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各自准备

    这一夜，对于陆垚来说，过得很快，毕竟，今天陆垚也算是重新找回了自信，而且在训练场内也算是重新树立了自己的威信，其实要说这件事情陆垚自己也有一部分责任。

    本来，在之前将这几个队伍带到皇宫去的时候，自己还是比较风光的，而且也是十分服众的，只不过后来，自己选择了闭关苦读，半个月以来一次训练场都没有去过，这才让这些队员们渐渐忘记了自己这个举办者的存在，不过好在，今天有了顾亮的另类方法帮忙，自己也算是重新取得了所有人的信任。

    接下来要做的，只有两件事情，第一，就是将这次的新蹴鞠大赛给办好，让皇帝还有刚刚回到汴梁的范仲淹看看自己的能力，让他们知道自己还是有些手段和实力的，这样为自己的仕途成功铺路。而第二，那就是，静静等待省试考试结果出来，然后准备后面的殿试。

    这第二件事，其实还是比较好完成的，对于省试这个考试，陆垚说不上有十足的把握，但想要进到殿试环节，应该还是不成什么问题的，之所以有这个自信，是因为省试第二天的那个考试题目，刑赏忠厚之至论，至于原因，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而现在最要紧的，就是第一件事，也就是新蹴鞠大赛，就在之前，陆垚刚跟折克行商量完在正式比赛当中增加训练日的事情，也算是解决了队员可能会懈怠的隐患，接下来，要准备的就是即将到来的热身赛。

    对于陆垚来说，其实现在各个方面的工作都应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这比赛最大的变量，应该就是要对战的两支队伍了吧。对此，明天的比赛陆垚倒是不怎么担心，因为要对战的双方，是草根队和樊楼队，这八支队伍当中，要说最让陆垚放心的，应该就是这两支队伍了。

    至于其他人员，开封府三人组的裁判小组，应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陆垚已经对他们进行过多次测试了，而苏轼苏辙那边，凭着他们两个的能力，陆垚觉得他们也应该能和自己一样，记住这八支队伍当中每个队伍每个队员的名字才对，再加上有折克行来做评论员，解说方面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看来，万事都已经准备就绪了，自己也可以睡个好觉，就等明天到来了。

    说起来，好像范仲淹明天也要观战吧，陆垚想着，马上就能见到这位大才子和变法能人，想想自己还是有些激动的。

    陆垚带着这种心态睡去了，只不过，另一边，明天参加比赛的两支队伍的带头人心情可就不一样了。

    陈晨和潘文，与陆垚分开后，分别带着自己的队伍来到了居住的客栈，开始商讨起了明天的打法和战术。二人关系十分要好，再加上有陆垚的原因在，所以其实对于这两个队伍来说，战术方面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可言了，毕竟之前的时候，二人已经将自己的战术打法都告诉给了陆垚了。就算不跟陆垚说，按照他们两个的关系，私下里也没少交流，所以双方彼此对于队伍还是有着足够的了解的。

    先说陈晨，对陈晨来说，明天的比赛意义重大，至少要比潘文的压力要大上很多，这其中主要原因，还是因为陈晨的身份。要知道，他可是八支队伍当中，唯一一个以百姓身份成为带头人的人，潘文虽说可能别人看来也是百姓，但是毕竟有潘元武的后台在那里撑着，但是陈晨可以说是什么靠山都没有，陆垚虽说是提拔他上来的人，但是对于队伍训练和其他事情这方面是什么都不管的，所以草根队的一切事情，其实都是由陈晨在处理的。而草根队这个队伍又十分特殊，它是唯一一支全部队员都是由百姓组成的参赛队伍，而且，队员都是来自外城区的百姓，当中超过半数，还都是陈晨平日里的好友。由此可知，陈晨的压力会有多大。

    而且，与潘文的樊楼队不同，作为樊楼队的带头人潘文来说，虽然他和陈晨一样，既是带头人，又是教练员，但是他又跟陈晨有着一个本质上的区别，那就是，潘文并不是队员，他是不用下场亲自参加比赛的。这就决定了，潘文有更多的精力，可以放在对教练员，对战术打法的研究上，而且到了比赛场上，他可以在场边很宏观的去做调整，来观看整场比赛的情况。但是陈晨这边就不一样了，他是需要亲自下场比赛的，这样一来，其实他作为教练员这方面的作用就会比潘文弱上许多。

