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卷第54章 身世之谜3

    4卷第54章身世之谜3

    黄洁本来不想再打扰龙珍珍的，可是要见上方云和一面谈何容易，跑了好几遍都没找到人，最后只好又找上了她。

    在龙珍珍的介绍下，她和雷亮很快就见到了方云和。

    黄洁对他了解得并不多，只是从舒铭手稿里和龙珍珍介绍中得知了一点情况。

    一见他面，她就想他既然占有田螺世界那么多的股权，不知道他为什么没进驻田螺世界，而是率公司班子远离田螺世界。

    不过这不是她此行目的，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没有细想。

    黄洁问：“方伯伯，您认识黄正艺和张小莲夫妻吗？”

    方云和回答：“认识。”

    黄洁继续问：“三十六年前，您有没有……有没有抱了个女婴给她们抚养？”

    方云和回答：“有。”

    黄洁激动起来，问：“那女婴是您女儿？”

    方云和摇了摇头，说：“不是。”

    黄洁急切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方伯伯，您能告诉我吗？”

    雷亮示意她别太激动。

    方云和看到她隆起的肚子，随口问：“几个月了？”

    黄洁回答：“五个多月了。”

    方云和说：“我知道你就是当年的那个婴儿，可是这事只有我和有限几个人知道，是你父母告诉你的吗？”

    黄洁回答：“不是。”

    接着，从她与小雯血样相溶说起，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

    方云和叹了一口气，说：“这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不过你如果知道了真相，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舒兰妹子啊，老方对您不住啊！”

    黄洁一听到舒兰这个名字，心里咯噔了一下，问：“方伯伯，舒兰阿姨和方玲姐姐有下落了吗？”

    方云和大惊：“你怎么知道她们？”

    黄洁赶紧说：“方伯伯放心，这些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其实这事龙珍珍也知道，不过黄洁觉得她只会放在回忆中，真正说起来也可以说不知道。

    方云和看了雷亮一眼：“他……”

    雷亮说：“我也不知道，我今天是第一次听到这两个名字。”

    黄洁向他投去歉疚的眼神，希望他别怪她一直瞒着他，雷亮笑了笑，一点都不在乎。

    “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方云和也不理他们二人的表情，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方云和初中没有毕业就南下闯荡，白手起家，困难重重。

    那时侯，国家比较动荡，连学校的红卫兵组织都非常猖獗。他历来痛恨这样的组织，吃了很多亏。

    最后他被编为知青勒令下乡。

    小小年纪的他在那段时间吃了很多苦，可是他没有埋怨，一切都只是默默承受着。

    没多久，一个指令下来，国家打破了大锅饭制度，撤消了红卫兵组织，让知青返乡。

    他看透了一切，没有继续踏上求学之路，就南下闯天下。

    应该说他是赶上了一个遍地机会的年代。终于在摸爬打滚十年后，他看准了一个契机，创立了大和公司，接着又拼搏了十年，才走到一个相对稳定的位置。

    一路走来，感慨颇多，但终究撑起了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

    那时候，大和公司和童氏企业就有了往来。

    在那样一个年代里，强强联手各取所需并不是一件坏事。

    方云和迟迟没有答应，是因为他想的比较多，他在想怎样才能让自己利益最大化，对于没把握没利益的事情，他不会去做。

    最后，他在与童氏企业的当家人童大海深刻交谈之后才最终确立了合作方案，直到很久以后，才因为童大海投资失误最后导致两家合作终止。

    方云和多年奔波忙碌，终身大事迟迟没能达成。

    那次，他受某高校邀请去给学生们演讲，就是在那里，他认识了张小娟。

    那时，张小娟还在求学，但他从看到她的第一眼起，他就动了心。虽然如此，他也没有多想，过后就淡忘了这件事，谁知张小娟一毕业就找上了他，他开心极了。

    没多久，两人就正式结婚了。

    从大学校园走出来的她对他这样一个初中都没上完的人来说，这其中的帮助可想而知。

    张小娟的年龄比他小了一轮有余，但她不介意，结婚后，不但在工作上给他指点帮助，在生活中更是负担起他日常所有的饮食起居。

    每次想起她，他的嘴角都会泛起微笑。

    一切事情都是从他的妻子张小娟怀孕后说起。

    好人不长命。一句话道尽了人们对生活的无限感叹。

    方云和从来就不相信命。可现在他也被拖进了命运的漩涡之中。

    医生的一个电话让他万念俱灰。

    医生在电话里告诉他，张小娟胎位不正会影响生产，预产期到时，大人小孩一起保的概率几乎为零，如果只保小孩，成功率很高，但保大人弃小孩几率也不是很高，叫他尽早抉择，毕竟预产期为期不远。

