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盘根错节的利益之网
九点十五分，门铃准时响起。 那依扭头看了一眼客厅，发现没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后，这才走上前去把门给打开了。 门开后，外面站着一男一女两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胸前别着胸牌——【体检A15】【体检A16】 居然连名字都没有，还是说根本就不是什么正经医生？ 表面上这两人倒是看不出有什么问题，那依侧身把两人让了进来。 两人身上都背了一个医疗箱，除此之外什么器械都没有带。 见屋内是两个女生，女医生上前一步冲两人笑了笑，“两位是刚住到楼里吧？别担心，只是例行的体检，为了大家的身体健康着想。 毕竟能住进这楼里的可都是我们避难所的宝贝呢。” 女医生说话间，旁边的男医生把带着的医疗箱给打开了，那依远远就看到了里面的针筒还有不少真空采血管。 “我想问一下，这体检都有什么项目，医生你们就带了两个这么小的箱子......能检查什么？一般体检不是还有什么拍胸片做B超之类的，怎么，这里的体检没有么？” 女医生脸上的笑稍稍僵了一下很快又恢复自然，“这种每月体检只是检查一些基础项目，如果例行体检都搞那么大阵仗，需要浪费很多资源的。 楼里为了照顾你们这些避难所的宝贝，已经花费了很多昂贵资源了。” 嚯，没词解释就开始在这道德绑架了，这话的意思不就是说盐城避难所为了养这些天赋等级高的异能者花费了大量物资，现在还派人来给异能者体检，就不要再不识好歹要求这要求那了。 “花了避难所这么多资源，我们也很不好意思。既然如此，我们两个就不用体检了，省一点医疗资源，请两位医生去给其他人体检吧。” 这下女医生脸上的笑是彻底维持不住了，“可是我们已经过来了，医生的时间也是很宝贵的，还请两位配合一下。” 那依继续装，“就是知道医生的时间宝贵，才请两位去给别人做检查啊......那位医生，麻烦别把那么粗的针筒在拿出来了，我妹妹晕针。” 周洛洛听见这话，相当配合地做出一副虚弱的样子。 “医生，总不会是一个人配一个医生吧，那避难所里的医生也太多了一点...... 我记得905就有人住呢，要不你们二位过去给他体检吧。 我们姐妹俩身体什么样自己都有数的，要是实在生病了还无药可治，那我们绝不在这楼里多住一分钟，争取不浪费避难所的一丁点资源。” 女医生越听脸上的表情越扭曲，“花不了多长时间的，就只是几个简单的项目...... 其他要是实在不愿意做，就简单采个血吧。 采血能化验出很多可能潜在的问题，这样也是为你们好。” 哎呀哎呀，这是图穷匕见了呢，果然就是冲着血来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惦记着抽血呢。 那依也乐得在气这医生几句，“那麻烦问一下，要采多少血。” 女医生迟疑了一下，从男医生的箱子里取出六个真空采血管，“化验的项目比较多，每人需要采集六管血。” 那依差点没忍住要笑出来，这医生是看着苗头不对所以想一口气多抽一点，还六管......她怎么不直接拿个献血用的采血袋出来让她们往里装。 让医生没想到的是，那依直接变了脸往后退了一步，“医生，这不行啊，我刚刚不是说了，我妹妹晕针，我刚好有点晕血，你们这一次采六管血，不是要我跟我妹妹的命么。 这血我们不采了，也不化验了，真有什么事就算我们姐妹俩倒霉吧。” 