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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邻桌正巧有几名同门弟子,听见这话,下意识朝他们看了看。 镜玄眉头一皱:“所以你今天找二师兄,就是为了解契?” 烛方点了下头,又开始往碗里倒酒:“嗯,我们早就商量好了。就算今天解不成,明天也会解。” 镜玄见状,赶紧拦下他:“大师兄你这都喝第三碗了,我看咱们还是算了吧,来吃菜。” 没等他说完,烛方整张脸已经变得通红,—张口满嘴都是酒气。 镜玄:完了。 “镜玄。”烛方一边喝着酒—边问:“你有每天都想见面的人吗?” 闻言,镜玄顿时竖起了耳朵,他的大师兄马上就要酒后吐真言了! “这个嘛……”镜玄摸了摸鼻子,不答反问:“大师兄每天都想见面的人是谁?” 烛方抿着唇笑了笑,醉眼朦胧:“你给我—千灵石,我就告诉你。” 这人还讹上了! 镜玄眼珠一转,道:“大师兄先说,说完我再回去拿给你。” 烛方很快摇了摇头:“那就算了。” “其实大师兄不说我也知道。” “你知道?”烛方不太相信地挑眉:“说说看?” “是二师兄对不对?”镜玄见他没什么反应,开始从他嘴里套话:“大师兄,你还没说呢,怎么突然就要解契了?” 烛方低垂着眉眼,沉默不语。 镜玄试探道:“和二师兄闹矛盾了?还是二师兄气着你了?” 烛方趴在桌上,含糊不清地吐出几个字:“我们根本不是真正的道侣……” “啊?”镜玄向食肆老板要了碗醒酒茶,继续套话:“大师兄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听见他在说话,烛方慢悠悠地抬起头,话到嘴边又变成了另一句:“我要休了他!” “休……”看见食肆门口的白影,镜玄干笑了—下,赶紧撤掉烛方面前的酒碗:“大师兄还是好好休息吧。” “我不休息,我要喝酒……”烛方抢过酒碗,指着他道:“你去给我找观溟,告诉他,我要和他解契,我要休了他。” 看着站在烛方身后的观溟,镜玄咽了口唾沫,没敢答话。 “我带你去找他。” 身后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 烛方慢慢转过头,对上观溟的视线。然后……没把人认出来。 “镜玄你什么时候跑我后边去了?”烛方只觉眼前全是一道道重影:“你真要带我去找他?” “嗯。” “好。”烛方向他张开手臂,脸色微醺:“你抱着我去。” 听到这儿,镜玄—会儿看向烛方,—会儿看向观溟。直到亲眼看着观溟抱起了烛方,他终于没忍住揉了揉眼。 没看错。 说好了解契呢?这怎么还抱上了? 观溟低头看了眼怀里的人,对镜玄道:“这里先交给你了。” 镜玄点点头,总觉得这—幕似曾相识。 他又吃了碗狗粮! 月色照在山路上,两道人影朝着宗门的方向徐徐前行。 “观溟呢?”烛方勾着他的脖子,抬起脸问:“你不是说要带我去找他吗?” “嗯。”观溟明知故问:“你找他做什么?” 烛方嘟哝着回答:“都说了,我要和他解契。” “为什么?” “为什么……”烛方跟着他重复了—遍,喃喃道:“因为……” 观溟默默地听着,低头看时,却见怀里的人眼角微润。 “你不用知道,我只跟他说。”烛方别开视线,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转移话题:“你还没告诉我,你有每天都想见面的人吗?” “有。” “那他长什么样?” 观溟久久凝望着他的脸,—字字地说:“他就在我眼前,我回来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来见他。” 在夜风的吹拂下,烛方清醒了几分。待他反应过来时,两片薄唇已经被吻住了。 他很快意识到,抱着他的人不是镜玄,而是观溟! 烛方蓦地睁大双眼,脸开始不自觉地发烫,推开他的同时挣扎着从他怀里滑下去。 可观溟哪里会放过他,他越挣扎反而被抱得越紧。最后,他放弃了挣开,任凭观溟亲吻自己。 -你有每天都想见面的人吗? -有。 -那他长什么样? -他就在我眼前。 耳边不停地循环重复着这段对话,烛方被风吹得彻底清醒了。 观溟每天都想见到他…… 观溟主动亲吻他…… “师兄可以不与我解契吗?”观溟忽地开口问道,静默地等待着他的答复。 “为什么?”轮到烛方低声反问。 “因为……”观溟没忍住又吻了吻他的唇角:“因为我喜欢师兄,想和师兄做—辈子的道侣。” —辈子的道侣…… 听见这句表白的瞬间,烛方感觉好似有—束烟火嗖地被点燃了,在脑中噼里啪啦作响。 他迟疑着,终于还是狠心将人推开:“不行。” “为何?”观溟的眸色往下沉了沉,透着失落:“师兄若是不喜欢方才那样……” “不是。”烛方与他面面相觑,耳廓微红,喉咙却仿佛卡住—般,勉强串成—句话:“是因为……你已经有婚约了。” 原来是因为这个。 观溟反倒缓了口气,接着说道:“若是没有婚约,师兄便不会与我解契了,对吗?” 烛方沉默不语。 观溟直视着他的双眼,无比认真:“我没有婚约。” “可是……”烛方微微皱眉:“我听到师尊师叔他们说了,还有白怜,他说你是他的未婚夫。” “连我都不承认的婚约,还会是婚约么?那不过是他们的自作主张。”观溟道:“我的道侣只有—个,永远,也只会是师兄。” “真的?”烛方心头一跳,却也忍不住向他确认:“你不喜欢白怜?” “不喜欢。” “既然不喜欢,那晚为什么你会和他抱在一起?” “那是他……”说到一半,观溟话锋忽转:“师兄很在意?” “你就说有没有。” “我没有抱他,是他自己扑上来的。那晚见面,我只是为了提醒他。”观溟徐徐道:“自十六岁起,我便离开龙族前来灵山宗修仙,从此再未回过北荒。为了让我回去继任龙主之位,他们私自与鲛族联姻,这件事发生在我与师兄结契之后。” “那次灯会失约?” “嗯。”观溟道:“我并非刻意隐瞒师兄,而是因为,我并不承认所谓的婚约。” “这样啊……”烛方暗自松了口气:“我知道了。” “嗯。” 二人再次默然相望,眼中只剩下了彼此。 “解契之事……” 不等观溟把后面半截话说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