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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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日的奔波,迎亲队伍终于赶在中秋前赶回了京都。 街道两旁守满了人翘首以盼,既是想探探这草原第一美人的模样,又是将这视为大雍强盛国力的象征,带着俯视胜利品一般的窃喜与欢愉。 青木楼上,一华服公子正趴在栏杆上毫无形象地探身下望。 “小王爷,这就是您那联姻对象呐?”语气里有几分调侃。 外人皆道安世王外征北域,大功一件,圣上赐亲,那是无上的殊荣! 然则,知晓内情的人都明了,这是圣上明奖实降。 异姓王谢钰与那丞相家的小女徐婉晴是青梅竹马,早早两人就心心相印了,只待此次大战后便要成那夫妻,却没想到被这外来的什么草原公主给横插一脚。 如今,徐婉晴怎可愿嫁进安世王府当个侧妃? 纵使她愿意,徐丞相也不会许可,纵使徐丞相许可了,谢钰也是不会再答应了的。 “如何?不知陈小公子可还满意?”谢钰轻啄一口茶,表情不咸不淡地反诘。 陈序彦觉得无趣,又回身坐下,语气里带着叹息,“没看清,想是与丞相家那小小姐不相上下?” 徐婉晴素有大雍第一美人的美名,只是不知这两大美人相遇,谁能更胜一筹? 想到这,陈序彦难免心里有些泛酸,小声嘀咕“谢小王爷真是好福气呀!两大美人都与您这关系匪浅啊!” 谢钰听力极好,自是听的一清二楚,反问道“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陈序彦一听,正要咽下去的茶都差点喷出来,连忙摆手。 “别了别了,我可没那么大的魅力,能勾得丞相府小姐芳心暗许,更没那么大的能力能引得圣上如此忌惮,这福气啊,您还是自个留着吧!我呐,还是去碧春歌找我的阿芸去!” 说罢,赶紧溜了,这热闹啊,他可凑不起! 谢钰一言不发,只是目光眺望着那不断前进的马车,慢慢饮茶。 与谢钰交好的人都知晓,所谓花前月下,海誓山盟,在安世王心里的权势与欲望面前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 为了攀上丞相的枝,他能与徐婉晴虚与委蛇多年,如今为了如圣上打压的愿,舍了便舍了,也全然不觉可惜,只是……不知这未来的安世王妃是否是盏省油的灯? 而未来的安世王妃此刻正素白着一张脸斜靠在车柱上,他从未出过远门,自是也未曾受过这奔波之苦,加之内心忐忑不虞,一路上是吃也没怎么好好吃,咳嗽呕吐倒是不休止,只怕是再不到京都,命都快被黑白双煞勾了去。 他双眼紧闭,双睫微颤,眼角竟是无意识地渗出泪来,上齿不自觉地咬住下唇,一张漂亮的脸蛋毫无血色,左手紧抓着右手腕,已然快失去意识了。 直到车猛然停下,他才被吓得睁眼,双眼湿漉漉的,看得人心生怜惜。 恍惚间听见外面有人道“……安世王……请……下车……” 萨日迷迷糊糊的觉得自己好像应该下车了,猛地掐了一下自己的虎口,强打起精神准备下车,竟是连面纱都忘了戴上。 幕帘被人掀起些微,光晃得人晕眩,萨日脑子又开始不清醒起来,走出马车正待要踩梯之时,身体不受控制地就要跌落! 霎时间他脑子里只有自己每次扑向哥哥时的场景,身体不自觉地就放松了,如一只翩飞的蝶坠落,有人会接住他,所以并不害怕。 谢钰不知道为什么,心下猛然一紧,回过神时,已然将那身着绯红衣衫的人搂进了怀里。 怀里的人睁开一双漂亮的眼眸,似是用尽全身气力一般冲他粲然一笑,声音清软“哥哥,你来了……”,随后便晕倒了过去。 谢钰心神一震,大步将人抱进了府邸里,放在了自己的榻上。 医师诊治后告知谢钰,是因为旧伤加之连日奔波所致,好好修养几日便可,还叮嘱一定要好好给人补补身体。 谢钰点头谢过,吩咐人去抓药后,又守在萨日床边了。 