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奇怪老者，枯残血源
稍作歇息，赵羿迈出了这最后一步。 “咔嚓！” 骨骼碎裂之声直接传来，令赵羿忍不住惨叫一声！ “啊！！！” 难以想象地重压之下，赵羿刚刚迈出的脚直接被压得扭曲变形。 血肉模糊之中，尖锐地骨骼残片刺出体外。 之前的几步，赵羿身上的骨头破裂了不少，但像这样直接扭曲破碎的，这还是第一次。 不过这一次，赵羿没有再趴下，而是双手强行在地面上撑了一下。 此处的压力之大，令他深知，绝不可久待。 索性，他直接双手发力，整个人如同游鱼般，直接向前蹿出一节。 接着，双手用力，彻底从阵法中脱离出去。 离开了阵法，赵羿趴在地上剧烈地喘息着，心中暗道一声侥幸。 又赌对了！ 是的，刚才那最后一步，他又在赌。 离开了阵法，就离祭台更近了一步，来自祭台的压力会更大。 但是，离开了阵法，同样也就没有了阵法的压力。 所以他在赌，赌离开阵法之后，仅仅是祭台的压力，他能扛得住。 好在他赌对了，没有了阵法的压力，只是祭台的压力，奈何不了他。 在地上趴了一会，等体内的药力修复了一部分伤势，赵羿双手撑地，缓缓站起。 不过，脚上的伤势就没办法了。 那里面的骨头已经碎成了指甲片大小，还和血肉扭合在一起，除非是专业的医修来，否则是不可能治好了。 努力支撑着身形，赵羿抬头向前看去。 一丈之外，那祭坛上那漆黑的烧火棍还在凌开漂浮着。 离得近了，他才看清那烧火棍的真容。 棍身长约五尺，带着很轻微地弧度。 漆黑的棍身上，朽木残片如鳞羽般密布着，排列地颇为整齐。 而最显眼的，则是棍身上下两端各有一道裂纹。 这裂纹似乎是天然开裂，纹路顺着棍身向前，显得很是自然。 但是，两条裂纹的前后宽度完全一样，又分明像是被某种利器切开的。 最关键的是，这两道裂纹很深，几乎超过了棍身的大半厚度。 赵羿在丛林生活多年，对各类树木还是有些见识的。 以他的经验来看，如果真的是天然开裂，这样的裂纹深度，整个棍子应该裂成几瓣才对。 想不通，他也不再去想了。 这烧火棍看似平常，甚至一文不值，但看它的位置，分明是用来镇压顾千劫的。 这样的东西，怎么会是凡物呢？ 不去想这些，赵羿拖着伤脚，一瘸一拐地迈出了一步。 这一步，令赵羿有些意外。 压力居然没增加？ 难道是，这祭台的覆盖范围之内，压力都是一样的？ 这样想着，赵羿小心翼翼地将伤腿探像前方。 果然，压力依旧没有增大。 也就是说，他可以就这样一直走到祭台之前。 既然如此，赵羿稍稍回头，看了李元一眼。 后方的李元还在阵法中第八步的位置，正满头大汗，苦苦支撑着。 距离出阵只有两步了，若是被他从阵中离开，单靠祭台的压力，只怕很快会被他追上。 见状，赵羿也不敢再犹豫，开始顶着压力缓慢向前。 很快，在李元的一声惨叫之中，赵羿成功来到了祭台之前。 现在，他只要一伸手，就能取下那根烧火棍了。 不过，他没有着急，而是回过头看向了李元。 只见，李元已经来到第九步的位置，正跪倒在地大口吐血。 刚才那一声惨叫，显然就是他被重压所致。 见状，赵羿劝道：“李元！第十步的压力之大，你根本扛不住。 不如，你就此离开，我也就此放弃，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 李元喘息着，努力出声道：“放屁！休想骗我！ 你都能扛得住，我怎么会扛不住！ 更何况，你以为我还有退路吗？” 闻言，赵羿抬头向李元身后看去。 果然，远处的赤火已经堵死了阵法的出口。 显然，顾千劫也知道不能放李元离去，否则赵羿一定会放弃解开封印。 那就没办法了。 赵羿回过头来，把手往祭台上伸去。 谁知，这一伸不要紧，赵羿竟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惨叫！ “额啊！！！！” 手刚进入祭台的范围，恐怖的压力直接将其砸在了祭台上，动弹不得。 这股巨力比之前的阵法中的第十步也丝毫不差，赵羿的手骨已经彻底破裂。 更可怕的还不是这股巨力，而是一种诡异地力量。 