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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药

    清涟苑四周碧波红蕖,随风而动,明媚可爱。

    屋内气氛恰恰相反,两人面面相觑,空气一时间仿若凝固。陆饮溪想立刻离开,视线却无法从方若霖身上移开。仙子见两人神色有异,识相地从窗边跳出去。

    “你在丹药里加了什么?”方若霖咬着牙,气息粗重,竭力保持着冷静。

    陆饮溪若有所思地看着红晕迅速蔓延上方若霖的脸颊,暗暗想道,以林萧风的性格不可能下药,天香阁的行事作风他素来有所耳闻,多半是她们做的手脚。可天香阁的人为何要这么做?难不成她们已知道方若霖在这里?

    方若霖见他半晌不回答,竟起身踉跄着向外跑去。脚刚跨过门槛,项间的锁魂枷骤然收紧,脑海一阵晕眩,随即他后退两步跌落在地,锁魂枷恢复如初。方若霖不依不饶,大口喘气扶着门框缓缓站起。一阵风忽迎面而来,他如瀑的墨发随风而起,几缕额发被汗水浸湿粘在额前,双颊红晕比池中芙蓉更加艳丽。

    小园几许,收尽春光。

    陆饮溪一时间被迷了眼,将他抱起向床边走去,方若霖全身瘫软挣扎不得,额头抵着陆饮溪的颈窝低低喘息。

    那声音贴着陆饮溪的耳畔,一时间屋外的风声、鸟鸣皆已远去,唯剩怀中炽热的人。陆饮溪心中烦乱,脚下步伐也加快几分,将方若霖扔在床上。方若霖想要扯断锁魂枷,食指勾着玄色铁链,指尖因用力而变红,项上被锁魂枷勒出的红痕狠狠刺入陆饮溪眼中。

    陆饮溪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触碰那条红痕,他的指尖顺着脖子探入方若霖怀中,掌心触到一片光洁滚烫的皮肤,他的掌心和方若霖的体温比起来稍显冰凉,刚贴上方若霖的皮肤,方若霖便浑身轻颤,口中轻轻喟叹:“啊……”陆饮溪身下立刻起了反应。

    这一声仿佛惊醒了方若霖,他如梦初醒,羞耻愤恨,抓住陆饮溪的手腕推出去,怒道:“畜生……你剜骨交易还不够,竟还要如此侮辱我!”

    陆饮溪也懊恼于方才的失态,拂袖而起,一言不发迅速离开,出门之前手臂一挥,将门窗都用灵力锁起来。

    逐水楼前厅已有客人在等候,陆饮溪换上了一副谈生意的和善表情。

    “久仰陆楼主大名,没想到是位翩翩佳公子,奴家实在惋惜。”天香阁二当家木樨坐在椅子上,巧言令色,一颦一笑皆在引诱,与方才在天香阁对待林萧风时判若两人。

    “二当家过奖,在下实在不知这有何可惋惜?”陆饮溪见她意欲引诱,心中索然无趣。按世人评判的标准,她自然是一等一的美人,可与刚才的景色比起来,实在是黯然失色。这个想法吓了陆饮溪一跳,他立刻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压惊。

    “奴家是惋惜,与楼主现在才相见。早知楼主如此才俊,天香阁应与楼主多多往来才是。”木樨柔声道。

    旁边的慕容欢给肉麻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立刻站出来说道:“逐水楼先在这里给二当家道歉。我们的人买了丹药,仓促间忘记给您结账,还要劳您亲自跑一趟,心里实在过意不去,现已备好银票和一份薄礼,望二当家别嫌弃。”

    “不急,奴家来此还有一件事问陆楼主。”木樨眉眼弯弯朝慕容欢摇摇头,又重新将视线移回陆饮溪的身上。

    “二当家还有什么事?”陆饮溪听到来客是她的时候就已猜到她的目的,现在她总算说起正事了。

    “不知那丹药是买给何人?可曾服用?”木樨眼珠一转,继续道,“‘雪中梅’乃是天香阁上品丹药,可护心脉,但有一点弊端,奴怕楼主不了解,贸然服下,怕是会陷入困窘。”

    “不知是何种弊端值得二当家亲自走这一趟?”陆饮溪笑道。

    “‘雪中梅’中有一味药材,常用于制作春药,因此服下‘雪中梅’后,会引得浑身燥热,若无人帮助排解,便会受尽煎熬。”木樨侃侃而谈,连眉头都不皱,“天香阁愿帮楼主分忧,不知楼主可允?”

    “天香阁可真是无微不至,连这种小小的副作用,都要亲力亲为地解决,实在是教人感动。不过,那丹药是逐水楼用来赠人的,我会将二当家的话转告他,他自会找人解决。”陆饮溪婉言拒绝,随后与慕容欢交换眼神,“我还有要事在身,就不留二当家了。”

    “二当家,请吧。”慕容欢拱手送客。

    木樨也识相地收起银票起身,临走之前还深深看了眼林萧风。

    林萧风毛骨悚然地靠近陆饮溪,企图寻求一丝安慰:“楼主,她们该不是记恨我了吧?”

