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姑娘

    从小到大商秋还从未与一名成熟女性靠得如此近，平时睁眼闭眼除了哥哥和保镖以外，就是上了年纪的保姆们，年纪最小的也就是新来的厨娘，五十多岁，把商秋当成亲儿子宠爱。

    此时乍一靠近，即使心里知道这是莫斯特，是一个五岁的男孩子变的，商秋的脸还是慢慢地染上了红晕。

    莫斯特媚眼如丝，指尖挑起商秋的下巴，丰满的唇隐隐约约碰在商秋唇瓣上，“怎么了秋秋哥哥？为什么脸红了？”

    “莫斯特，靠得……靠得太近了……”商秋完全招架不住，胸前被两团软绵绵的乳房抵住，女性香甜的气味缭绕在他身边，商秋的眼神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啊～我知道了，秋秋哥哥喜欢我这样。”莫斯特笑了，把商秋的手放在自己的胸上，勾引一般道：“可以给你揉一揉噢。”

    “呜。”商秋要羞死了，手掌碰到柔软胸部的一刹那颤抖着收回来，与此同时他脱下身上的外套罩在莫斯特身上，红着脸义正言辞地道：“……别闹了，快变回去。”

    莫斯特乖巧地变回小孩子的模样，商秋这才觉得松了一口气，抱着小朋友揉揉脑袋，“下次不要这样啦。”

    莫斯特和商秋亲昵地贴贴。

    对于莫斯特的真实身份，商秋心中隐隐有一个猜测，可他并不打算揭穿。莫斯特就是莫斯特，是对他好的莫斯特，是亲近的弟弟、朋友和猫猫，不论对方隐藏着什么秘密，他都无所谓。

    莫斯特就是莫斯特啊。

    ＊

    旦日晚上，依旧是同样的操作，王宫门外被挤得水泄不通，就连贵族们都进不来。一连两天都是如此，直到某天，一直都进不去的平民们怒气愈攒愈盛，眼看参加宴会的时间就要过去了，他们却一直没能踏入王宫。平民间终于在最后一晚爆发了，成千上万的平民一拥而上，全然无视了卫兵，挣扎着要冲破王宫大门。

    一时间，惊叫声、怒骂声、哭喊声响彻夜空，瘦弱的平民被粗暴地推开，小孩摔倒在地被人流带走，强壮的人卯着劲往前冲，士兵举着武器被淹没在人群中。

    “灰姑娘”远远地看着人头攒动的人群，哀伤地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

    这时一道流光终于忍不住冒了出来，化作人形，拦住了灰姑娘，“你怎么还不进王宫里，你不是喜欢王子吗？”

    那人全身都是雪白的颜色，从发丝到眼睫再到眼瞳，异常的白，在这万紫千红的世界之中显得如此突兀。

    “灰姑娘”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也不惊讶，叹息道，“你也看到了，六天里，我没有一次是能够进入王宫内，更别说见到王子了。今天是最后一天，我也该认命回家了。”

    那人一听急了，抓住灰姑娘的手，“你怎么可以放弃？那是你的幸福，你的王子啊……！”

    灰姑娘惊讶地捂嘴，“你在说什么？我和王子的身份天差地别，他怎么可能回是我的幸福？”

    那人听了之后有些卡壳，眼珠不停抖动，似乎在经历极其激烈的心理斗争，他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原地踏步，一边还念念有词，“不对……如果是因为一双鞋子……而且有暴力，姐姐被削了脚趾……这不幸福……可是不和王子在一起……幸福不会开启……？不对、不对、要幸福、要幸福……”

    那人如同无法处理超出范围的信息的机器，神情癫狂地在原地转圈，一会儿念叨着什么幸福，一会儿又看着灰姑娘四十码水晶鞋发呆。

    “错误……未知数据、错误……”那人眼瞳逐渐泛白，僵硬地抬起头，“错误，不幸福……数据异常。”

    扮演着灰姑娘的莫斯特眯起了眼。

    “无法处理、错误、错误……”

    “修正、无法……”

    “……删除。”