    方云和没法选择，真的没法，换了谁都难以抉择。

    刚说到这里，秘书走进来说：“方总，有人找您。”

    方云和说：“你俩先坐一下，我去去就来。”

    黄洁说：“方伯伯，您先忙。”

    方云和出去后，黄洁问雷亮：“你怪我吗？”

    雷亮问：“什么？”

    黄洁说：“有些事我一直没跟你说，你会怪我吗？”

    雷亮说：“小洁，我知道那是你的工作，我怎么会怪你？”

    黄洁说：“可是……可是我不想有任何事瞒着你的，真的，只是我答应了龙阿姨，对任何人都不能说，我……我……”

    雷亮抱住她，说：“小洁，不管任何事，阿亮永远都不会怪你。在阿亮心中，小洁永远是爱着阿亮的贤惠的妻子，正如阿亮永远信任永远爱着小洁一样。”

    “你真好。”

    黄洁忍不住亲了他一下，雷亮手上加了点力，黄洁只觉全身发热，内心异常激动。

    雷亮看她如此，忙松开手：“你——这不是地方。”

    “都怪你。”

    黄洁吓了一跳，知道自己会如此情不自禁，是因为刚才又想到了自己在做的一些事情，但又忍不住怪起雷亮来。

    雷亮一愣：“怎么又怪我了？”

    黄洁使起性子：“怪你，就怪你。”轻轻打了他几下，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雷亮深情地望着她，心中欢喜到极点，忍不住也微笑起来。

    黄洁看他笑得有点可气，问：“你个坏东西，你在笑什么？”

    雷亮说：“没……我哪有笑啊？”

    黄洁说：“你就笑了，别以为我没看到。”

    “嘘！”

    雷亮朝门口一指，好像有人要进来似的，吓得黄洁赶紧收起心情，正襟危坐，但又忍不住朝雷亮望去，雷亮也望着她，二人心甜如蜜。

    半个多小时后，方云和回来了，他说：“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

    黄洁说：“哪里的话，方伯伯您这么忙，是我们不好意思打扰才是。”

    方云和说：“你真是个知情识趣的孩子，要是方玲还在的话，你们一定会成为好朋友的，哦，对了，我们刚才说到哪里了？”

    黄洁回答：“正说到您夫人怀孕的事。”

    方云和想了一想，继续说了起来。

    张小娟意外遇到舒兰，说起来也是两人之间不解的缘分，她就将舒兰接回自己家里，她把舒兰的遭遇告诉方云和，方云和看她心里开心也有个伴能时常说说话，也替她高兴，毕竟自己工作实在太忙，很难有多的时间陪在妻子身边。

    舒兰未婚有孕，她把这件事瞒着家里的人，但之后没多久，她就渐渐有了呕吐，老是想吃酸的东西，再过段时间，她肚子挺了起来，她怕极了，就用布条将腰一圈又一圈紧紧缚住。

    但是，肚子越来越大，她越来越难以承受这样的痛楚，终于还是被家里的人知道了。她父母逼问谁是孩子的父亲，她不敢说也不想说。

    她父亲拿起藤条逼问，她还是忍住了。

    过没多久，村里的人也渐渐知道了这个消息。

    家丑外扬，她父母将她逼问得更紧。

    最后，她实在忍不住，就从家里逃了出来。

    一个姑娘家，挺着个大肚子，应该如何去生活？

    她想起那段艰苦的日子，她到处找事做，可没有人会要一个孕妇，不但如此，旁边人的指指点点和白眼更让她承受不了。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她最后以极低的薪酬在超市里谋得一份临时工作，在超市里帮忙整理那些被顾客弄乱的货品。虽然薪酬很低，但维持日常生计倒没有问题。

    那天，她看到张小娟在超市里将要晕倒，赶忙扶住了她。

    或许看她也是有孕在身，张小娟对她很有好感。

    接下来几天，张小娟每天都会找机会和她聊天。

    舒兰对她也很有好感，就忍不住将自己的遭遇倾诉出来。

    这就更激起张小娟对她的同情，最后好说歹说将她从超市接回到自己家里。

    黄洁听他说到舒兰的事情，回想起手稿里的记载，看来舒铭自始至终都不知道在他那天离开后舒兰所受的苦。

    说到这里，方云和苦笑一声：“有些事我也不怕你们笑话，我也一并说了。”

    在张小娟进医院前的一个晚上，她对方云和说：“方哥，您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方云和问：“什么事？”

    张小娟说：“你先答应我。”

    方云和说：“好，我答应。”