女医生被气的不轻，她也意识到那依是在故意耍她了，拿着采血管上前一步，“还是请两位配合一下，否则我不好交差。” 从这两人进来开始，那依就能感觉出来，这是两个异能者，只是分辨不出对方的天赋是什么。 那依往两人身后看了一眼。 门是她刚刚关上的，还特意反锁了。 之前也测试过，这个房子的隔音效果还算不错。 既然如此......“洛洛，冻住他俩。” 还在柔弱不能自理的周洛洛突然站直，女医生就感觉自己小腿突然传来一阵剧痛，紧接着心脏似乎也不太对了。 “啊——你、你们做了什么！？” 与此同时，女医生身后的男医生刚想用自己的天赋困住眼前的两个人，小腿就像被人用刀砍了一样，疼的膝盖忍不住想往地上跪。 “劝你们别乱动，你们这腿部的血可都冻住了，随便动一动有个什么冰渣子顺着血管往心脏流，什么医生来了恐怕都救不活你们。” 说话间，两个医生眼睁睁看着房间里忽然多出了五个人和一只光看眼睛就很骇人的幼狼......这种体型，应该是幼狼吧。 女医生来不及多想，“你们要做什么！快点放开我们！” 周茸上前两步，一把薅起女医生的头发，扯着她的脑袋把她半拎起来，脸上的表情凶的令人窒息，“放开你们？放开你们好让你们打我队长血的主意么。 采血要做什么，老实交代。 别想着喊人，你喊哑也不会有人能听到。” 从那依空间出来的一瞬间，周茸就已经用精神力在房间周围罩了一层屏障，如果不是天赋强过他的，在外面是不可能听到屋子里的任何响动的。 嘶...... 那依悄悄吸了口气，就她周哥这一下子，感觉头皮都能给这女医生拽松了。 男医生腿痛到不行，他原本还想用自己的天赋挣扎一下，但看见周茸这么凶残，果断歇了心思，“我们不知道！我们就是负责来采血的，采的血也都是统一交上去，做什么不关我们的事！” 能在这里工作的医生肯定也不是傻子，要说他们什么都不知道，那依是一个字都不信。 但这两人肯定也明白，他们不会在这耽误太久。 毕竟如果体检项目很少，医生在房间里待久了势必会引起怀疑。 男医生就是抓住了这一点，“我们真的不知道，血我们不采了，你们放我们走，待会出去我们就说你们两人生病了，暂时不适合采血化验。” 那依凑过去绕着男医生转了一圈，看到了他白大褂下蠢蠢欲动像触手一样奇怪的东西，这男医生的天赋显然有点不太正经。 “这话骗小孩小孩都要觉得你没智商。” 说着那依伸手举着一个打开的玻璃瓶放到男医生眼前，血腥味飘散开来，“见过这个么？” 男医生瞳孔缩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没见过！” 那依叹了口气。 就这连自己的反应都藏不住的人，为什么还有胆子在这里编瞎话......这两人是真的觉得在这里他们就不敢杀人么？ 关键是他们也不怕跑步出去啊。 “我这么举着你连看都看不清，这么快就肯定你没见过？” 想着眼前这俩怎么着也算不上好人，那依掐住男医生的下巴，把手中玻璃瓶里的药给他灌了下去，“没事，没见过就没见过，现在喝过了。” 她手一松，男医生就趴在地上不停地咳嗽，试图把咽进去的东西给吐出来。 看来是知道那瓶子里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我想不用我说你都知道这一瓶能管用多久，你要是再不说，我就给你管顿饱的，让这药永久起效，怎么样？” 男医生小腿被冻，根本爬不起来，只能捂着嘴惊恐的摇头。 这么怕这个药？ 那依有些意外，他还以为男医生不太正经的天赋就是来自这个药剂呢。 那依转头看了看女医生，她被周茸那么一扯，这会疼的呲牙咧嘴的。 “他不说就你说吧，反正这药我还有不少，管你们两个人饱还是没问题的。”说着那依就从空间里又拿出了一瓶，打开瓶盖就朝女人走过去。 “我说！别给我喝这个！！” 女人的声音变得尖锐刺耳，连揪着自己头发的周茸都顾不上了，满眼都是那依手中的小玻璃瓶，似乎她拿着的是什么喝下去就会穿肠烂肚的毒药。 啧，这东西在禹城可是卖很贵的。 没想到这两个医生还是专门被安排过来给那依跟周洛洛采血的，其他已经习惯了体检的人跟前派去的都是普通的医生，只有新人才会派他俩过来。 没想到这一来就遇上了两个难搞的，门一关两个女生秒变七个男男女女，大变活人也没这么搞的啊...... 这个什么通天楼的确就是个“养殖场”，盐城避难所里并不是只有这楼里的人才拥有高等级的天赋。 就像之前那依想的，天赋等级高的也并不都是傻子。 而且这楼里的异能者也有一部分水货。 她跟周洛洛拿到的通行证里也有一些门道，她们是看不出有什么区别，但是登记入住的时候前台一刷就能知道拿着通行证的人是真的天赋能力很强还是只是个半吊子。 这里采的血会被送去研究人造天赋的药剂，既然是研究肯定是好的坏的都要有，所以在检测站偶尔也会放一部分水货达到S级。 至于那边的检测机器是怎么调的，这两个医生是真的不清楚。 但是他俩也交代了，那依手中的这些药算是最低级也是副作用最大的，虽然连续饮用十次就可以获得永久的天赋，但是往往激发出来的都是没什么用处的天赋。 不仅如此，正常进化出天赋的人五感和身体素质都会被强化，而喝了这些低级药剂的人身体机能会被破坏，搞不好活不了多久就会丧命。 但卖这些药的人肯定不会把这种副作用说出去，所以还是会有很多普通人趋之若鹜，想要倾家荡产地去购买这种药剂。 不论每个避难所之间的货币是不是共通的，这种药剂都能在几次置换之后为贩卖药剂的人带来巨额财富。 这种财富足够让人在这个约束力不强的社会中迷失自我，哪怕是肩负着避难所发展重任的一些高层领/导。 毕竟谁会放弃唾手可得的财富呢，那些贩卖者又不是不清楚这种药剂的危害，他们只要自己抵制住诱惑不去喝就行了。 而且听刚刚那个女医生的意思，这些药剂也有高低级之分，越是高级的药剂副作用就越小，但高级药剂就需要天赋等级高的异能者的鲜血，所以很难弄到。 差不多把情况问了个七七八八之后，那依满意了，“洛洛，直接把他俩冻了。” 男医生满目惊恐，“我们都说了！！” 那依一脸奇怪，“可我没说你们说了就放过你们啊，想想看你们都干了多少缺德事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遇见我们就是你们的报应。” 说完这话，那依心里还稍稍羞耻了一下，感觉有点中二。 屋子里多了两具冰雕，这地方不能再待了。 其他人的体检还没完成，想从电梯出去不太现实，那就只有走楼顶了。 那依先把其他人装进空间，她跟周洛洛两个人从屋子里放了一把火就出门了，出门前还专门弄坏了屋子里的烟雾报警器。 反正替天行道这事也不是非做不可，能烧多少烧多少吧。 那依还顺走了两个医生的医疗箱，也没仔细看里面到底有什么，反正没用再丢掉就好了。 反正这次来盐城也没兑换这里的贡献点，不存在剩了钱花不出去的问题，就是本来想囤点盐没囤到，有点可惜。 去安全通道要路过电梯，电梯门口还站着之前那个人。 再次看到那依，他脸上多了一点警惕，“两位女士，现在应该是体检时间，电梯还没恢复运行，请两位回......” 那依懒得听他叨叨，上前一步一手刀就给人敲晕了。 对方是普通人，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就直接晕了过去。 到了安全通道门口，那依把沈川放了出来。 安全通道被锁死的厚重金属门没用几秒就化成了水，往上走了一层后，那依发现十楼并不是各种供人住宿的房间，而是用来制作食物的后厨。 