的手,武长老发了话:“今天就先到这里吧,让薛仲平把他带回去。至少在那天之前,不能出任何乱子。”

    有人对此颇为不满,忍不住插了句嘴:“别跟那年一样都内射就行了么?没被喂过鸡巴的穴怎么伺候五通神大人,到时候把他弄得半死不活可不吉利。再说,只要没被精液灌溉过的就算处子,这不是公认的嘛。”

    “要想让他迟钝到被人搞了都发现不了的话,估计就只有你来了,反正他紧你小,刚刚好。”薛仲平说着,已经动作麻利地给完颜楚穿好衣服,然后跟来时一样把人扛到了肩上。

    薛仲平早将人得罪了个遍,也就不在乎再往熊熊火山上浇一瓢油了,反正个人有个人的位置,谁也不能把他怎么着。他觉得自己的心态跟守菜园子的看门大爷差不多,虽然没多喜欢这水灵灵的菜,也知道这菜迟早得被一群野猪糟蹋,却还是忍不住想给野猪添堵。

    心里不舒服得很,薛仲平走在子时之后的街道上,连身侧那些飘忽不定的半透明影子都懒得管。那其中有些曾经是他的熟人,往日里薛仲平碰上它们,总会避免接触,但今天薛仲平心情不好,便坦然地从它们身体里穿了过去。

    这些影子都是村中的孤鬼,子时一过便占据了街道活动,它们的身体大都轻而散,一触碰到人便同撞上飞机的云一样散开了,直到肩上绿莹莹的绿火缓缓燃起才会复原。

    它们大都呆滞,没有威胁性也什么都做不了,只除了极少数。薛仲平的运气不大好,在即将进门的一刻碰上了其中一个。

    完颜楚一路被薛仲平头朝下扛回来本就被硌得难受,方才又被孤鬼周身的寒气冻了一下,即使是昏睡着也开始了反抗。他后穴里还含着许多未融化的球状膏体,每被颠簸一下,肠穴便又被刺激一遍,叫他忍不住想要分开腿去磨蹭。

    垂下的小腿一下下蹭过薛仲平的胳膊,完颜楚轻扭着腰肢,腿根正卡在他肩头,用拧成一股糖的架势在他肩上折腾。薛仲平有些制不住这么个手长腿长的大男人了,下意识抬手在他臀上掴了一掌。

    棉质四角裤下面,圆滚滚的两团肉弹性极好,在薛仲平手里活像两只颤巍巍挣扎着的小兔子。险些将完颜楚丢在地上,薛仲平一边跟那面貌模糊的游魂对视,一边死死钳制住了完颜楚双膝。

    游魂空洞的眼睛死死盯在完颜楚身上,他堵在大门前,像一截断在那里的树墩子。在完颜楚之前,五通村里从未有过祭品脱离掌控的情况,所有的祭品都被迫遵守着子时后的宵禁,所以这游魂跟祭品对上也还是头一遭。

    薛仲平暗骂了一声自己太冲动,最终在幽魂面前选择了让步,他说:“你进来吧。”

    即使是有实体的游魂,在天亮的那一刻也是会重归于地下的,更何况上一次祭祀没有出任何差错,这个游魂受制于五通村里无形的规律,最多也只能吓唬人罢了。

    顶着额上的冷汗将完颜楚按照之前的样子安顿在房间里,薛仲平望了一眼那锲而不舍地盯着完颜楚的游魂,突然觉得它的模样有些眼熟。或许是哪个不甘心的色鬼吧,他这样想着,轻轻带上门退了出去。

    脸色潮红地在被子里蜷缩起身子,完颜楚在薛仲平离开后再次在越来越难堪的梦境里挣扎起来。他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最初的那张床上,看不清脸的男人掰开他的腿,不顾他的反对往他体内塞了些东西。

    不同于现实里的无力,完颜楚在梦里挣扎得很厉害,他身上的宽袖袍子被撕得破破烂烂,布条系在被勒得青紫的手腕上,将他捆得牢牢的。他觉得自己应该是挨了打,昏昏沉沉的不说,就连说话都觉得嘴角疼得厉害,至于发出声音更是痴心妄想。

    梦里的男人仍旧粗暴而直接,带来的感受却跟最开始的那场噩梦不一样,完颜楚的身体轻而易举地被打开了,他臀缝间又粘又湿润,没用任何抵抗地迎接了来自外界的侵犯。

    湿哒哒的液体淌满了大腿,随着男人越来越暴躁的抽插被带出体外,完颜楚呼哧呼哧地喘气,虚弱得像是濒死之人。但称得上蹂躏的肏干没有停止,完颜楚甚至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大腿被分得更开了,腿根和屁股都被拍打得发红,完颜楚的屁眼更是呈现出近乎熟烂的艳红颜色。

    小小的肉穴被阴茎撑得大开,完颜楚几乎产生了粗壮得肉刃一样的家伙儿已经捅到了自己喉头的错觉,他被顶得受不了,呜咽着叫出了声:“饶了我吧......”

