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砖瓦》二 你的小雀儿怎的这般大
“沙沙”，是风声。 往日寂静的小院儿，今天传来了不一样的声音，有柴火烧久后微微的断裂声、掀开锅盖带来的碰撞声、勺子和碗打击在一起的清脆声。 这碗还缺了个口，郑强不觉得奇怪，虽缺了口，能装上饭就是好碗。 只做了米粥，和一个清炒小白菜，厨房里没什么东西，但大米的清香胜过一切，他只敢给自己盛上半碗，剩下的被他一股脑儿倒进一个汤碗里。 夹了几筷子白菜梗放到自己的碗里，就连忙端着滚烫的饭菜去正屋找那少爷去了。 这少爷脚放到桌底端端正正地摆着，身子也规矩，板板正正的上身，聚精会神的看着手里的书，连郑强进来了也未停止，精气神儿十足，看着像个十足认真的学问人。 其实练启棠在郑强抬脚进来的时候，注意力就不在书上了，他看书一向有自己的一套，一个篇章必须踏踏实实地了解透彻，才能放下心看下一个篇章。 郑强进来的时候他正好看完，所以算不得神出窍了，只能说是郑强这人太吵，练启棠皱着眉想。 端个盘子都这么大动静，脚步声嗒嗒的，这鞋底怕不是故意蹭着地走，定是记恨他下午拿鞭子小施惩戒，准备把这报复的劲儿安在零碎的事上呢。 “你做这么多，是给猪吃的吗”，练启棠冷哼一声，看着被放在桌子上的饭，那碗快赶上小盆儿大了。 郑强挠挠头，这个份量他是能吃完的，这少爷吃不完？ “不是，我看您又矮又瘦，寻思着给您多做些，不然…”，后面的话戛然而止，他看见练启棠脸沉了下来。 跟下午拿鞭子抽他时脸色是一个模样，郑强有点怕。 出乎意料的是练启棠没说什么话，板着俊俏的小脸儿，拿着袖珍勺子伸进海碗里一口一口吃了起来。 看郑强还看着他，又注意到快西沉的太阳把郑强的影子拉长了些，本来郑强大他几岁比他高些是不为过的，但练启棠自己清楚比起同龄的人，他的个头是偏矮的，羞恼的心情在心里发酵。 好像个子矮了些着实掉面儿，他一个男子汉大丈夫竟不及这买来的童养媳壮实。 “看什么看，拿你的饭食在门庭前站着吃”，恶狠狠的语气，听得郑强暗自撇嘴，哎了一声转过身回去拿自己的碗，悄悄想这少爷不仅脾气怪还小心眼，各种挑刺儿，比三岁小娃娃还闹人。 他的饭少，吃饭也有点粗鲁，站门口呼噜呼噜几口就下肚了，米的香甜味在嘴里，白菜梗也好吃，有点意犹未尽，吃完舔了舔嘴角，用勺子刮碗壁留下来的米汁。 练启棠看见郑强手里端着的小碗，再看看桌子上的海碗，清炒白菜上面铺的是满满的菜叶，才晓得这初来一天的人是在明面儿上给他关心，颇有些别扭的拿勺子搅了搅米粥。 毕竟给正房那边的说辞是郑强做他的童养媳，长大后抬正妻，也是有资格和主家一起吃饭的，练启棠给了自己一个说法，吃到微饱腹就让郑强坐着把剩下的吃了。 前一秒郑强的肚子还馋着，下一秒看少爷这么大方，喜不自禁的笑了，朝练启棠咧着嘴。 也没顾忌，袖子撸上去，拿起练启棠的勺子就着剩菜呼哈呼哈的把剩下的饭一扫而空，到最后勺子都舔的干干净净，还是看到练启棠略带嫌弃的表情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有点粗鲁，讨好的笑了笑，憨厚的模样。 “我去练鞭子，你烧水沐浴”，练启棠看了看天色，把绕在手上的鞭子握在手心，到院子里插好的木靶子面前就是一鞭，“啪”的一声听的郑强有点腿软。 提着木桶去水井打水，握着斑驳的木把手，郑强的眼睛却瞧着练启棠手里的鞭子，这少爷好像在练准度，木靶子上面从上到下标注的点全打一遍，每一鞭都没打岔过。 眼神很专注，每一鞭落在靶子上，不是发泄，更像是把所有的力道攒起来，每一鞭都有它的声响和力道。 郑强是提着水桶很快走了，膝盖被这小祖宗抽到的地方还隐隐作痛呢，等烧好一大锅水出来，看见练启棠把上衣脱了，身上都是汗，头发被随意高高束起，虽然年纪小，十四岁生辰还未到，但身上的肌肉一块块的，却不显壮。 这下郑强算是明白为什么这么有劲了，这结实身子在他们村是干农活的好手，他也不计较下午被打的事了，就算被这挥鞭子的人摸了穴，属于心中少年对于强者的一种仰慕却一分都没少。 