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苏醒

    地下室，义体诊所。

    电子屏幕上播放着拳赛。

    维克多：“防守！防守！”

    苏宇：“对方不敢拼地面！锁他，锁他啊！”

    维克多：“锁死！锁死！锁死！”

    ……

    苏宇和维克多仿佛回到了从前一起看拳赛的时光。

    维克多：“诶呀！还是输了！太可惜了！”

    苏宇顿了一口酒，开口道：“明明有绝对的优势去输了比赛，估计又打假拳了。”

    打假拳在夜之城的拳击行业非常常见。

    只要钱给的多，输拳的方式要多少有多少。

    听到苏宇的话，维克多脸上的笑意消失，他平生最厌恶的事情就是打假拳。

    就在这时，一个又尖又细的声音，突然响起。

    “大卫！”

    苏宇和维克多连忙起身，快步走向手术椅。

    只见格洛莉亚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仿若刚从噩梦在醒来。

    看到两个陌生的男人围了过来，她本能地往后缩了缩。

    苏宇：“别害怕，这里是诊所，你安全了。”

    维克多：“别乱动，快躺下，小心伤口。”

    见眼前的两个男人没有恶意，格洛莉亚才开口问道：

    “你们是谁？我儿子大卫在哪？”

    苏宇开口解释：

    “我是苏宇，这位是维克多医生。”

    “我是从清道夫的一个老窝把你救出来的，没有见到你儿子大卫。”

    “不过我想你可以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估计他可能在家。”

    听完苏宇的话，格洛莉亚瞳孔一缩。

    清道夫老窝？没有见到大卫？

    格洛莉亚第一时间找到大卫的电话，拨了过去。

    滴滴滴三声后，电话被接通。

    不等格洛莉亚开口说话，电话那头就传来大卫惊喜的声音。

    “妈，你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听到大卫的声音，格洛莉亚微微松了一口气：

    “我现在没事儿了，大卫，你现在在哪里？”

    大卫：“我现在在家，我本来想在医院陪着你的，但医生不让，说医疗套餐里面不包含探视。”

    医院？医生？医疗套餐？

    格洛莉亚越听越疑惑，她根本不在医院，大卫为什么说自己在医院，医生还不让探视。

    “大卫，你给我说说，出车祸之后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卫：“啊？！好，当时我们在高架桥出车祸之后，创伤小组很快就到了……。”

    一番交谈之后，格洛莉亚大概拼凑出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她和大卫出车祸之后，由于不是创伤小组的客户，被拒绝救援，留给市政运尸车处理。

    在市政运尸车上，大卫清醒了过来，带着她去了圣多明戈的医院。

    她那个傻儿子根本不知道圣多明戈的医院早就烂透了。

    那些医生早就把灵魂卖给了魔鬼，经常和清道夫合作，专门坑害穷苦家的人。

    身为医院的外包工，她非常清楚那些黑医生对穷人做的一套。

    穷人看病一般都会选择最便宜的医疗套餐，而医疗套餐里面不包含探视和陪护。

    黑医生就会告诉病人家属病人已经脱离危险，而后将病人卖给清道夫。

    再过一段时间在告诉病人家属，病人情况恶化去世了。

    然后病葬一条龙服务，交给病人家属的，就只有一个骨灰盒。

    就这样黑医生榨干每一位病人的价值。

    反抗？开什玩笑。

    这样医院，说白了就是人家清道夫的地盘，生死都由不得自己。

    她应该就是被黑医生卖给了清道夫。

    但好在老天有眼，让她被救了出来。

    不然她真有可能出现在别人的餐桌上。

    梳理完这一切之后，格洛莉亚对电话那头的大卫嘱咐：

    “大卫，你就在家等我，哪里也别去，我这就回家。”

    大卫：“妈，还是我去医院接你吧？”

    格洛莉亚：“不用了，好好在家等我，一切等我到家再说。”

