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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嫁给暴发户以后 第16节

    他说得不是没有道理,姜姒顿了一阵,服了软。

    沈晏衡搂着她给她喂了小杯水。

    其实这也是老毛病,姜姒喝了水缓了缓就舒服了一些,她撑着身子往回坐,“郎君,妾身已经无碍了。”

    感觉到沈晏衡还将她搂得用力,姜姒就唤了他一声,这会儿语气有些软腻,沈晏衡有气也消了大半。

    他渐渐松了力道,却不放心姜姒,“当真缓过来了?”

    姜姒:“嗯,是老毛病了,缓一缓就好。”

    沈晏衡这才彻底松开姜姒。

    姜姒心里暖了一些,她说:“郎君,我们走吧。”

    她说着却是对白芷伸出了手,白芷不敢怠慢,急忙去将自家夫人扶了起来,沈晏衡神色有些异常,却还是站起了身。

    旁边的世家注意到,就问沈晏衡:“沈大人这就走了?”

    沈晏衡脸色阴沉,却还是对那人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饮多了酒,身体不适。”

    那人就打趣:“哟,沈夫人这不劝你啊?”

    沈晏衡笑笑,“夫人管不住我。”

    “哈哈哈……”

    那边说完,沈晏衡就转身过来,拿起了桌上的汤婆子递给姜姒,低声说:“你先去马车里坐着,我要去见一见三殿下。”

    “好。”姜姒应声后就转了身,模样是并不留恋这里的样子。

    白芷抱着琴跟上了姜姒。

    .

    姜姒记忆力不差,小太监领着她走过的路,她便记得全部了,这会儿还是她领着白芷原路返回的。

    白芷很是惊异的说:“夫人好生厉害,这宫中弯弯绕绕,奴婢就算再来十次也不会记得路,夫人却一次就记得了。”

    姜姒温笑了一下,“走路认真些就行。”

    她确实如此,走路并不会想着其他,特殊的建筑她也会特殊记忆,自然走一遍就行了。

    白芷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奴婢记得了。”

    然而回去的路上总有些意外,两人被突然出现的一个小宫女拦住了路。

    白芷正要发脾气问原由,姜姒就伸手制止了她,然后对小宫女笑着问道:“不知杨贵妃找我有何事呢?”

    姜姒一眼就看见了她腰际的腰牌,那是杨贵妃的贴身宫女的玩意儿,早些时候他父亲带她认过各位妃子的腰牌,她如今也记得一些。

    小宫女有些意外,但也没有失礼,她对着姜姒欠了欠身,然后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说:“娘娘说想见见您。”

    姜姒和宫里的人并没有交集,更别说是这位宠妃娘娘。

    但人家都派了贴身宫女来请她,想来是一些旁人不能知晓的事情,姜姒莞尔,“姑娘带路。”

    白芷就要跟上去,小宫女却拦住了她,“娘娘说只见沈夫人一人。”

    白芷看向姜姒,却见姜姒对她摇了摇头,白芷只好作罢,然后说:“奴婢就在此处等您。”

    姜姒“嗯”了一声,便跟着小宫女走了。

    她们绕了两条路,来到了一处荒凉的园子。

    直到前方出现了一个人的背影,姜姒心里还是一阵慌措,她自然捏不准杨贵妃找她有什么事情。

    小宫女站住了脚,然后转身对姜姒说:“娘娘就在前方,夫人您过去就行。”

    姜姒点头,“有劳。”

    小宫女便退了下去,姜姒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看上去精神了一些。

    然后抬脚走了过去。

    那是一个纤细的背影,即使披着金色的袖衫也能看出来。

    姜姒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欠了欠身,恭恭敬敬道:“民妇见过贵妃娘娘。”

    杨嫆转过了身,上前去将姜姒扶了起来,“免礼。”

    她的声线温和又有力量,听着不会觉得有压迫力,但威慑力并不少。

    姜姒缓缓地抬起了头,面前是一个相貌上乘的女人,长眉细挑,丹凤眼眼角微微翘起,额心一抹金色的花钿,有几分媚色,又有几分温情,她薄唇半抿,笑意温和。

    梳着高高的发髻,带着一顶牡丹大花,颈上带着一串玉珠,并未觉得俗气。

    姜姒自觉失礼,急忙垂下了头。

    杨嫆莞尔一笑,风情千万种。

    “沈夫人,抬起头来,不要怕。”杨嫆的声音虽然温和,却带着浓浓的命令意味,姜姒不敢怠慢,只有抬起头来看向她。

    杨嫆仔细瞧了她好一会儿,然后笑了起来,嘴角逆着一个酒窝。

    “上京城最漂亮的女娘,本宫今日算瞧见了。”

    姜姒急忙推辞,“民妇相貌平平,娘娘过奖了。”

    杨嫆又笑,带着一些蛊惑人的魅力,她并不执着于这个话题,转而问姜姒:“沈夫人,上京城都说你聪慧过人,你不如猜猜本宫找你有何事?”