    张小娟这才说：“以后，你好好照顾舒兰妹子，她也是个苦命的人，如果她愿意，你们就一起生活吧！”

    方云和说：“小娟，你——”

    张小娟说：“别说，方哥，能遇到你，我已经知足了，这是我们爱的结晶，我不想放弃，就让我给你留点回忆吧！”

    方云和抱住她，心碎了无痕。

    预产期近了，小娟进了医院。

    那一天，方云和一身酒味回到家里，躺在沙发上，满脸凄苦。

    舒兰看他如此，就去拿了块毛巾湿了点热水，走过来给他盖在额头上，冷不丁，方云和抓住她双手，唤道：“小娟，你别离开我。”

    舒兰吓了一跳：“大哥，我……我是舒兰……”

    她想抽回手，可根本办不到，他抓得很紧，她的手隐隐生疼。

    方云和直起身子将她揽入怀中，说：“小娟，我做不到的，方大哥做不到啊！”

    舒兰羞红了脸，却无力挣脱，只得任由他抱着。

    这时门铃响了起来，保姆回来了。

    方云和一惊，清醒过来，舒兰趁机挣脱。

    方云和大惊：“舒兰妹子，是你？”

    舒兰说：“大哥，阿姨回来了，我去开门。”

    方云和摇了摇头想着：“我刚才怎么了？”

    “那天晚上，舒兰妹子突然肚子一阵疼痛，本以为没什么事，谁知道越来越痛，冷汗直冒。最后保姆把我叫醒，我一看不对劲，急忙备车将她送往医院，与小娟同一间房。医生看过后叫我们不用担心，这是正常的妊娠反应，休息一下就没事。本来，她一看没事就要回家，但小娟孤独，有个人陪好点，反正离预产期也不远，因此舒兰也住了下来。我看她们高兴，就允了。其他我就不多说，接下来我跟你们讲一下当时她们生产的情景，这就关乎到你的身世了。”

    医院里，方云和一人在产房外走来走去，本来秘书会陪着他的，可是临时有事她没法拒绝就告了假。

    本来舒兰预产期比小娟晚好些天，可不知道怎么了，竟然提前了就双双进了产房。

    里面叫声连连，方云和都无法分清谁是谁的声音，只能干着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哇哇”的婴儿哭声传出来，一会又响起。

    谢天谢地！

    一见产房的门打开，方云和就问：“医生，怎么样？”

    医生回答：“一个只是早产，暂时晕了过去，不过没什么大碍。”顿了顿接着说：“另外一个情况危险，马上要进行抢救。”

    方云和再不犹豫，直接冲了进去，医生想拦也拦不住。

    舒兰首先被推走，这时，进来一辆急救车。

    “喂，帮个手。”

    正在看顾小孩的护士听到叫唤转身帮忙抬张小娟。

    方云和顿了一下，也想去帮忙，突然看到两个小娃娃并列放在一起，旁边各放着一个牌子，他突然想起什么，下意识地心颤了一下，在护士转身时，迅速地将两块牌子对调了一下。

    这时，护士回来，将他赶了出去。

    方云和再不停留，直冲手术室。

    舒兰已经恢复了正常，方云和一来她就问：“大哥，大姐她……”

    方云和悲痛道：“走了。”

    舒兰虽早有心理准备，但依旧无法控制心头的悲痛，想起张小娟平时对自己的好，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方云和劝慰她：“舒兰妹子，你自己身体也还虚弱，先别费神。”

    他自己也是心头沉重。

    一会，舒兰又问：“那孩子呢？”

    方云和沉默。

    舒兰有股不详的预感，追问：“大哥，告诉我，孩子呢？”

    方云和狠下心来，说：“随她走了。”

    “不——不是真的！”舒兰顿觉天昏地暗，一下就晕了过去。

    方云和见状急忙去叫护士。

    护士很快就来了，掐了几下人中，舒兰渐渐苏醒过来。

    护士叮嘱道：“她身体还很虚弱，尽量让她好好休息。”

    方云和回答：“好的，谢谢您。”

    舒兰醒后，看着这个还并不是非常熟悉的人，不知道如何开口。

    方云和说：“妹子，你自己先保重。”

    这时，护士抱个小娃娃进来放在她床边的婴儿床上，叮嘱一番后走了。

    看着可爱的小脸蛋，舒兰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方云和说：“妹子，我先走了，我已经叫阿姨来帮你了。”

    “谢谢大哥，我——”

