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旧人
【老公，还有一年我们就可以结婚啦！】 【嗯，希望明年的这个时候，叔叔阿姨能够接纳我。】 【其实我觉得你今年跟我回去都没什么关系的，咱们可以先订婚…】 【宝，其实你知道的，本来我是打算等时机再成熟一些，大大方方地和叔叔阿姨开口的。】 【老公，我知道的。】 【既然你知道，那你再等我一年，好不好？】 【好，一言为定。】 【嗯，我答应你。】 吴晴嘟着嘴，知道在这件事上蒋文乐已经做出了最大的妥协了，不打算纠缠下去，于是向蒋文乐吐槽起了同事， 【老公，我跟你讲啊，我们办公室那个……】 …… 一夜缠绵过后，吴晴在蒋文乐怀里睡得很香，蒋文乐轻轻摸着吴晴的头发，嘴唇在吴晴的额头上轻点了一下。 宝，你都工作了。我，也该找份兼职了。 大学三年间，蒋文乐除了学习和锻炼还有偶尔的闲暇，大多能自由支配的时间蒋文乐都在为自己和吴晴的将来做努力，一手准备考研，一手准备考证，而且是直接考注册会计师。一开始，吴晴认为自己的想法十分疯狂，但是随着三年的相处，吴晴渐渐意识到她找了一个多么了不起的男朋友，也渐渐相信蒋文乐是真的能够做到。 蒋文乐曾经跟她说：“如果我不努力一点，你和我妈怎么享福？” 他的未来规划里有我，那就够了。 整个暑假，学校宿舍照常开放，蒋文乐依旧住在学校，没有回家，也没有出去玩，依旧像平时一样，学习、运动、吃饭、睡觉，就像个机器人。 规律的生活节奏在一天突然被打乱，这天学校食堂的刷卡系统居然出了问题，蒋文乐只好到学校附近找地方吃饭。刚出校门没多远，蒋文乐就瞧见一家小饭馆。 阿兴小炒。 装修看着很简朴，吃饭的人还算多，蒋文乐看着门头，像是家价格亲民的，于是打算就在这里果腹。 “同学，吃点什么？菜单在墙上。” 老板在厨房忙活，蒋文乐进来的时候只是转头看了一眼，又继续炒菜。 “随便，来个便宜的小菜，再来一大碗饭。” “好嘞。” 老板匆匆应了一声以后，就再没有跟自己说过话。蒋文乐找了张空桌坐下来，然后等了大概十几分钟，老板端出来一份青菜，然后冲自己喊了一句， “碗在消毒柜里，饭在电饭煲里，自己随便添。” 老板还是没有跟自己有太多正面交流。蒋文乐边吃着午饭，边观察着这个看似不怎么礼貌的老板。 店里人来人往，饭菜的价格很亲民，味道也不赖，全店上下除了老板也没有别人帮忙，原来老板这么风风火火的，实在是因为太忙了。蒋文乐注意到墙上有张贴招工信息，那张纸有些发毛，想必是贴在这里很久了。 蒋文乐确实是需要一份兼职，这个小饭馆就在学校边上，挨得也近，就是给的工钱有点少，但蒋文乐的饭量很大，这上面是写了包饭的，于是蒋文乐打算跟老板聊聊。 蒋文乐吃完饭，付了钱之后，一直坐着没走，老板也注意到他了，两个人一个做生意，一个用手机学习，互不影响，直到下午客人走的差不多了，老板这才坐到蒋文乐面前。蒋文乐注意到老板是个长得很帅气的男人，而且看得出来身材也很棒，往自己面前一坐，不像个饭店老板，倒像是个健身房教练。 “小帅哥，我看你在这坐了很久了，怎么？觉得我的饭菜好吃不肯走啊？” 老板下巴挑了挑，朝自己使了个眼色，蒋文乐知道老板这是幽默， “我看您这招写的招工，想跟您聊聊。” “聊聊？这条件都不写清楚了吗，聊什么？” 老板一副不耐烦的口气，但一直盯着蒋文乐看，似乎嘴巴和眼睛各做各的事， “老板，我是复旦的学生，这个暑假过完就大四了，您看这样行不行，我没有办法一直待在店里，但我可以少要一些工钱。” 老板眯了眯眼睛，一副在考虑的样子， “我是要读研的，可以长期在您这帮忙，您看怎么样？” 老板低头揉了揉眉心， “那这样，我这上面写的一个月3000，你就一个月1500，平时呢就中午和晚上的饭点前后俩小时来，我这饭菜管够，想吃什么菜跟我说，随便吃。哦对了，一个月让你休个五天吧，随便哪天休，提前言语就行，但不能连着休。你看怎么样？” 蒋文乐考虑了一下这个条件，虽然有些严苛，但是这份兼职几乎不会影响他的学习和生活，于是蒋文乐尝试性地跟老板提出了一个问题， “老板…我喜欢吃肉，最好是牛肉，您这也管够？” “哈哈哈哈哈……” 蒋文乐看见老板大笑，还以为这事稳了，结果老板突然收起笑脸，面无表情地跟自己说：“滚。” “……” “还牛肉管够，你想得美。” 听到老板这句话，蒋文乐刚安慰自己多吃点素好，结果老板又来了一次反转，冷不丁接一句， “猪肉差不多。” 蒋文乐听到这句话，当时就没忍住笑出了声，在心里也默默给老板打上了幽默的标签。老板坐在对面，原本是一直在抖腿的，突然停住了。蒋文乐以为老板要跟自己说些什么，正准备记下老板的吩咐，可老板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盯着自己看。被人这样盯着，蒋文乐很不自在，上扬的嘴角趋于水平，老板眨了眨眼，终于说话了， “我叫赵兴，你叫我兴哥就行。今天晚上你不用来了，明天早点过来吧。这个月虽然过去了个把星期，我还是给你按1500算，别迟到就行。” “好的老板…哦不对，好的兴哥。” 赵兴起身向厨房走去，边走边念叨着， “明天开始，外边儿的活都归你，里边儿的活你甭管。” “哦…好嘞！兴哥我还没告诉你我叫什么呢！” “明天你来了我不就知道了？” 蒋文乐一听这话又乐了。 赵兴，兴哥。是个有趣的人。 蒋文乐走了以后，赵兴系洗着盘子，嘴里小声嘟囔着， “蒋－－－文－－－乐，能不认识你么？复旦的校草啊，跑来我这小地方打工，有意思。” 赵兴洗完最后一个盘子没多久，晚饭的第一波客人就进店了。 “兄弟，吃点什么？菜单在墙上。” “俺又不是头一回来了，还用得着你招呼么？” “哈哈哈，老规矩？” “老规矩。” 赵兴在厨房熟练地炒好一盘土豆丝，再端出一碟花生，从冰柜里拿出一瓶啤酒，放在桌子上。 “你先吃着，我去忙去了啊。” “好嘞！” 手上的活多得停不下来，等赵兴得空时，已经晚上八点多了。赵兴从厨房瞥了一眼外面，似乎今天是不会再有客人了，赵兴关了火，一边洗着碗一边时不时往外看，等最后一个客人放下筷子后，就起身关掉了店门。 打火机拨动时的清脆声乍响，火舌一舔，努着嘴再深吸一口气，烟的那头就见了红。 又是一天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