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李董事长的告白
李菲一下班就往家赶，公司里的业务忙得她头晕转向，整个人憔悴了许多。 一回到家发现爷爷耷拉着脸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唉声叹气，苍老了不少。 “爷爷，你不舒吗？” 李菲关心切切地问道，然后放下手里的文件包给他捏了捏脖子。 “陈北方有空了吗？”李统无精打采地说道。 “他说今天下午会来，应该快了吧，”李菲叹了口气。 “还是你跟他聊吧，李氏集团的事情我全权交给你了，不懂的，就问王管家，我上去睡一会。” 李统迈开蹒跚的步子，执着拐杖一步步地走上楼梯，身手明显已经没有以前那般稳健，看得李菲心里隐隐作痛。 李菲让家丁拿来了两个酒杯，开了一瓶红酒，一边等着陈北方一边孤芳自赏。 人生就像红酒，她却尝不出这酒的味道，正如她看不穿陈北方这个人。 陈北方这几天忙得死去活来，已经是第七天晚上了，刘璇还是没跟他说一句话，电话也不打一个，在这最后关头，要是再没消息，也许就真的吹了。 说起来他有点后悔在采访节目上口无遮拦，把牛吹到这份上，哪个女人受得了？本想用这个激将法刺激一下刘璇那辣妹子，不料她居然不买帐。 这几天李菲也打爆了他的手机，屡次说有急事找他，直到今天才抽出时间来应付。 来到李菲家门口时，他心情越发沉重，不用想也知道她的目的，想必是因为李公子。 一个保姆把他接了进去，走进大厅一看，李菲已经换了一身红色的礼服，露出一条丰满的沟谷，两条大长腿，孑然而坐，像个忧愁的白雪公主。 她无精打采地喝着闷酒，粉红的眼眸黯淡无神，艳美的脸颊浮着两片红晕，让人有种我见犹怜的冲动。 尤其是看到她这身打扮，似乎是故意勾起那段酒吧邂逅的回忆。 但陈北方却忍住了，走到她旁边坐下，勉强地挤出个笑脸倒了一杯红酒，昂头灌下，说道： “找我这么急，是不是有话说？” 李菲深情地注视着他，心里五味渗杂，在那节目上发现他这根花花肠子时，虽然她也知道这小子是在吹牛，但心里还是莫名其妙地有种失落感，而最令她痛心的是，陈北方居然帮着李公子为虎作伥。 “你明明知道我弟弟不是好人，为什么还跟他走到一块？” 李菲眼神深邃地盯着他。 陈北方避开她的目光，叹了口气，回道： “我也不想的，但是我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 李菲似懂非懂，百般无奈地叹道： “你要是有什么困难，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会帮你的。” 纵然李氏集团势力再大，恐怕你也有心无力啊。 陈北方对这份关怀有些动容，道： “你帮不了我的。” “那到底是什么事，你介意告诉我吗？”李菲缓了缓语气，说道。 只怕你知道了会更烦。 陈北方自嘲地笑了笑，又信誓旦旦地说道： “反正现在我跟他的协议已经结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的了。” 李菲恨铁不成钢地沉思一会，无奈道：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帮了他，恰巧也毁了我？” 什么？！ 陈北方瞳孔遽然收缩，情不自禁地抓住她的手，有点失控，喝道： “怎么回事？说清楚一点，他对你做了什么？” 李菲现在是万念俱灰，看他这副紧张样，总算相信他是无心的了，便摇摇头苦笑道： “我倒是无所谓的，但这是我爷爷一辈子的心血……” 妈的，李天这个王八蛋，老子要毙了他。 陈北方义愤填膺，道：“你再说清楚点，他是不是对你们做了什么？” “也没什么，他现在混得风声水起，只怕李氏集团大难临头了，”李菲语重心长地说道。 “大难临头？” 李菲的心情渐渐平定下来，目光飘得很远，说道： “他已经购进我们39%的股份。” 股份？！ 陈北方一愣，以他一个医生的知识范围，对股票这东西不怎么感冒，也并不了解。 李菲却开始兴致勃勃，也不管他懂不懂，接着道： “当一个人拥有某上市公司40%以上股权时，依照法律应该公开身份，但他正好控制在39%，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陈北方虽然对商业不了解，但中文还是及格的，若有所思地答道： “意味着只有你知道他的身份，别人一无所知？那你怎么知道他收购了你们公司的股票？还有，他以前……没有股份的吗？” “以前他只有10%，他是我弟弟，我自然有办法知道他在外面做什么。” 李菲有点魂不守舍，顿了一会又道： “你别看他年纪轻轻，他可是个商业奇才。” 商业奇才？ 陈北方为之一振，想起这段时间和李公子的相处，他的确也有这种感觉，那人城府太深，简直捉摸不透。 “那你为什么说他作奸犯科呢？”陈北方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14岁就已经有个绰号叫黑武士，”李菲没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自顾自地说道。 “黑武士？！” “知道什么叫黑武士吗？”李菲又道。 靠，明知故问。 陈北方谦虚一笑，道：“不知道。” “专门以下流手段收购企业的股权，然后瓦解卖掉。” 李菲目露精光，很耐人寻味。 看陈北方满面疑云，李菲噗哧地笑了一声，说道： “这么深奥的东西说出来你也不明白，你只要知道现在李氏集团面临危机就行了。” 听她这么一说，陈北方心里说不出的内疚，道： “对不起！” “别。” 李菲挥了挥手，苦笑道：“我爷爷的命是你救回来的，我没资格怪你，我只是……” 莫非她还真的爱上自己了？ 陈北方十分谨慎道：“只是什么？” 李菲扁着嘴唇，彻底地冷静了下来，微笑道： “只是不希望你跟这个人扯上关系，以前已经有很多人当了替死鬼。” 哦……陈北方松了口气，这是关怀之情，可以理解。 问题是这妮子看了自己的节目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她一直都对自己没意思，自己只是自恋过头了吗？ 哪知这时李菲又道：“你的女朋友真的很多吗？” 陈北方一愣，说道：“为何有此一问？” “好奇，”李菲笑了笑道。 陈北方也没想太多，如今只担心一件事，李公子到底是个什么人物，商业奇才？黑武士？依李菲所言，恐怕李氏集团这次面临的灾难真的不小。 “那你有把握应付你弟弟吗？”陈北方道。 “没把握，他这次有备而来。” 李菲的情绪黯然下来，本来她有绝对的信心把这个欠扁的弟弟赶回美国去，却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一件事，想不到那厮会利用陈北方，一举就在本市成立了新公司，做得风声水起。 这一突变令她方寸大乱，苦不堪言。 陈北方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握着她的小手，眼神坚毅地说道： “给自己一点信心，我跟他之间的承诺已经抵消了，有困难的话，我一定站在你这边，义不容词。” “谢谢。” 李菲轻轻地应一句，却不知有没有把陈北方的话放在心上。 陈北方察言观色，心里忖道： “恐怕这一时半会，她是树不起信心来了，交情最好的人帮自己最大的对手扇了自己一记耳光，这种打击无论是谁都难以忍受的，她还能有现在这份坦然已经不容易。” 此时楼上走下一个保姆，对李菲深深地鞠了个躬，道： “大小姐，老爷想请关医生进房聊聊。” 二人对视了一眼，李菲点头道： “去吧，既然你已经跟我弟弟划清了界线，顺便跟爷爷说一声，他一直很担心你。” 