    舒兰看他满脸憔悴，却已经把她的担忧都考虑到了，话到嘴里，又哽咽起来。

    方云和深情地望了娃娃一眼，朝舒兰点了下头，离开了病房。

    舒兰恢复得很好，几天后，方云和将她接回家里，在阿姨的帮助下坐起了月子。

    说到这里，方云和吸了一口气：“我相信你已经知道我欺骗了舒兰，那个孩子我后来就交给了你的父母收养。”

    黄洁心里头其实已经有了一些模糊的答案，但总觉得太过荒唐，不忍也不愿意相信，问：“那舒兰阿姨和方玲姐姐？那我？”

    方云和肃然道：“孩子，你可以叫方玲为姐姐，但你不可以叫舒兰妹子为阿姨，她……她是你的亲生母亲。”

    黄洁虽然已经猜到了，但方云和亲口说出来，自己还是大吃了一惊。

    方云和继续说：“她一直将方玲当作是自己亲生的女儿，却不知道我已经将她亲生的女儿也就是你抱走给别人抚养了。兰妹子啊，你会怪老方吗？你一定会怪我的。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为这事寝食难安，想在你面前好好忏悔，可现在你又在哪里呢？”

    黄洁突然想起那些手稿，只觉肚子里填满了苦水：“方伯伯，那方玲姐姐她……”

    方云和说：“方玲她却是我亲生的女儿，和舒兰妹子一点关系都没有，就在你母亲生下你的时候，我的妻子因为难产只保住了孩子，我就将她们调换了。孩子，你能原谅方伯伯的私心吗？”

    黄洁突然梦呓一般喃喃起来：“她不是他亲生的女儿，她不是他亲生的女儿！”

    雷亮问：“小洁，你怎么了？”

    方云和也被她搞糊涂了：“谁不是他亲生的女儿？他又是谁？”

    黄洁说：“方伯伯，您应该知道舒铭这个人吧？”

    方云和说：“这人我见过几次，很有才华，年纪虽然大了点，但我也没有反对方玲去爱他。”

    黄洁心里悲苦到极点：“那么方伯伯，您可知道他和舒兰的关系吗？”

    方云和一愣：“怎么，他们……难道……”

    黄洁即刻说：“没错，方伯伯，现在我已经知道舒兰是我母亲，而舒铭，他实是我的亲生父亲。”

    方云和呆住了。

    黄洁继续说：“方伯伯，正是因为你瞒住了我母亲，她才不知道方玲姐姐不是她的孩子，方玲姐姐自然更不知道她和他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可是，当我父亲得知方玲姐姐是我母亲的孩子，也就是说和他相爱的竟然是自己的亲生女儿的时候，他们……他们……我父亲才因此选择了自杀，而我母亲和方玲姐姐才一起失踪。”

    黄洁一口气说完，再也坚持不住扑倒在沙发上，雷亮没有去扶她，似乎为这人间的惨剧而震惊地一无所措。

    方云和一屁股跌在椅子上，全身冷汗直冒：“天啊！这……这竟然是我一手造成的。”

    车上，黄洁的泪水不住往下掉，雷亮紧紧抱住她。

    黄洁没有怪罪方云和，她知道这位老人对自己犯下的错，一辈子都将难以安心。

    车子还没启动，方云和的秘书急冲冲赶了过来，将一大包资料交给了他们，说：“这是她们这几年来的线索，方总从来没有放弃找寻她们，他只有一个心愿，希望你们找到她们的时候能告知他一声，他说要跪在她们面前忏悔，他说不奢望她们能原谅他，但他希望能够亲口对她们说声对不起。”

    黄洁麻木地接过资料，点了点头，泪水越发往外冒出来。

    司机启动车子，荡起一阵尘土，渐渐地消失在秘书的视线里。

    在黄洁找上方云和之前，龙家卫就找了上来。

    方云和没有亲自接见他，只是派了个代表去和他谈。

    龙家卫说只要方氏集团和他站一边，成功后会再次出让股权给方氏集团，代表请示了方云和，由于有内线在田螺世界，方云和知道龙家卫的优势，于是就同意了。

    回到家，喜得龙晓梅直夸他能干。

    龙晓梅手上有她和龙家卫的10%股权，加上金大光3%，方氏企业20%，加上前段时间林定平从徐明峰手上争取过来的5%，再加上一些分散小股东的3%，已经达到41%，现在真就是只差东风了，只要林定平和龙珍珍一离婚，即使只能争取到10%，就可以在董事会上和路莺见个真章，因为路莺自己也才掌握8%股权，即使加上童氏的5%，也才可怜的13%，只是有龙珍珍的推荐而已。他们相信股东的眼睛是雪亮的，有了过半股权的股东出来反对，鹿死谁手还说不定呢！界界的大仙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