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合格

    泪水模糊了视线，让一切都变得不可捉摸，等到心海擦干泪水时，她已经回到了珊瑚宫内。

    艾一还坐在对面，指尖捏着一颗黄豆大小的透明珠子，表情微妙。

    心海还有些恍惚：“刚刚那是……”

    “你祖先留在地脉中的记忆，你应该是被她的情绪感染了，才会如此失态。”

    艾一将手中的透明珠子放到桌面上，心海这才发现，桌子上、地面上、甚至她的裙子上都散落着不少这玩意。

    眼中还在溢出泪水，她眨了下眼，于是泪珠顺着她光洁无暇的脸颊滚落，迅速凝固，变成一个同款珠子掉在地面上。

    心海惊了：“？”

    艾一看着这一幕啧啧称奇：“没想到你还有这种功能，我看这珠子也含有一丝元素力，应该能当做超凡素材使用。”

    “为……为何会这样？以前我可没发现有这种情况！”

    “应当是接触地脉能量让你暂时进化了吧，过段时间就能恢复正常。”

    艾一的话让心海略微放心了一些，但紧接着艾一又说到：

    “不过这些可都是钱啊，要不我再给你两拳，多哭一会？”

    “？”

    心海下意识的抱紧自己，她的直觉告诉她艾一真有可能干出这种事来。

    稍稍开了个玩笑后，心海的情绪稳定了许多。

    她看了一眼艾一，顿时明白这人是故意转移她的注意力，想用这种方法缓和她的情绪。

    虽然还是有些低落，但相较于前尘往事，现在海祇岛的利益更加重要，所以心海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开口道：

    “雷电将军……她真的有那么强？不是我的神明很弱？”

    艾一点点头：“奥罗巴斯虽然不是很强，但也没有弱到丢魔神脸的地步，确实是它的对手太强了。”

    “至今如此？”

    “没错，现今七神多有更替，大都实力减弱，比如风神巴巴托斯就变成了一个只会喝酒的废物，须弥的神明更替后更是孱弱不堪，甚至到了要跟赫乌利亚相提并论的地步，但雷电影不在此列。”

    “毫无疑问，这些年来她的武艺在精进，她变得更强了。”

    “若世间崇尚达者为先，唯有最高峰者可评价后人，那雷电影这一刀中所蕴含的杀力，普天之下便唯有我能指指点点。”

    艾一掏出一张地图，摊开在桌面上。

    这地图标明了一条航线，以稻妻为起点，数十个海外群岛为终点的航线。

    艾一继续说道：“明白了这一点，你就有资格知道更多事情了。”

    “首先是你最关心的问题：我们的狩猎会持续多久？”

    艾一伸手指着地图上的群岛，已经群岛之后无尽的黑暗：

    “我们的狩猎场，名为暗之外海，那里不光有无数魔物，还有很多失败的神明。”

    “那儿究竟有多宽广，我也很难形容，我只能说经过千多年的繁衍，如今那儿早已兽满为患，陷入了严重的内耗中。”

    “即便是现在的七国一同上阵，也很难在那里站稳脚跟，因为人类的狩猎速度跟不上他们繁衍的速度，甚至跟不上他们自相残杀的速度。”

    心海瞳孔地震，艾一这话就意味着这次狩猎没有终点，如果规划好的话，可以生生世世的持续下去。

    “而跟如此一片强悍的蛮荒之地为邻，这么多年来稻妻却没有多少被入侵的迹象，原因就在于雷电影的威慑。”

    “我的那些同僚们既然选择了逃避，就说明他们怕死，虽然他们并不知道稻妻早已换了主君，但他们仍能感受到雷霆在稻妻上空徘徊，所以他们害怕。”

    “他们害怕如奥罗巴斯一样触怒雷霆，引来那断绝一切的一刀，所以他们一直以来都在有意识的限制活动范围，避免引火烧身。”

    心海沉默了一会，她明白了艾一的意思。

    给她看雷神实战记录也好，屡次重复雷电影很强也好，这些都是艾一在提醒她。

    提醒她不论她接受璃月多少帮助，海祇岛名义上永远归属于稻妻，因为雷电影在这里。

    雷神不出手，出手不可敌，只要雷电影还在，海祇岛永远都是老二。

    心海本身不是战争疯子，她本就不打算跟鸣神岛闹得太僵，但若未来海祇岛日益兴盛，那就难免有人动歪心思，想跟鸣神岛碰一碰。

    正如这次军心浮躁一样，仅仅只是军队想要开战就平息的如此困难，若是海祇岛人人都有开战之心，她这个现人神巫女又能做到什么呢？

    心海是个难得的人才，但她还太年轻，太有良心了，恨不得回应民众所有的祈求，不让任何人失望。

    但民众不总是对的，人类是一种极其容易煽动，并且数量越多就越愚蠢的生物。

    上次她回应民众祈求，成立了反抗军，结果引来种种变故，最终把自己也搭了进去，这已经算是很幸运的结果了。

    但下一次呢？下一次民众的心愿又会带来什么麻烦？她还能承受的住吗？

    心海想了想：“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当然。”

    “我一直都很奇怪，蛇神大人当初为什么要发动东侵之战？”

    艾一道：“有两方面的原因，一是因为奥罗巴斯犯了重罪，为了不连累你们，它必须要死。”

    “二是因为海祇岛当时发展的太顺利了，所有人都膨胀了，觉得可以将稻妻取而代之。”

    “所谓‘国小而不处卑，力少而不畏强，无礼而侮大邻，贪愎而拙交者，可亡也’，奥罗巴斯当初也买过我的随笔诗集，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它准备用自己的死，给海祇岛人一个警醒，让子民从膨胀的美梦中苏醒，回归现实。”

    “只是他没料到战场之上刀兵无眼，手下大将不惜代价的把雷神最珍爱的朋友给杀了，以至于雷电影直接跳过了谈判阶段暴怒出手，直接斩了海祇岛三分之二的有生力量。”

    心海惊讶的问道：“蛇神大人反了重罪？神之间也有律法？”

    艾一笑了笑：“当然，人犯了罪会有七神审判，神犯了罪，自然也有‘天理’审判。”

    心海再度沉默。

    半晌后，心海抬起头，珍珠般的眼瞳中沉淀出了一丝阴影：“我明白了。”

    「要照顾他们，但同时也要束缚他们，不能一昧的满足他们的愿望。」

    「贪欲会让人类自取灭亡，在迎接变革之前，首先要做好整肃好人们的观念。」

    「国小而不处卑，力少而不畏强，无礼而侮大邻，贪愎而拙交者，可亡也。」

    这一刻，珊瑚宫心海纯洁的内心中染上了一滴墨点，这是成为合格领导者的第一步。

    艾一露出‘孺子可教’的笑意：“明白就好，我这趟回来就只为了这一件事情，好好想想海祇岛的未来吧。”

    “当然你要是实在觉得不好下手，我很乐意代劳，只不过……下次要加入监天司的就不是现人神巫女，而是珊瑚宫心海了。”

    Kokomi，这次是真的gatdaze了。量产型群玉阁的原神：帝君退位后，我执掌璃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