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超凡魅力

    白银圣母，也被称作银月女士的存在是国度历史上最古老的两位神祇之一，当神上之神AO制造了国度天宇并创造了晶壁系阻绝了外层空间的“燃素”（可燃物）之后，银月女士与祂的姐妹就因此诞生于原初的虚无之中。

    因此白银圣母与黑夜女士便是神上之神AO之下的最古老的两位神祇，祂们曾经分享了所有的神职，白银圣母代表着宇宙中的第一缕光芒，而黑夜女士代表着原初的黑暗。

    后随着国度的逐渐成形，第三位神祇大地母神诞生，大地母神在极端的寒冷虚空中向两位原初女神祈求温暖，只有白银圣母回应了祂，祂来到火元素位面取回永恒之火，并用其点燃了一个天体，也就是太阳，大地才有了光与热，才有生机。

    然而这个举动却激怒了黑夜女士，跟喜欢光明的姐姐不同，妹妹想要的是永恒的黑暗与绝对的寂静，她原本享受的环境被姐姐的举动破坏了。

    妹妹开始攻击姐姐，此乃原初持续到今日的永恒之战由来。

    作为世代尊奉白银圣母的最后的萨利安，亚伦对这个故事都会背了，当一个故事从他牙牙学语到成年每周都要复述一次，他没理由记不住。

    只是他听的版本没有神上之神AO的存在。

    前两年的那场巨型动乱才让国度内的凡人了解到，原来神之上还有神！

    现在的亚伦虽然对被遗忘的国度一知半解，但这对神祇姐妹的争霸他在网文中都看过1919次了，实在是没有理由不知道圣者浩劫。

    这场争霸从一开始白银圣母就落于下风，因为黑暗永恒，光明短暂，妹妹总是能够利用自己的权能熄灭姐姐的光辉，双方大战的结果是白银圣母孤注一掷，将自己的大半本源释放而出重创了妹妹，从而暂时赢得了这场战争的阶段性胜利，魔网与初代魔法女神也是由此诞生。

    然而这种自损2000伤敌1000的行为令白银圣母损失了自己的绝大部分力量，黑夜女士的神力却大半保留，她的神力逐渐衰退，甚至有一段时间只剩下弱等神力的她被迫成为火发女士的从神以寻求庇护。

    亚伦还记得父母曾经因为这件事争吵过，父亲去参加了火发女士教会的大趴体连续嗨了一天一夜，回来连腿都伸不直神情恍惚，母亲为此跟他大吵一架，最后父亲就是靠着“白银圣母是火发女士的从神”这个借口勉强过关的。

    这种说法给年幼的亚伦造成了极大的震撼。

    那场大灾难结束之后，白银圣母因为在灾难中多次显圣行走于凡世与凡人为了国度的安定和平并肩而战并留下了许多光荣的事迹，凡人有感于她的贡献许多地方重新开始信仰她，她的神力因此而恢复到中等神力，从而跟火发女士和平分手，再次独立出来。

    在脑袋中把这些事过了一圈，亚伦将目光集中到了两颗圣白之树正中，立于一片银色花园内，被月光笼罩的月下美人身上。

    她的身影看起来模糊不清，在亚伦的眼中，她一会儿是一位拥有窈窕身姿细致五官白皙与雪玉般肌肤、身穿一条薄纱长裙的少女，雪白的长直发与齐刘海衬托出完美的容颜与一堆惹人心动的碧色眸子，有时她又是一位黑发黑眼，只穿着一条月光般透明纱袍的幼小女孩，正用着“大哥哥你在做什么啊？”的好奇表情注视着亚伦。

    似乎也意识到这种形态不好，月下美人的样子最终开始成型，出现在亚伦面前的是一位人类年龄大约二十七八岁的左右的成熟御姐，月光白的长长秀发自然地从脑后垂下，额前另一部分秀发则被放下，侧留在女人左边光滑白嫩的脸蛋上。

    她没有化任何妆，银白色的长长睫毛忽闪看起来极为柔美，晶莹明澈的双眸中满含着母性，小巧的唇鼻、粉色的双唇透着水嫩，此时的她正立于花园之中，于月光树梢下，像一幅恬静的山水画一般。

    淡青色的丝绒薄纱长裙被堪称奇迹的饱满高高顶起，纤细的脖颈上系一条白色的珍珠项链，再往下是一双被淡碧蓝晴空浪漫香风长裙包裹着的修长玉腿在月光下反射着灼灼光华。

    两条美腿此时交叠在一起，赤裸的双足就这样踩在花园的地面上，小巧的脚趾就像是白玉般闪亮，圆润的脚踝微微踮起，有种说不不出的静谧之美。

    她便是白银圣母，亚伦的萨利安家族从先祖柳多尔夫时代开始尊奉了七百年的神祇，国度最古老的神祇之一。

    这是她银月女士的法相。

    既见苏伦，为何不拜？当亚伦被接引到花园之内，有求于人的子爵大人立即跪下，低下自己的头颅：“吾主！”