    站立在一侧的游魂一直死盯着完颜楚不放,它不太能理解完颜楚方才的反应,只是觉得他辗转着扭腰摆臀的动作很好看。但它听得懂完颜楚的话,于是走过去将冰凉的手放在了完颜楚额头上,它想说几句安慰的话,但却发现自己早已经忘记了该如何开口。

    对于在欲海中快要溺死的完颜楚来说,这种毫无生命力的冷甚至称得上是救命稻草。他仰起脖子想要更多,觉得自己这样就能从梦里那个男人的身下逃离,对五通村的秘密尚且一无所知的他,并不知道自己在往一个死物身上蹭。

    柔软的唇从冰冰凉凉的事物上轻轻擦过,完颜楚呢喃着问了一句:“你是谁啊......”

    游魂的手往下落了落,它不明所以地歪了歪头,想到:我是谁啊......

    翌日,完颜楚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这对向来少眠的他来说是一件很罕见的事。

    茫然地望着木床雕龙画凤的床顶,完颜楚有些拿不准这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里了,这床跟他最初噩梦里的那张太像了,叫他连偏过头去看看外面都不敢,生怕会看见梦里那个男人的真容。

    脸侧隐隐有风吹过,就像一双手轻柔地抚过脸颊,完颜楚觉得又冷又痒,在被子里颤抖着打了个哆嗦。也许是门窗没用关好过,完颜楚兀自想到,他身上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适感,让他轻轻翻身时都觉得沉重。

    眨眨湿漉漉的一双眼睛,完颜楚动作缓慢地打了个哈欠。他天生嘴小唇薄,打哈欠时嘴巴也张得像吃食的小猫一样,只在吐息时隐约有那么一点浑圆的形状。

    昨晚的浊气吐净了,人也就清醒了许多,完颜楚想起自己这是在薛仲平家,也就不急着起床了。他没什么朋友,突然闯进生活里的同乡薛仲平就是他最亲近的熟人了。

    礼貌跟分寸都是给陌生过客的,完颜楚在熟人面前,向来是恃宠而骄,不知礼数的。可就在他正准备再赖一会儿床的时候,正对着床头的窗户毫无征兆地被拉开了,薛仲平从外面探进头来,露着一口白牙跟他打招呼。

    一个鲤鱼打挺丢开被子从床上起来,完颜楚被他吓了一跳,修长的颈子往后仰去,无意识地将最脆弱的部分暴露在了薛仲平面前。他轻轻叹了口气,然后慢条斯理地背对着薛仲平换起来衣服。

    薛仲平没走,而是目光灼灼地看着完颜楚裸露的脊背,他说:“第一天回乡要不要先去逛逛祠堂?我找了一圈,终于找着了你家的空屋,好像就在祠堂旁边。”

    他的伪装很成功,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就轻而易举地就博得了完颜楚的好感不说,还让完颜楚信了他是个对同性硬不起来的铁直,以至于干什么都不避着他,让他饱了许多次眼福。

    “当然要去。”完颜楚说着,已经拿着洗漱用具走了出来,他穿着亮黄色连帽T恤衫跟浅色休闲裤,洋溢着青春气息的脸庞在洒满阳光的小院里白得几乎发光。

    用薛仲平从井里打上了的水洗漱,完颜楚捋着额前乱翘的短发漫不经心道:“你家的窗户该修一修了,漏了一夜的风。”

    心里有鬼的薛仲平迅速转移了话题:“这么个密闭的院子里哪来的风,有风只能是阴风,你可不要吓我。祭祀的日子快到了,我这里常年没人住,要是成了孤魂野鬼的窝,我们就只能睡街上了。”

    后腰一阵过电似的酥麻,完颜楚在阳光底下打了个冷颤,轻轻抬手抚上了自己的腰。他觉得身体两侧分别有一块皮肤凉得反常,就好像是刚刚被有一双从雪里拿出来的手摸过一样。

    回头看了看院子周围,完颜楚什么都没瞧见,他只好对同样什么也没瞧见的薛仲平说:“你自己去睡街上,我宁可跟鬼一个被窝,也不要出去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