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侯府表妹19

    “呵呵，可能吧”假杰克真丁善笑的有点敷衍。那边世子看丁善和一群纨绔凑在一起相谈甚欢，也是颇具有趣，端了杯茶也走过来参与到话题里。这些纨绔看见这位年纪轻轻就已经上过战场的世子，开始还有点打怵，聊了会发现这个世子还是挺健谈的，大家也就聊到了一起，围在一起让他讲了当时打到摩罗国城下的事情。众位老大人和宗室们看到这个场景，都比较满意，往日纨绔们凑在一起不是古玩就是吃食，如今这样关心些正事不错，很不错。皇帝陛下果然有眼光，这个老师选的也合适，也是圣人光芒，这些年轻人终于要迷途知返了。wap.

    这边聊天的话题也开始偏移了。“听说那摩罗国男女长的与我们不大一样，眼睛是蓝色的是真还是假啊？”好奇啊，没见过外国人的好奇这蓝眼睛到底是什么样啊。

    “的确，摩罗国内民族比较多，有和我们一样的人，也有蓝眼睛还有绿眼睛的人。但是摩罗国王室的长相和我们差不多，但是更加粗壮一些。蓝眼睛和绿眼睛的，听说是几百年前遇到沙漠大风暴后，逃到那里的商队的后人，地位不高。”世子把在当地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他们。

    “那摩罗国的女人长的和我朝有没有很大不同，漂亮么？”丁善在一旁听着纨绔乙的问题，嘴角一抽。很美的少年，以后的欧美美女会带领国际潮流的，但是你们可能是欣赏不了的。

    “当然不能与我朝相比，他们生的比较高大，虽然说五官很深邃，但是皮肤粗糙，而且性子颇是不好。北疆那边偶尔可以看见一个两个摩罗国那里嫁过来的商人妇，也就那样吧。”世子也乐了，没想到话题能偏到这里。纨绔们点点头，确实他们也觉得自己的姐妹们平时温温柔柔的样子是最美的，如果个个都泼辣无比，确实不大好。

    “丁大人，你喜欢什么样子的，我让我娘帮你看看啊。”纨绔乙想帮着参谋下，他可是听娘说家里有几个妹妹还是挺钦慕丁大人的，而且据可靠消息，丁大人家底丰厚，有生财的路子。

    “我且早着呢，怎么也要再等个几年。倒是你们差不多都到了年龄，什么时候有喜事早点告诉我，我弄点好东西给你们，也算全了咱们半师之谊。世子你喜欢什么，我给你也准备准备。”丁善办事开玩笑，半是试探。他想知道这个世子是不是现在真的就喜欢女主王莹那一卦的。

    “哈哈，对呀世子说说呗，咱们也就是闲聊嘛。”周边都是年轻人附和着。世子哈哈一笑“我没什么特别的要求，只要不在乎我总去边疆带兵就行，在家可以替我孝顺父母这就很好了。”

    “世子这要求，京中这些名门淑女基本都能做到，哪一个不是从小就学会了贤良淑德。要我说咱们京里最出名的莫过于林小姐和王小姐，林小姐前年和聂公子定了亲后连以往的泼辣风格都改了不少。不过要说才情那肯定要数王小姐了。”纨绔甲真真假假点评一番。

    “要我说才情什么又不能天天谈论，还是相貌才是最重要的。我看着那马将军的女儿最是飒爽，杜大人的千金听说也是貌美动人，就是不知道性子是不是随了杜夫人。”嘴毒的纨绔丙把这事又提出来了。这好嘛，里面女眷刚提完，这边男人这又提出来了。这也就是纨绔被文官们讨厌的地方，人家文官磕碜个人私下里偷偷摸摸，这些纨绔就是些混不吝，根本不避讳人。

    “偏了偏了，这可不能说到具体的人，有失我们君子风度。”丁善摇了摇并不起作用的扇子，掩住了自己的嘴角。

    众人于是换了话题，开始聊起别的了。那边几个老大人，偶尔听到他们聊的好笑的话题，也是会心一笑。听到他们混不吝的话，才是拿出官场上修炼出的演戏经验，纹丝不动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一样。众人想这些人还是年轻啊，相貌哪有人品重要啊，人相处久了样子什么都差不多。这一场寿宴众人吃的非常尽兴，丁善兄妹各自听了一肚子八卦，一直待到所有客人都走后，才告辞回府。