    作者有话说:

    碎碎念:

    沈晏衡:qaq我的老婆,短暂的离开一下你~~「难过脸」

    第16章 昏倒

    姜姒眉睫一低,却不敢妄下言论,只能谦卑道:“民妇不知。”

    杨嫆就拉起姜姒的手,浓浓的香气卷袭而来,姜姒头有些发晕,胸口也泛着痒意,然而在这种时候,死也得强忍不适。

    许是姜姒脸上仍旧清冷淡漠,杨嫆并未瞧出她有什么异样,她温柔的说:“姜姒,我知道你嫁给那沈晏衡不是你的意愿。”

    姜姒看着她,有些不明所以,更不解的是杨嫆现在这种和她很熟一样的态度。

    “……”姜姒无话可说,因为这本就不是她的意愿。

    杨嫆看见了她眼里的默认,就勾了勾唇角继续说:“那沈晏衡是什么人啊,你又是什么人,按道理说,你们本一辈子也不会有交集的,可惜了他沈晏衡就是那样蛮横的人。”

    这些话说到了姜姒心里,狠狠的刺痛了她。

    “你是个聪明的美人儿,你要为自己找一条最适合自己的路。”杨嫆松开了姜姒的手,然后随手折了一枝旁边的花下来。

    姜姒眸色更是深沉,“民妇已嫁为人/妻,夫家的路是怎么走的,民妇就只能跟着走,又从何处谋一条新的路呢?”

    她已经猜测出了杨嫆寻她来的大半原因,却还是装作不明白。

    杨嫆一眼望穿了她的小把戏,她嗤笑了一声,“你不必和本宫装傻,本宫在这深宫中数年,什么样的把戏看不穿?”

    姜姒心里狠狠一颤,都说深宫中的女人最可怕,特别是久居深宫却没出一点事的女人,一旦招惹上,无非就是被剥一层皮的结局。

    “娘娘有所不知,郎君虽然确实如传闻那般,却待民妇极好,民妇大概也不必为以后谋出路。”姜姒不卑不亢的解释。

    杨嫆嘴角掠过一抹讽刺意味的笑,她将手里的花翻来覆去的看了看,随即道:“男人呐,都是这样,刚得到呢就当掌中宝一样供着,一旦时间久了,你也只是他弃掉的东西罢了,你要早些认清现实。”

    姜姒听着这话是有些警醒的语气,杨嫆找到她虽然是有利可图,但这句话确是真真切切的,发自她内心的劝诫。

    “民妇明白了。”

    杨嫆继续道:“本宫今日找你来呢,也不为其它——”顿了顿,她继续说:“本宫的羽儿已经到了束发的年纪了,陛下也到了知天命的年华了,然而……”

    她话到这里止住了,转而又说:“三皇子和羽儿都是圣上最疼爱的孩子,三皇子的母妃和本宫也是平起平坐的妃嫔,你明白了吗?”

    姜姒当然明白,她是要自己劝沈晏衡站在五殿下这边来,

    “娘娘,民妇做不得主,沈家还是郎君说了算。”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终有一天要面临这样的一幕。

    杨嫆似乎早就猜到了她要这么说,她抿唇一笑,说:“你误会了。”

    姜姒抬眸去看她,杨嫆莞尔一笑,上扬的眼尾透着深宫女人的狠厉,“沈家可以是你说了算。”

    “上京城都知道沈家的家产不可估量,只有本宫知道,他守不住那些钱,既然守不住,那就要一个守得住的。”杨嫆虽然是笑着说的,语气却是冷得如冬月霜雪。

    姜姒衣袖下的手紧了又紧,话到嘴边却不知道怎么说出口,两人沉默了许久。

    “娘娘,如你所言,郎君白手起家,那么大的家产绝非是捡来的,他一定远不止我们看到的那样,况且娘娘,民妇既入了沈家宅院,必然是同郎君一条心的,你与其在民妇这里做无用功,不如直接去劝说郎君。”姜姒一副豁出去了的模样,然脸色都白了三分,那眼里透着坚韧,却又透着不谙世事的疏离感。

    杨嫆笑意不减,“姜姒,你大概不知道,沈家主啊,他可是站在老三那边的。”

    “你要是能劝说他站在羽儿这边,自然是再好不过了,但是姜姒,你就不想逃离这段姻亲?逃离这个强行娶你回家的人?”

    她声音带着蛊惑性,声声击入人心。

    姜姒步步后退,杨嫆步步紧逼。

    “娘娘,民妇回去会考虑,请您给民妇时间思虑。”姜姒双腿都在发软,一是身体的不适,二是由心对这个女人的畏惧。

    杨嫆止住了脚,这回笑意更甚,眼尾勾着满意的意味,她柔声道:“不要怕,本宫不急要答复,听说你身子不好,圣上还让你随沈晏衡去姑苏那种地方,现在姑苏正逢雨季,你去了身子只怕会更不好,本宫会替你在圣上面前多说两句的。”

    姜姒:“谢娘娘关切。”

    “好,那你回去吧。”杨嫆捏着花梗冲姜姒笑了笑。

    姜姒一刻也不想多待,欠了欠身就慌忙的退了下去。

    那宫女还守在外面,见姜姒走了出来,她就迎上去要给姜姒领路,姜姒真的不想和这些深宫中的人多待片刻,她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姑娘留步,我记得路。”

    “如此那奴婢就不相送了,沈夫人慢些走。”小宫女也不多做推辞,她跟在杨嫆身边十几年,也懂得些道理,所以末了她又添了一句:“沈夫人,今日之事,只有娘娘和您知道的。”

    姜姒蹙眉,却也明白其中的意思,她轻轻的嗯了一声。

    此事也算尘埃落定,小宫女走了进去,她便一个人往回走。

    这会儿天色已晚,在回去的路上她已经想明白了。

    一开始她以为这场宴会是世家们的主意,后来圣上召见了他们二人,她又觉得是世家们和圣上一同商议的,如今她却又单独见到了杨嫆,所以她明白了。

    世家们要见的是沈晏衡,杨嫆要见的是自己,圣上要见的是他们二人,所以所有人都默默的达成一线。

    姜姒越想越觉得悲悯,沈晏衡一个人打拼出那么大的家业,竟然被所有人觊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