    见格洛莉亚语气坚决，大卫不再坚持：“好。”

    格洛莉亚双眼的红光消失，满心感激看向苏宇和维克多：

    “非常感谢你们救了我，对了，我叫格洛莉亚。”

    维克多笑道：“不用谢我，我就是收钱救人，要谢就好好谢谢苏宇。你是他救的，钱也是他支付的。”

    听到这话，格洛莉亚立即看向苏宇：

    “多谢苏先生的救命之恩，您放心，治疗费用我一定还给你。”

    苏宇淡淡笑道：“钱的事情，不着急，还有就是叫我苏宇就行了。”

    说完，看向维克多：“老维，格洛莉亚可以回家了吗？”

    维克多：“可以，就是要注意一下头上的伤口。”

    说着，维克多将平放的手术椅缓缓调成座椅的模式。

    格洛莉亚尝试单脚起身，差点摔倒。

    好在苏宇眼疾手快，一把扶住的她的右胳膊。

    紧接着苏宇二话不说，一个公主抱将格洛莉亚抱起。

    格洛莉亚连忙说：“苏先…苏宇，我自己可以的，快放我下来。”

    苏宇：“别动，小心伤口，这样你可以快点回家。”

    格洛莉亚一听这话，便不再乱动，她真的着急回家。

    而维克多看到这种情况，将拿出来的折叠轮椅，又默默放了回去。

    ……

    夜之城，圣多明戈，河谷区。

    大型公寓楼街道外。wap..OrG

    苏宇开着车稳稳地停在街道边上。

    路边躺平的穷人，或酗酒、或沉浸在vr的世界中。

    没有一个人朝苏宇这边看一眼。

    苏宇打开副驾驶的门，将格洛莉亚小心翼翼地抱了起来。

    “麻烦您了，苏宇。”

    说着话，格洛莉亚伸出右手搭在苏宇的右肩膀上，整个人依靠在苏宇的怀里。

    苏宇淡淡笑道：“不麻烦。”

    苏宇抱着格洛莉亚灵活躲闪躺在过道上的醉汉们。

    耳边时不时听到一些醉言醉语。

    “呕…我没醉…呕”

    “混蛋！都是混蛋！为什么出卖我……”

    “闪闪，我要闪闪……”

    “唔唔唔……”

    格洛莉亚脸上闪过尴尬之色。

    明明早已习惯在这里苟且营生，此刻她竟然生出一种窘迫感。

    对于周围的一切，苏宇倒是一脸平静。

    据他所知圣多明戈是夜之城最古老的城区之一。

    巨型企业将此处用作工业项目的试验场，毫不吝惜地把旧厂房夷为平地，只为兴建新的工厂。

    居民们蜗居在大型公寓里勉强度日，翘首期盼着更光明的未来。

    只可惜，资本冰冷而又残酷，不断鞭打这些傻瓜。

    这世道，处在底层的人，仅仅是存活下来，就已经用尽了他们全部的力量。

    梦想？光明的未来？都是吃不着的大饼而已。

    苏宇抱着格洛莉亚穿过狭窄的甬道。

    “往右拐，就是那个亮着灯的，看到了吗？”

    “哦，对，就是这里。”

    在格洛莉亚的指引下，苏宇在一间公寓门外停下。

    由于公寓处在一楼，公寓门外四处躺着醉汉或者流浪汉。

    格洛莉亚眼中闪过一道光芒，眼前老款式的自动门没有打开，而是看到几个大字。

    “拒绝入内，租金逾期未缴纳。”

    格洛莉亚脸颊发红，救命恩人送自己的回来，却进不了门。

    这也太丢人了。

    还好早上出门的时候，联系了曼恩，拿到了一笔钱。

    格洛莉亚眼中红光闪烁，缴纳了租金。

    支付一完成，老款式的自动门“咔哒”一声打开。

    ……柠檬传奇的赛博朋克：从2076开始的传奇