    “小伙子,以后出门在外要小心啊。”陆饮溪拍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道。

    木樨走后,前厅安静下来,陆饮溪闭上眼睛思忖半晌,想到解决的方法。他见林萧风忧虑的模样,心生怜悯,遂派了另一名手下前去揽月楼请人。

    揽月楼是方圆百里最有名的歌楼,陆饮溪平日宴请生意伙伴都在此处,其中尤以头牌明月和他最为相熟,明月曾依照他的指示从许多人口中套过话,对外守口如瓶,颇得陆饮溪信任。

    方若霖的质问犹在耳边,陆饮溪清楚方若霖之前定服用过此丹药,才会指名去买,如果以前有过相似情况,以方若霖的性格宁可病死也不会吃下丹药。丹药必然是后面被动了手脚,可天香阁若是图色,在丹药中下药又如何能保证得手的一定是她们?陆饮溪一时间想不出其中奥妙。

    慕容欢好容易送走了木樨这位难对付的主,喜滋滋地回来,却见陆饮溪神色不宁,心中立刻浮现一个猜想,难以置信地问:“那人已经把药吃了?”

    陆饮溪微微点头,面上颇不自在。

    “那他岂不是——”慕容欢不再说下去,睁大双眼看着陆饮溪。

    “我派人去请明月姑娘了,一会儿就能到。”

    “你看看,一分没挣,赔的却越来越多,要我说,你早点放了人家,给自己积点德。”慕容欢双手抱怀,苦口婆心地劝说。

    “我与他的恩怨,可不是简单地放了就能解决的事。”陆饮溪低声道。

    慕容欢不知他与方若霖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她看陆饮溪现在的神情,心知自己无论如何都说服不了他,遂噤声不语。

    “近日可有万刀会两位长老的消息?不知何处觅事情办得怎样?”陆饮溪转移话题,不再去想令他烦心的事。

    “自上次那封信之后再无消息,何先生上次说已经搞定,可昨日还有伙计见过元不寐在揽月楼出入。”慕容欢回答。

    “今日天香阁亲自拜访,怕是听到了风声,去催何处觅尽快解决此事。”陆饮溪吩咐道。

    “我这就去传信。”慕容欢知他无心查账,将桌上账本一同带走。

    晚饭过后,一辆马车停在逐水楼门前。

    马车的帘子被从内掀开,掀开帘子的手白皙修长,十指蔻丹更添几分艳色。月白色的袖口轻摆,一位容貌典雅端庄的女子从帘内走出来,侍女抬手搀扶她下车。

    车夫将女子的东西都搬下来,侍女抱着琴跟在她身后缓缓走进逐水楼。

    “陆楼主。”女子款款行礼,气度之高雅,全然不像来自花柳之地。

    陆饮溪轻摇折扇,命其他人都退下,开门见山道:“今日请姑娘来,一是想听姑娘弹曲儿,二是想向姑娘打听件事。”

    “楼主请讲。”明月颔首道。

    “近日你可在揽月楼见过元不寐?”

    “见过,他每日都来。”

    “哦?那他可有异常之处?”

    “揽月楼的客人无非都是饮酒寻欢,像楼主只为谈生意来的反而是少数。”明月微微一笑,“不过,元不寐近日出手阔绰,我确有耳闻,与他相熟的姑娘听他说自己发了一笔大财。”

    “除此以外呢?”

    “更详细的我也不知,楼主不妨向和他相熟的姑娘打听。”

    “不必了。”陆饮溪摇头,示意她可以坐下弹曲。

    侍女为明月搬来椅子,明月十指抚弦,琴声琤琤,绕梁不绝。

    陆饮溪双眼紧闭手持酒杯侧卧于榻,轻轻点头欣赏曲子,从方才到现在,他都绝口不提方若霖。原本他是为解决方若霖的窘境而请来明月,可再三思忖,陆饮溪却实在想不出自己为何要如此尽心尽力。以方若霖龙族的身份,这点药还不至于要命,还不如让他自行煎熬。

    今夜天暖,熏风入室,惹得陆饮溪醉意更浓。

    半醉半醒间,他似乎看见了方若霖。方若霖浑身是汗,一手揉弄自己的胸,另一只手握住自己的性器自渎。半晌方若霖忽张嘴,失神地望着上方的黑暗,手掌虎口、性器顶端皆是星星点点的白。

    这似乎还不够,方若霖疲软的性器很快再次挺立,他痛苦地蜷缩起来,不愿继续自渎,可理性敌不过欲望,手再次伸向下身狠狠揉搓,他喘息着,仿若失水的河鱼。

    “不够……射不出来……”方若霖喃喃道。

    陆饮溪只当是梦,顺口接道:“不够,那就用后面。”

    可谁知话才出口,脑海中的方若霖忽惊恐地睁大双眼环顾四周,随后右手像被控制般朝后庭抚去,口中道:“不要……”

    陆饮溪手中酒杯猝然落地,清脆的碎裂声惊醒梦中人。陆饮溪喘着气坐起来,满头大汗,他看了眼明月,挥手叫她离开。

    他将脸颊埋在掌中,自己身下无疑又起了反应,幸而衣袍宽大看不分明。

    回想方才所见,陆饮溪惊觉,难不成是自己用锁魂枷操控了方若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