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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下乡后[七零] 第190节

    正所谓,东边不亮西边亮,冬天死了夏天熟……这草莓估计是有点叛逆在身上,宁渝亲自在屋后开垦了一块地,竟然还真的被他给种起来了!

    乔茗茗彻底无话可说,在她印象里草莓这玩意儿明明是冬季水果来着。

    可贵可贵了,红的白的,各种名字的,共同特点就是贵。

    宁渝是一雪前耻,最近嘚瑟极了,每天都得问乔茗茗:“吃不吃草莓?”

    不过再怎么精细照顾,草莓也进入最后一波了。红彤彤的草莓摆放在奶油上,即使酸味有些明显,但和甜蜜的奶油混合着吃倒是酸甜可口正正好好。

    宁渝做好,又顺带把蕨菜炒了,砂锅里还有鸽子汤,他就再炒个香菇炒肉片,午饭就完成。

    衡衡像个炮仗似的冲回来,进门的一瞬间就闻到香味儿。

    “妈妈呀!有蛋糕吗!啊啊啊,我太幸福了吧!”他激动得要命,小脸儿都红了。

    乔茗茗切一块给他:“乖,坐桌子上和妹妹吃,下午我放一块到小锐哥哥那里,你饿了就找他。”

    衡衡急忙点头,端起装着蛋糕的盘子,迫不及待跑到房间饭桌上坐着。彰彰同样吃得头也不抬,脸上沾满奶油,跟个小花猫似的。

    兄妹两人吃完,是饭也不吃了,还眼巴巴地瞧着剩下的蛋糕。

    乔茗茗不理他们,吃东西哪能这么吃呢,直接让他们睡觉去。

    下午,趁着空闲,宁渝骑着自行车去县城找于明。

    于明惊讶:“真的有那么多?”

    宁渝点点头:“家里实在放不下了,你要是有门路你拿走。”

    于明咬牙,压低声音道:“我确实有,要不就今晚吧,我刚好我有事儿……车开到你们村口成不成,然后我直接拉走。”

    虽然黑灯瞎火,但两人合作这么久了,交情在也不必点货。再说,货若不够是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的。

    宁渝抿嘴想想,再次点头:“好,晚上十点半,你就在村口的岔路口等我吧。”

    第119章 清点存款

    宁渝赶回家时已经日落西山, 村中房屋上方炊烟袅袅,村民们喊孩子回家吃饭的声音也在村里各处响起。

    他沿着小路到家,正好和赶来吃饭的乔小弟碰个照面。

    乔小弟身后背着画板,身上还有汗渍, 头发上更是粘着不知是什么叶子的枯叶, 一瞧就晓得他这是钻到山上去画画了。

    “嘿, 姐夫你打哪儿回来?”

    宁渝骑着自行车进门:“县城。”

    “去县城干啥呢,该不会是去给衡衡买饼干吧,他昨儿念叨着铁盒里的饼干没了。”

    宁渝停好车, 还没回答,乔茗茗就从厨房出来, 问:“商量好了?”

    他点点头, “好了。”

    “行,那洗洗手吃饭吧。”说完,就又转身回厨房去端菜。

    乔小弟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挠挠头困惑不已:“你们两夫妻玩儿什么哑剧呢这是?”

    宁渝洗洗手, 拍拍他肩膀:“晚上,晚上你就晓得。好好吃饭去吧, 吃饱了才有力气。”