这股力量正在不断侵蚀着赵羿的双手，令他的手刺痛不已，仿佛有无数根针一齐扎来。 低头看去，原本血肉铸成的手掌，已然化作了烧焦的木炭。 手指微微活动间，干枯的残片凋零四散，露出漆黑破裂的手骨。 枯萎逐渐蔓延，很快侵袭到手腕之上。 赵羿挣扎着想要抽出手来，奈何在祭台的庞大压力之下，他根本做不到。 突然，体内的药力仿佛找到了宣泄口。 猛龙过江一般尽数灌入手臂之中，向着伤口处冲击而去。 就这样，在强大药力的修补下，枯萎的蔓延逐渐放缓。 两股力量就这样在手腕处僵持了起来。 赵羿甚至能看清，血肉如何在那漆黑之下枯萎，又如何在药力的恢复下重新生长出来。 这个过程很痛苦，如同遭受凌迟。 不过，现在赵羿更关心的是，自己能否从祭台中抽身而退。 得益于药力的灌注，赵羿感觉手臂的力量又增强了不少。 他努力试了试，尽管如坠千斤，但还是缓缓地动了起来。 这是个好消息。 能抬起来，意味着取下烧火棍并不是全无机会。 忍住手臂的剧痛，赵羿决定试试。 而就在他努力抬手，向祭台中的烧火棍靠近时，身后的李元再一次发出惨叫。 “啊！！！” 凄厉的惨叫，在这寂静的洞窟中显得格外刺耳。 声音之惨，丝毫不亚于赵羿伸手进祭台之时。 赵毅努力回头看去。 原来，见赵羿即将成功，李元也豁出了一切，强闯了阵法第十步。 如今他已经离开了阵法，正在地上艰难爬行。 显然，第十步的庞大压力，已经碾碎了他身上很多骨头。 见赵羿看来，李元也喘息着抬起头。 从他的眼里，赵羿竟隐约看到了一丝笑意。 看来，李元已经发现，祭台的压力并不如阵法之内大。 这对他来说是个好消息。 赵羿受制于祭台，无法移动。 而两人之间的距离仅有一丈，只要李元稍加调整，很快便能来到祭台之前。 缓缓挪动受伤的手，李元从怀里摸出一颗七彩的丹药来，一口吞下。 接着，他一边喘息，一边得意地笑道：“赵羿，知道我吃了什么吗？ 那是我们风鬼的顶级疗伤药，七宝回生丹。 五息！只需五息！ 我的伤势就能全部复原，到时候就是你的死期！” 赵羿心中倒是丝毫不乱，转头看向了祭台。 手腕处，药力与枯萎的对抗还在继续。 看起来，似乎是药力占据了上风，正缓缓将枯萎往回逼去退。 不过，赵羿的心里丝毫乐观不起来。 药力正在不断消耗，总有耗尽的一刻。 而那可怕的枯萎看似处于下风，后退的速度却越来越慢。 显然，再拖下去，药力早晚会落败。 而且，身后的李元正在急速恢复，他恐怕根本等不到药力落败之时。 想通这一切，赵毅果断决定，放弃与枯萎对抗，控制药力，全力取下烧火棍。 在赵羿的控制下，已被掌控的部分药力尽数收回。 而身后，在七宝回生丹的强大药效下，李元伤势尽愈，已经站了起来。 同一时刻，枯萎已急速蔓延至手肘部位。 剧烈的疼痛令赵羿几乎要不能呼吸了。 在强烈的意志支撑下，赵羿用尽全身的力气，独腿一蹦，奋力抬手，向着祭台中央的烧火棍抓去。 看着自己身体逐渐崩溃的滋味并不好受。 更何况这个过程还夹杂着可怕的痛楚。 赵羿痛得麻木，痛得几乎快要晕过去。 于是，当枯萎覆盖了他半边身子之后，他真的晕了过去。 不过，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他感觉自己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 “应该……成功了吧？” …… …… 不知过了多久，赵羿缓缓睁开了眼睛。 这里不再是之前那地下洞窟之中。 眼前，是一片狭小地光亮地带。 四周，是无边的黑暗与未知。 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他一边看着四周，一边小心翼翼地从地上爬起。 刚才地上爬起，，赵羿立刻察觉出不对。 原本已经枯朽败落，化作残片纷飞四散的半边身子，竟完好无恙！ 低头看去，原本扭曲变形的右脚，也完全恢复如初了。 “这是……” 赵羿一头雾水。 突然，一道声音传来：“小子，别看了！往前走，你会知道一切。” 这个声音很奇怪。 语速偏快，语气锐意十足，仿佛能洞穿一切的利箭。 可偏偏，赵羿又从这声音中感受到了无尽的沧桑与孤寂。 闻言，赵羿稍作犹豫，向前走去。 