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在雨中
雨点是在突然之间坠下的，毫无缓冲就变成了瓢泼之势。两个人头顶一凉，同时惊呼道：“下雨了！” 陈今越赶紧把顶蓬合上，但顶蓬收拢也需要几十秒的时间。其间雨点密集地落在两人身上，很快就将上身淋湿，刘海就像水草一样贴住了额头。 车顶好不容易终于完全闭合，陈今越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不爽道：“这雨什么毛病啊？也太不懂事了吧。突然就下那么大，连点预兆都没有。”又感慨：“敞篷就这点不好，坐车里都能被雨淋湿，装逼果然是有代价的。” “要不还是回去吧。”柯野说，“雨那么大，天又黑了，上了山也没什么好逛的。” “这路窄，不好调头，往上看看有没有宽敞点的地方。”陈今越重游小学春游旧地的计划落空，只得先继续把车向前开，找到一个适合调头的地方再打道回府。 雨越来越大了，近日闷了许久的湿气似乎要趁此一次发泄个够。道路只有一侧有路灯，灯光在雨夜里显得微不足道。车灯射出的两道光线也难以穿透厚重的雨幕，仅能给一小段前路带来光亮。雨刮器被开到了最大档，努力地左右摆动着，发出一种就快要超过负荷的声音，但也只能给挡风玻璃带来片刻的清晰。天边不时有锋利的闪电划过，随后便是沉沉雷鸣。雨水滂沱的黑夜里，汽车在空无一人的山间前行，仿佛在巨浪中飘摇的一叶轻舟。 陈今越屏息专注地开着车，从未这样紧张和小心翼翼。又往前行驶了几分钟，他终于看见前方有停车场的标志，顺着指示驶进了半山腰的一个停车场。停车场里空荡荡的，除了他们以外几乎再没有别的车辆。 等车子停稳了，车里的两个人同时松了口气。柯野说：“等雨小点儿再走吧，现在雨大得连路都看不清，路上又滑，回去还是一路下坡，太危险了。” “信不过我车技？”陈今越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还是听从了他的建议，把钥匙一扭，让汽车熄了火。他把前面的车灯也关掉了，转而打开车内的小灯。外面大雨倾盆，电闪雷鸣，他们坐在这一片充盈着暖黄灯光的封闭空间里，竟有种奇异而温馨的安全感。 陈今越抽了两张纸巾擦脸上的雨水，擦着擦着连自己都觉得好笑：“怎么那么傻啊。” “什么？”柯野也抽了张纸巾，问道。 “考完试兴冲冲出来吃顿好的，吃完又兜风，还装逼开了敞篷，结果坐在车里都被淋得半身湿，现在还被困在山上。”陈今越都被自己整无语了，“本来还得意洋洋的，最后搞得那么狼狈，太傻了吧。” 柯野说道：“我说要回去的，你就偏要上山。这下有现成的教训了吧？” “那你也不拦我。” “我拦得住？” 陈今越一想也是，往外面看了一眼：“这山上黑漆漆的，连个鬼都没有，还有点吓人呢。” 柯野好笑道：“那要是有个鬼不就更吓人了？” 陈今越的上衣几乎都湿了，此时紧紧贴着前胸后背，有些难受。他干脆把衣服脱了下来，甩到了后座上，说：“这都成落汤鸡了。也不知道雨什么时候才停。” 柯野也脱掉了上衣：“天气预报说是阵雨，那应该不会下太久吧。” 衣服一甩，两人便成了半裸相对的状态。暖黄灯光落在身上，蜜色的肌肤充满诱惑的光泽。两人互相对视一眼，不约而同都靠近了彼此，呼吸相闻之间，嘴唇就贴上了。 吻到激烈时，手也情不自禁地伸出去爱抚对方的身体。刚淋过雨的肤表湿润微凉，触感滑腻。手掌在对方身上不停地游走、摩擦，动作由轻缓变得热烈。柯野最知道陈今越的敏感之处，在他那深红的乳尖上打着圈按压，又揪住了那里用力一捻，陈今越立即发出了疼爽交加的闷哼。 渐渐不再满足于这样的亲吻和爱抚，在四唇分开时，柯野朝陈今越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他从驾驶座挪过来，坐到自己腿上。陈今越此时情欲上头，又是处在荒郊野外，便也大着胆子跨坐了上去。他个子高，车内空间又狭小，勉勉强强坐到了柯野腿上，上半身都无法挺直，只能俯靠在柯野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脖子。两人迫于环境而束手束脚地紧密相贴，虽然不是太舒适，却也别有一番情趣。 柯野解开了陈今越的裤头，那早已勃起的性器便立刻跳了出来。陈今越也去摸他的下体，那里也同样已经充血胀大。他把胯部往前一挺，两人的性器贴到了一块，随后就被拢在一起摩擦套弄，嘴唇也自然而然地再一次胶合。