再往远点好像是办公室，时间来不及了，她就只能找了点汽油往脚下的地毯上一撒，等沈川弄开天台的门后，直接点燃了地毯。 长绒地毯一瞬间就烧了起来。 要不是时间不够，她都想每层楼都放把火。.ZWwx.ORG 楼顶上倒是足够宽敞，放夜枭绰绰有余了。 那依伸头往下面看了看，大楼的通风管道已经开始往外冒黑烟，看来火势蔓延的比她想象中要快。 只可惜其他楼层还没烧起来，想要灭这两三层楼的火对这些人来说太容易了。 登上夜枭后，那依启动夜枭后甚至都没有亲自去操作。 “夜枭。” 【主人，我在】 “回都城避难所，立刻。” 【是】 等飞行器平稳升空，那依才把其他人都放了出来。 明明刚刚做的是杀人放火的事，那依却从没能参与进来的几个人眼里看到了一些遗憾。 反正她这个队伍是越来越歪了，算了，正着也没什么好，歪点就歪点吧。 【主人，夜枭监测到刚才起飞的平台下方有火情，夜枭的船身上配备了小范围灭火系统，之后若有需要，可以让夜枭灭火】 因为夜枭是AI，只有个声音，那依也不知道要对着谁说话，她只能看着控制屏开口，“错，刚刚那是火情么？那是制裁罪恶的正义之火。” 说完这话，那依觉得背后有些安静，扭头一看，就看见了几个人欲言又止的复杂表情。 靠，中二之魂一时没能收回去，丢人了。 正准备试图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但沈川没给那依说话的机会，“队长说的对！就该把那些王八蛋一把火烧个干净，要让他们知道邪恶是永远打不倒正义，我们就是正道的光！” 她怎么忘了，这里有个比她中二一百倍的玩意儿。 “......你闭嘴吧。”求求了。 果然沈川话一出口，所有的目光就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偏偏他还没什么感觉。 行呗，这就不是他尴尬的时候了呗。 【主人，什么是“正道的光”？夜枭的词库里检索不到这个词语】 “夜枭，没什么危险或是特殊情况，你就不要说话了！” 一个个的到底会不会看气氛啊，她都想在飞行器上刨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是，主人】 幸运的是飞行器速度很快，这段尴尬的时光没有想象中那么漫长。 一回到避难所，夜枭成功降落在起落台上的一瞬间，那依就解开安全带冲了下去，丢下一句，“我出去一趟。” 然后就跑没影了，只有百岁颠颠地跟在她的身后。 周洛洛看了看沈川，“都怪你。” 何忍冬也用目光谴责了他几秒，“确实怪你。” “？？？” 他沈小川究竟又做错了什么？这个队伍到底还有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那依找到邢商的时候，对方刚刚悠悠闲闲地给他那一排绿油油的小苗浇完水，晒完人工日光。 看见那依的时候，邢商本能地腿软了一下，“祖宗，还没到一个月呢，又来？” 那依白了他一眼，“有正事找你。 上次给你的那两瓶药剂研究的怎么样了？” 邢商清了清嗓子，“还没研究出结果，我不负责这部分，但是我去问过了，说是那药剂中混有多人的血液，还有一些动物的体液和动物血液，更多的还没有分析出来，成分太多了。” 那依从空间里掏出两个医疗箱，邢商看过去，发现并不是医疗中心那些医生常用的，“你从哪儿抢来的？” 那依没搭理他，只是自顾自地打开医疗箱。 邢商探头看了一眼，被里面各种各样的针筒和采血管给惊到了，伸手翻了翻，还在采血管旁边翻到两支不知名的药剂。 “......