慌忙地从自己包裹里拿出干净衣服，把衣服放院子里，现在天色已经变暗了，他特意把用来沐浴的大木桶放到院子的水井旁，看练启棠还在专注挥鞭子，兑好温水直接当着少爷的面儿把衣裳脱个干净。 光着大屁股迈进木桶里，蹲下来一边搓洗着身子一边目光炯炯的看练启棠，一招一式用手跟着比划，小奶包也跟着晃了几下，结果快洗完跨出木桶的时候一不留神脚下一滑，整个人又重新跌进桶里，双腿大张，桶里的水也溅出来一些。 练启棠平时都是自己一个人在院子里练鞭子，现在多了一个郑强，他不作妖还好，这一连串的动作，不注意都不行，忍着练鞭子被打断的暴躁，想走过去教训一下郑强，天色昏沉，他也不小心踩到溅出的水，一个疏忽，也跟着栽进这洗澡的木桶里，还呛了一口郑强的洗澡水。 这下两个人脸贴着脸，一个光着身子，一个裸着上身，郑强想的是练启棠看起来又瘦又矮怎么这么沉，练启棠想的是他该怎么好好揍一顿郑强，让他歇了从各种小事上暗暗报复他的心思。 练启棠想立刻起身，摆脱这看起来就蠢的局面，刚动身就听到郑强一阵痛呼：“少爷，少爷，莫动，你压着我小雀儿了”，还没反应过来小雀儿是什么，被郑强一阵乱推，乱动的腿也不小心碰到了他腿间的物什。 隔着裤子被直接蹭到，郑强也不知道自己腿放哪儿的，一连蹭几下，练启棠立马就沉下了脸，两臂撑在木桶边上一个弹跳就站住了，一身都是水，一脸恼怒的看着还在水里扑通的郑强。 “你当真不知羞耻！”，练启棠下体被蹭的半硬，之前从未这般模样，一种说不清的滋味从腿间的东西慢慢传到身上，看了几眼郑强裸露的身子，脸上竟然有些微热，连惩罚的心都熄了，鞭子拿着转脸就冲进了里屋。 拿着汗巾擦拭身体上的水，脸上的热意止不住，裆部已经湿透了，现在凸起一个弧度，不算大的年纪却长了颇具规模的性器，现在控制不住的半勃。 “定是这淫妇使了什么计策”，练启棠羞愤难当，他从未这样过，身上的热意止不住，一股股的陌生感觉直冲脑海，一直都在想着刚刚看到的大白屁股，画面不断闪回，就算他再想停止，却完全控制不住。 这会儿郑强已经穿好了衣裳，战战兢兢的换洗澡水，刚才少爷蹭的他小雀儿好疼，不得不把人推出去，他可是看到了练启棠的表情，比下午打他的时候还可怕。 走到房门的时候还大喘气安慰自己，湿手在胸前抹了抹，才敢推门进去，刚想嘱咐少爷去洗澡，一进门就看到练启棠全身裸着，一脸阴沉的盯着身下完全勃起的玩意儿，看模样是试图用意念让这玩意儿消下去。 看郑强进来，连忙拿起旁边的衣服遮住，见郑强一脸愣愣的表情还盯着他下面，手上缠好的鞭子又想抽过去了。 这淫妇非但没有收回目光，还变本加厉，“你…你怎得这般大，你不比我小上几岁的吗”，说着还走上前想拨开挡着的衣裳再瞧上一眼，被练启棠一鞭子抽过去，没打到手，落到地上“啪”的一声脆响，才让郑强回了神。 练启棠几乎要咬碎了牙，他只知道男人好淫，没成想这阴阳人浪荡起来连身份都不顾的，一点不知道羞耻，沐浴不知避讳，瞧见淫物连一丝躲闪的意思都无，看来下午只为了确定郑强是阴阳人摸的那几下穴，还不够让郑强解渴的。 “你干嘛那般眼神瞧我”，郑强说着又软了语气，本来就只是想看一眼，他从几年前小雀儿几乎没怎么长过，这突然间看见跟他不一样的可不得好好瞧一瞧吗。 “洗澡水好了，你去洗澡吧”，边说边瞧着练启棠的眼神，见他还一脸恼怒的模样，只得小步子往床那边挪，这偏院里只有这一张床，就算少爷再怎么不愿，他也得睡这床上。 摸着被褥避开练启棠直勾勾的目光，退到床的最里面把被蒙在脸上假装睡觉，听见练启棠动身的脚步声和摔门的声音，才敢把被子拿下来，心想真是小气，连看都不给看，下午他都给他摸了呢。 脑袋沾着枕头，被子是很干净的味道，听着院子里练启棠冲澡的声音，郑强昏昏沉沉的想睡觉，把上衣脱干净，只留了个裹着小奶包的肚兜便卷着被子睡着了。 现在天色除了微微的月光，几乎全暗下来了，练启棠冲完冷水澡才把腿间的燥意给冲没，到里间听见郑强睡熟的喘息声，加上从窗户里透出的几缕月光，竟也觉得岁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