柯野抚摸着陈今越柔韧敏感的腰，手又往后伸到他的裤子里抓揉那饱满弹滑的臀肉。 陈今越浑身战栗着，前端不断溢出的黏液打湿了柯野的手心。他知道这是在郊外山上的停车场，虽然外面一片漆黑，也并无别人，但依然是一个公共场所，在外面偷欢的禁忌感让他格外兴奋，身体也比平时要敏感许多。性器被快速地撸动着，快感在身体里急剧攀升。这时柯野在他乳尖上重重一吸，他顿时倒吸一口气，闭着眼睛粗喘道：“快，再快一点……” 柯野一边持续套弄他的下体，一边在他臀缝里抚摸，逗弄那紧闭的穴口，同时吮吸含弄他的乳尖。陈今越前后三处被一起玩弄着，舒爽得不住急促地呻吟，就快到达顶点。这时他的后穴被柯野的手指猛然插入，他一个惊颤，前面射了出来，脱力地趴在了柯野怀里。 他把头靠在柯野肩膀上，喘息未停，感觉到腹部还被一个硬挺的东西顶着——他刚才只顾着自己舒服，把柯野都给冷落了。后穴也还含着柯野的手指，那手指并不老实，正在柔软的肠道里缓缓地一抽一插。 他现在满足而疲惫，不想跟柯野计较太多，只紧紧抱着柯野的脖子，用脸轻轻蹭他的耳朵。 柯野又去吻他的嘴唇，高潮后的深吻充满了柔情蜜意，让他在这样的唇齿纠缠中陶醉不已，然后听见柯野轻声说道：“阿越，让我进去，嗯？” 那根手指动作得更加放肆了。陈今越不肯答应，却也没有拒绝。柯野把这当成了一种默许，抓住他的裤腰往下拉。陈今越忸怩了一下，竟也配合地抬起了屁股，让他把自己的外裤与内裤一并褪下。两人在狭窄的车厢内艰难地动作一番，陈今越把一条腿从一边裤腿里抽了出来，裤子松垮垮地套在他另一条腿上，又被柯野拿掉了。 陈今越完全赤裸地坐在柯野腿上，闭紧了眼睛。他感觉到穴口一湿，是自己射出来的东西被抹在了那里。接着手指接连不断地插进去，一根，两根，三根。这一次他完全清醒着，那种怪异而别扭的感觉比之前更要强烈得多，可他没有拒绝。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他始终没有拒绝。 硬热的冠头抵在穴口处，他浑身都绷紧了。柯野轻轻抚摸他的后背，一边亲吻他的耳朵一边柔声安慰：“别怕，阿越，放松。” 粗硬的性器被一点一点挤进去，还是很疼，不知为何却也让陈今越心跳加速。好不容易终于完全插入了，他仍是觉得羞耻，伸手关掉了车内的小灯，车厢里与这个雨夜连成了一片黑暗。 柯野缓慢地向上顶弄，因为这回是骑乘的姿势，插得极深。陈今越努力地放松身体，随着柯野的动作小幅度地一起一伏。进出渐渐顺滑，肠道火热，性器次次擦过敏感的腺体。两人不再满足于这样和风细雨的动作。车外雷声不停，雨势愈烈，车内交缠也越渐火热。一边是大抽大送，肉体狠狠地互相撞击。一边是扭腰摆臀，放浪而渴求地纵声吟叫。车里温度升高，声浪回荡，回应着惊夜的雷，答和着倾盆的雨。 雨水刚刚蒸发掉的皮肤再次变得湿润了，连车窗玻璃都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汽。汽车在雨中微微地晃动着。黑夜吞没了情欲，同时也使情欲更加狂肆。 快感直冲头顶，陈今越迷迷糊糊地想着，自己这是疯了吗？在郊外山间的公共停车场里，不知羞耻地张腿坐在一个男人身上跟他做爱。但他什么也顾不上了，全情地投入在这场欢爱里，抱紧了柯野的脖子来回迎合，嘴里叫道：“顶到了，那里……好棒……嗯哈……” 他的体内又紧又热，裹紧了柯野不停地吞吐吮吸，引得柯野在这美妙的快感中顶得一次比一次深入，一次比一次痛快。情欲的巨浪翻涌不息，形成凶猛的海啸席卷一切。直到最后，两人同时到达高潮—— 微微晃动的汽车终于静止了。 雨声渐渐弱了下来。两人津液交缠，静静地相拥，在呼吸平复的过程中偶尔交换几个吻。理智回归之后，陈今越又一次自问，自己这是疯了吗？ 然后破罐破摔地想，疯就疯了吧。 柯野伸手按亮了车内小灯，陈今越在光亮中变得有些不好意思，把脸埋在他的肩上不肯起来。柯野满心柔软甜蜜，轻轻拍他的后背，吻他的脸颊。 又过了一会儿，雨终于彻底停下了。陈今越接连射了两次，已经觉得疲惫，屁股里又还含着东西，便懒洋洋地对柯野说：“等会你把车开回去吧。” 柯野很抱歉地说道：“我没有驾照。” 陈今越白了他一眼，有力无气地软声说道：“你怎么那么没用啊。” 柯野只得抱着他哄道：“对不起嘛，我暑假回家就去驾校报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