你，你这是去参加什么奇怪的实验了？” 那依本来也没想瞒着什么，“我去了趟盐城避难所，那边有个什么通天楼，里面聚集了几十个异能者。 一部分是天赋能力强一点但是没什么脑子的，一部分天赋能力弱一点，但对外统一说是天赋能力最强的一些人。 那楼打着给‘人才’提供优渥的条件，管吃管住管娱乐，每个月例行体检，其实就是抽血。 抽出来的血估计就是送去研究这种药剂了。 而且这药还有高级和低级之分，越低级的副作用越大，效果也比较差。 我遇到一个要给我抽血的医生，好家伙那白大褂底下就跟个八爪鱼似的，差点没恶心死我。” 听那依叨叨了一堆，邢商抓住了重点“给她抽血”。 “你这是混入内部当卧/底去了？” 那依迟疑了一秒，“我就是好奇，进去看了看，没想到遇到这么糟心的事儿。” 邢商不太想了解那依所谓的“好奇”是因何而起了，总之不会是什么他想听的。 “那你把人医生的医疗箱给抢回来了，以后是不是盐城你就去不了了？” “我可能不止是去不了......我出来之前还在那个楼里放了一把火。 那两个医生也干掉了......别这么看我，他们想抽我跟洛洛的血！还想用强！” 邢商在努力思考，这件事若是触及到了盐城避难所高层的利益，对方冲到都城这边要人，秦所长会不会选择把人交出去息事宁人。 应该不会吧......而且就算秦所长想交，这丫头也不能干，说不定还会大闹避难所呢。 “那边知不知道你是都城避难所过去的？” 那依摇摇头，“这谁能知道，去就没见到一个熟人，回来也是从楼顶开飞行器回来的。 不过在盐城办通行证的时候留过影像资料，大概会被打印出来通缉就是了......” 反正她跟她的队员已经被宣城通缉了，再多一个盐城也没什么大不了。 两个医疗箱内一共找到了四支药剂，那依把药剂都给了邢商，“你找人化验一下这是什么东西，你盯着化验啊，别人我不放心。 我给你的那个药剂既然都流通到了盐城，说不定都城避难所里也已经有了，只是我们不知道。” 不能让这种药剂在避难所的市场上大面积流通。 虽然对普通人来说这个药就像毒/品一样令人难以自持，但这药的本质并不是为了什么所谓的“让所有普通人都拥有天赋”。 这种冠冕堂皇的屁话只是背后得利者的遮羞布，他们得到了好处，觉得这避难所里少一些人也没事。 但事实不是这样的，要制造这种药剂就会有异能者被抓去当“奶牛”，然后普通人得了药剂之后花掉所有资产只换来一个没什么卵用的天赋，甚至可能还少活几十年。 这种产业链一旦形成，避难所的毁灭是指日可待的。 那些搞出这种药剂的人不是不懂，但他们不在乎普通人，甚至觉得普通人要是少一点，说不定还少一些人分享蓝星上紧张的资源。 “总之这事我会去找秦所长汇报的，你都被两个避难所通缉了，下次出门的时候，还是尽量别惹事了......” 那依嗯嗯嗯地应了邢商老妈子式的嘱咐后就离开了。 没想到邢商没把她的事情说出去，但秦老狐狸还是在第二天就知道了她在盐城闹出来的事。 上午九点半，陆羽站在那依的小别墅门前，“秦所长找你去喝茶。” 那依看着陆羽脸上平静的表情，有点牙疼，“训话就训话，说什么喝茶......你别跟老狐、老所长学，虚伪！” 要是初见时的陆羽听见那依这么说秦咎，肯定会冷下脸来训斥她，但现在...... 陆羽眉毛只是皱了皱，复又松开，“别这么说，是喝茶，不是训话。” 等那依到了秦咎的办公室，还真看见他亲自坐在桌子前泡茶，脸上还带着笑，不太像是生气了的样子。 百岁跟在那依腿边，等她坐下后就端庄地蹲坐在一边。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百岁来秦咎的办公室，都会比较收敛。 难道狼还能忌惮狐狸？ 