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篇】冀州巨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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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下山的路上,偶遇了不少同门。方才在山门口,人多繁杂,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再加上有掌门在场,他们也不好意思追着樱招要看她这把剑。 这下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几乎各个都要凑上前来长长眼。 樱招却只是神秘一笑,告诉他们明日来霞星殿等着,她一一安排大家入内观看,人人有份。 待到消息传遍了苍梧山,她才将背在身后的刑天收进气海。 一直冷眼旁观着的参柳十分不解:“一一入内观看,你当你选妃啊?” 不过,联系起樱招少时做过的那些混账事,选妃她还真干得出来。 他方才装作没看到刑天剑柄上挂着的东西,不代表他没留心。 ——那剑穗嘛,粗糙不堪,一看就是出自樱招本人之手。唯独那颗珠子,隔着八百里的距离也能感受到绝非凡品。 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个混小子送她的。 作为男性兄长,旁的话他的确不便多说。而且瞧樱招这副样子,应当已经被师傅敲打了一番。他要再多说几句,引起她逆反,反倒不好办。 可惜甘华在这时候当口闭关了,不然她还能探听个一二。 罢了,选妃就选妃吧,小师妹好歹也是仙门中流砥柱式的存在,多几个少年郎来伺候,也不是什么离经叛道之事。 多看看他们苍梧山的弟子,总比被那魔族拐跑好。 他心里在百转千回,却没想到樱招却像看智障一样看他一眼,漠然道:“我收服刑天时,一时嘴快答应了要替他寻到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琴谱,名为《蒹葭》,我这边反正毫无头绪,但苍梧山这么多人,总会有知道线索的吧?” “你毫无头绪你就敢答应?!”一声怒吼从樱招体内传出,无头巨人幻化出一道幻影,抱胸漂浮在她头顶,冷冷地将目光笼下来。 神剑拥有剑灵,不是稀奇事。推开苍梧山剑冢的大门,经常会听到各种剑灵在吵架,声音嘈杂得快要翻天。那些被封印了几百年的剑灵,寂寞非常,等不到有缘人,无法真刀真枪的比拼,便只能闲着无聊打打嘴炮。 越是高等的剑灵,便越需要修为才能看见。 参柳十分自来熟地冲刑天弯了弯嘴角:“嗨。” 嗨你个头,竟然没被吓到。 刑天没理他,一根手指戳上樱招的脑袋。可他如今已经认主,无法伤她分毫,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指将她的脑袋捅个对穿。 樱招皱着眉头,垂眼看到自己鼻尖莫名戳出来一根透明的手指,再看见参柳那一眼难尽的表情,她连忙拽住那根指头念道:“你自己提的要求,让我钻了空子而已。但凡你那会儿考一下我奇门遁甲,说不定我就知难而退了。” 这是实话,作为一名剑修,修行到这个境界,她虽不至于六爻不谙,八卦不通,但这种法修的内容,稍微精深一点,她学来就有些吃力了。 想来是刑天身为一把剑,自己也不懂阴阳五行,所以才让她误打误撞将其拔了出来。 