    陈晨自己也是十分清楚这一点，所以，在客栈当中和自己的队员们商量出来了一个应对的办法，可以说是有利有弊，有些队员支持，但是有些队员认为可能会影响队伍的整体实力。

    最后，陈晨力排众议，选择了这个应对的方法，他觉得，明天热身赛，其实就是给到自己一个实验的机会，其实对于自己还有草根队来说，明天的比赛固然重要，但是更重要的，还是接下来的正式比赛，他们第一轮面对的对手，可是皇天队，皇天队跟自己队伍的结构到是一样，实际责任人王达，还有教练员王一，都是队员。只不过，考虑到皇天队现在的实力，晨晨觉得很有可能自己的队伍也会成为一支一轮游的队伍。

    所以，为了能够在正式比赛中发挥出实力，必须研究出更多的战术还有方法出来，明天，就是最好的一次实验机会。

    于是，陈晨最终是确定了自己明天对上樊楼队的时候，要采用的战术，队员们虽说有些担心，但是最后还是同意了陈晨的想法。

    再来看看潘文这边，虽说从压力上来说，潘文比陈晨要小很多，毕竟自己不用亲自下场去踢球，而且加上潘文对于这次比赛十分重视，所以对于这新蹴鞠所有的相关知识，潘文可以说是了解的十分透彻。按理来说，从队员的情况上来看，樊楼队的实力应该也要比草根队要强上一些，潘文应该不至于这么紧张才对。

    不过，在当晚研究会议上，作为带头人的潘文，倒是显得比队员们还要紧张。这也不难理解，其实作为潘家的公子哥，潘文的成长轨迹十分单一，他一直处于一种养尊处优的状态，不问世事，所有樊楼的事情，潘元武也都是一力操办不由潘文作主。

    这次新蹴鞠大赛，可以说，是潘文第一次独立处理一件大事，他自己当然也是十分重视这次机会，更引起他关注的，自然就是冠军的奖励，也就是足彩的经营权了。

    虽说，他要面对的对手每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抛开第一轮比赛的对手猛虎队不说，他第二轮要面对的对手，就是草根队和皇天队的胜者，这一场，应该才是最难的。

    所以，明天的热身赛，对潘文来说，也是一个机会，让他能够检验自己，这半个月以来，到底把手下的樊楼队，带成了一个什么样子，这个队伍的实力，到底足不足去争取这次蹴鞠大赛的冠军？最重要的是，这是自己第一次单独处理事情，到底自己是不是一个能做事的人，一切，都要等到明天见分晓，所以，明天比赛的结果对于潘文来说是也是十分关键。

    所以，当天晚上，潘文也显得十分紧张，随后，跟队员们也是商量到很晚，研究出了好几套的战术打法，果然，不用亲自下场比赛的他确实在这方面的准备要比陈晨充足多了，潘文觉得，按照当下设计的打法，应该不至于会输球才对。

    陈晨和潘文，这两个陆垚的好友，在明天的时候，会在训练场上进行一番“厮杀”，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本来，二人总是觉得自己有什么话没有交代清楚，但是一来二去，时间也到了很晚了，毕竟明天就要参加热身赛，还是要给队员们一个充足的休息时间，于是，潘文和陈晨看着时间还没到深夜，就离开了。

    这一夜，他们两个都是没怎么睡，回到各自住处之后，也是在自己研究着明天的热身赛。

    对他们二人来说，这一夜，十分漫长，

    第二天，也就是，热身赛第一场开赛当天。

    陆盱、棠溪，他们都以为陆垚今天会很早就起来，去到训练场进行督战，可是没想到，陆垚今天倒是起来的非常晚，等到陆盱去上朝归来的时候，陆垚才算是刚刚吃完早饭正在休息，不过今天的早朝进行的也是十分迅速，陆盱也能看得出来，赵祯也是十分期待着今天的热身赛的，所以早朝没有多长时间就退朝了。

    又过了一会儿，看到陆垚依旧坐在正厅之中十分悠闲，陆盱实在是忍不住了，说道:“你今天不用提前去到训练场中安排一下么？”

    陆垚转过头来看向陆盱，说道：“我是要去的，不过要等他们来了一起过去。”

    “他们，你说的是何人？”