秦咎抬头看她一眼，伸手给她倒了杯茶，“火放的不错啊。” 啧......都知道是她放的火了，这老狐狸是在她身上安监控了吗？ “您说什么呢，我听不太懂。” “冻死了两个做体检的医生，是你队里的周洛洛干的吧？” 那依还想嘴硬，“什么冻死了两个医生？咱们避难所的医生出事了？” 秦咎见她这样也不恼，“昨天晚上，你跟你队里那个几个的照片就已经贴满了盐城避难所，活捉一个奖励2000贡献点。” 那依沉默了半分钟，“才2000？他们是不是瞧不起我。” 饶是见多识广的秦咎，这会也忍不住笑出了声，“你倒真是一点都不怕。” 那依这会已经破罐子破摔了，她觉得秦咎该知道的估计都知道了，“我怕什么，那些人把异能者骗过去抽血做药高价卖给普通人，既谋财又害命，我放把火是做好事。” 笑完后，秦咎神情稍微严肃了一点，“你这次算是歪打正着做了件对的事。 上次你带回来的药剂都城避难所中确实已经流入了少量在市场上，只不过发现的及时，还没有卖出很多。 我们抓了贩卖药剂的人，审出药剂是从盐城那边过来的，所以我派了人去盐城做调查。 我的人已经进了那个通天楼，但是一直没机会接触到最核心的东西，直到你昨天上午放了那一把火...... 他们带出了一部分资料回来，所以说起来算是你的功劳。” 那依干笑两声。 她就说为什么才过了一晚上，老狐狸不但知道了她在盐城的所作所为，而且还能知道的这么详细，敢情是那边有人啊。 但既然说她立功了，“秦所长，我为了避难所付出这么多，已经被两个避难所通缉了，日子眼看越过越艰难，说不定以后我都不敢出避难所了。 您看是不是得意思意思给点奖励？” “......”秦咎差点被茶呛到，一时之间真的是一句话也不想跟那依说了。 可真是会顺杆爬！ 最后那依还是得到了秦咎口头应允的奖励，奖励是免费为夜枭充能一次。 说起夜枭，那依的表情就微妙了起来，“秦所长，我那飞行器上，怎么还有个那么智能的AI？” 秦咎摆摆手，“我也不太清楚那个，研发组说是什么高学习能力的人工智能，危险的时候甚至可以做出自主判断，反正就起一个保护机制。 你别没事欺负人工智能，那都是高科技，别人想要都没有。” 那依才不信秦咎不知道，还想问什么，但秦咎却说他还有会要开，把她给赶出去了。 要是秦咎知道找她过来了解情况还白白送了一次给夜枭充能，他肯定是不会找她过来的。 夜枭运行需要的源能也是由蓝矿加工而来的，每次充能要消耗一个中型源能块，一块就要一万积分呢...... 走出管理中心的时候，那依觉得这茶还是没白喝。 正准备离开，却正好碰上了来找秦咎的邢商，看他那急匆匆的样子，差点都撞她身上了。 “你没事！？” 那依有点懵，“我能有什么事？” 邢商喘了两口气，抬眼看了看楼上秦咎办公室的方向，然后才摇摇头，“没什么，秦所长找你过来没说什么？” “就了解了一下在盐城的情况，说我这次算是间接立功，我还坑了一个中型源能块，你记得跟研究中心的人说一下啊，我回头去拿。” 其实邢商匆匆赶过来就是听说秦咎把那依叫了过去。 盐城这个事可大可小，他也不确定药剂的这个事情，都城避难所的高层们到底有没有人参与其中。 他怕秦咎因为不想惊动一些人而为难那依，所以才匆匆赶了过来。 再怎么说他的天赋现在整个都城避难所只有这么一个，他对秦咎来说还是有用的。 秦咎要是真想动那依，也得做好跟他翻脸的准备。 不过现在看来歪打正着，没出什么事就算是万幸了。 “行了我记住了，姑奶奶你就快回去吧啊，消停两天，过两天出了新菜我给你送过来，你请我吃饭！”大雨将歇的末世：我在避难所当佣兵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