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阅读 - 耽美小说 - 穿越成了后宫王在线阅读 -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其实被赶出来也没什么,以宋元和朱砂的轻功,还可以回去。至于罗应笑,他没被朗月赶出来,是跟着他们出来的,神医这个身份让他在哪里都不太会被赶。武林之中大家讨厌谁都不奇怪,但就是不会讨厌罗应笑。目前还没有一个讨厌罗应笑的人类诞生。

    只是朱砂不太乐意回去,他还在介意朗月说他是男妾,宋元用了几个吻哄了他,让小猫听话——其实朱砂不管是身高还是性格来说,都不能用猫形容,他很危险,但宋元喜欢这么讲,管他呢,宋元永远不会觉得谁危险,他只会为他的丈母娘感到头疼。并且他答应朱砂给他做甜点。

    朱砂很容易被哄高兴,在几个吻和甜点的诱惑下回神,最终因为宋元的原因答应了去对付那个神出鬼没的大盗,据说柳棠曾经见过他,柳棠不会忘记他的脸。朱砂走后,罗应笑说:“那么你更重要的事是什么呢?你喜欢对付盗贼的吧?”

    宋元说:“乐意至极。但是朗掌门的子女从墨门那里贪取利益的事令我十分在意。”

    罗应笑一愣:“朗掌门没有参与其中吗?”

    宋元:“好像是被蒙在鼓里,他虽然带有强烈的偏见和过分的正直,但还是个清廉的男人。不过这跟他在明月山庄逼我不冲突。”

    罗应笑:“要是当时我在……”

    宋元:“大概不一定能劝住我吧?他们想逼死墨成坤……我是不可能冷静的,无论如何。”罗应笑有些无可奈何:“但是,宋元,自从你选择了这个位子,就应该想好这条路。”

    宋元:“应笑,实际上他们也有想要杀我的意思。”

    罗应笑的笑容变得严肃了,他皱起眉:“那确实是不能留呢。”罗应笑的原则很简单,扯不到宋元身上他就会极度地冷静温柔。

    果然这么说就好理解多了。共情的点还是存在一些差异。

    在乡下度过的那段时间,朱砂经常被流氓骚扰,其实这跟他漂亮与否没有区别,只要是个女人很大程度就会受到流氓的骚扰,他没有好看的衣服,只能用溪水擦一把脸。但是朱砂总能从险境逃脱,因为那些流氓身上都是一样的气质,他们同样肮脏,喜欢说脏话,不会清洗身体。他们往往会说喜欢朱砂。

    朱砂想在早春的时候放纸鸢,他很羡慕那些小孩有这样的玩具,而鞠是从朱孝瑾手上得到的,他的同学里不把鞠当做一种奢侈品,在某一天嫌弃旧了之后送给朱孝瑾。朱孝瑾认为这是对他的怜悯,没有轻易接受,但朱砂却很喜欢这个玩具,朱孝瑾说不要接。他的同学说:“孝瑾,你还真是死板,你妹妹很喜欢那个鞠吧?送给她好了。”

    朱砂没有当着面接过,而是之后偷偷捡了回来,对于一个穷苦人家的小孩子来说,他没有太多的抵抗力,而且他一定会认为没有破的鞠被扔掉是一种浪费,这就像浪费食物一样可耻。就算那是别人花了钱的,也不能接受。

    那个鞠是朱砂童年的唯一消遣,如果他心灵手巧,剪纸没准也能成为爱好,但穷人家的爱好是用来生计的,显然朱砂不擅长做女工,他娘埋怨他:“你的手怎么这么笨?那你到底能做什么?”但是他会做家务,会烧一手好菜。他只知道爹娘很在意钱,在他看来钱比什么都重要,他没有廉耻感,因为他的爹娘早就想把他当商品出售。他们深知一个长相姣好的黄花闺女能卖出多好的价钱,又或者是嫁给别人做小妾。他们从来没想过让朱砂有个好人家,让他作为某人的妻子。

    在帮忙卖菜的时候,有人在摸了朱砂一把后给了他五个铜钱,在朱砂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娘扇了他一巴掌,说:“不知廉耻的东西,为什么不及时推开他!”看起来朱砂的反应太过自然,实际上是他不知道如何处理,而他娘想做的是想把朱砂卖到青楼后让他改个名字,反正跟了青楼里的老鸨也会有别的名字,在别人不知道她有个出去卖的女儿的前提下,想让朱砂定期把钱给他们,美其名曰给朱砂找了一个好去处,爹娘对“好去处”的标准也非常的低,有吃有穿有住,但是是怎么样的饭,是需要跪在地上求的还是可以上桌吃的,是吃了上顿没下顿,还是顿顿都有的,诸如此类,没做严格的设想,或许是他们根本不需要设想他们把孩子交给了什么样的人,只需要确认的是孩子比牛马值钱,那对他们来说就是赚了。

    当然,能骂朱砂,也是怕朱砂轻易跟别人走了,他们可是见过世面的人,认为几枚铜钱还买不了他们的女儿,至少也得是一两银子。

    至于朱砂的姓名,取得更是随便,只是因为他胸口的朱砂痣,他们没法深思熟虑,但对朱孝瑾就不是这样,生下朱孝瑾后,他们还在期望什么,但越生越没了对未来的期望,于是看到什么就给孩子取什么,实际上,不按数字取名就已经算是一种仁慈。

    但是对于贺严,朱砂还是没能防住,很少有禽兽能体贴地打理自己的外貌,修饰自己的谈吐,只为了可以更好地诱惑到涉世未深的少女,当然,所说的“诱惑”,是在暴力地夺走初夜之后再进行的哄骗手段。

