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2章 她才是那个恶人
她不由得在心中细数一直以来她所做的事情,为了报仇,她什么都没在意了。 她完全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一昧的觉得,除了报仇,那便没有可以放心上的事。 她很想大仇得报,不计较得失,如今想来,才知道错的有多离谱。 不该这样的。 他们说得对,恶人自有恶人磨,她本该有更好的法子,就算是报仇,也不该去伤害无辜的人。 这些年来,为了能够报仇,她手上又何尝不是沾染了无辜之人的鲜血。 回过神来的楚觅,逐渐变得痛苦。 她悔恨一直以来她做的那些事,她为了一己私利,残害无辜的人,如今想来,跟那些伤害了她的人,又有什么区别? 楚觅不后悔将那些恶人给杀死,她却后悔为了能够修炼更上一层楼,不择手段,残害无辜。 那不是她。 在极度的后悔中。 楚觅泪流满面。 覃檀很想安抚楚觅,可他实在是没跟女子打过交道,因此只能茫然的看着时茵他们。 时茵有些纠结。 她不知道该不该把记忆给覃檀。 如果不知道该如何,我们不如问问当事人?季淮就好像是会读心术一般,在时茵纠结的时候,他给出了意见。 时茵诧异的看向季淮,这样的季淮让她很惊喜。 季淮一言惊醒梦中人。 覃檀,你想知道你跟楚觅之间的牵绊吗? 不可以!楚觅听到时茵这么问,第一态度就是反对。 她注定停留不了多久,没理由让覃檀这个时候想起来他们之间的一切! 那没有任何好处! “我问的是他,不是你。”时茵想做一件事的时候,并不会被他人所左右。 而她也相信,她自己做的事没有错。 “我不允许!”楚觅强烈的拒绝,不想时茵去做这件事。 她跟覃檀很快就会分开,她有预感。 就像是时茵劝诫她的一样。 她做的那些事,很快报应就会体现出来,所以覃檀不该想起来一切,如果可以,她甚至希望覃檀能够忘记一切。 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她都希望覃檀能够幸福。 一直以来守在覃檀的身边,她就是为了覃檀不受到任何伤害,能够平安喜乐。 她从没想过还可能跟覃檀有什么未来。 她知道,从她死去的那一刻,他们之间的缘分就已经尽了。 时茵懂楚觅的意思。 不过,楚觅跟覃檀的缘分本就还没有尽,让覃檀短暂的想起来,也不是一件逾越的事。 只是若是覃檀不愿意想起来,那她也不会强迫去将过去的记忆放入覃檀的脑海里。 就像是季淮所说的那样,的确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当事人的事情,本也该是对方自己去做出选择。 她终归只是一个旁观者。 “我想知道。”就当楚觅想要转为说服覃檀的时候,覃檀已经跟时茵这么开口了。 时茵在得到了覃檀的回复以后,一阵白光闪过,覃檀想起来了关于楚觅的一切。 他原本还算是冷静的面庞,眼眶泛红了起来。 “觅觅。”覃檀亲昵的叫着楚觅。 楚觅却反倒是不想去承认。 这些年来,她早就已经变了,她的改变太多了,早已不是他心中的那个人。 “不要叫我,不要叫我。”楚觅心生怯意的往后退去。 先前的理直气壮,这一刻荡然无存。 她害怕面对拥有了唐松渊记忆的覃檀。 因为她觉得,在唐松渊的记忆里,楚觅不过是个手艺人,爱好就是做些首饰,绝对不会去做杀人的勾当。 她可以指责覃檀冲动之余为了她把曹库给杀了。 但是她不能去指责拥有唐松渊记忆后的覃檀。 相反她会胆怯。 因为她没有脸面去面对。 这些年来,她手上沾染的鲜血,已经让她在面对唐松渊的时候,回不到过去了。 覃檀没有理会楚觅的胆怯,反倒是伸出手来,将他与楚觅的距离拉近。 “觅觅,对不起。” 没有想象中的不满,反倒是听到了一声道歉,楚觅不解的看着覃檀,一时间忘记了躲避他。 楚觅仿佛是在无声的问覃檀,为什么要说对不起,而覃檀也看明白了。 他缓慢的开口说:“如果不是我那天出去了,你就不会死。” “如果不是我当时没能及时回去,你不会遭遇意外,一切都是我的问题。” “可是后果却被你一人给承担。” “觅觅,你为何这般的傻?” 楚觅听完了覃檀的话,反倒是一脸的不解。 “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 她觉得覃檀就是将莫须有的罪名往自己身上安置。 覃檀没有错,错的是那些恶人。 “若是我都没有错,那你如何有错?觅觅,这些年你受苦了。” “对不起。”覃檀拥抱了楚觅,诉说着他的歉意。 楚觅在这一刻,心底里所有的不甘心,怨气,还有恨意,都烟消云散了。 她甚至想,或许她真的是太过执拗了。 “不要抱歉,你没有对不起我,一切都是我的选择。”楚觅出声安抚覃檀。 她没有在心生怯意,害怕如今的覃檀嫌弃她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因为覃檀的回答,给了她底气。 覃檀对她只有心疼。 可是,可是她不能再继续陪在覃檀的身边了。 “觅觅。”覃檀不想松开拥抱,仿佛松开以后,楚觅就会消失不见。 时茵能够察觉楚觅心态的变化,她不等岑默将那些魔气进行收为己用,她先一步就将楚觅体内的魔气给收走了。 岑默没想到时茵居然会来这么一出,若不是碍于还有凡人在,他定然会直接问出来。 当魔气离开自己的体内以后,楚觅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十分虚弱,在时茵取她魔气的时候,她是痛苦的,不过拥抱着覃檀,她也没有那么的痛入骨髓。 她想,先前把时茵当成恶人,大概是她最愚昧的行为。 时茵不是恶人,她才是那个不辨是非的恶人。 覃檀拥抱着楚觅,在明显察觉楚觅好像变虚弱了以后,他才是松开她,他看着毫无血色的楚觅,第一反应就是时茵做了什么。 “你对她做了什么?”覃檀情绪激动,对时茵的态度,就好像是在对仇人。 时茵倒是无所谓覃檀的态度。 可季淮不能忍。 “你大可问问你怀中人。”维护时茵的话,是季淮下意识的举措。戏水长流的病娇大佬说我始乱终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