    “你的灵魂很强韧，萨利安，我的孩子，不是每个灵魂都能直视神祇。”银月女士的声音充满着母性，她的话语好似一汪清泉般滋润着亚伦疲惫又衰落的灵魂，又像是旅行者在黑森林迷路时看到的月光指引，她的话语令亚伦情不自禁地放松，紧绷的状态为之大大缓解：“你父母的事情我已经知晓，很抱歉，我当时什么都没能为曼努埃尔和伊丽莎白他们做。”

    “父亲母亲的事情您不必，也不应该承担一丝一毫的责任，吾主，他们食君之禄，为国捐躯，我为他们感到骄傲。”亚伦微微地摇头，他尽量控制住自己的表情，让自己像个坚强中略带悲伤的虔诚信徒。

    不过，白银圣母居然能够在无数信徒中记得自己的父母，还能说出他们的名字，这令亚伦心中稍安。

    这件事是无论任何角度都怪不了白银圣母的，当自己的父母战死时的那个时候，这位白银圣母正在深水城开店。

    是的，动荡年之前，混乱本性的祂就突发奇想，放弃了大部分的神力以圣者姿态行走于凡世，在深水城开了一家小酒吧兼旅馆，过着自己的小日子，体验凡人的生活。

    结果她的妹妹黑夜女士趁着这个机会将自己伪装成“真正的白银圣母”出现在苏伦的面前，动荡之年被隔断与神国连接，力量与记忆都受到影响的女神见到“自己”出现在自己面前精神混乱当场神志崩溃被妹妹抓住囚禁，并差点被洗脑成了“黑夜女士神选”，幸好一群冒险者（传奇）救出了祂，恢复力量的姐姐打败了妹妹，把祂扔到了深水城的尖顶上。

    这件事同样广为流传，被认为是银月女士对黑夜女士的又一场重大胜利，深水城也成了祂的教会圣地，每年信徒都会在高阶月光之大祭祀的带领之下举行盛大的庆祝仪式，并表演银月女士是如何使用手中的钉头锤打败黑夜女士的真人舞台剧反复鞭尸。

    亚伦没有再说话，他沉默着跪地，等待着神祇的决断。

    女神似乎也在思考着什么，足足十几秒之后，祂才注意到亚伦还跪着，美丽的双眸中闪过些许柔和：“起来吧，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那个邪术师是希瑞克的仆从，他奉希瑞克的命令，去抓捕班恩跟巴尔的神子，好彻底消除死亡三神的影响力。”

    果然是希瑞克！亚伦目光一凝，他从地上起来，点头：“是，吾主，那位叫做梅法姆的邪术师曾经对我说过：‘巴尔神子，我要把你献给至高无上的暗日’。”

    “可你不是巴尔神子。”女神抿嘴轻笑，她透亮的眸子中倒映着亚伦的样貌：“巴尔与班恩都早早预见到自己可能会陨落，因此曾经多次派化身下凡在国度中留下了大量的子嗣。”

    “我虽然不能确定你是什么，但你肯定不是巴尔神子，你的父亲跟母亲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你们都是我的孩子。”

    “是，吾主洞察一切。”亚伦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一跳。

    女神是否发现了什么？

    “现在的我没有办法为你主持公道，萨利安。”说起希瑞克，女神细长的柳眉微皱：“希瑞克寻回了命运石板，祂得到了AO的赞许，祂现在的力量就像正午的太阳，祂不仅集齐了死亡三神的所有权柄，还获得了背叛、谎言、谋杀的神职，祂刚刚杀死了幻影女神莱拉，从祂的身上获得了幻像与欺诈的神职。”

    “希瑞克现在的力量，甚至比全盛时期的远古死亡之神都要强大。”

    “就让神的归神，凡人的归凡人，吾主，这是我跟梅法姆之间的仇怨，我会跟他算这笔账，我所祈求的，我所急需的，是消除我体内的负能量，吾主，这是您的仆人谦卑的请求。”亚伦急切地说到：“我愿意为此付出任何代价，无论是什么。”

    “请相信我的诚意，吾主，我可以签订契约，我可以为此付出所有。”

    “我可以许诺，未来在王国的中心为您盖一座有史以来最壮美的神殿。”

