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你想在我的胯下讨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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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长庆三十七年春,京城的风染了硝烟味儿。 所有属于春日的赏游都被叫停了,东风未能放纸鸢,上林不见看花人,新扎的秋千在湖池两岸空落着,孩童们被剥夺了斗草蹴鞠等小游戏,只一日日在父母的身边枯坐着,一面又有些好奇地竖起耳朵,听着时不时从街巷中传来的、骏马的啼声与嘶鸣。 已经有三五日没出屋子了,然而,这安静的肃穆中藏了期待…… 宣布全城戒严的前一夜,坊间曾有传言说,有人看到监国二皇子殿下乔装成百姓模样,带领着一队亲卫出了城。彼时,前太子带领的军队已经攻破了南城门,原本戍卫皇城的禁卫军连同京郊骁骑营一起,打出“清君侧”的旗号,先后为前太子魏思昭打开了东、西两道城门,二皇子大势已去,余下一些残军败将也相继被缴了兵器,接下来几日便是清剿,查抄,该下狱的下狱,该处斩的处斩,那被颠倒了三年的乾坤即将归位…… 垂双鬟的小孩子仰起脸来问母亲:“娘,我们什么时候能放风筝啊?” 妇人将手中的针线放下来,很温柔地抚着娃娃的脸,答说:“就快了,等皇太子殿下登了基,天下太平,阿娘陪你去河边,你想放多久就放多久……” 是众望所归,想让他得胜…… 谢平霖咬着牙根儿计较着,或许,败给魏思昭不算太丢人。 他被下了重枷跪在院子里,冷眼瞧着刑部的人进进出出,把满盛了珠宝玉器的楠木箱子一口口装停在马车上。门外有人撑了长杆,“咣当”一声,将他谢府的匾额挑了下来,填金的凹槽里震落出黄澄澄一地碎金粉,一旁的军爷扬了马鞭,吆三喝四地把周围一群小吏都骂走了,谢平霖从喉咙里扯出一声嗤笑来,歪着脑袋,懒洋洋地看着那当兵的把满地的富贵收拢进钱袋里。 阖府的仆婢都散了,朝廷派人一个个发还了卖身契,摆出一副宽和施恩的态度来,宣旨官一遍遍地强调他们与叛臣的罪孽不相干,于是连平日里对他最忠心的护卫也走了,一整个府宅空下来,安静得连落花的声音都听得见。 可他没心思去赏落花了,也没心思与那些背弃他的奴才多计较,谢平霖在料峭的春风里打了个颤,有些艰难地移动膝盖,试图在膝下跪着的铁链上找到一个不那么冷硬的着力点。 然而他很快又不动了。 谢平霖听见脚步声,远远地从府外传进来,门口的官差跪了一地,谢平霖略略撩一眼,看见属于那人的明黄衣角飘扬着,带着凛冽的肃杀朝他走过来。 他有一瞬间犹豫了,犹豫着要不要像其他人一样,拜倒在他的脚下,山呼“万岁万岁万万岁”,然而魏思昭很快就叫住了他—— “免了吧,你盼着我早死,何必违心说万岁呢?” “您又何必把人想那么坏?”他像是习惯性地回怼他,随后又很快调整出一副恭顺的姿势跪好了。谢平霖仰起脸来望着魏思昭,淡笑也显出风情来,“奴只是觉着,许久不见,戴着这副笨重的枷锁拜主人,实在称不上多好看。” 魏思昭垂眸望着他:“好看。” “好看到,即便知道你是一条叛主的狗,我也不忍心让你就这么轻轻巧巧地赴刑场。” “我知道你怕死,谢平霖。” 他生硬地扳起他的脸,凑近了瞧着又露出点笑,手上的墨玉戒指很温存地抚过谢平霖的唇珠,一下又一下,魏思昭拍拍他的脸,颇有些满意地赞叹道:“三年不见,谢大人把自己养得很好。” “托您的福。”谢平霖舔了舔嘴唇,躬身道,“自从您在南边起了兵,二殿下便节节败退溃不成军,奴想到总有一天应当是您继承大统……” 谢平霖轻轻哼出点儿笑音来:“诚如殿下所言,奴贪生怕死,想要以色事君讨个恩赏,故而提前准备着,专为殿下,保养起这副皮肉来……” “呵!为了我?”他像是被他这番讨巧的陈词逗笑了,手指搭上谢平霖喉间浮动的小凸起,魏思昭咬牙切齿地质问他,“你想在我胯下讨生活?” “奴本来,不就应当在您胯下讨生活么?” “那你当初又何必背叛我?” 谢平霖笑了,笑魏思昭如他所愿问出了顶顶愚蠢的一句话。 他主动仰起纤长的颈,将那枚精巧的喉结往他掌心里送,肌肤相亲处透出丝丝缕缕的和暖来,魏思昭在愤怒里边儿晃了神,连同尘封的心湖也荡了荡,那招人恨的妙人正撩拨他,一字一句地轻声道: “不是背叛。只不过是奴当初太年轻,在您和二殿下之间,押错了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