    ……才有力气搬鸽子。

    乔小弟满头雾水,这对夫妻演哑剧也就算了,现在还跟他打起了哑谜。

    晚饭很简单,吃的是杂粮饭。

    这时候吃杂粮饭可不是为了减肥, 而是因为家里杂粮确实多,不吃放在那里得坏咯。

    村里不仅有种大米, 还有好些地用来种各种杂粮, 他们家今年也分到了两百多斤, 有糙米,有薏米,还有各种豆。

    杂粮饭配着蔬菜,再加香菇蒸鸡蛋以及土豆炒肉丝,光是听着就觉得健康。

    吃完晚饭,趁着最后一抹余晖还未消散,乔茗茗和宁渝开始撸起袖子清点鸽子数目。

    家里有鸽笼,是竹子编的。他们家自然编不了这么多鸽笼,所以大多数是找村里人买来的。

    说是买,其实人家也是半买半送,以远低于市场价的价格卖给了你。

    大笼子里装十只,小笼子里装五只,清着清着乔小弟也反应过来了,愕然问:“你们这是要把鸽子卖啦?”

    不错嘛,总算晓得了。

    乔茗茗斜他:“不卖了,这么多鸽子能吃得完儿?”

    乔小弟忙说:“你、咱们做这事儿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万一被抓了……我觉得在村里无论如何都没关系,可和外头的人打交道……等等啊,是卖给外面的人吧?”

    他脸上的表情纠结得要命,五官皱着跟个小老头儿似的。

    宁渝笑笑:“没关系,你搬吧。这人是打过几年交道的熟人。”

    乔小弟咬牙:“搬就搬!”

    心想:你们夫妻都不在意了,我还在意个啥呀。

    乔茗茗叹气,把鸽笼搬到车板上说:“你也别整天往山里钻,多看看报纸,家里报纸那么多就从来没见你翻过。”

    如今形势明显有变化,就连项琪都敏锐地察觉出来,甚至偷偷来旧牛棚问他们了,而乔小弟还一无所知。

    在暮色四合,天已完全暗下来,没有开灯都看不到路的时候,鸽子笼终于清点完毕。

    原本打算搬一半去卖,搬着搬着,乔茗茗和宁渝商量一下干脆搬走三分之二!剩下的那些足够他们吃的了,就是不够,村里其他人也养了鸽子,他们可以去买。

    鸽子正好凑了六百只,每只脱毛去血后估计都有半斤重。当然了,他们并没有宰杀。养了这么久的鸽子,乔茗茗晓得多大的鸽子能达到这个重量。

    乔小弟累得满身是汗,擦擦额头好奇:“这么些鸽子能卖多少钱?”

    乔茗茗直喘气,坐在板凳上:“一斤一块钱,你自己算。”

    目前的市价老母鸡是一块二一斤,他们这鸽子比不过老母鸡,肉就不如母鸡多,更别提老母鸡身上油水也多。

    鸽子是新鲜些,售卖时目标人群是家里不差钱的,所以定价稍微高点也能卖出去。

    再说,于明拿去,肯定不是拉到农贸市场和供销社去,保准是偷偷私底下卖,价格自然要更高了。

    他们这时候一块一斤卖出去,等于明再卖时怕是能卖到一块五甚至两块一斤!不要肉票嘛,自然会高很多。

    乔小弟眼睛瞪大:“厉害了,这么说养鸽子养得好也是真能赚钱啊。”一年养下来完全抵得上在工厂里上班。

    乔茗茗:“是啊,现在想想让我上班还不如让我在家养鸽子。”

    宁渝:“……不能这么算,工厂是铁饭碗,有退休金。再说还有年节福利,光是票证那些就很有吸引力。”

    这对姐弟都是比较懒散的,干活能干,但最爱这种自由度高的活。

    气温渐低,乔茗茗去洗澡了,宁渝和乔小弟因为等会儿还要拉着这辆满载鸽子的板车去岔路口,所以没敢洗澡。

    乔茗茗洗完澡后就去哄彰彰睡觉,又去陪衡衡读了几个故事。

    时间滴答滴答流逝,枕边手表上的时钟很快就来到了十点。

    此时夜已深,村子彻底沉睡,早睡的农村人们几乎都进入了甜美的梦乡。鸡已眠,狗已睡,唯有不知名的昆虫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快到十点半时,乔茗茗从床上爬起来。她手上拿着两个手电筒,打开院门,给后头拉着板车的宁渝和乔小弟照亮前方的路。