迅速将无头剑灵封入气海,樱招才拍了拍手,放松下来。 动作娴熟得好似已经做过千百遍。 事实上,她回来的路上,刑天的确不太消停。 许是他太久没见着人,也太久没感受过被人恐惧的滋味,一路上只要见着个活人,他便会冷不防地从她身后蹦出来,做出各种千奇百怪的嘴脸想将人吓上一吓。 后来他发现基本没人看得见他之后,便倍感无聊地老实窝在了剑柄中,只在感应到修士大能时冒出来。 樱招想着自己毕竟是主人,对着剑灵还是得约束一番,立个规矩,于是偶尔也会将他封上几个时辰。 回山之前,她担心刑天会唐突了师傅,便提前给他设了叁个时辰的禁制。 结果就在方才,禁制刚好失效,刑天刚好逮到了能看见他的参柳。 参柳将樱招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一脸深意:“嗯,这剑灵,和你很搭。我大概知道他为何会认你为主了。” 樱招:“……” 不是这样的!师兄你听我解释! * 蓬莱馆是一座叁进的玲珑小院,外头看着只觉得雕梁画栋,精巧异常。步入其内,才发现另有乾坤。 楼内设了缩地成寸的法阵,将几百亩的土地压缩成了一亩见方,踏入门庭,才仿若步入了异世界。里面楼宇林立,辉辉瓦迭,看起来繁华无比。 正中的高楼里藏着个巨大的圆形斗兽场,层层回廊上设着连排座椅,视野最佳的地方辟了若干包间,用以招待贵客。 这法阵出自参柳的手笔,是他年少无知时瞒着师门出来接的私活。结果没想到这蓬莱馆老板这么争气,生意做得风生水起,连带着他那几分技术股也值钱起来。 大笔分红源源不断地给,将樱招羡慕得直流口水。 这年头,法修和符修都能随随便便赚大钱,比如参柳,比如甘华。 再不济,像风晞一样炼器,也能时不时炼出个神器来逞逞威风。 可惜樱招以剑入道,天生剑骨,只能兢兢业业降妖除魔,赚点辛苦钱。 知道参柳是蓬莱馆股东这件事的也就只有与他亲厚的师弟妹四人,熟悉他的店小二一见到他的脸,便十分上道地将他二人引入了叁楼的包间。 恰好二楼连排的座椅上聚集着一堆苍梧山的弟子,参柳瞥见里头有几张熟面孔,便大手一挥把那些师弟师妹们全招呼进了包间。 一群人热热闹闹地聚在一起,有观兽斗的,有行酒令的,还有交流修行心得的,好不热闹。 羽阳峰一师妹刚从冀州历练回山,言语中提到了冀州发生的几件怪事。 “冀州有一巨富,姓贺兰,你们知道吧?” “知道!簪缨富贵之家,富可敌国,这家是女子守业掌权,男子则送出来修行。我们狐岐峰那个贺兰师弟,不就是这家出来的吗?”说话的是一个大头师兄,因为脑袋生得比旁人要大许多,因此他与苍梧山另外几个弟子一起,并称为苍梧山四巨头。 姓贺兰的那个师弟,樱招有点印象,不过那点印象全来自于贺兰氏这个家族本身。这家人行事作风的确是堆金积玉,送人来修行也是专挑可以带仆役入内门、富家子弟如云的狐岐峰。 对于此等世家来说,可以用钱摆平的事,那都不叫事。 “贺兰氏最近在选新族长,关键时刻吧,好像粮食出了问题,”师妹接着道,“他们全族庄子里的良田,一夜之间,全被蝗虫啃光了,颗粒无收。” “那么多良田都颗粒无收,那冀州百姓不得闹饥荒吗?” “怪就怪在这里,饥荒没闹起来,”师妹神神秘秘地答道,“长留仙宗开仓放粮了,他们的粮食可是收成很好呢。” 话音一落,在场的人几乎瞬间就明白了这其中的因果。 长留仙宗是冀州的修仙大派,在冀州的地位就如苍梧山在青州的地位一般,受人景仰。偌大的仙宗,总得开源节流才能养得起门内这么多弟子,同时吸引更多有资质的孩童入门修行,以稳固自己的地位,不至于渐渐没落。 只是近年来长留仙宗在几大仙门当中的确有些式微,年轻一辈中已久未出现过翘楚。 