    回府后，丁善和丁思柔和叔祖母一起亲亲热热的用了个饭，然后两个人来到隔壁花厅。丁善放下手里的茶示意周围的人都退下，方才开口问丁思柔，“思柔，明年你就十二了，想过以后的终身大事么？叔父和婶婶不在，这件事对你的婚事确实存在一些影响，好在你现在是陛下亲封的县主，倒也不是没有挑选的余地。你也不必害羞不回答，你知道我不是迂腐的人，你是我的妹妹，无论你以后怎么样，我都会尽我全部就帮你实现。”

    “我跟哥哥自然不会有所隐瞒。我并不期待嫁入那些深宅之中，相比京城的生活，我更加喜欢北疆的日子。在北疆的那段日子，我觉得自由又快乐。之前有段时间和苗夫人日日相处，我觉得她是一个特别豁达与众不同的女人，可就是这样一个把日子过的这么好的人，眼里偶尔总是能看见一些落寞的样子。听说苗夫人以前还打杀了苗将军的贴身丫鬟呢，可是我想这中间可能有别的隐情。如果和人结为夫妻，彼此之间的感情以后会变得沉重，那我并不想要。我所想要的生活很简单，有个会给我尊严，尊重我的丈夫，有个听话的孩子，这就足够了。我也会给我未来夫君足够的尊重，但是像苗夫人这样为了苗将军奋不顾身上沙场上的感情，我想我可能永远给不了。”丁思柔这番话中间完全没有停顿，可以看出这个问题她真的思考过。

    丁善有些吃惊，他开始反思自己对丁思柔的教育中可能缺失了一些必要的环境。的确丁思柔幼儿的时候，丁茂昌并不是一个体贴的夫君和父亲，而她的母亲只是因为喜欢才子的样貌就草率结婚，婚后又不停的用自己的陪嫁私房钱来养家，想来过的并不如意，不然也不会早早过世。这些可能就是后来其他人总说的原生家庭的伤害。自己前世今生都是个孤儿，叔祖母年龄又大了，确实可能并没有给丁思柔在这方面有过有益处的引导。现在这样的情况，怎么办才好呢？凭心而论，这样的想法就是以前丁珊珊的价值观，她没觉得什么不好。可是自己养大的孩子，有这种想法丁善有点接受不了，他觉得丁思柔值得一切好的东西。

    “思柔，你想的有道理，可是苗夫人那是特殊情况，你看李大人和李夫人，两个人的日子不就过的很不错嘛，琴瑟和鸣。还有你姨母和侯爷也是相敬如宾，互相敬重扶持。”丁善还想挽救下姑娘这过于理性的世界观。

    “姨母和李夫人都是有福气的人，遇到了合适的人。每个人的运气是有限的，我已经有了你这么好的哥哥，哪能事事都让我占了好处。我不贪心，只要嫁一个赏金之人，人不坏，我就能把日子过的不错。我的终身之事，完全由哥哥做主，我信哥哥的眼光。”丁思柔语气坚定，丝毫不觉得自己想的有什么不对，她相信哥哥，对丁善的为人比对自己还有信心。

    丁善拿起茶杯，喝了口冷茶，把就要流出来的泪水控制住了。没想到做了个项目，让他收获了一个妹妹全心的信任，这种信任对他来说是陌生的，也可能是隐藏心里最深的渴望。“妹妹如今不得了了，说的话条理比我这个翰林还要清晰。你要找的这种人并不少见，还是要看看家里的人是否好相处。我且慢慢托学生们，寻一个宫里出来养老的嬷嬷，让她以后跟在你的身边，日后你供奉她养老就行。”宫里的嬷嬷，能活着出宫养老的都是人品尚可，心机手段一个都不缺的。略有不足的，都很难在宫里熬到出宫养老。

    兄妹两个人聊完之后，丁善一面托人打听宫里养老嬷嬷的事，一边暗暗联系了苗夫人，问苗夫人可还有什么需要他做的事情么？苗夫人听弦歌而知雅意，知道他问的是梦里的那桩改变了丁思柔命运的婚事。只让人和他说凡事岂有尽善尽美，太过周全反而有所失。丁善思考了整整一晚，回了苗夫人一句，听闻王小姐有一闺中密友，时时一起同进同出，何不效仿娥皇女英。