空气静谧,谢钰的手不自觉抚上了萨日额前些微散乱的发。 这小公主确实挺漂亮的,蛾眉曼睩,玉骨冰肌,看上去如易碎的瓷器一般,却更叫人忍不住想破坏。 只是,今日这一场令他如此失态的场景,不知是否戏? 谢钰细细摩挲着他右耳上的耳坠,低笑出声“倒是有几分意思了。” 萨日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日上午。 因着休息过的缘故,脸上的血色终于恢复几分,他刚睁开眼,便有人要服侍他洗漱换衣,萨日连忙制止,“我自己来便可!” 侍女们倒也并不强求,只是告知萨日各种器物使用方法便退下了,令他大舒一口气。 虽然因着姣好的面容平时女装并没人怀疑他的性别,但是他依然谨慎,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他不得不小心翼翼。 磕磕绊绊地收拾好自己,门外侯着的侍女为他引路,全程都未曾抬头看他一眼,萨日觉得既安心又恐慌。 蜿蜒不断的小路,别致的园林,是草原上没有的景致,是人工制造的精美,这安世王府令他觉得害怕,却又不得不挺直腰身前行。 别在耳后的面纱铃轻微摇晃,萨日的眼睑微垂,不敢多看,只怕沾染多了事故惹祸上身,此刻他是胆小鬼,惜命极了。 万没想到,他不惹麻烦,麻烦竟径直找上了他。 回廊转角处,萨日被一女子拦住,那人一身猎猎红妆,英姿飒爽,面容上是轻而易举就能捕捉到的惊诧。 “你就是萨日公主?” 萨日不明所以,但还是一咬唇点了头。 万没想到那女子竟想伸手来揭他面纱,萨日被吓得一退,险些站不稳,幸而被侍女扶住。 “没想到那日苏的妹妹这么弱不禁风啊!”语气里不自觉带了几分嘲讽,激得萨日差点又要泛泪。 从前在草原,从没人这般说过他,仿若他是哥哥的拖油瓶一般,毫无用处,只会拖累人,这真是一针见血戳中了萨日的弱点。 萨日强行忍住泪意,开口解释道“我自小体弱,确比不上哥哥万一。” 女子听后莞尔一笑,“呵,你一女子作何要与那男子比较?” 语罢,一副打量的姿态围着萨日绕了一圈。 “啧啧,确实是袅袅婷婷,丽质天成的美人儿啊,这眸似春情菡萏,实是不俗。” 萨日虽不喜被人如此打量,却明白息事宁人的道理,只是微微颔首,“多谢这位小姐的夸奖,萨日不敢当。” 却是被人忽然隔着面纱捏住脸颊,面纱也无法阻隔那温热滑嫩的触感,令谢桥苒即将脱口而出的讽刺猛然拐了个弯,“你是不是听不懂好赖话啊?小公主。” 突如其来的肌肤相触让萨日耳尖都红了起来,结结巴巴地解释“……姣……萨日,……没有……” “谢桥苒!你做什么呢!” 严厉低厚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吓得谢桥苒一激灵,霎时间想挖个地洞跑了,但显然并不现实,她只得装作若无其事地回身,一把挽住萨日的手臂,一边卖机灵,“哥!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下朝啦?我这不是看嫂子一个人在这王府里人生地不熟的,替你来照顾照顾她嘛!” 随后一只手悄悄伸到萨日后腰处,暗示性地捏了一下他腰间的软肉。 “唔!”猝不及防地,萨日发出了一声呻吟,引得不远处身着一身深紫色朝服的人深深地看着他。 双目相接,萨日这下是脸颊都沾染上了红色,透过薄薄的纯白面纱都依稀可见。 下意识挣开谢桥苒想回身逃跑,却被一只宽厚的大手拉住了,随即竟被拉进了一个他并不熟悉的怀抱。 有淡淡的檀木香,和哥哥身上的青草气息很不一样,他想挣脱,却被禁锢地更紧了。 清润的嗓音传来“王妃,想跑去哪儿?” 萨日挣脱不得只得把自己埋得更深。 谢桥苒看此刻她哥应该没时间找她麻烦,麻利地溜了。 谢钰嗅着怀里人传出的淡淡花香,这盈盈一握的腰身,微软的胸脯,这样全身心交付的模样,竟是连他自己都迷惑了。 这场戏未免太过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