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关 尸鬼沉船2 ◎无聊种子
焰羽轩实在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突然邀请袁初泰，他和袁初泰又不熟，两个人坐在一起实在尷尬，更别说后来看见简晴岑也进来表演厅，还坐在他旁边，他更后悔了。 焰羽轩环视了下四周，意外发现林江明和林冷原也和他同一场，看来林冷原最后还是答应了林江明，和他同一场次的还有陈清东、吴宛均、黄映琦，还有在班上气焰嚣张的林慧季和她的跟班洪奕君。 这次表演厅演的是一齣舞台剧，背景是民初的上海，讲的是一个富豪家里发生的闹鬼事件，富豪段宪喜欢在自家办假面舞会，可是不知为何每次舞会邀请来的名伶都会离奇死亡，他怀疑是他前些日子死亡的情妇，因冤情未解在作祟。于是找了侦探社想找出杀死情妇的兇手。 演员演得很入戏，气氛音乐也很吓人，好几次把简晴岑吓得抓住他的手，焰羽轩想安慰她，但就会刚好对上袁初泰投来的眼光，只能尷尬地将目光转回舞台上，装作很专注的样子。 好不容易捱到舞台剧落幕，焰羽轩本想找简晴岑说话，趁机聊聊剧情之类的，但袁初泰在一旁睁着眼看他，一副也有话要说的样子，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简晴岑离开。 『你喜欢简晴岑吗？』和袁初泰并肩走回房间的路上，袁初泰突然语出惊人地说。 『咦？』焰羽轩吓了一跳，下意识否认道：『没有，怎么会这样问？』 『那就好。』袁初泰垂着头，额上的乱发盖住了他的眼睛，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 焰羽轩只觉得莫名的不自在，在班上除了混混老大那群人外，他跟谁都可以处得很好，唯独袁初泰，他实在不知道要和他聊什么。 他好像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上课也是要来不来的，就算难得来上课也都在睡觉，听说他好像是校董的孩子，妈妈又是某明星，有这样的家世背景，就算不唸书也无所谓吧？ 慢慢地走回他和好友的房间，那是间四人房，不过只住了他们三个。他在房门口站定，跟袁初泰说：『我到了。』 袁初泰点了点头忽然道：『晚上船上会放烟火，要不要一起去？』 『哦，我会和许哲谦他们一起去。』 『当电灯泡吗？』 『……』 『不如和我一起去吧。』 焰羽轩很想问他为什么说得那么理所当然，他就算去当电灯泡也好过和他两个男生一起去吧？ 但下秒见袁初泰神情落寞地说：『反正我也是一个人。』 他就忍不住心软答应了，回房后他不断后悔，总觉得今天特别容易被袁初泰牵着走。明明和他就没什么交情，但今天一整天和袁初泰说的话几乎胜过之前同班两年说的话。 怎么会这样？他实在想不透。袁初泰感觉也和平常不一样，像刚刚他似乎是刻意陪他走回房的，可是他没有証据，这样想实在有点自作多情，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作？ 焰羽轩没机会深想，因为他那一对闪瞎人的死党回来找他去吃晚餐。 船上的晚餐是自助式的，从五点半开放到九点，他和许柯两人准时在五点半一开门就入场，同时入场的还有蔡海任那个小胖子，他对吃的事情总是很积极。 焰羽轩有点失望没看到简晴岑。 不过倒是看到林慧季和洪奕君，他一直觉得这两个人很妙，洪奕君就像个小侍女一样被林慧季这个女王指使来指使去的，可是当别人看不下去为洪奕君说话时，洪奕君又会反驳对方，搞到后来也没人想去帮洪奕君说话，任她在林慧季身边当个可怜兮兮的小婢女。 他和许柯两人在六点五十分手，他们要去看七点的表演秀，听说也是和下午一样的舞台剧，只是主角换人，背景似乎也不一样，就不知道兇手是不是也不一样？ 