    话音未落，那人手中突然射出一道激光，穿透了莫斯特的胸膛。

    莫斯特胸口涌动着黑色颗粒，将激光包裹，随后他身后出现了漆黑的烟雾，激光从中射出，烟雾丝丝缕缕地回到了莫斯特的胸口。

    整个过程不到一秒，莫斯特二话不说倒地装死。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杀人了，士兵杀人了，平民们躁动起来，尖叫着要逃，也有小部分趁机溜进王宫，被士兵当场抓住。

    “灰姑娘”死在了王宫前，那人的眼瞳冰冷毫无机制，纯白色浓稠地要溢出来。解决了灰姑娘，他的表情反而更加狰狞，他痛苦地捂着头挣扎，雪白的肌肤撕裂出一条条伤口，里面流出来漆黑的血液。

    那人看到血液突然变得癫狂，发疯似的要堵住伤口，“黑色、黑色、肮脏、肮脏！”

    不知道他使用了什么方法，黑色的血液变得纯白而浓稠起来，他这才冷静下来。

    他抬头看了看王宫，雪色的手指在虚空之中写着什么。

    “关键角色死亡……无法运行……查看第二关键角色……”

    王宫内，王子殿下温柔地注视着眼前的美丽女性，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任谁都能看得出他们的亲密。

    女性抬起头，眼眸含着温情，“王子殿下，您真的要娶我吗？”

    王子殿下温柔地说，“当然。”

    可探听到王子的内心，对方竟然在心中不屑道：“只不过是玩玩罢了，还想我娶你？女人就是天真啊。”

    “……”那人彻底崩溃了，大脑怦怦地传来骨骼碎裂的声音，“崩坏……剧情……”

    “错误、错误、错误……未知＊＊＊＊”

    “＊＊＊＊世界剧情错误。”

    “强制修复。”

    “修复失败。”

    “二次修复。”

    “强制脱出＊＊＊＊号故事。”

    “修复失败。”

    “三秒后将玩家弹出，给您造成的不便深感抱歉，补偿清算后发放……”

    那人转身就要离开，这时他的身后突然升起一团浓稠的雾，瞬间将那人吞噬。莫斯特从黑暗中走来，他的身体虚无缥缈，黑色颗粒状的物质在他身边缭绕。黑色雾气发出咀嚼的吞咽声，莫斯特满足地喟叹，好久没有吃过东西了啊～

    下一秒他就来到了商秋身边，商秋连忙上来查看他的身体，发觉无事后松了一口气，“太好了，你没事。现在我们就等着离开这个世界吧。”

    莫斯特此时是青年人模样，他将商秋单手搂入怀中，笑道，“谁说可以离开了？”

    商秋愣了愣，“不是说，把我们弹出……”

    商秋忽然意识到，三秒已经过去了，而这个似乎是系统化身的东西也被莫斯特处理掉了……

    他骤然慌乱起来，抓住莫斯特的衣袖道：“为什么我们还没有离开？不会真的出不去了吧？”

    他没发现莫斯特笑得有些诡异，下意识地想要依靠可靠的人，“不会的，我们很快就能离开……”

    下巴被捏住转过来，莫斯特低下头，“走不掉了哦。”

    商秋睁大了眼睛。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黑雾缠绕在商秋小腿上，不断网上攀爬，莫斯特低声道，“秋秋哥哥会和我永远留在这个世界。”

    被强行压抑的慌乱和担忧如同潮水般涌出海平面，商秋眼眶湿润了，手足无措道，“莫斯特，你……”

    “秋秋哥哥已经猜到了吧？我并不是什么人类小孩噢。”莫斯特咬住商秋的耳朵，“我是吃人的恶鬼，浑浊和血液混合形成的怪物，我吞噬了许多鬼怪，在这个世界，我是——”

    他眼眸冰冷，第一次在商秋面前不加掩饰自己身上的血气，仿佛万万千千的怪物或者什么人凄厉地尖叫，每一声都充满着恐惧和狂躁。商秋眼瞳颤抖，泪水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这股气息一瞬间又收敛了起来，莫斯特怜爱地抚摸着商秋的脸颊，亲密地含着对方的唇。

