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本分人家

    陆垚这一天晚上都在忙着给韩韫玉和曹菡写小说新的章节，当然，给她们两个人写小说章节的心情是完全不一样的。现在的陆垚只要看到《石头记》这三个字，就觉得自己像是要例行公事一样，而且基本上现在后面的章节陆垚因为心态上的变化也直接懒得修改，都是誊抄原来的章节了。相对比而言，陆垚倒是更喜欢给曹菡写自己的原创小说。

    和陆垚谈话之后，棠溪这边后来的时间主要也就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再次去到了赵虎的府上。赵虎有些纳闷，难道是明天的火锅食材有什么变动？不过棠溪来到赵府之后直接表示，此行是奔着杨涛来的，这让赵虎有些没有想到，因为杨涛当时没有在府中，赵虎于是派人将杨涛请到了府中。

    杨涛此时正在客栈跟猛虎队的队员们商量第一轮比赛对战樊楼队时候的战术人员安排，不过既然是赵虎召见自己，杨涛也就乖乖的来到了府中。不过当他见到棠溪的时候，也是觉得有些诧异，随后，棠溪向杨涛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并且对于明天晚上的聚会也是发出了邀请。杨涛有些犹豫，不过转念一想，这陆垚既然是对自己发出了邀请，不管怎么说自己也要给到赵虎一个面子，去是肯定要去的。而且，杨涛前几日见到的陆垚，跟潘文与陈晨口中所描述的陆垚还是有很大差距的。不得不承认，杨涛对于陆垚不太好的印象，其实跟潘文每天都在他面前吹嘘陆垚的能力有很大的关系。不过，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一方面是为了给赵虎一个面子，另一方面杨涛也想自己接触一下陆垚，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更何况，既然是聚会，这陆垚肯定是有事情要找自己商量。

    一番思考下来，杨涛最终同意了棠溪的请求。一旁的赵虎倒是对陆垚邀请杨涛不感到意外，他觉得应该是关于蹴鞠大赛方面的事情要找杨涛商议，因为陆垚交代过棠溪，在一切没有搞定之前，不要将陆垚想让杨涛去火锅店做事情的想法告诉给赵虎。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棠溪也是回到府中休息了。

    于是第二天一早，棠溪算准时间，便驾驶马车带着陆垚离开内城区了。今天陆垚要做的事情其实还是挺多的，首先就是上午要跟老陈带来的那三个想要做美食街的朋友进行会面，当然，陆垚自己也是要进行一番筛选的，确认没有问题之后，自然是要将美食的做法直接交给他们。为此，棠溪早就已经将需要用到的食材都放到了马车上。接着，就是在晚上，陆垚约了张茂才还有杨涛，在酒中仙品尝火锅，一方面，是为了让张茂才对于火锅的味道放心，另一方面，也是要确定火锅店的具体位置。而至于杨涛，棠溪倒是不知道陆垚想要约他做什么事情。

    马车之中，已经被放了满满登登的许多东西了。这些都是陆垚一会儿见到那些人要传授给他们做的美食需要用到的食材。

    其实，就在几天之前，陆垚还觉得，这段时间会是自己难得的休息时间呢。

    就在新蹴鞠大赛热身赛结束后，本来距离正式比赛还有一周的时间，陆垚其实可以好好的在家休息一段时间，然后准备殿试还有正式比赛的相关事情。而因为新蹴鞠大赛的八支队伍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地方再需要陆垚操心的了，而科举考试的殿试相比起之前的考试，更像是现代的一个面试的过程，所以陆垚也不需要做什么准备，这七天时间，等于说除了搞定钱庄方面的事情之外，陆垚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用来休息。