烟火秀在九点，焰羽轩在这两个小时内到处间晃，想试试能不能和简晴岑来个巧遇之类的，但总是没遇到。 他在八点五十走到船尾的甲板上，那是一块非常大的平台，邮轮上的人已经陆陆续续往甲板聚集，他这才突然紧张起来，似乎忘了先和袁初泰约好地点？ 他在人群中四处搜寻袁初泰的身影，心里有些着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眼看烟火就要开始了，他经过简晴岑身边，却对她视而不见，明明刚刚他都在找她，但现在他只担心袁初泰。 『十、九、八……』 他听见人群开始倒数烟火施放的时间，却还是不见袁初泰的身影。 怎么办？他还想再往前找，突然一股拉力将他整个人往后拉，他落入某个人的怀抱中。 耳边传来袁初泰慵懒而低沉的声音：『终于找到你了。』 声音吹在他耳边热热痒痒的，让他有些不自在，但心却终于安了下来。 『三、二……』 他转身想跟他说抱歉，没先跟他约好地点。 『一！』 咻——碰！ 第一发烟火绽放在夜晚的黑幕中，开出亮丽的璀璨。 身边的人都在讚叹烟花的美丽，焰羽轩却没看见，他眼前被黑影所覆盖，他的唇碰上某样柔软的东西，某个人的气息传进他鼻间，他的呼吸被某人所掠夺，他的心跳几乎因此暂停。 只短短一瞬，如蜻蜓点水般的一吻，快得几乎让焰羽轩以为是错觉，但唇上残留的温度却又是货真价实。 他耳边再次传来袁初泰低沉迷人的声音：『焰羽轩，我绝不会害你，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咦？ 『我是为你而来的。』 袁初泰说得情深意切，像是发自肺腑，但当焰羽轩回过神认真地朝他看去时，他却退了开来，又恢復平常懒散没精神的样子，几乎要让人以为刚刚的事不过是他的幻觉。 但是他的心跳却是如此地快，他的脸是如此热烫，如果是幻觉又怎会如此真实？ 烟火只放了短短二十分鐘，这二十分鐘内他们没有再交谈任何一句话，烟火结束，人潮渐渐散去后，才听到袁初泰说了一句：『走吧！』 袁初泰若无其事地跟着他走回他的房间，在他开门的时候跟他道了晚安。他很好奇袁初泰究竟是刻意送他回来还是只是顺路，在进了门之后，贴在门上的鹰眼上往外看，果然看见袁初泰又走回他房门前，顺原路返回。 袁初泰喜欢他吗？ 是那种喜欢的喜欢吗？焰羽轩怀疑地想，又担心是不是自己自作多情。 门外传来许柯两人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吵架。吓得焰羽轩赶紧停止了胡思乱想，逼自己恢復正常。 门打开了，许柯两个人走了进来，柯宇翔冷着一张脸，不说话，许哲谦在旁拚命道歉陪笑。 这是许柯两人的情趣，焰羽轩没打算搅和进去，拿了衣服就躲进浴室里。 在淅沥的水声中隐约听到柯宇翔大声咆哮：『我就是不喜欢这样，你不懂吗！我不要你什么都让我！』 这次似乎吵得有点兇。焰羽轩心想，却听不出来他们到底在吵什么，后头许哲谦的声音窸窸窣窣，听不真切。 等他洗完澡出来后，他们似乎和好了，至少柯宇翔的脸色和缓许多。 接着他们两个一起进了浴室，到底在里面做了什么，焰羽轩也懒得去想，他躺上床拉上床帘准备睡觉，明天一早船就要登岛了，必须很早就去柜檯办理通关才不会等太久。 焰羽轩躺上床没多久，听到他们两个从浴室出来的声音，隐约还有湿濡交缠的亲吻声。 『等……你别急……』柯宇翔气息不稳地说。『羽轩说不定还没睡。』 『睡了！』许哲谦窃笑。『别担心，他不会醒的。』 对对对，他已经睡死了。焰羽轩翻了个白眼，将被子拉过头。 但旁边欢爱的声音还是不绝于耳地传过来，柯宇翔的娇吟，还有肉与肉拍击的声音刺激着焰羽轩的神经。 他睡不着，手指抚上自己的嘴唇，想起了刚刚那个吻，轻轻的，却搔得他心痒痒的，身体渐渐发热，让他忍不住伸手握住自己已硬挺起来的下身，悄悄地安慰起自己。 只是他所想的那个人居然不是简晴岑，而是袁初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