    陆盱正在疑惑，那边福伯就已经过来了，说是府上有客人到了，陆盱连忙问是谁，这才知道，是开封府三人组，还有苏轼苏辙兄弟两个到了。

    陆盱看了看陆垚的神情，果然，这几个人都是陆垚提前已经约好了时间到这里集合，再一同进宫去的，因为包拯跟陆家的特殊关系，陆盱自然是跟着陆垚一起出了陆府跟包拯打了个招呼。

    包拯、展昭、公孙策三人坐一辆马车，而苏轼苏辙坐了另一辆马车，陆垚丝毫没有犹豫，就直接坐上了苏轼苏辙的那辆马车，这个举动也是让在场的包拯还有陆盱等人十分尴尬，不过包拯也没说什么，和陆盱简单说了几句，也就上了马车，两辆马车接着就朝着皇宫的方向开去了。

    陆垚坐在车里，看着对面的苏轼和苏辙，说道：“你们两个，今天是不是还特意梳洗了一番，看这衣服穿的也是新做的吧，而且，之前你们两个到我府上，可是从来没有雇过马车，今天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

    苏轼说道：“今时不同往日，毕竟今天是要进宫办事，而且，还能见到皇上，还要在皇上面前展示我们作为解说员的能力，所以我们自然是要重视起来。”

    陆垚点头，说道:“我还以为你对什么事情都是看淡的呢，这一看对这件事情还是挺用心的啊，说正事，这两天参加热身赛的四个队伍都做过详细了解么，包括队员名字，教练战术等等。”

    苏辙连忙说道：“你就放心吧，不单单是这两天参加热身赛的四支队伍，我们已经把八支参赛队伍的情况都已经背下来了，不会出现任何问题，倒是你，今天不是要让那个教官跟我们一起解说么，他准备的怎么样？”

    陆垚笑着说道：“对于他自然是不用担心的，专业性的东西，他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听说，宫里来了一位能臣，今天也会到场观赛？”苏轼这一问，倒是让陆垚没有想到，原来作为大才子的苏轼，也会关心起朝廷局势来。

    这苏轼口中说的人，自然就是范仲淹了，对于范仲淹会在这时出现的原因，陆垚之前做过很多种假设，也没有想明白，本来，苏轼能和范仲淹同时出现在这汴梁之中本来就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

    从个人关系上来说，范仲淹推荐的欧阳修，而欧阳修又推荐的王安石，他们三个人可以说是关系十分密切，但是当苏轼参加科举的时候，范仲淹按照正常时间应该已经退出了朝廷。

    可是现在，苏轼和范仲淹却是可以同时出现在皇宫之中，单就这一点，就已经十分让陆垚费解了。

    看来，自己穿越过来之后，有些时间问题上，也是产生了错乱，到底是苏轼提前到了这个时代，还是说，时间停滞，等到苏轼出现之后，范仲淹再进行变法呢？

    陆垚自己也说不明白，不过他自己终究并不是一个喜欢刨根问底的人，他知道，这一切一定是和自己穿越过来造成了时空错乱有关系，既然如此，不是一个时期的人能够出现在一起，也并不是一个十分让他惊讶的事情。

    既然已经变成了这样，倒不如顺其自然，陆垚现在想的，就是过好自己的这一世，为这个时代，这个国家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不说能够名垂青史，只要能够被人提起的时候能够记得他的好，他就满足了。

    所以，对于为何范仲淹会和苏轼出现在同一时期，陆垚根本不想去深究了。

    “嗯，你们说的应该是范仲淹范大人，我之前也没见过他，说是从外地回到京城来的。”陆垚思考过后，开始回应起了苏轼和苏辙的话。

    通过谈话，陆垚看得出来，苏轼对于范仲淹此人的兴趣还是很大的，其实陆垚心里也有些好奇，现在他们两个的确处于一个时代，那到了变法的时候，苏轼会站在哪一边呢？这倒是一个有趣的问题。

    因为今天事情非常重要，而且皇宫之中也都是一些权贵能臣，陆垚思考一番过后，最后没有带棠溪一同入宫，不过，他也是给棠溪布置好了任务，眼看着这正式比赛再过不久就要开始了，陆垚让棠溪今天再去确定一下鸟巢体育场的情况，当然了，自己的小买卖，钱庄那个地方棠溪也要跑一趟。

