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新生入学仪式（中）
时间来到8:10，大礼堂四个入口，不断涌进来人高马大的alpha学生，一点点将礼堂坐满。 明聆出门较早，自觉这个点来应该不算晚。谁知，等他根据指引找到beta座位区后，却发现靠近过道的三列位置全坐满了。 抬头看了眼过道另一边，原来是优性alpha们的座位，明聆立刻明白了这些小B的心思——是想多观察观察今晚会拔得头筹的“对象”啊！ 还好，他预想中的座位还空着。 明聆赶忙快走几步，坐在第一排唯一还空着的那个位置——靠墙的那一列。 旁边的beta似乎认识他，见他坐下后，面露不悦，径自扭头跟另一边的人继续交流“AB之间那些事儿”。其中着重提到了优性alpha才是小B们应该重点关注的目标，至于那些非优性的，吊着就行。 一番话说下来，弄得明聆都有些蒙了——他第一次发现，原来自愿进入帝国大学的beta，是真的把alpha们当傻子。 ——尤其是把优性alpha当傻子。 根据明聆查询到的资料显示，优性和非优性之间，差距挺大。不仅表现在体质方面，还表现在智商。 这也是全宇宙都在强调血统的原因——他们享受到了这份红利，更要增大这份红利。 根据原始资料显示，优性alpha原本指代的是A级血统的alpha。但优A们为了增大红利，在数十年前研发出新的鉴定仪器，从A级中进一步筛选出了体质更优，智力更高的一类人。 他们将这类人数稀少，几乎称得上凤毛麟角的人，命名为“S级”。 每年高中毕业时，S级的生源都是各个大学抢夺的重点。但就算是帝国大学这样历史久远的知名军事学府，每个年级拥有的S级人数，两只手也数得完。 因此，众人更喜欢称A级为优性，对S级则直呼其名。 明聆虽然质疑旁边小B的智商，但不妨碍他竖起耳朵，偷听几句。 这位小B倒也做足了功课。短短几分钟，他不仅对同级生了若指掌，对学长们也是知道颇多。明聆听他评论那些alpha的家世、人品，如同听般精彩纷呈。 正听得起劲时，倏地，身后传来惊叫声。 明聆扭头看去的刹那，耳边又此起彼伏地响起了好几声惊叹。 完全不用刻意寻找，明聆一眼就看见了让众人惊叫的点。 一列身材高挑，头身比优秀得宛若上帝杰作的人，正顺着过道，朝着这边走来。同样是深绿色的夏季校服，别人穿是只是寻常制服，他们穿仿若是在诠释何谓贵族。 让人不禁想问成衣厂：真的没偷偷往里加金丝银线吗？ 尤其排头的那人长了张分辨率过高的脸——他的五官可能有缺陷，但合在一起，就是一张美得极具辨识度的脸，哪怕放在满是帅哥的人海里，也能让人一眼瞧见。 就是这人的眼神不大友善，让他整体的气质偏向“厌世”，随便一瞟的神情都像是在说“垃圾，滚！”，让明聆羡慕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他学化妆的初心，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画出这种“高级厌世”的感觉，结果临到穿越前都没成功，却在这里看到了这张梦中情脸…… 咦？ 明聆心中忽地有些疑惑，他方才似乎跟梦中情脸对视了。那张脸上厌恶的表情瞬间变得更有实感，从“垃圾，滚！”变成了“去死吧，垃圾！”。 这是错觉，还是现实？ 明聆正要去深究，梦中情脸便移开脸，走到第二排正中的位置坐下了。 时间来到8:23，身边小B的兴奋程度更上一层，说的内容也从变成了——秦羽珩。 明聆这才知晓梦中情脸的姓名。 怪他自己，一开始就没把S级当作是自己的目标人群。但见到秦羽珩真人后，明聆忽然觉得，好像也不是不能和A上床。 能和秦羽珩这种颜值的人睡上一觉，那可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了。 哎，好色，可真是人类天生的弱点！ · 与此同时，礼堂东入口处，学校全体管理人员正扎堆等在这里。他们中的绝大数人一会儿看看表，一会儿看看校门方向，眼中的焦急仿佛都要化成水流出来。 好在没过两分钟，一辆上上个千禧年才流行的古董轿车沿着道路驶来，停在他们面前。 为首的校长——约翰赶忙凑到后座车门前，殷勤地拉开门。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先出现在他们视野中的，是一只拄着拐杖的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就是因为太用力，指节都开始发白。 好在下一秒，一双修长且瘦的腿慢慢从车里挪了出来，脚站在地上后，轻轻碾了几下地面，才似是站稳的，慢慢将上半身从车里钻了出来。 一张熟悉的稍显瘦削的英俊面庞，终于出现在众人眼前。 来人穿了一件短袖白衬衣，下身是灰色西装裤，黑色鹿皮牛津鞋，是一套极为复古的打扮。 量体裁剪下制作出来的衣裳，显得他更加瘦削修长。