    可是陆垚终究是一个闲不下来的人，而且，每当他有了新点子的时候，都要去付诸于实践。当然，这跟陆垚打算为百姓做一些实际的事情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于是，就有了美食街和火锅店这两个产业的诞生。一旦有了新想法，陆垚就知道自己肯定是闲不下来了，这不，从今天开始，陆垚又要为了这两个产业开始忙前忙后。虽说这几天以来，无论是找到老陈商议，还是跟张茂才建立了合作关系，又或者是去到赵虎那里，都是在为美食街和火锅店这两个产业做着准备工作。但是这一切，都是要等到昨天皇帝赵祯真正同意了陆垚的想法之后，才能继续完成后面的工作，一切都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马车停下，陆垚刚一下车，就看到老陈家老房子旁边聚集了很多人。随后，棠溪先是到了那住处门口，开了门，接着叫着几个人跟着自己回到了马车处，这些人见到陆垚都是鞠躬行礼的。陆垚仔细辨认，这才发现，这些人都是之前负责建造自己钱庄的那些工匠们，因为陆垚对于钱庄的建造十分满意，所以这老陈房子改造的事情也就都交给了他们，因为是改造，需要用到的时间肯定要比建造钱庄要快许多，所以陆垚其实之前也跟棠溪交代过，从他们这些工匠人当中，选出来两个靠谱的人，让他们到时候参与到后面火锅店的建造当中去。

    棠溪带着这些人，将需要用到的食材都搬到了老陈家的老房子当中去。

    陆垚继续向前走着，如果不出意外，在场的其他人，应该就是老陈口中所说的靠谱的，可以做美食街的人了吧。陆垚从他们的站位上看出，老陈确实是找来了三个家庭，而且跟老陈家一样，每一家都不是独自来学艺的，这也很正常。等到了美食街真正开始营业的时候，每一家基本上都是需要一个留在这个基地一样的地方进行制作，而另一个负责在美食街的场地进行售卖。至于这中间运输的环节，陆垚之前已经跟赵虎那边打过招呼了，找来了几个比较靠谱并且熟悉外城区道路的人，他们除了负责火锅店的食材供应之外，这美食街平日里的运输工作，也需要赵虎提供一个人给到陆垚这边来做。

    从年龄上来看，这些人的年纪跟老陈都差不多，从面容和神情上，陆垚只能看出两个字，那就是淳朴。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老陈找来的这三户人家，都是本分老实的人家，再加上有老陈作为担保，将做美食的方法交给他们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陆垚来到老陈住处的门口，老陈和陈母立刻迎了上来。陆垚看到陈晨没在，老陈交代，陈晨今天依旧在忙着对草根队进行训练，毕竟距离正式比赛的日子约来越近了，陈晨可是非常不希望自己的队伍是一轮游的，更何况草根队和皇天队的比赛顺序已经被放在了第一场，所以对于今天陈晨没有到场，陆垚也是十分理解。

    随后，老陈就给陆垚一一介绍起他找来的这三户人家。陆垚仔细听老陈介绍着，也会单独叫来这些人问一下他们的经济情况，果然，都是穷苦出身，想找些事情做，但是有的是因为年龄，有的也是自己做不了太繁重的体力工作，所以现在这三户人家基本上都是混迹于外城区的贫苦百姓。

    了解完情况过后，陆垚对他们有了一个基本的信任，随后，就拿出了之前给到老陈的那个合同文稿，上面的内容基本上是一样的，老陈因为之前已经跟陆垚签订过了合同，这三户人家，看来对于老陈是十分信任，一听说他已经签了，所以根本也就没怎么看合同的内容，就纷纷拿出陆垚准备好的笔墨签好了合同。

    接着，陆垚便一个一个将他们都叫到了老房子之中，进行单独的教学。毕竟每种小吃美食做法不同，而且一户人家只能学一种美食，所以陆垚决定一个一个进去，一个一个教。而在老房子中观察了一会儿的棠溪，在陆垚进行教学的时候，也带着工匠们走出了房子，跟老陈商议，如何将这老房子进行改造。老陈表示，既然是要为四户人家提供做菜的场地，倒不如在现在房子的基础上，弄一个二层出来，这样上下两层，每一层都给到两户人家来进行对美食的准备和制作空间。棠溪询问了一下工匠方面的建议，工匠表示别看这房子是老房子，但是这么多年头了依旧没有倒坍，说明这房子基础还是不错的，完全可以改造。棠溪也觉得，将四个灶台都放在一层确实有些不太好，所以也是初步同意了工匠们的方案。当然，那两个提前被棠溪选出来日后要去进行火锅店设计的高级工匠也一直在一旁等待着自己的安排。.