    “我可以为你而战，让黑夜女士的信徒明白谁才是天堂的主人……”

    亚伦越说越急，他的承诺就像是连珠炮一样从嘴里吐出。

    这是最关键的一下，也是他唯一的机会，他不可以错过这个时机！

    他已经可以感觉到随着情绪的消退，支撑着他的能量逐渐损耗，那位神祇的权能正在关闭，靠着第一次杀人，靠着第一次目睹伙伴被杀，靠着第一次生死边缘的刺激激活的色孽权能正在关闭！

    关闭的那一刻，也意味着他将死去。

    他知道那四位神祇的力量有多强大，知道自己的潜力，他知道自己能做到，他可以许诺，他可以为此付出几乎所有的代价。

    他想要活下去！

    七环神术都无法解决他的问题，那么唯一的机会就是神祇的力量，这是他唯一的希望，他明白等价代换的道理，既然有所求，那么就必须要有回报。

    实在不行，先假意改信，日后再悔过。

    此时的子爵大人就是一个溺水之人，在绝望中已经不计任何代价。

    他就要死了！！！

    “够了。”银月女士的声音稍微放大，亚伦诧异地抬头，只见她精致的柳眉紧紧的皱在一起，原本白哲的雪颈下却涌起些许的红润，两只交叉叠在一起的月白美腿紧紧绷直，白皙细嫩的脚背在一层透明的月色覆盖下格外的光滑，五个露出的葱白玉趾晶莹饱满，微微朝地上一跺：“过来吧！”

    女神好像生气了？

    心中忐忑的亚伦不敢怠慢，他低着头跟随女神的裸足穿越月光下的花园，心情紧张的亚伦连周围的美丽景色都无暇留意。

    银月女士的身上似乎有股淡淡的奶香味，她一路上没有说话。

    一人一神来到了一个小池塘边，银月女士朝着空中伸出双手，月光在祂的指引之下化作月火，乳白色发光的粘稠状流体顺着祂的双手，流入池塘之中：“下去吧。”

    亚伦立即迈步进入池塘之中，温润的池塘之水逐渐覆盖了他的全身，顺着月火蔓延而入。

    他很快就昏昏欲睡了。

    “最后一个问题。”女神淡淡的柔美嗓音传入亚伦的耳中：“在你体内留下这些负能量的，真如你所说的，是那位邪术师的旧日支配者宗主留下的么？”

    糟了！

    亚伦猛打一个激灵，一股凉意从体内从下升到头顶，大脑疯狂转动寻找着理由：“我……”

    “好了，你不用回答这个问题。”银月女士的声音依然平淡：“我相信你心里有答案。”

    “我只是想要让你知道，所有命运馈赠的礼物，都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良久，亚伦自嘲般的笑声回应了女神。

    “这不是礼物，吾主。”

    “这是诅咒……我没有选择的余地。”

    “诅咒与力量总是如影随形。”女神回答了他的话：“就像光与暗，取决于你如何使用它。”

    神祇之力是强大的，随着越来越多的月火注入池塘之中，亚伦的身体逐渐出现了变化。

    他年轻的肌肤开始变皱、变老，冒出一块块黄斑，直到彻底坏死。

    从年轻到衰老，从精神到枯槁，从一头棕色的贵族碎发到满头花白的枯发，仅仅一个小时，亚伦就经历从青年到壮年，从壮年到中年，从中年到老年的变化。

    最后，这具身体彻底地衰败了。

    但这没有结束，衰败的身体中孕育着新生，好似巨蟒蜕皮一样，那层厚厚的表皮崩出一道道裂口。

    亚伦从被月火覆盖的池塘中起身，他情不自禁地展开双臂怒吼。

    就好似连续加班了一周的社畜终于得到三天假期在家倒头大睡一天一夜又饱餐一顿后的感觉，亚伦感觉到那种长久以来挥之不去的疲倦感跟虚弱感终于消失。

    新生的少年从池塘中站起，少年显得更加俊美。

    俊修眉，气质卓然，棱角分明的五官毫无瑕疵，天蓝色的眼眸明亮深邃，宛若宝石般勾人心魄。薄薄的嘴唇泛着迷人的光泽，勾勒出诱人的唇线，散发着引诱人心的魔力。

    亚伦的容貌并没有大的变化，仅仅只是比之前看起来舒展一些，可就是这点微妙的变化，才让人意识到，这个少年的颜值从平庸到超凡入圣，真的只需要一点点细微的改变。

    当他转过身时，连脸色苍白的银月女士都为之呆滞了一下。

    “超凡魅力？”汉朝天子的混沌冠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