    “我见过无数的人，他们在我眼中和怪物没什么两样。”

    “自私、暴力、善妒、自负、自以为是、欺软怕硬。”

    “人类，和怪物没什么两样，我一直是这么想的。”

    “直到我……”

    ＊

    莫斯特从长久的沉睡之中醒来，他睁开眼时，天空是破败的，地面是废墟。

    他从黑暗中爬起来，在原地放空了许久，随后他站起来，往一个方向走去。

    好饿。

    莫斯特这么想。

    好饿啊。

    莫斯特咬住自己的手指。

    瘦小的人在废墟的残骸中行走，远处传来炮火声、枪声，他一概无视。

    踏踏的急促脚步声，凌乱，人数很多，莫斯特在废墟中游荡。

    不远处跑来一家三口，男人背着娇小的女儿，手中牵着妻子，拼命地往前逃，他的身后是咆哮的怪物。

    男人奔跑着，突然发现了莫斯特的身影，震惊无比，“敏敏，你看，那里有个孩子！”

    他的妻子猛地看向莫斯特的方向，惊叫着，“孩子，快跑！”

    莫斯特双目无神地走着，甚至没有去理会夫妻俩。

    “怎么办老公，那孩子听不见我们讲话，他会死的……！”妻子不忍心看那个小男孩被怪物杀死，却也分身乏术，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丈夫一咬牙，把女儿放到妻子怀里，双手变成两把剑刃，一转身摆出驾驶，“老婆，你去救他，这里我来！”

    “好！”妻子知道丈夫只是个普通人，没有任何防身术或是格斗技巧，但经过几个故事的磨砺，丈夫也能稍微抵挡住一些怪物的攻击。不敢耽误，妻子腿部化作两只兔腿，一蹬越到了莫斯特身边，一把抱起莫斯特，吃力道，“老公，快跑！”

    怪物嘶吼着，利爪削破男人的手臂，男人吃痛，转身就跑。

    妻子抱着两个半大的孩子勉强在前面跑，她的体力不足以支撑她长时间超负荷运动。眼看着丈夫就要被怪物追上，此时倒塌的楼房中突然飞出两把回旋镖，瞬间削掉了怪物的头颅。

    怪物倒下，丈夫瘫软在地上不住喘气。

    废墟中走出来一男一女，长发女性伸出手，回旋镖就飞回她手上，她笑得和蔼，“你们没事吧？”

    妻子连忙跑去看丈夫，闻言感激地道，“谢谢你的出手相助。”

    这时长发女身边的锅盖头男走出来，温柔地说，“我看你们受伤了，我这里有药，治疗一下吧。”

    夫妻俩感激得不行，妻子为丈夫包扎好之后，长发女说，“这里不安全，我们找到一个地下水道，要一起去躲躲吗？”

    夫妻俩说，“太谢谢你们了！”

    一行人到了下水道，锅盖头和长发女看夫妻俩精神还没缓和，于是出声想要缓解他们的紧张。“你们还是一家四口呐？”

    妻子笑了笑说，“女儿是我们家的，这个男孩是刚刚在路上救的。”

    女儿娇小可爱，非常懂事，在刚刚那么危险的情况也强忍着没有影响大人。大眼睛乖巧地看着眼前这个脏兮兮的哥哥，想了想，从自己的粉色小包包拿出一颗糖，“哥哥，吃糖吗？”

    莫斯特眼珠都没有转动一下，面对救命恩人也依然冷漠。

    妻子揉了揉他的脑袋，心疼道，“兰兰，哥哥吓到了，我们不要打扰哥哥好吗？”

    小女儿点点头，听话地收起糖果，“那等哥哥好了，兰兰再把糖果给哥哥吃。”

    男人笑着摸了摸女儿的脑袋。

    长发女羡慕地说，“姐，你们家家教真好，你们都是好人，好人会有好报的。”

    妻子腼腆地笑了笑，“不过是举手之劳，你们才是真正的大好人，没有你们，我们一家都要死在那个怪物手里。”