再加上,贺兰氏几乎把持着冀州的经济命脉,千年氏族,树大招风。那蝗虫专挑贺兰氏的良田啃,的确难保不是有人故意为之。 只是这局做得太明显,也不知道是否存在别的势力栽赃陷害。 羽阳峰师妹遇到的第二桩怪事,仍旧与贺兰氏有关。 金陵城中接连发生了几起暴毙事件,死者全是城中有名的花花浪子,成日混迹赌坊妓馆的主。家里人报了官,也验不出个所以然来,给出了个“病在烟花”的结论便草草结了案。 有一家人偏不信邪,求助了过路的修士。 羽阳峰师妹刚好途径金陵城,便跟着去查探了一番。 这一查倒真查出那些死者身上的共同之处——他们死时身上都佩了玉。 君子佩玉是传统,官府查案时也不会特地往这方面留意。只修士向来对人随身携带养气血之物比较敏锐,于是多留了个心眼。更蹊跷的是,这四名死者身上的玉全出自于贺兰氏之手,其中一块还是传了几代人的传家之物。 正打算深入查探下去,长留仙宗来人了。 冀州毕竟是人家的地盘,途径此地的修士们不便再插手,只能眼睁睁看着长留仙宗将玉器带走。 后续的事情,师妹也不得而知了。 “那四个死者,生辰八字你可有留意?”一直默不作声的参柳忽然问了一句。 师妹茫然了一会儿,才答道:“抱歉,参柳师兄,这个……我的确没有留意。” “没事,我不是在考你,你不用紧张。” 参柳安慰了一句之后,陷入了沉思。 “樱招师姐说说在魔域的事情呗!”另一个师妹嚷嚷着将话题引到樱招身上。 樱招打着哈哈将话题岔开,一群人又说起了其他离奇的际遇,至于长留仙宗与贺兰氏的种种恩怨,就这么被轻巧揭过,燕过无痕。 场中珍兽斗到酣处,四面八方皆是惊呼声、叫好声。厢房内的师弟师妹们聊过几轮,又开始玩起了双陆。 樱招围观了一会儿,突然想起这蓬莱馆里还有个灵石钱庄,她心念一动,默默起身,溜了出去。 钱庄紧邻着斗兽场,以便随时为观看珍兽比拼的客人们提供兑换银钱以及典当的服务。又因出入的客人们多是仙门豪绅,在这种销金窟里,只要沾上“赌”字,出手皆是挥金如土,因此别看这钱庄门脸不大,但每日的吞吐量大到惊人。 樱招一边排着队,一边看到参柳不知什么时候也跟了过来。 二人一脸莫名地对视了半晌,樱招忽听见参柳说道:“你若是手头紧,想换点灵石来花,大可以跟我说,师兄还能苦着你吗?” 他以为樱招这趟魔域之行,花费了不少积蓄。 魔域不比中土,危机四伏,灵石、灵符还有宝器这些,都是些防身必备之物,流水般的说没就没了,剑修们又没有什么生钱的法子,只能苦哈哈地靠着打怪夺宝换取一些银钱度日。 被合理看扁的樱招却挑挑眉,冲他亮出一颗不大不小的琅玕石。看惯了宝物的参柳突然眼睛雪亮,伸手欲拿过来仔细赏玩。 恰好队伍已经排到了最前面,樱招一脸神气地冲着店小二道:“劳驾,叫你们老板出来一下,我想知道这一颗能换多少钱。” 一个时辰之后—— 师兄妹二人走出钱庄时,皆是一脸飘飘然,心情犹如脚踩云端,没有实感。 樱招的乾坤袋从未被装得这么满过。 她没有去数那颗琅玕究竟换了多少灵石,因为完全数不清。一个接一个的钱箱摞在她面前,她与参柳大约花了半个多时辰,才将那些装满了灵石与珠宝的箱子全数搬进乾坤袋。 “这琅玕石,换这么一颗,我下下辈子的荣华富贵都有了,”樱招望着灯火通明的街道喃喃,“不能再换了,免得将市场给扰乱了。” “这么说,除了这一颗,你还有许多颗?”参柳极会揪重点,颤抖着嗓音发问。 不过他声音压得很低,像是生怕引起过路之人的觊觎。 发觉自己不经意间说漏了什么的樱招没有回话,参柳也不需要她回话,只是一脸了然地说道:“小师妹,不管那个人是谁,这门亲事,我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