    马车停下，已经到了皇宫门口。

    陆垚下车，看向身后，包拯三人组的马车刚刚停下，包拯正从马车上下来。

    陆垚直接走了过去，亲自将包拯从马车上搀扶下来，随后说道：“包大人，这一会儿就要去训练场进行实际比赛的评判了，你们三个准备的怎么样了？”

    “没有问题。”包拯的回答言简意赅，其他二人也是信心满满的样子。

    包拯向来说一不二，看来这几天当中他也没少温习关于裁判员的知识，陆垚接着走到皇宫守卫面前，拿出令牌，守卫立刻放行，陆垚带着苏轼苏辙，还有开封府三人组进宫，朝着训练场走去。

    要说其实今天陆垚出发的时间，确实是有些晚了，这和他决定跟苏轼苏辙还有包拯他们一起前来是有直接的关系的。不过，陆垚觉得，作为第一场比赛，他跟苏轼他们一同出现还是十分必要的，这样才能让赵祯觉得，裁判、举办者还有解说，准备的都十分充分。

    而和陆垚不同的是，陈晨和潘文，今天中午的时候，都是去到了各自队员居住的客栈当中，跟队员们一同吃了午饭，吃过午饭后，没休息多长时间，就入宫了，这两个带头人倒是想到一起去了，那就是，在比赛开始之前，提前熟悉一下场地。虽说训练场对他们两个来说已经是十分熟悉了，但是马上就要进行真正的比赛了，还是要去到当场练一练。

    等他们二人带着手下的队员们来到训练场上的时候，正好碰到对方，双方友好的打了个招呼。另一边，没过多久，折克行自然也是出现在了训练场上，看到两个队伍跃跃欲试的样子，他索性将整个训练的球场一分为二，让两个队伍的带头人，也就是潘文和陈晨带着各自的队员在一个半场内进行比赛前的热身活动。

    折克行这么做，自己也使用了心思的，首先，这两个队伍距离上次训练也有两天的时间了，俗话说，光说不练假把式，两天没训练了，今天如果直接上来就让他们进行热身赛的话，这样搞不好会让他们没有办法发挥出平时的水平，而且，皇上和陆垚他们，距离正式开赛的时间还早，所以让这两个队伍提前在这里训练一会儿应该也不是什么问题。

    事实证明，折克行这么做的是对的，因为在昨天晚上的时候，其实两个队伍分别针对今天的热身赛做出了一定的调整，而这些调整并没有机会在实际比赛当中进行实践。

    所以，在得到了折克行的批准之后，草根队还有樊楼队就开始在各自的半场针对自己的新战术开始了训练。

    两个队伍训练了一段时间后，折克行看时间差不多了，也就让两个队伍都集合站好，等待陆垚还有赵祯他们的到来。

    先来的并不是陆垚他们，而是赵祯。

    说起赵祯，其实对于他来说，虽说现在西夏的事情有些难处理，不过对于这个新蹴鞠大赛的事情，其实已经算是进行了很长时间了，所以，今天等于说是到了验收成果的时候，赵祯也想看看，通过这半个月的训练，这些队员们会有什么变化。当然了，赵祯也是要借着这个机会来考察一下，毕竟这次的比赛全方面基本上都是由陆垚来负责的，所以他也想看看，陆垚设计的这个新项目到底怎么样，能不能达到他说的所谓的提升全民体质的目的。

    所以，今日的早朝，赵祯可以说是匆匆了事，毕竟对他来说，今天的重头戏，就是在这一场热身赛当中。自然了，在朝上的文武百官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情，在早朝还没开始的时候，韩永合与曹佾就已经传出话去，希望所有臣子们若是没有要紧的事情就不要耽误时间，因为今天赵祯有比赛要去观看。

    所以，今日的早朝进行的十分顺利，范仲淹这边呢，虽说现在是荣誉回京，不过他今天也是带着自己的目的，那就是希望能够早点见见陆垚，所以，在朝上的时候，就连范仲淹也是没多说什么话。

    于是，赵祯这边匆匆下朝之后，也是叫来了韩永合、曹佾、韩琦还有范仲淹，他们一行几人一同去到训练场，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观看这次的热身赛。

    对于这第一场的热身赛，大家抱的期待还是相当高的。思梦语的北宋大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