    气氛缓和下来，众人之间陌生的隔阂似乎也随之消散了。男人抱着女儿，妻子牵着莫斯特的手，跟着长发女沿着水沟往深处走去。

    到了目的地，长发女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事出突然，情况紧急，我们只来得及找到这个地方。”

    这是地下水道唯一一块干净的平台，左上方正对着一个井盖，光线从井盖中投下，显得并不是那么阴暗。地面上铺着几块破布，看上去是临时凑出来的，睡觉没什么问题。除此之外，地面上摆放着零零碎碎的食品包装袋，还有几瓶只剩一个底的矿泉水瓶。

    这就是他们暂时的安置点了。

    长发女人和锅盖头不好意思地笑着，夫妻俩心中却是感激，对方本就没有多好的环境和资源，却还愿意帮助他们。

    小姑娘在粉色包包里数了数，拿出两颗糖果，一人一颗分给了长发女和锅盖头，奶声奶气道：“谢谢哥哥姐姐～”

    长发女和锅盖头的心都要化了，“这也太乖了吧。”

    这时妻子突然注意到男孩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话，于是蹲下来和男孩面对面，温柔地笑着，“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很温暖的味道，想吃……

    “吃……”迟钝的喉咙发出沙哑的声音。

    “迟……？”妻子没有听清楚，“是叫小迟吗？”

    男孩沙哑道：“饿……”

    “耳？”妻子迷糊了，“迟耳？这是什么名字？”

    长发女猜测，“也可能是池塘的池，叫池鹅？”

    锅盖头吐槽，“你这个更不靠谱。”

    男人拳头敲手心，“啊，我知道了，是叫斯特吧。小朋友长得就很像外国人啊。”

    锅盖头：“哥你是怎么把池听成斯的……”

    妻子纳闷地说，“斯特，你是叫斯特吗？”

    莫斯特又不讲话了。

    几个大人疑惑地猜测时，小姑娘牵着男孩的手冷静道，“妈妈，哥哥说的是，吃和饿。”

    众人：“……”

    小姑娘跟个小大人似的，在众脸红的大人之间叹了一口气，从小包包里拿出一块饼干，撕开包装交给莫斯特，“哥哥，我把饼干给你，可好吃啦。”

    莫斯特看了她一眼，低头看着手中的饼干，放进嘴里咀嚼起来。

    小姑娘脸色一变，“哥哥，外面的包装袋不能吃！”

    大人们一看，小孩是饿狠了什么都吃！连忙把包装袋从莫斯特紧闭的齿关中拔出来，哭笑不得，“斯特！这东西不能吃！”

    长发女转身在地上拿起一个没过期的面包，拆开包装，把面包放进莫斯特手里，包装袋自己收好，“斯特啊，咱饿了就吃面包好吧？乖啊。”

    锅盖头：“怎么就擅自给他起名了啊……”

    于是几人就在下水道住下了。

    期间他们无数次尝试和莫斯特对话都没有得到回应，莫斯特只在来时说过“吃”和“饿”两个字，大家也并不能从他口中得知任何消息，无奈之下只能真的给莫斯特起名叫“斯特”了。

    男人和锅盖头每天都会到地面上找食物，大家都是轮流制出发。今天妻子和长发女去找，明天轮到锅盖头和丈夫一组，小朋友就老老实实待在“家”不许乱跑。

    小姑娘也没闲着，就算新哥哥不讲话，小姑娘围在新哥哥身边也叽叽喳喳闹得欢，时不时投喂一颗糖。当然要亲手剥开，否则哥哥就会把糖果纸也一起吃掉……

    这天众人发现，食物消耗太快了，而周围也很难再找到食物，几个大人一商量，决定三个人一起出发，去更远的地方找食物，留一个大人在家看孩子。

    提议被通过，男人、锅盖头和长发女一起出门，妻子守家。

    这天天气很好，三人打了招呼后就离开了。妻子抱着女儿教莫斯特认字。她一直觉得这个孩子其实很聪明，只是不喜欢说话。一开始看着这个孩子脏脏的，还以为是孤儿，后来洗干净（中间遭到了莫斯特的剧烈抗拒，可还是被温柔的妻子镇压住了，锅盖头表示这就是来自妈妈的威压）之后一看，漂漂亮亮的小男孩，脸蛋红扑扑，还有婴儿肥，怎么也不像是没有父母的孤儿。可不论她怎么问，莫斯特从始至终都保持着沉默的态度。