虽然不知对方是谁，但赵羿并不担心对方会图谋不轨。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如果对方要想做什么，早就做完了。 一路走到黑白交界之处，赵羿停下了脚步。 虽然前方什么都看不见，他却有一种感觉。 前方，杀机暗藏！ 此时，那道奇怪的声音再次出现，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 “怎么？连命都敢不要的人，却不敢往前走？” 话语之间，赵羿如芒在背，浑身针扎般的疼痛。 深吸一口气，赵羿缓缓的迈出一步。 除了继续向前，他没有其他好的选择。 这一步落下，身后的光亮随着他一起向前延伸。 一连九步，九种杀机从九个不同的位置袭来。 每一种都令赵羿心头一跳，胆战心惊。 尤其最后几步，令赵羿几乎要吓破了胆，数次想要落荒而逃。 但最终，他还是坚定的走了下去。 第九种杀机在双眼前消散，赵羿微微呼出一口气，眨了眨眼，算是活动一下。 刚才的半柱香时间，那锋锐的杀气一直抵在眼珠之前，令他连眼皮都不敢眨一下。 稍作调整，赵羿准备再进一步。 突然，那道奇怪的声音发话了：“好了小子，不用再走了。” 话音刚落，一道幽绿色的光芒撑开了黑暗。 幽光之中，一个奇怪的老者，以一种奇怪的造型出现了。 这老者盘坐于虚空之中，座下一颗血红色的圆球。 宽大的幽绿色长袍披肩，眉毛和头发纠缠在一起，一路从后背延伸至座下的血球之上，化作干枯地藤蔓将其牢牢地缠住。 双手下垂，左手没有无名指和小指，整条右臂严重萎缩，仿若干尸。 形容枯槁，左眼缺失，左半边脸毁容严重，仿佛被某种猛兽直接撕去了一样。 就在赵羿抬头看他之时，老者也眯着仅剩的右眼瞧着赵毅。 两人就此对视着。 片刻后，赵羿率先开口道：“你就是顾千劫？” 那老者微微摇头：“老夫枯残，座下之人名叫血源。” 见老者否定，赵羿又试探着问道：“看前辈的样子，似乎是在镇压这位……血源前辈？” 老者微微点头：“不错，老夫这最后一丝残魂，就是为了镇压血源而存在。 不过，老夫的力量即将耗尽，时日无多，所以，我需要一个传人。 而以你对杀机的敏锐感知，勉强算是合格了。” 赵羿不由得愣了一下。 他没想到这老者竟如此干脆，上来便直入主题。 想了想，赵羿摇头说道：“晚班天资愚鲁，只怕担负不起前辈的厚望。 不如……前辈您放我离去，晚辈一定替您另择天骄！” 开玩笑！上来就要收我的传人，我知道你是谁啊？ 老者闻言，独眼微微一动，似乎睁大了一丝。 一瞬间，赵羿只觉得刚才的九种杀机齐至，下一刻就要将他捅成筛子。 此时，老者身下的血球微微一震，发出声音来：“小子，你竟然……拒绝了？！ 你到底知不知道，这枯残老贼的传承意味着什么？” 这血球的声音雄浑又霸道，仿佛一个九尺巨汉正在开口。 “闭嘴！” 似乎不想让血源多说什么，枯残老人微微抬头，冷冷地说道：“小子，老夫可不是在和你商量。 血源脱困一事已经在所难免。他的封印是你打破的，你必须负起责任来。” 赵羿一时哑口无言。 事实上，他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要获得传承，他只是想找寻王擒留下的线索而已。 要不是李元穷追不舍，非要杀了他的话，他又何至于拼了性命来破阵呢？ 此时，血源的声音再度传来：“小子，你千辛万苦破了封印，居然不想要传承？ 你到底怎么想的？” 闻言，赵羿略一沉吟，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二位前辈，实不相瞒，晚辈此来并不是为了什么传承。 我只是为了找寻我义父留下的线索，才来到这里。 所以这传承一事，还请二位前辈三思。” 没想到，血源却爽朗地大笑道：“小子，你知不知道？ 老夫虽在封印之中，但外界的事老夫一清二楚。 二十年前，曾有三个人来到这里，并且留下了一件东西。” 【作者题外话】：主角的外挂终于要上线了！！！！秃头的胖子的我有一把妖帝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