他的面容有几分憔悴，面上的神情倒是怡然自得，就是方挪动两步，便一瘸一拐，显得过于病弱。 要知道在这个先天残疾都可以治愈的时代，来人居然还要拄拐才能行走，只意味着这个男人可能受了极其严重的脊柱伤。 然而，现场没一个人看轻此人，反而极为郑重、肃穆地站在一边，用或崇拜或欣慰的眼神看着他。 “慕教授，我是你毕业之后才上任的校长约翰·裘斯。”约翰说话的声音都在打颤。 这人可是整个帝国，甚至是全宇宙的最年轻将军。 这军衔还是他用命博出来的。 如果没有他率领星舰穿越虫洞，拦截虫潮十多天，帝国起码得损失十数颗星球，届时会有数以亿计的人流离失所，甚至失去生命。 这样的功绩举世瞩目，更何况，也正是此役，让他遭受虫族的伏击，不幸身中剧毒，险些丧命。残余毒素更是极为厉害，在他回天机星接受治疗的初期，甚至有帝国日报这样的媒体，都为他写好讣告。 好在他活下来了，尽管这腿可能…… 哎，真应了那句话——自古英雄多薄命。 · 从车上下来的人名叫慕颜，帝国第七军团中将。 第七军团本应在一线作战，但他受伤严重，不能再继续战斗，军部便照顾他，将他调回天机星，还任命他为帝国大学的名誉客座教授，让他能在继续其他的岗位上发光发热。 看到约翰校长眼中的惋惜，慕颜并无不适。这期间他已经看了太多，于是，他只是温和地笑着，边同约翰握手，边向其他同仁点头致意，“不好意思，诸位领导、同事，早上的治疗耽搁了些时间，让你们久等了。” 约翰赶忙说：“哪里哪里，时间刚好！”他侧身欢迎道，“走，我们现在进去，典礼恰好开始。” 于是，众人众星捧月般，迎着慕颜从东入口进入礼堂。 这一幕首先被坐在东入口的机甲对抗专业新生发现。同是机甲对抗专业毕业的学长，慕颜一亮相，就掀起了一阵热烈的欢呼。 欢呼声刚歇，其他区域的人也发现了慕颜的身影，于是，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高声欢呼、呐喊的行列。 等到所有人都在狂欢的时候，只有明聆在懵逼。 慕颜？ 谁啊？ 明聆想打开联络器查询，然而四周的欢呼太热烈了，好像他不跟着挥两下、叫几声，都会变成异类。 无法，明聆只得跟着站起来，兴高采烈地蹦跶着高喊：“慕颜！慕颜！” 等主持人示意大家安静的时候，明聆已经错失查询时机，只能端正地坐在座位上，听主持人宣布道：“下面有请新生代表上台发言。” 在众人的鼓掌声中，一位妙人从礼堂的一侧楼梯，慢慢走到正中央的发言台。 之所以称其为“妙人”，是因为明聆在见到此人的一瞬间便觉得词穷了。 这人的长相，跟梦中情脸是完全不一样的风格。如果梦中情脸给人的感觉是“惹眼”，这人便是让注目他的人，宛若做了一整节眼保健操，眼睛倍感舒坦。 用如沐春风形容他的气质略浅，用相见恨晚又觉得高攀，无法，明聆只能想到两个字——妙人。 反正他这人很妙就是了！ 小B在妙人上台后，非常激动，握着旁边另一位小B的手，低声惊喜道：“是许臣昱！许臣昱——” 明聆再次获得重要信息。他侧首看了眼旁边的小B，要不是对方嫌弃得太明显，他都忍不住想跟对方加个好友了。 · 如悠扬乐声的话音响起，名叫许臣昱的新生代表一本正经地讲着符合当下场合的发言。时间可能保持在五分钟左右，让人不至于在这样美好的音色中睡过去。 之后，众人在主持人的示意下站起身来，跟随着前方的许臣昱举起胳膊，右手握拳放在脑侧，做出宣誓的动作后，高声宣誓。 誓言很短，加上“我自愿宣誓”，也才21个字。 宣誓完毕，名叫约翰·裘斯的校长走到发言席，先说了一番场面话后，他高声致辞道：“同学们，老师们，帝大能名扬宇宙，来自于我校教师呕心沥血育人才，更来自于我校学子敢闯敢拼敢斗争！今天，值得你们尊敬并热爱的4011届学子——慕颜受军部聘任，成为我校名誉客座教授，诸位更要以慕颜学长为榜样，发挥以学为乐、刻苦奋斗的求知精神，为帝大数百年史册书写更加光辉灿烂的新篇章！” 随着校长的致辞走向结尾，明聆心头紧张的情绪便越累越多。他手心都出汗了。 在校长后退一步，朝着诸位学子躬身致谢后，明聆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 来了！ “下面的环节，请各位老师和alpha同学根据需求参加。如无意参加，可从礼堂两侧的后方入口悄声离场。”面容姣好的主持人走到台前，满脸笑容地高声道：“接下来，有请全体beta新生依次上台！” “首先是坐在第一排的10位beta学生。” 明聆缓缓起身。 在此之前，他查询过相关信息，知道这个环节里，beta是根据座位上台，所以他坐在了第一排。 beta学生一共四百多人，只有最初的和极为漂亮的那一撮，才会给人更加深刻的印象。 所以，他必须抓住机会，在这个几乎所有人都比较集中注意力的时间内——违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