    妻子不忍心看他一个小孩子孤苦无依，于是和丈夫商量收养这个孩子，丈夫姓莫，于是这个孩子的名字就叫莫斯特了。

    妻子一直坚持教莫斯特认字，她相信终有一天他们会离开这个鬼地方，到时候，她要让自家两个宝贝一起去上学。兰兰还在上幼儿园，斯特看起来有五六岁的样子，也快可以上一年级了，到时候他们夫妻俩儿女双全，一家人幸福美满。

    女人沾湿了手指头在地上写字，“这是莫字。”

    “这是芙。”

    “这是兰。”

    小姑娘开心地举起手，“这是兰兰的名字！”

    妻子笑了，“对，是我们兰兰的名字。”

    她又在地上写了“莫斯特”三个字，莫斯特眼珠动了动。妻子说，“对啦，是斯特的名字。”

    小姑娘拍拍手，“哥哥认识字了！哥哥好厉害。”

    母女俩的笑容太过灿烂，莫斯特收回目光，怏怏的。

    好软好暖，很甜，很香，好饿……

    但是……不想吃……

    这时传来踏踏的脚步声，妻子偏头看去，就见长发女走来，妻子起身，“怎么了，那么快就回来了？他们呢？”

    长发女说，“哥两个在后面搬东西呢，我们刚走到那边，就看到有个超市被掩埋了。我们刨了半天果然刨出来很多东西，这下不愁吃了。”

    妻子听了起身说，“那我去帮他们搬吧。”

    长发女说，“没事，姐你就别忙活了，他们能办好。”

    这时莫斯特偏头看了一眼长发女，突然开口，“为什么你没有带东西进来？”

    众人一愣，这是第二次听到莫斯特开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说什么。

    长发女愣了一下，说，“斯特你……会说话了？”

    妻子高兴地说，“斯特好棒，来妈妈抱一个！”

    莫斯特挥开妻子的手，将母女俩拦在身后，审视地看着长发女。

    长发女被他盯得有些毛骨悚然，尴尬的笑着，“东西不多，我就先回来了……”

    她说着说着突然暴起，回旋镖从她手中飞出，妻子条件反射抱着两个孩子飞速后退，莫斯特喉咙发出低低的咆哮。长发女操控着回旋镖袭击妻子，下水道狭窄，妻子的能力局限于腿部，眼看着节节败退。莫斯特挣扎着要下去，妻子死死抱住他，“别乱动！”

    长发女也不装了，冷笑着说，“姐，你打不过我的，放弃吧。”

    “哥已经在外面躺着了，姐你一个人带着两个拖油瓶没意思，还不如放弃抵抗，我送你下去见哥啊，说不定他还没走远呢。”

    妻子目眦欲裂，悲痛欲绝，“你——你竟然把他——！”

    长发女笑着操纵回旋镖，在妻子后背砍出一个巨大的伤口，小姑娘捂着嘴哭出声，莫斯特拼命挣扎，喉咙发出咆哮的呜声。

    妻子死死抱住两个孩子，强忍疼痛，“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沦落到杀人的地步！”

    长发女把玩着头发，漫不经心道，“没办法啊，已经没有食物了，能撑一个月还多亏了你女儿空间里的食物。现在弹尽粮绝，我也只好卸磨杀驴咯～姐，要怪就怪你们太天真了吧，噗哈哈～”

    妻子说，“就算你……杀了我们也没有用……也找不到食物……”

    “谁说的？”

    妻子恍惚地看着眼前的血光，尸块远远投来，一颗头颅咕噜咕噜地滚到她眼前，上面是丈夫死不瞑目的双眼。

    锅盖头上下抛着一只化作刀刃的手臂，满是恶意地笑着，“你们不就是食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