    陆垚用了一个时辰，便已经教会了那三户各自美食的做法，老陈也是有机会品尝到了陆垚做出来的这三种美食。每一种的成本都十分低廉，都可以给到这些人赚钱的机会，众人也是十分感谢陆垚。

    当教授完所有人做美食之后，陆垚在他们都签订了合同之后，也是将包括老陈在内的四户人家都叫到了一起，说道：“各位，还有一件事情，我今日才能告诉你们，是因为，这件事情也是我昨日进宫之后才定下来的。”

    陆垚所说的，自然就是他昨天进宫之后跟赵祯商谈的事情，毕竟之前陆垚做的一切，都属于准备工作，昨天去跟赵祯商议过后，皇上同意之后，这美食街也就正式成为了陆垚、百姓、皇家三方一起合作共同做的买卖。

    一开始听到陆垚这样说的时候，大家还是十分开心的。不单单是老陈，其实其他三户人家，起初在外城区的时候，也是想着自己支个小摊，做一些小买卖。但是奈何于官吏的整治，还有高昂的所谓的好处费，最后他们只能作罢。所以，当陆垚说，这美食街以后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家生意的时候，大家的喜悦可以说是溢于言表。

    这等于说是，给自己发了一个皇家经营许可证，有了皇上的支持，至少这之后摊位的安全问题应该是可以得到保证了。而且，也不会再有人来让他们交什么好处费了。不过，这些人的年龄都跟老陈差不多，他们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就算是老陈将陆垚说的天花乱坠，当得知陆垚不收取任何费用的时候，他们还是无法相信。后来，直到老陈当时拿出自己跟陆垚签订的合同上面白纸黑字写的条款，他们才相信，原来这陆垚大人是真的在为他们做事情。

    这些百姓就是如此的淳朴，在得知陆垚确实是不打算收取他们任何费用的时候了，他们倒是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了。而老陈当时第一个表示，自己已经决定了，以后若是做了美食街的项目，每个月会拿出一成的收益给到陆垚，虽说陆垚已经到了腰缠万贯的地步，可能看不上自己的这些钱财，但是老陈就是为了图个心安，也是要向其他人证明，自己不是那知恩不报只认钱的人。

    老陈的这一番话，让他的三个好友十分感动，也可以说是醍醐灌顶，三人当下便做出了跟老陈一样的决定，表示自己如果真的加入到了美食街这个项目当中，每个月也会拿出一成的收益给到陆垚，就当是交学费了。

    不过，陆垚接下来的话语，倒是让这些人一时间有些沉默。陆垚表示，这买卖既然已经成了皇家的买卖，就自然要守皇家的规距，之前大家开摊位做生意的时候，总是会被官员们各种征收费用，而这次，皇家每个月也是要收取一定的摊位费的，只不过，这收费标准是皇上亲自定的，而且每个月都固定，到时候会由陆垚的人每个月来定时向他们收取随后转交给皇上。

    众人的神情各不相同，不过既然是皇家买卖，要给皇上分去一些他们也觉得是可以接受的，这一点，老陈想的很开，而且，既然这租金是交到陆垚大人的手下手中，陆垚大人肯定也是信得过的。

    只不过，这租金的价格倒是让大家感到好奇，而且，在老陈问出是不是每个月还要向皇家上供的时候，陆垚也是点点头。

    显然，众人都接受向皇家缴纳租金，还有每个月被皇家抽走一部分分成的事情，但是这价格是多少，是他们更关心的问题。从刚才学艺的过程当中他们已经得知，这美食制作成本十分低廉，但是没有真正营业的时候，他们也不知道，自己这一个月的收益到底是多少，所以对于赵祯要给到他们的标准，也是有些感到害怕。

    随后，陆垚也没有直接回答他们，接着让棠溪将另外四份文稿逐一交到他们手上，让他们自己研究。

    这份文稿，跟陆垚刚才给到他们的文稿最关键的区别，就是甲方乙方的事情了，刚才的合同，是大家跟陆垚签订的，除去经营性质之外，还有一些保密协议的意味。而现在众人手中拿的这份文稿，却是代表着他们每个人，跟皇家签订的协议。

    这些百姓们对于手上的文稿瞬间充满了不信任，这也可以理解，毕竟之前他们已经被官吏们欺负了无数次了。老陈拿着文稿看了又看，随后转头看向陆垚，说道:“小陆大人，我们这帮人都没什么文化，也不擅长咬文嚼字，你就给我们解释一下吧。”