    朱砂也没法防住,他爹娘也会打他,但伤痕和淤青总会痊愈,在他即将被卖出去的时候,这对夫妻决定不再打他,因为这样会影响商品的价值。当然,这个时候还没来临,所以贺严只能看见触目惊心的伤痕,这些伤痕没让他产生一丝怜惜,朱砂又像以前一样反抗,这个男孩身上有一种奇妙的武学天赋,被贺严看到,他很高兴朱砂出身在这种地方,不然将他挖过来还需要更多的筹码。对于朱砂的爹娘来说,钱就足以让他们心动,不会后悔那一桩交易。

    当一切结束,贺严低声安慰朱砂,他在晚上抱着朱砂回家,朱砂的娘立刻被贺严的气质所震住,这是一个英俊的男人,从容,且谈吐不凡,能来到他们家,只能让他们家蓬荜生辉,当她看清贺严怀里抱的是朱砂,第一反应就是朱砂勾引了他,又觉得不可思议,她不认为这种人物能为朱砂心动。

    但是看到朱砂脸上的掌印,这一切又显得不是很确定起来,他看着就像被哪个流氓欺辱,于是女人的脸一下变得铁青。

    贺严显示出了一种歉意,他说他会让大夫给朱砂治疗,并且解释这些都是意外,他在酒后不小心轻薄了她,这些事本不该发生,而他想娶朱砂。

    他说话的时候带着诚挚,无论是谁都应该被那套说辞哄骗,而女人在贺严的身上闻不到任何酒气。

    女人说:“她太小了,还不足十三。”

    贺严拿出一锭金子,放在桌上,而女人的眼睛直了,目光没从它身上移开,贺严的心中早就有数,说实话,他有点看不起这女人,那是一种上位者的唾弃。

    贺严:“这是我身上的所有钱了……不行的话……”他遗憾地耸耸肩,表示可惜,这感觉不像提亲,只是在交易商品。

    而男人看见金子的反应跟女人一样,他们从来没这么近距离接触过金子,贪婪的目光早就能够说明这桩交易的胜率。

    “朱砂?不用担心,你以后都得在叔父的家里……叔父会对你很好,他今天喝了点酒,你也知道,沾酒就不会有好事。但是他是爹娘很放心的亲戚。打你只是喝多了。我们有时候也会打你,对吧?那只是因为你不听话,没有办法。”

    安静了一会儿,男人和女人出去了。

    贺严进来了。

    “叔父?你可以那么叫我……让我看看你的伤,刚刚在路上我就跟你道歉过了,朱砂,看看这是什么?一个新的鞠。我听你爹娘说,你很想要纸鸢,对吗?你想要什么样的都可以。你想吃冰糖葫芦吗?等嗓子好了,我就给你买。以后你就去叔父家里了,叔父的家比这里大多了,然后你就不用跟你的兄弟姐妹睡一个屋子了。我给你上药吧?刚刚流了很多血,很疼吧?那下次不要这么反抗叔父了,只要听叔父的话,叔父还是温柔的,你说对不对啊?”

    当然不是,要是朱砂表现得很顺从,贺严反而会觉得没兴趣,他要的就是驯服烈马的快感。

    为什么化妆,可能是想改变柔弱的长相,也可能是期待成为新娘的模样,总之朱砂保持这一习惯保持了很久,让他换掉平日所穿的服饰,不再化妆,会让他看起来有点弱气,尽管他比一般男人高些,但总有壮汉会觉得自己能够轻薄到他。由于柳棠是跟朱砂一起行动的,他目睹了那些男人的调戏,他为此感到恶心,正打算仗义执言的时候,朱砂已经切断了他们的手指,柳棠转而变得惊恐,他以往见到最夸张的地步就是把对方打掉几颗牙,或者打得鼻子出血。朱砂满意地听着他们的惨叫和求饶,甚至觉得那很有趣。

    柳棠:“虽然……但是……打一顿就好了吧?这手指可没办法接回去。”

    朱砂说:“我才不会替他们想呢,如果是以前的话,早就被我杀掉了。”

    这就是红衣鬼吗?真可怕……可也不能说是草菅人命,不如感觉是罪有应得。

    柳棠说:“那个大盗会杀死男人,把女人掳走……”

    朱砂:“那他为什么要把朗日绑去,朗日是男人吧?”

    柳棠:“那还用说,只是想要钱吧?怎么看都是绑架。”

    朱砂:“说到这个,现场的财物有损失吗?”

    柳棠:“呃,好像没……”

    朱砂:“那不是很奇怪吗?而且应该追着富人打劫吧?你根本没有仔细思考过,真替你的脑子担忧。”

    朱砂还是一如既往地毒舌,柳棠急忙辩驳:“嘿,那是因为他写了一封信,叫我们交赎金到落雁山。任何人都可以,但是必须要与他一战。才能带走朗日,这个风险很大……朗月师姐没有告诉掌门这件事,他本来就够受苦难的,对吧?”

    朱砂:“居然是直接的挑战?”

    柳棠:“一对一……如果不是一对一,他就不会出现。落雁山的地形很复杂,有很多山洞。”

    朱砂:“……”

    朱砂:“既然阿元交给了我这件事,我就会去做。”

    柳棠:“直接去?”

    朱砂:“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嘛。”

    柳棠:“这也太冒险了吧。”

    朱砂:“很有意思,听着那个大盗好像武功很高强的样子,而且只要杀掉就可以了吧?没有难度。”

    柳棠:“一个人去落雁山?”

    柳棠:“你以为我们为什么不直接这么做?就是因为风险太大了才僵持不下。”

    朱砂:“你只需要告诉我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就好了。”

    柳棠:“大胡子,没有头发,脸上留着十字的疤痕……”

    他话音刚落,朱砂就消失了。

    这是什么移动速度啊?未免也太快了一点吧?柳棠在心里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