听着李菲这番意味深长的对白，陈北方感动得想哭。 而想到她家里四分五裂，又忍不住心疼，这个小女子的命运怎会如此坎坷。 进了李统的房间，李统正坐在床头上叹气，陈北方心一横，万分愧疚地坐下床边，心慌慌地看着眼前这位慈祥的老人。 这不禁令他想起了自己的爷爷陈华，想当年陈华也跟这李统差不多的个性，那时和魏晨诗的爷爷魏大阳那个死老头情同手足，据说那两人年轻是被医学界称之为中医与西医的巅峰组合，对医学界付出了不少贡献。 特别是陈北方的爷爷陈华，堪称中医界的医圣，当年几乎是无病不治，堪称妙手回春。 陈北方今天的成绩，仿佛走的正是自己爷爷的路线，唯一不同的是，陈华要比他低调得多，至少不会上电视做什么狗屁专访。 从他父亲陈列白也经常教育他，千万不要在别人面前炫耀别人没有的东西。 现在不炫耀也炫耀了，他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只不知哪天回到家后，陈列白会如何教训他。 “李爷爷，找我有事？” 陈北方飘远的思绪收了回来，露出个勉强的笑容。 “小陈啊，你和菲儿说的话我刚才都听到了，”李统叹道。 “哦？你……你在这也能听到？”陈北方不可思议道。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这里到处是防盗系统，我想听自然听得到。” 李统理所当然地挥了挥手。 要是在他眼皮底下有什么风吹草动都不知道的话，他也白出来混了。 “那你应该不会怪我吧？”陈北方道。 “不——会！” 李统把词句拖得老长，以正态度，又道： “菲儿说得对，我这条老命就是你捡回来的，哪有资格怪你，虽然我不知道他抓了你什么把柄来要挟你，但你现在可以脱离虎口，我替你感到欣慰，以后还是少招惹他的好。” “我知道了，其实也不是什么把柄，我只是欠他一个承诺。” 陈北方老实交待道，在这位慈祥的长辈面前，他不由自主地老实起来。 李统对他这句话有点意外，但也不想逼他说，果断地转开了话题： “你那个专访节目录得不错。” 这老头什么时候也好八卦这口了？ 陈北方吃了一惊，笑道：“谢谢。” “有个不该问的问题，我很希望你能老实回答我，”李统忽然开怀一笑，意有所指地说道。 “什么问题？”陈北方绷紧了心弦，回道。 “你真的有很多个女朋友吗？”李统神秘兮兮地问道。 陈北方笑哈了腰，答道： “这些东西你也信啊？其实能算上女朋友的，我就一个罢了，而且现在还在冷战中，过了今晚可能就没了……” 一说到这事，陈北方就知不出来了，眼看都傍晚七点了，刘璇还是没有动静，他妈的，这辣妹子真有这么能憋？想逼自己主动道歉？门都没有，大不了就是一代新人换旧人。 李统笑容依旧，却显得更加神秘，道： “这些不重要，男人嘛，风华正茂，哪个不风流。” 哎呀呀，李爷爷真是善解人意，佩服，佩服啊！ 陈北方顿时萧然起敬，尴尬地笑道： “李爷爷见笑了，看得出来，你年轻的时候也采过不少花啊。” “哈哈……” 爷孙俩开怀畅笑，自古英雄惜英雄，如今色狼惜色狼，真是朋友易得知音难求。 “那我有话就直说了，”李统忽然道。 还有话说？我滴妈呀，敢情刚才说了一大堆都是在做铺垫？ 陈北方暗暗擦一把汗，强颜欢笑道： “晚辈洗耳恭听。” “虽然你治好了我的癌症，但我毕竟年纪大了，时日无多啊。” 李统眼神越发空洞，像在交待后事。 “胡说什么？我看你蛮精神的，”陈北方安慰道。 李统脸色一沉道：“我在跟你说认真的，我现在最烦恼的就是找不到一个事业继承人。” 陈北方这回闭上了嘴，适当的时候专心倾听是一种尊重，这点人情世故他还是知道的。 “你觉得菲儿怎么样？”李统忽然道。水云泽的我一个医神给女明星看病很合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