    板车吱呀吱呀响,车上的鸽子也在“咕咕咕”个不停。

    乔茗茗边走边庆幸:“还好咱们这里人少,就是杨姨和余叔听到了也不会说什么,要不然这声音真能把人吵醒。”

    小路凹凸不平,板车还挺难拉的。

    十点半时,板车到达岔路口。

    岔路口中停着一辆货车,如此大手笔,看来于明对这批鸽子很是期待。

    于明确实满意,稍微看两眼,就拉着宁渝说:“不错不错,你们这儿……还有吗?”

    宁渝只打算做一次生意,于是摇摇头:“我家反正往后是没有了。”

    “不准备再继续?”

    宁渝坚定地摇摇头:“不准备。”

    于明微微叹气,可惜道:“好吧。”

    两个板车肯定拉不完,宁渝和乔小弟又拉了三四趟,才把鸽子全部运来。

    于明相信宁渝,粗粗一数,数量差不离后就掏出钱:“三百整,再给你几张票。”

    宁渝点点头,没数,然后就走了。

    回到家里,把钱塞给乔茗茗,乔茗茗眼睛瞬间比房顶的电灯泡还要亮:“这钱拿来,再攒攒钱,等过两年咱们回首都时怕是能再买一套房了吧!”

    宁渝觉得她此刻像是见到食物的猫咪,就连那“贪财”的笑都觉得无比可爱,笑道:“你怎么知道咱们过两年能回首都?”

    乔茗茗心里一突,嘴上迅速道:“报纸嘛,最近这风向……许是都不要两年呢。我听说隔壁余水县挺多知青都想办法招工回城了,还听说西山农场那里,挺多人都回去了来着。就连杨姨和余叔,最近天天喜笑开颜,好像好事儿将近。”

    西山农场离他们这里不远,不过靠脚走是挺远的,在山的背后。

    那里有挺多下放的人,乔茗茗原先还不晓得,是今年年初,有人偷偷接杨姨和余叔去农场给人看病,她这才晓得他们附近还有这么一个地方。

    这里就是风向标啊,要看情况转没转变,只要看西山农场有没有人走就行。

    宁渝挑眉:“见微知著嘛!”

    乔茗茗骄傲挺胸,深觉得她就算没有几十年后的记忆,也能凭借自己机灵聪慧的脑袋瓜子在这个年代过上好日子。

    宁渝又把票瞧了瞧,说:“有两张布票,够做两身衣服的了。你这几年都没做新衣服,你都拿去做了吧。还有三张肉票和十斤的全国粮票,这我可能要用。老师女儿怀孕了,昨天来信中说。老师很高兴,他正四处打听票,咱们最近也不需要用,要不给他?”

    乔茗茗惊讶:“怀孕啦?没事没事,给孔老师吧。咱们家不缺粮不缺肉,可比城里宽松多了。”

    宁渝点点头,又看了看,竟然还有两张购买劵。这时候购买劵能买收音机,还能买相机电视风扇这些,不过得看商店里有没货。

    他想想说:“这就留着吧,哪天小弟要是想买相机,或者咱们买风扇都能用。”

    又道:“至于房子……咱们家现在有多少钱了?”

    乔茗茗看了看彰彰,见她睡得香,又看了看窗外,小弟还在洗澡。于是把空间里的一个铁盒拿出来,小心翼翼打开铁盒:“数数!”

    也不要数钱,铁盒里有账本。

    “……当年我坑张西华的钱,还剩一百二十八呢。”乔茗茗美滋滋道,坑来的钱确实更令人高兴些,“然后就是咱们家原先的,不多,就三百来块。原先有六百的,来到这后用了好多。”

    当初在首都时他们家花钱就大手大脚的,属于完全没有节制,想买啥只要有票都会去买的那种。所以还能有600多剩下,乔茗茗其实还有点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