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歹意

    楚晃在旁贼眉鼠眼地远远观望，舔着两片丰厚油腻的肥唇口涎快要淌落在地。

    那兰姨娘之所以死了这么多年仍被他爹挂念，无外乎是因为那张貌美无双的绝世面庞，不曾想这楚香香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那画中连她分毫的风情也未曾展露出。

    早在舀州时，初晓了人事之后，他便常流连于花街柳巷，来到京城之后，父亲因年迈将管束他之事全权交于楚岱，自那之后他更是放纵奢侈，荒淫无度。

    现如今明知眼前的貌美少女是他的亲妹妹，心头的歹意仍止不住地浮动。

    反正她如今已不是楚家的人，甚至她是不是楚香香都还说不准，若万一是楚岱弄错了，只是容貌相似……

    即便她真是楚香香，左右她手里也握着自己的把柄，若那些事到头来被老爷子知道了他必没有好果子吃，与其等到那时候，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做鬼也风流……

    思及此，楚晃两眼邪光大放，色胆包天地支头又要去偷觑少女，没看到少女明媚娇艳的面庞，却是猝不及防地撞上男人一记凛冽萧瑟的眼刀。

    马不停蹄收回眼，楚晃慌张地擦去额际的冷汗，又乌龟探头，已不见那骇人的目光，心有余悸地捂着胸口，只当方才的那一眼是他太过紧张的错觉。

    从翠馨轩出来，二人与陆运行礼告别，服媚低头接过师瑾递来的帷帽，望向人头攒动熙攘繁华的集市，满街的琳琅灯火，两旁挂满了商贩的花灯，来往的少男少女们手上都提着一只花灯。

    服媚挽住师瑾的胳膊，像只兴奋的小麻雀，雀跃地蹦了蹦：“殿下，我听闻今夜大家都会在如月桥畔放花灯，我还未曾见过呢。”

    “嗯。”师瑾牵过她的手，将她往身旁的方向带了带，“传闻今日是女娲造人开世之日，女娲喜欢万家的灯火，大家会在河中放上一盏灯向女娲祈福，是北方这边独有的习俗。”

    “我也想去，那我们也买一盏，不，买两盏……殿下同我一同放好不好。”

    “嗯，时辰尚早，不急这一时。”

    沿着集市逛了将近一个时辰，看了许多别致有趣的新鲜玩意儿，又挑了不少胭脂水粉买回去填补妆奁，不知不觉来到如月桥畔，桥上站满了林林总总的人，从桥头密密麻麻地挤到桥尾。

    “殿下，这桥上人似乎太多了。”

    漫不经心扫了一眼远处，师瑾眸光落回到小姑娘面庞上，“我们不去桥上。”

    “那去哪儿？”

    没去人头攒动的桥上，师瑾带着服媚径直穿过河畔的树林，来到相对而言没那么吵嚷的河道下游处，河面上都是从上游飘下来的各式花灯，将整个河道映照得绚烂绮丽。

    河岸边静静停靠着一艘船只，师瑾扶着服媚上了船。

    船头摆着两盏做工精巧样式精美的兔子花灯，服媚正好属兔，见状才知晓了方才的古怪，难怪师瑾嫌那花灯样式不好看不给她买，原来是早就在这儿备着更好的了。

    另一边，楚晃一路跟随二人到了桥头，一个晃神就不见了两人的身影，笃定二人定是上了桥，埋头便栽进了人群当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