    几日后，苗夫人着人四处送请帖，邀请各家小姐五日后一起游船。请了京城大善发的主厨来烹饪船上的饮食，并安排了京里有名的弹唱艺人登船表演，。收到请柬的众人无不暗暗期待，众位夫人也都命人赶紧准备那日的衣服东西，唯恐出了疏漏。这是苗夫人回京后的第一次请人吃饭，受到邀请的人都以此为荣。

    另一面，丁善白日上课时，貌似无意中提起自己妹妹收到了苗夫人的邀请函，要去游湖。众纨绔一听也来了兴致，苗夫人果然与众不同，人家赏花她游湖，游湖听起来就挺过瘾的啊。坐在船上吃着自己钓到的鱼，颇有几分野趣。于是众人商议了时间也打算下课去湖里钓钓鱼，反正苗夫人也不能说把整个湖都包了吧。众人邀请丁善一同前往，丁善挠挠头婉拒了，说上司如果知道他下课后跟着学生去钓鱼，怕是要挨训了。众人嘲笑了他几句，就说要再找几个人一起去，人多热闹。世子这个他们最新认为可以结交的新朋友就被他们邀请到了。这几日上课中，丁善举了几个例子，暗示了下历来君王最不喜欢的就是宗室和实权派的人搞到一起，底下的人听惯了他平日的各种用故事来讲课的形式也都哈哈一笑，只当他想到哪讲到哪。

    且说到了游船那日，丁善早早给学生们下了课，之后就拎着自己今日刚让随从在街市上买的新鲜果子去了翰林院。说是要跟上司汇报工作，就坐在翰林院最外面的屋子里拿着一本书等上司忙完今天的事情，可以找自己进去。

    另一面，众位受到邀请的夫人和闺秀们也都坐了自家的马车来到了湖边的码头。苗夫人做事体贴，马车停靠的地方到码头之间，早已着人用粗布遮了起来，地上也铺上了便于行走的厚地毯。女眷们不必担心被人看了自己的容貌去，也不需要担心路不好走，会有磕磕绊绊。众位夫人到了船上见到苗夫人后，齐齐称赞这个方法相当好，省去了很多麻烦。她们本来就戴了遮脸的椎帽，要是没有这地上的地毯还真担心扭到脚。

    苗夫人倒是很客气，只说众位夫人赏面子，肯来船上一聚，她也就是多想想罢了，这法子大家都会，只是如今被自己先用了。大家的面子都维护到了，彼此都很满意。

    大刘夫人最近心情不是太好，她和老夫人还有侯爷对世子未婚妻的人选出现了不同意见。大刘夫人想挑选武将之女或者和她们一样的勋贵家的女儿，觉得这样的女孩子比较大气，而且出身也好，看好的几个姑娘模样也可以说是百里挑一，无一不好。但是老夫人近日和兵部王尚书家的老夫人走动了几次，颇为青睐王尚书的孙女王莹，觉得她更适合世子夫人的人选。老夫人给出的理由也很充足，勋贵之间的联姻虽然好，但是皇室不一定喜欢，至于武将就更需要避讳了。侯府本身就有兵权，武将武将联姻，一旦皇帝疑心怎么办。而且王莹在京中一直有京中第一贵女的美名，配侯府世子是够了的。王尚书虽然没有兵权，但是在朝廷根基深厚，深得君心，日后如果侯府有什么困难，还能帮一把。

    大刘夫人想争取侯爷的支持，但是侯爷在这件事情上更倾向自己嫡母。他从小跟在嫡母身边长大，连嫡母为什么给她选了一个温柔美丽的妻子的深层次的原因也早就心知肚明。所以他很相信老夫人并不是一时意气，非要跟自己的妻子较劲，而是真的为了侯府的未来考虑。因此他劝大刘夫人考虑下老夫人的意见。大刘夫人想到此事就委屈，那个王莹她是不怎么喜欢的，想起当年伯爷夫人寿宴那天的事情，她就觉得如果把这么个媳妇娶进门，每日听她引经据典的讲话，自己怕是被她指桑骂槐说了都不知道。无语凝噎包包子的快穿之地府稽查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