    陆垚点点头，说道：“好，那我就给大家解释一下。其实我从大家刚才的表情当中就已经知道，你们肯定是觉得，皇上会借着让你们做美食街的名义让你们向上交钱，是吧。”

    众人没有回答，不过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陆垚接着说道：“其实大家想一想，之前咱们摆摊，可以说是名不正言不顺，当然了，那些贪官污吏们也正是因为这样，才敢明目张胆的跟你们要好处费。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就跟当兵打仗一样，现在咱们师出有名，皇家买卖，我想那些人应该不会再来烦你们了。”

    其他三户人家都没有开口，而是纷纷将目光都看向了老陈。老陈迫于无奈，对陆垚说道：“小陆大人，我们知道皇上的意思，我们做这个美食街，等于说是有了天子的庇护。只不过，包括我在内，还是更关心这价格方面的问题。”

    陆垚笑着说道：“所以我说让你们仔细看合同文稿啊，上面都写着呢。是这样，每个月的摊位租金呢，是一贯钱，我知道，对于现在的你们来说，这一贯钱可能已经是天价数字了，但是相信我，这一贯钱真的不多，就算是租金是十贯钱，在鸟巢体育场附近也是值得的，就你们四户人家做美食小吃，没有人跟你们竞争，又是独一份，这租金基本上你们半天就能赚出来，对于这点我敢保证。你们要是实在为这租金的事情担心，这头三个月的租金，我帮你们交了就行。”

    一贯钱，对于这些人现在来说，确实也不算是个小数目，不过赵祯昨天的时候说过，这生意的收益日后不可估量，所以这一贯钱，就是象征性的收取一下罢了，毕竟如果一分钱不收，很难保证会不会有官员再次从中作梗。现在皇家自己将租金直接公开化，如此一来，价格不多的一贯钱租金，就能起到很大的震慑作用。

    其他三户人家还觉得一贯钱挺多，但是精明的老陈，早就已经看明白了这其中的道理，而且昨晚陈晨回到家中的时候，也已经跟老陈说了关于这美食街的事情。陈晨表示，陆垚亲自弄出来的买卖，就没有不赚钱的，所以说，从这当中分出去一些交给皇家，他让老陈只需要同意就行。老陈现在是十分相信陈晨的，毕竟这小子马上就要成为陆垚的管家了，更何况，这一贯钱，老陈觉得价格也是十分公道。

    在他的劝说下，大家也就都接受了这个租金的价格，只不过，比起租金，他们更关心所谓的上供费用，也就是每个月要交给皇家的钱。

    陆垚自然也知道，大家最关心的也是这一点，于是从老陈那里拿来刚才交给他的文稿，指了其中一处，说道：“这上面写的十分清楚，皇上给到的你们所谓的要上交的钱数，是每个月收益的一成。”

    “一成？”众人对于陆垚，也就是皇上给到的这个价格都觉得十分不可思议。他们纷纷开始拿起文稿仔细看了起来。没错，上面写的，的确是一成。

    这价格也未免有些太低了吧，众人脸上的表情说明了一切，就连老陈也没有想过，他本以为，皇上至少是要抽取三成以上的利润的，这一成，跟他们私下里商量好要给到陆垚的钱财是一样的数额。

    陆垚说道：“你们一定以为一成是很少的一部分钱，其实等你们真正经营起美食街的时候就会发现，你们每个月的收益会有多少，皇上从你们这里每一户抽取一成的费用，加在一起也很多了。”

    “看来，皇上是真的没有打算克扣我们的收入。”其中一户人家说道。

    众人纷纷议论起来，既然他们已经决定要给到陆垚一成的好处，那多一成给到皇上又有什么不行的呢，就当是给皇上交了保护他们合法经营的好处，剩下的八成收益还是他们自己的啊，这么简单的账在场的这些人还是算的明白的。老陈这边立刻从陆垚手中拿回了自己的那份文稿做出了表率，率先签好了字。众人一看，纷纷也是表示同意皇上这边给出的收费标准，都在合同文稿上签了字。

    至此，美食街的项目算是大体上完成了，陆垚接着就询问了一下工匠方面，同意了他们给出的扩建成二层小楼的想法，并且让他们马上就开工，一定要赶在第一轮比赛开始前完成建造。思梦语的北宋大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